:穆恒站在窗前,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夕阳在她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瘦弱的身躯显得格外萧索。
口是心非的女人,他就不信她现在没有在流泪。
是的,他不信,她说的那些话他统统不信,能把自己仅有的都拿出来行善的人,是贪慕虚荣的人吗?被三皇子折磨的快要死掉也不肯妥协陷害他的人,会仅仅是看上他权势吗?那些意乱情迷的时刻,那些羞涩又脉脉含情的眼神,都是假的么?
不,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让她不得不妥协,编出这种谎话来让他死心。
穆恒面若覆霜,双拳紧握,他得先把事情弄明白了再找她算账。是的他要算账,因为她的不信任,因为她对他说了这么多违心的话,害他差点信以为真,心痛的死掉。
陈敏儿知道他会在身后注视她,所以,她一直把脊背挺的直直的,不能让他看出她的软弱,她的悲伤,可是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掉,引得路人纷纷侧目也顾不上。
有那么一瞬,她真希望穆恒能追上来,将她拥在怀里,告诉她,他不信,他不会放弃,她在心里狠狠鄙视自己,怎能这样优柔寡断?太没出息了。
每一步都走的那样沉重,像踩在刀尖上,每一步都在希望与失望中纠结,在软弱与坚强中挣扎。这一刻,她才体会到情深缘浅这四个字是最深切的无奈,是心里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
华绍堂听说穆恒找他,还以为约他喝酒,赶紧就来了。
一进门发现穆恒的脸色不太对。
“怎么了?干嘛摆一副死人脸,不是请我喝酒的吗?”华绍堂讪笑着坐下来。
“陈敏儿有没有跟你说什么或是发生了一些不寻常的事?”穆恒黑着脸问。
华绍堂茫然:“没说什么啊!今儿个她还骂我是长舌公,这丫头,太嚣张了,竟敢骂院长。”
“你仔细想想。”穆恒道。
华绍堂愕然:“干嘛突然这么问?”
穆恒掏出一叠银票拍在桌上:“这是她今天拿来还我的,足足一万两千两,要跟我划清界限。”
华绍堂吃惊道:“她哪来那么多银子。”
“这个不是重点,你好好想想,她总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
华绍堂沉吟道:“不能啊,做个早上她还拿了陈氏九方给我看,一副信心满满地样子,准备大干一场,是不是你娘又……哦,对了,昨天许阅来传话,说他爹找到回春堂去了,让陈敏儿赶紧回家一趟。”
穆恒紧抿双唇,幽深的眸子里凝起一道寒芒。
“还有,昨晚沈家请客,我看陈敏儿喝了好些酒,都有些醉了,我要送她,她还不让我送,非要点着名的叫韩少元送。”
穆恒眼中的寒芒更盛。
“不过你放心,沈如澜也去了,相信那小子没机会,啊,还有,今早上我看陈敏儿眼睛红肿的,好像是哭过,我还特意关心地问了一句,她说是水喝多了的缘故……”华绍堂说着说着,自己也察觉出异样来,得出一个结论。
“难道是……你娘跑陈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