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凌碧疏的一番解释,房书平
吓得脸都黄了,急急又爬上马回去长亭希望萧弘瑾还没出什么事。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薛梓娇看着房书平如此卖命,有些心疼,但又怕眼前两位毒舌姐姐挖苦自己,忙敛起一副担忧的
神色说道:“姐夫果然是有事给绊住了,不然怎么会不出现呢。”
产房中的薛梓彤痛的已
经是迷迷糊糊了,萧弘瑾的状况自然是不敢告诉她的,只是一再宽慰她,萧弘瑾正在赶回来的路
上,薛梓彤眼角已经因为剧烈的疼痛不知不觉的湿了,她一直以为自己很强大,什么都不怕,可
是到了此时心里却没有了底,落后的医疗条件,受到亏空的身体,薛梓彤心里有些没底,剧痛一
次次的袭来,而萧弘瑾却迟迟不见踪影,她很怕,虽然萧弘瑾并不能缓解他身上的痛苦,可是多
少会让她感到安心,心里不会在那么悬着。
俪娘也赶了回来,碰到眼睛发红的秦季同正呆
呆的守在门口,俪娘还以为除了什么事问道:“秦副统领,发生了什么?”
秦季同说:“
王妃在生孩子,听稳婆和御医说因为身体淤积了寒气,所以生产会十分困难,宸王似乎身在险境
,一直都没有回来,宸王一向对王妃敬爱有加,平日有个小痛小痒,都紧张的不得了,可是这次
王妃生产他都没能赶回来,一定是出了莫大的事。”
俪娘怔怔的听着,越听心里越是一沉
,秦季同捂着脸颓丧的坐在门槛上说道:“我除了给王妃添麻烦这样紧急的时刻,却只能和女人
孩子一样的躲在家里,我……”
俪娘看着秦季同忍不住安慰到:“秦副统领,你莫自责了
,因为你在这一家老小才能安安全全的等待新生儿,你只需做好自己的本分,王妃一定会念着你
的好的。”
秦季同点点头,俪娘便匆匆的赶了进去。
薛梓彤感到了强烈的痛苦,醒
一会又昏迷一会,如此往返了几次,从晚上一直折腾到第二天的中午,薛梓彤只觉得自己离死只
差那么半步了,待听到孩子的一声哭声,她突然释怀了,似乎所有的痛苦,嘶喊,恐惧都是值得
的,她以前其实并不那么喜欢孩子,孩子吵闹脆弱,时时要依赖别人。
薛梓彤原本以为孩
子若不是粉雕玉琢精致可爱,她很难专心的去爱这个小不点,但是当稳婆为她抱过来孩子时,薛
梓彤撑着虚弱的身体,英儿泪眼朦胧的扶着薛梓彤躺稳,薛梓彤看着裹在层层襁褓中的孩子,孩
子还那么小,眼睛都还没睁开,皱皱巴巴的一点都不好看,但是薛梓彤一看到那个孩子,心里便
涌起一阵甜蜜的情感,让她所有的疼痛都散去了。
薛梓彤挣扎着想要去抱抱那个孩子,英
儿忙接过来,托住他,虽然孩子不过六七斤的样子,可是薛梓彤哪有什么力气,英儿帮忙托着孩
子,薛梓彤身体虚弱,手轻轻的抚摸着孩子光滑的脸蛋,不知要怎么疼爱才好,心里总觉得,他
那么小,没有一点力气,没有一点意识,没有一点保护自己的本领。
“大小姐是个男孩。
”英儿激动的快要哭出来了,可是稳婆的脸色却不那么好看,薛梓彤虽然还十分虚弱但还是察觉
道了,有气无力的问道:“有什么事瞒着我不妨直说。”
稳婆乍一听薛梓彤这么问她,手
一抖端着的一盆水便洒在了地上,稳婆忙跪下磕头,几个伶俐的小丫鬟很快把撒在地上的水收拾
干净了。
薛梓彤的目光依旧冷冷的看着地上的水,接着将目光挪到稳婆身上,英儿放好孩
子,气势汹汹的冲了过去说道:“你这个人怎么回事?王妃的话听不懂吗?快点说。”
英
儿在王府待久了,一段时间来独当一面已经非常熟练的知道怎么唬住旁人。薛梓彤看着小狮子一
般的英儿,着实吓住了稳婆,那稳婆哆哆嗦嗦的说道:“王妃殿下,王妃殿下因为生产时身体落
下了亏空,恐怕几年内都不会有孩子了。”
薛梓彤看着英儿在自己身旁无声的跌落了,她
到想的开,已经为萧弘瑾有了一个儿子,那么生孩子的事就不必这么着急,而且生个孩子实在是
在鬼门关上走一遭,有个正当理由让她休息下也好。
“宸王还没回来?”薛梓彤安顿好孩
子,握着她那指头一般大小的小拳头,轻轻摇摇,喜欢的不知怎么是好,可是她的心里还是笼罩
上了一层不详的感觉。
英儿一直陪在里面,不知萧弘瑾出了什么事,这会子薛梓彤问起来
才觉得有些不大对劲,摇了摇头。
“去外面把房小姐她们请进来。”薛梓彤靠在**上,身
后是英儿为她精心铺好的层层叠叠的被褥,小小的婴儿躺在一旁,薛梓彤轻轻握着孩子的小手。
房和暖和凌碧疏一向是大大咧咧在薛梓彤面前没有正形的,薛梓娇就含蓄的多。薛梓彤看到
这三人脸上一副如出一辙的表情,便猜测到她们要合起来骗自己,她见的人遇的事多了,连这三
个丫头都看不出来要耍什么鬼把戏,她可就真的白出来混这么久了。
薛梓彤依旧保持着初
为人母的幸福表情,好像孩子他爹到现在都没出现一点都不奇怪似的。三个人见她表情十分轻松
,也放松了警惕,总觉得随便聊几句就能混过去。
薛梓彤虽然能够理解所谓的善意的谎言
,可是她实在对这种谎言没什么兴趣,在她看来这只会耽误她处理事情的效率,而且还不能发火
。
“来来,快让干妈看看,哎哟,这小世子真是可爱的紧呢。”房和暖率先奔了过来,还
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金锁,挂在了新生儿的脖子上。三人中房和暖的攻击力是最强的,一般都是
她打头阵,凌碧疏在后面补冷枪。
薛梓彤也不急恼有这她们逗弄孩子,薛梓彤便将目光放
在了被房和暖和凌碧疏当在后面还来不及看自己小外甥战斗力最弱的薛梓娇问道:“房书平**未
回?”
薛梓彤料定,薛梓娇为人比较老实,只和其他两人约定了不说出萧弘瑾的下落,可
是问清楚房书平在哪萧弘瑾的位置大概不难猜出。
“嗯,他**未归。”薛梓娇担忧的神色
立马浮在了脸上。薛梓彤心里一紧,若房书平有什么不好,凭萧弘瑾和他的过命交情,萧弘瑾一
定也是在危险中的。
“梓彤,你这刚生产完,大老爷们的事就由他们自己去,王老不是都
被你捉回来了吗?左右翻不起什么浪来了,这孩子啊,真是可爱,爸妈都长得这么好,小家伙将
来一准是个倾国倾城的小祸害。”房和暖在英儿的辅助下抱着孩子,满心欢喜的逗弄着。
薛梓彤笑笑没有接话,气氛一时有些冷,因着三人本来就心里有鬼,都不敢在擅自多说些什么了
。薛梓彤就是有这样的本事,秀秀气气坐在重重细软叠嶂中,可是却散发这一种冰冷的气息,让
人无法逼视。
连睡在一旁的小孩子,都咧着嘴想哭又不敢哭的模样。英儿小心翼翼的把这
可怜的小世子给抱走了。
薛梓彤意态悠闲的看着三人彼此面面相觑的模样,薛梓彤淡然说
道:“宸王到底是何种情形你们就直说,我向来不是那起经不住事的,你们不说,到还耽误事。
”
三个人依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拿不定主意说是不说。
薛梓彤扬扬眉,不动声
色的继续说道:“梓娇,房书平的功夫你是知道的,他武功稀松,但是为人好打抱不平,又热心
仗义,若是出了什么危险,他一定冲在前面,到时你可别怪做姐姐,做姐夫的不顾及你们。”
薛梓彤的话甫一落,薛梓娇本来就心虚的脸上彻底没了血色,连房和暖都惊住了,她虽然和房
书平吵吵闹闹的,一天彼此嫌弃互相吐槽没有断过,可是他们手足情深却是不争的事实。
薛梓娇颤着声音说道:“昨昨晚,他接到宸王的命令,说是大事已了,让他先回来看看您。结果
他无意间说道宸王深入敌境,凌姐姐说那王老诡计多端,他的宅子一般是有去无回,夫君担心宸
王,便匆匆赶回去报信,到现在都没回来。”
薛梓彤惊得一身冷汗,王老的宅在她一早就
让乌鸦打听过,知道是个极凶险的地方,所以萧弘瑾大肆出兵的那**,薛梓彤才会一直等在暗处
,不然一定会让王老给跑掉,而薛梓彤这样一个注重效率的人,却在寒夜中等了几个时辰,正是
因为知道王宅的可怕,她也早就和萧弘瑾说过了,绝不能越界,将王老绞杀即可。
为什么
他会突然进去了呢。薛梓彤猛然想到莫名出现在那里的方世昭,以及萧弘瑾对方世昭正常到令人
怀疑的态度,萧弘瑾每次看到方世昭时都好像他不存在一般,不是很熟悉,可萧弘瑾太着急和他
撇清关系,反而落了痕迹。旁人可能真的看不出来,可是薛梓彤看的出来,萧弘瑾是在刻意回避
方世昭。
看来果然如她猜想的萧弘瑾和方世昭在做什么交易。薛梓彤忙唤来乌鸦的头领带
着一批精兵去打探萧弘瑾下落,秦季同是正规军出身,依旧负责保护整个府邸的安全。
众
人这才发觉瞒着薛梓彤是错误的,所有人都在依靠她,所有的事最后还是得由她来摆平,薛梓娇
和房和暖在卫兵的护送下回了房家跟望乡侯商量对策。房家传到房书平是棵独苗,自然精贵。
“他们都去了,你可要好深宽心,月子中可不能忧思愤怒。”凌碧疏的一双纤细眉毛攒在了一
起,挨着薛梓彤坐下,薛梓彤微微闭着眼,她累了,但是她不会放弃,妥协是她的字典里没有的
词语,她始终是个一往无前的女战士。
“给孩子想好名字了吗?”凌碧疏还是担心薛梓彤
为萧弘瑾的事太过伤神,所以便引出其他话题来,让薛梓彤淡忘心中的不快。
薛梓彤睁睁
眼,这一天大喜大悲大惊大痛都经历了一遭,到把这紧要的事情给忘了。
“这孩子生时局
势正乱,他父亲还在外生死未卜,希望这孩子的出生能带来安宁和稳定,便叫他定然。”薛梓彤
一提到儿子声音不自觉就温柔了起来。
“定然,是个好名字。”凌碧疏点点头:“小名儿
呢?”
“小命就叫久久,好的东西都要长长久久才好。”薛梓彤安然答道,凌碧疏也感到
了一丝安宁,还好,虽然薛梓彤身体受了些折损,但索性她的意志还十分坚强。
薛梓彤心
里还是很担心萧弘瑾的,看上去她在闭目养神,可是只要门口有个响动,有人的脚步,她的心都
悬了起来,希望是谁来跟她说一声萧弘瑾的消息,可是没有,一直没有。额很多人觉得薛梓彤做
事雷厉风行,是个缺乏耐心的人,可是当她在等待猎物上钩,等待更大利益时,她比任何人都能
隐忍。何况现在她有了新的小生命。
薛梓彤一直活的爽性洒脱,是个说做就做的行动派,
从未这样憋憋屈屈的在这等过消息。可是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连冷风都经不住,更别说站起
来救萧弘瑾于千难万险之中,而且一想到孩子,她还是要比以前怕死,因为这个孩子的出现,薛
梓彤突然意识到,在大历这个原本陌生,没有任何亲缘的国度,她有了第一个真正意义上血脉相
承的亲人,因着这层缘故,薛梓彤不是那么舍得拼命了,她的命因为小久久的出现精贵了。
“大小姐,大小姐。”英儿仓皇的声音自月亮门外就传了进来,中间还隔着好长的几道回廊,薛
梓彤已经好久没见到英儿如此失态了,心里不由一紧,可是薛梓彤和英儿相处的久了,对她的脾
性也很是了解了,这声音并不是因为痛苦,好像是因为激动,这激动中又有些兴奋,体会到这一
层意思,薛梓彤的心微微放下了些,因为不管是什么消息,绝不会是萧弘瑾出事的消息。
英儿几乎是破门而入的,守在门口的婆子不敢说英儿这个有脸面的大丫鬟,在她进来后,忙忙将
窗口门户掩盖好,深怕进了风让月子里的薛梓彤遭罪。
凌碧疏已经皱起了眉头说道:“你
这丫鬟跟梓彤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还如此没规矩,这样咋咋呼呼的成什么体统,不成规矩也
就罢了,你主子身体正虚弱经不起你们这样折腾。”
薛梓彤倒是没说什么,她想赶紧听到
英儿是得了什么消息。
“宫里传来了圣旨,秦副统领正领着合府的人在外接旨,因着王妃
,不对,该叫娘娘了,因着娘娘身体虚弱,这才没有出去接旨,皇上禅位给咱们陈忘了,您就是
皇后了!”
房间里的人都是一惊,忙忙跪了一地高呼:“皇后娘娘万岁。”
薛梓彤
却半天没有回应,她自然不是被一个皇后之位给吓住了,薛梓彤一直都知道她是要当皇后的,她
只是没想明白皇上如此宝贝他那王位,怎么就突然愿意禅位了,皇帝的更替是多重大的事,她作
为最大的受益者之一,竟然这会才知道,这事情实在蹊跷,别是其中有诈,萧弘瑾出了什么事,
有人来设计,陷害她们孤儿寡母。
薛梓彤这边还在思考,门外想起了沉重的脚步声,伴随
着甲胄相互碰撞的声音,听的屋里一干女眷都有些害怕。
领头一身玄色袍子的人,打了帘
子侧身近来,他速度敏捷角度巧妙,深怕多漏进去几丝风。薛梓彤一抬头,看到了萧弘瑾正走了
进来。突然间止不住流下了眼泪。
凌碧疏和英儿也如此,这**大家都过的太不容易,没想
到这种种痛苦竟然酝酿出了如此巨大的胜利,饶是萧弘瑾一向沉稳也忍不住激动起来,他还是不
敢贸然冲到薛梓彤面前将她搂在怀里,把一身血腥铠甲换掉,简单沐浴一番才又回到了薛梓彤身
边,其余人都已经识趣的退了出去。
萧弘瑾知道薛梓彤在这里独自生产,面对着他生死未
卜的局面等的有多么心焦,轻轻抱着她,疼惜的看着她,刚想解释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自己又
是为何没有和薛梓彤联系上,让她担心了,让她委屈了。
薛梓彤却捂住了他的嘴,轻声说
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看看我们的孩子。”薛梓彤很少哭,不是因为她不痛不感动不柔软
,只是她觉得哭太没用,太没志气,可是看到萧弘瑾时她却忍不住了,她就是要哭,要把自己所
有的委屈所有的不满意都哭给他听,因为萧弘瑾会心疼她,会将她揽在怀里诚惶诚恐的安慰她,
一遍遍告诉她,别怕,我都在的。不知拥抱了多久,奶娘才抱着孩子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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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章:我不进宫
萧弘瑾看着孩子,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要化了,他和薛梓彤同样的感觉,
看着那么一个小小的肉团依稀有着自己的脸孔,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倒映着自己的身影,小孩子似
乎感觉到了这是个和他有着极其亲近关系的人,圆滚滚的小手轻轻晃着要来抓萧弘瑾,嘴角不自
觉的上扬着。(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更新最快最稳定)萧弘瑾怜爱的看着他,似乎他如何爱他都不
够。这世界太过凶残,他这么小,多么孤单,多么可怜。
他有些舍不得!
萧弘瑾此
时恨不得将他用命换来的天下给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和孩子,他突然发现此生有他们就足够了,
老天已经惠顾他很多很多了。
“孩子叫什么?名字定了吗?”萧弘瑾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
的声音温柔的可以流出水来,薛梓彤轻声附和道:“大名叫定然,小名叫久久。”
“好名
字,小久久,我是爹爹啊。”萧弘瑾的心都快被这块小肉给融化了,一直抱到小孩子困了睁不开
眼,才肯松手。
奶娘从萧弘瑾怀里抱过孩子,就又出去了,萧弘瑾再次躺会薛梓彤的身边
,似乎有了孩子后两人的关系是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他们之间又有了更深一层的纽带,萧弘
瑾代替了薛梓彤靠着的那一层层软枕。
薛梓彤轻声问道:“王家老宅那么凶险,你为何要
冲进去?”
“父皇说他缺一味药在里面,他既赐了我这样大的恩典,我自然要拼尽全力,
虽然异常凶险,索性全身而退了。”萧弘瑾轻描淡写的说道。
可薛梓彤却能想像得到他经
历了怎样的难,转念一想,老皇帝要的药,定然是方世昭开的,当初启用王老纵然有景延帝的图
谋在其中,也是方世昭牵得线,薛梓彤心里发冷,萧弘瑾冒死取得这味药也可能是方世昭要找的
。
“你取了味什么药?”薛梓彤问道。
“金蒺藜。”萧弘瑾并不大在意,他还在赢
得皇位和儿子的狂喜中,薛梓彤却暗暗的记下了这位药,萧弘瑾走的越来越高,那么觊觎他的人
也会越来越多,朝中对宸王的拥护是否整齐划一姑且不论,方世昭那个令人无解的存在,让薛梓
彤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威胁,而到现在薛梓彤依旧无法摸清楚他的底细,这种感觉就像是,又一把
剑悬于自己的头顶,你知道它终有一天会掉下来刺穿你,可是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于是再次之
前都要不停的奔跑躲藏,直到奔溃或力竭。
“梓彤,明日我们就该入主皇宫了,父皇会退
居灵台神山,方真人会陪他一同去颐养天年,你身子还十分虚弱,这些杂事就不要太操心了,交
给下人做就好。”萧弘瑾心疼的将薛梓彤揽在怀里,将唇轻轻印在薛梓彤的额头上。
在薛
梓彤的影响里,任何成功之后,都该要大肆的狂欢痛饮,几天几夜的欢庆才是,她当初顺利从几
个家族接管了父亲产业时,她与心爱的人结婚后,可却从未想过,原来和相爱的人相互依偎十指
紧扣,静静的享受这片刻安宁和满足。
入主凤藻宫顺利的让薛梓彤有些不适应,或许是萧
弘瑾为薛梓彤铺好了路,拉着昭伶公主作为当年的长公主,也为了给昭伶公主这独一分的体面,
特特让她老人家来帮助皇后入主正宫,昭伶公主也不愧是这么多年来在皇室的富贵娇养到老的,
做起这些场面上的事,依旧是让人十分舒心。
薛梓彤除了挪到一个密不透风的轿子里从浣
梧宫搬进了凤藻宫在没觉得有什么不适应之处,萧弘瑾分外贴心提前将薛梓彤喜欢的样式亲自绘
成图纸交给了工匠,薛梓彤喜欢明亮的房子,这房子里自然窗户也比平常的大,几乎落地,每扇
窗户依旧是水晶制造,为了让薛梓彤能每天感受到太阳,凤藻宫并不是建在原来的正宫,而是另
选了一间离麟德殿更近地势更高的地方,外面遍植大片大片的玫瑰,深的薛梓彤的心。
薛
梓彤喜欢玫瑰,这玫瑰的话语自然是一层,那浓烈的色彩,张扬着旺盛的激情与活力,更是薛梓
彤所欲罢不能的,在她看来人也该如此轰轰烈烈的活一场才是,她的资质不容她做一颗籍籍无名
的小草,她的桀骜也不容她做一颗雍容的牡丹,她的浓烈更不容她做一只轻轻浅浅的百合。
她只能做玫瑰,带着荆棘迎风绽放。
昭伶公主看过久久,将一个慈爱的老辈模样做的十分
到位,昭伶公主很快便适应了她新的位置,她既是薛梓彤和萧弘瑾的长辈,需要这层血缘让她显
得特别,可她十分懂得分寸,很清楚她们小夫妻已经是帝后的身份了,所以也能屈下身段来,为
他们做事。
“这小鬼头真是可怜见的,让皇姑婆好好香一香。”昭伶公主取下自己常配的
一颗东珠,交给灵寿让她改改,薛梓彤忙制止道:“姑妈,这样贵重的东西,你给一个小孩子做
什么。”
昭伶公主忙过来按住就要起身的薛梓彤,说道:“我呀,就是和这孩子特别有缘
,看着他我就喜欢,送他点礼物又怎么了。”
昭伶公主俏皮的眨眨眼,语气中嗔怪的音调
像个少女。
薛梓彤笑笑,看着昭伶公主恋恋不舍的将孩子递给了乳娘,又仔细交代了乳娘
几句,要她好生看顾孩子,这才扭过头来跟薛梓彤说话:“孩子,你刚入主正宫,虽然身子骨还
虚弱,可是人在高位,就是要劳碌的。”
“梓彤明白。”薛梓彤谦逊的说,算来昭伶公主
是个不错的长辈,虽然她有着很浓烈的私心,到底一直和自己在一条战线,她的话还是可以听听
的。
“明白?说说你现在该忙些什么?”昭伶公主仿佛一个殷切的长辈,薛梓彤其实也需
要一个在皇宫中的技术指导,作为一个资深皇族公主,昭伶公主虽然没有做过皇后,但是也眼睁
睁的见过那么多皇后了,而薛梓彤几乎连基本的礼仪还不大清楚,她更在意的是朝中大局,可是
正如昭伶公主所言,薛梓彤现在身居高位,自然有多少人要揪出她的错,在宫中更不能行差踏错
。
“姑母说的我都明白,可是朝局还不够稳当,我还是要帮着皇上分担些才是。”薛梓彤
以前是不大敢在昭伶公主面前说自己议政的,可是接触久了,以昭伶公主的聪明已经看出了薛梓
彤才是主心骨,便也默认了,她毕竟是萧家的媳妇儿,在能干,也是给她萧家做事。便也不再那
么介怀。
可是昭伶公主的脸上还是出现了一丝恨铁不成钢的神情,说道:“姑姑是过来人
,只告诉你一点,女人一定要爱自己多些,没良心啊,是男人的本质。”
薛梓彤难得见到
昭伶公主这幅怨妇的嘴脸,她大多情况都喜欢摆出一副自己吃好用好,万千**爱的模样,难得和
薛梓彤说些体己话,薛梓彤调侃道:“姑母你这可是得了便宜卖乖啊,父皇对您可是一向十分厚
待的。”
昭伶公主坦然道:“不是我吓唬你,男人对所有人都会因为责任和担当不会变,
可是他的感情,是很容易变的。”
薛梓彤平淡的看了眼昭伶公主,等着她说下去,薛梓彤
心里很明白,人心的复杂和多变,所以她做的就是凝聚自己的实力,然后有资本随时抛弃掉不趁
自己心意的男人,她如今贵为皇后,手上握着大历一半的钱,军队上的势力,薛毅的情分将士们
都记得的,薛梓彤逢年过节对几位薛毅的心腹出手都十分大方,流水似的礼物都滚滚得进了各个
将领府衙。臣方面,望乡侯和凌大学士虽然是她和萧弘瑾共同的朋友,就算真和萧弘瑾闹起来,
他们不帮自己,也一定不会帮萧弘瑾。
可是这幅有底气的淡然落在昭伶公主眼里却似乎是
另一层意思,昭伶公主苦口婆心的说道:“你现在年轻漂亮不觉得,皇上现在的心思也在你身上
,可是等你色衰爱弛,宫里年年都会有水灵的新美人出现,难保不会节外生枝。”
薛梓彤
十分中肯的点了点头,昭伶公主这才放心的说道:“哥哥交了位置,可是影响力还在,二皇子和
五皇子一定还会闹得,哥哥老了,心也软了,王位给了老四,对剩下两兄弟自然要纵容些。可是
哥哥心里也清楚,若是由着他们胡来朝中一定会大乱,所以,为皇上指了几门很有分量的亲事。
”
薛梓彤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着昭伶公主等着她接着往下说,昭伶公主很喜欢薛梓彤如
此谦虚谨慎的眼神,就像大多找不到存在感的人,终于碰到个人,愿意听听他们人生经验的人:
“齐家的姑娘,凌家的姑娘,但凡适龄的估计都会入宫,还有礼部侍郎,刑部尚书家的女孩子们
,挑挑捡捡,年龄够了,长的还能看的,一律都要端到宫里来,你看看我已经着人去画了像了。
”
薛梓彤接过厚厚一叠画册,心里老大不舒服,虽然她打心眼里不支持萧弘瑾册封其他妃
嫔,可是他们把萧弘瑾当作什么了,什么歪瓜裂枣都敢往宫里送,薛梓彤脸色有些阴沉。
昭伶公主却笑的异常得意道:“你快别生气了,这些姑娘都是我精心帮你挑选的,我知道你那点
心思,这些若皇上都看得过眼,那可真是饥不择食了。”
薛梓彤不厚道的笑了笑,乖巧的
说道:“姑妈可真是疼我。”
太上皇为新皇指婚的旨意还没传出去太久,凌碧疏和齐飞燕
难得这么齐心的一起进宫,几乎是闯到凤藻宫的,彼时萧弘瑾正在薛梓彤处吃茶,萧弘瑾看着两
个气势汹汹的女人,索性准备回到麟德殿了,可是薛梓彤却在桌子下不轻不重的踩着他的脚,压
低声音说道:“你的烂摊子,不是要我一个人收拾。”
萧弘瑾这才硬着头皮坐了下来。
“薛梓彤!”齐飞燕和凌碧疏齐声喝道,薛梓彤气定神闲的喝着茶,这桩婚事她自然是不情愿
的可是,太上皇压下来的旨意,她也没有办法,这两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薛梓彤苦恼的揉了揉
太阳穴。
大内的护卫不知道这两人来头,差点就按刺客论处了,还好灵寿机敏提早出来传
了话,这两人一路蟹蟹嗷嗷的冲了进来,看到薛梓彤便劈头盖脸的叫嚷出来,叫完两人都尴尬的
不知该如何是好,萧弘瑾一身黑袍,正襟危坐,他已然是那个相貌好看的翩翩少年,只是多了几
分沉稳和王者的冷静,他安静的坐在桌子旁喝茶,脸上凝着一层寒冰。
薛梓彤看着呆若木
鸡的两人,觉得萧弘瑾实在招桃花,他坐在这,恐怕那两个嚷嚷着要退婚的女人一会就会动摇了
。于是踩在萧弘瑾靴子上的脚挪了挪,示意他可以走了。
萧弘瑾扬了扬眉,坐的更是理直
气壮,一副,你让我走我就走,我岂不是太没面子的神情,可看在外人眼里,确是萧弘瑾深邃的
眼眸顿在薛梓彤的脸庞上,着实是在眉目传情,这样的情侣介入他们,不是坏就是蠢了。
薛梓彤看自己的眼神已经不足以威逼想要留下来看好戏的萧弘瑾了,于是笑着转过头来看着气势
汹汹的两位来客,她们二人已经被萧弘瑾的倾国之资迷得有些忘了来意,薛梓彤清咳一声道:“
二位坐。”
那两人什么尿性薛梓彤怎么会不知道,只是难得和萧弘瑾同处一室,距离还如
此的近。薛梓彤看她们二人拘谨娇羞的模样分分钟都像出去吐一会,看她们二人一时没了言语,
便自己开口道:“二位可有什么事?”
“我们,我们就是许久,许久没有见皇后,心里想
得紧,所以来看看。”齐飞燕和凌碧疏难得的来回交换了几个眼神,最终达成协议说出这番话来
。
薛梓彤知道这二人虽然被萧弘瑾的美色迷惑,但是有贼心却没有贼胆,她们知道薛梓彤
对萧弘瑾的占有欲,也知道萧弘瑾心里很难在装下旁的人,这二人骨子里还算是正直善良的人,
不会挖空心思去算计旁人的东西,这二人还有以共同点,就是骄傲洒脱,求得是一个能够白首的
良人,而不是萧弘瑾这样的大花瓶子。
“哦,不用急,以后咱们天天都会见的。”薛梓彤
微笑着说,那两人却已经要急眼的架势,薛梓彤心中暗笑,看我的男人,看的这么起劲还不准我
开开玩笑啊。
萧弘瑾正准备喝茶的动作也被薛梓彤的话定格在了空气里,他愣了愣,接着
十分委屈的看着薛梓彤,薛梓彤被他这么一瞪心里发毛,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似得。萧弘瑾的委
屈是有理由的,当朝天子,容颜倾城,系在他手里的少女心,万儿八千也是有的,为了薛梓彤一
时守身如玉,现在她居然当他面,要把自己让出去,他好伤心。
薛梓彤看着萧弘瑾的模样
,忙在暗中拉了拉他的手,可是萧弘瑾却使起了小性子,把她的手打开,一个人认真地难过了起
来。
齐飞燕将两人的动作看在眼里,心下又沉了几分,退婚的决定又坚定了几分,倒是凌
碧疏一心想退婚没在意他二人的举止。
萧弘瑾心里很受挫,很难过,可是他已经是堂堂一
国之君了,怎么能让一众女眷看到他的情绪,便起身回了自己的麟德殿,步子走的很快很大,带
着腰间配着的玉器乒乓作响,萧弘瑾这一走,也带走了薛梓彤半颗心,对付起剩下的两个小麻烦
有些有心无力。
萧弘瑾一走,凌碧疏忙抓了薛梓彤的手过来说道:“你是怎么回事?真要
把好姐妹推到火坑里啊。”
薛梓彤无奈的皱皱眉头说:“这婚事是太上皇玉口亲封的,找
个堂姊堂妹顶个凌家的旗号嫁过来就是了,反正想嫁给萧弘瑾的人那么多,我又何苦坏了你的姻
缘这件事你自去处理。”
凌碧疏喜不自胜说道:“果然是好姐妹,你不知道我有几个堂妹
妹,听说能有机会嫁到宫里来,简直是磨刀霍霍了,这会子我把这烫手山芋撂出去指不定得抢成
什么样呢。”看着凌碧疏没心没肺的开心样子,薛梓彤有些发愁,她虽然是个有名的才女,可是
她对于感情还是太过迟钝了,齐飞燕那边是个难啃的骨头,薛梓彤想让她自己先冷静冷静再去处
理,于是先和凌碧疏聊了起来。凌碧疏挑拣了几样自己爱吃的点心,也没什么顾忌吃了起来,这
也不怪他得知要嫁进宫里来,她可是担忧了一天**,心里堵得慌,吃不下东西,这回子心中块垒
一卸下,自然感到了腹中空空十分饥恶,难受的很,薛梓彤也由她去了,压低声音问道:“齐家
不是求亲了吗?你没答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