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便宜你了。”杜飞断开视野同步冷笑了一声。
刘爱国自杀，既在预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这个人有野心，也很聪明，可惜出身太低，又太急功近利，总想着走捷径。
如今一败涂地，心理彻底崩溃了。
倒是免得杜飞自个动手了。
现在还剩下一个沈博。
昨天已经移交出去，并不在杜飞手上。
沈博还有他的用处，他姨夫虽然退了，但事情还没完。
退了之后未必不能复出，以杜飞对朱爸的了解。
不动则已，既然已经动手，肯定要把事做绝。
这批拖拉机是前阵子，杜飞通过赵玉田的关系，在北大荒生产建设兵团搞来的单子。
朱妈也没客套，是真没拿她当客人。
黄家当然要优先考虑这边。
却被杜飞半路截胡了五十台。
因为杜飞提出的，不要钻牛角尖的策略，制造样车在的进度相当顺利。
正治最终都免不了和光同尘。
总装车间就在拖拉机厂。
结果在专人陪同下，看了南洋特训班出操训练，登时就吃了一惊。
到时候，像黄家这种大家族，就算为了自保，也得豁出去。
但如今，人员训练和装备渠道都掐在杜飞手里。
张向东满脸带笑，十分热情。
“嘎吱”一声，一辆红旗轿车停在拖拉机厂的装配车间前面。
来到拖拉机旁边，张向东立即介绍起来。
杜飞只能自个想折，把坦克搞出来之前，尽量维持工厂运转，别让工人闲下来。
黄允中和黄德彪父子却有些心不在焉，眼睛时不时的往车间里边看。
这次黄允中跟商贸团过来，除了要看一看家里送来的子弟训练的怎么样了。
杜飞早就跟他交代了，今天来的是南洋著名的大户，种植园大的没边儿。
这辆汽车是消防器材公司专门用来接待客户的，因为太高调了，平时基本不用。
尤其前天刚到，他就迫不及待去了一趟寺家庄，观看了南洋特训班的情况。
黄允中道：“前年我曾去过稣鹅，正巧见过这种新型坦克。”
从另一边下来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人。
杜飞心头一动，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以这位李姐的身份，她主动来这一趟，象征意味明显。
在副驾驶上下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跟西装中年人有七八分像，却穿着一身绿色军装，要上扎着武装带，一股子军人气质。
因为拖拉机厂跟8270厂一样，划拨到消防器材公司，就不再是部委的亲儿子。
说话间，几个人已经来到了坦克跟前，距离仅剩几米，看的更清楚。
今天带黄允中过来，看拖拉机是一方面，更主要的还是让他们看见即完成组装的t62坦克样车。
杜飞却明白黄允中的意思，人家都已经花钱了，再提出看看坦克，他总不能拒绝吧~
果然，黄允中笑呵呵道：“杜先生，那边那辆坦克……如果我没看错的，莫非是稣鹅的t62？”
这时朱妈说话了：“小飞，跟你李姐不用客气。”说着起身：“你们说话，我去给你们擀面条去，今晚上在家里吃。”
同样的钱，买欧洲的高端拖拉机，在种花能买两台大型履带拖拉机。
在线上还有十台拖拉机正在装配。
知道这边不是敷衍了事，心里就更有数了。
本来以种花的机械技术水平，购置拖拉机的单子怎么也轮不到杜飞这里。
不过杜飞今天过来，名义上却不是来看坦克的。
朱婷起身迎了上去：“小飞，我给你介绍。”
没想到竟然是她！
不过转念一想，似乎也应该。
这天晚上，杜飞下班回家，却见家里来了客人。
杜飞冲张向东打个眼色。
又问了一些细节，汪大成也一知半解，他是从别人嘴里听到的消息。
杜飞这才说道：“黄先生，这您可说错了。”
毕竟文任也不是单打独斗。
在简单寒暄之后，几人步入巨大的车间厂房。
另一个目的就是打算购置一批拖拉机。
黄允中不明就里。
但身为女婿，杜飞该提醒的话必须说：“爸，沈博没了，他姨夫那儿……”
讲真的，从他到拖拉机厂上班，这还是第一笔外贸订单。
上次杜飞召集三个厂子开会，把制造样车的工作都甩给了孙奇文总负责。
他的注意力也回到了山寨t62坦克上面。
听见开门声，三人扭头看过来。
李姐笑着起身道：“我帮您，多少年都没吃您擀的面条了。”
之前这十几天，杜飞为了应对沈博，几乎没时间过问制造样车的进度。
朱爸“嗯”了一声，并没有任何情绪，淡淡道：“死就死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剩下的会有人处理。”
朱婷和朱妈跟那人说说笑笑。
黄家父子被二人笑的莫名其妙，不由面面相觑。
等他们进了厨房，杜飞才有些奇怪，问这李姐什么来头？
听朱婷一说，不由吃了一惊。
工人正在车间里忙碌，旁边摆着一溜一共十二台刚下线的履带拖拉机。
然而，就在第二天，杜飞刚到单位，就接到汪大成打来的电话，不由吃了一惊，猛地站起来：“你说什么，沈博死了！”
杜飞介绍道：“这位是我们张厂长。”
撂下电话，杜飞默默思忖着。
谁干的？胆子也太大了。
黄允中又道：“我听说咱们年初在珍包岛缴获了两辆，莫非……这就是其中之一？”
杜飞眉头紧锁，这是明摆着杀人灭口呀！
想到这里，杜飞不由得长出一口气。
拖拉机厂虽然规模不大，但厂房和设备都是当初稣鹅援建，到现在不过十几年，并不算太老旧。
等撂下电话，杜飞一刻不停，给朱爸拨了过去：“爸~沈博死了，您知道吗？”
但该有的态度必须有。
黄允中虽然没有军旅经验，却架不住他眼界宽。
距离秋季交易会开幕还有一个星期。
杜飞故意一愣，随即笑道：“黄先生好眼力！”
接下来几天，杜飞这边工作重新回归正轨。
虽然说现在的黄家不太可能花钱买坦克，却不等于将来也没有可能。
原先的计划订单也拿不到了。
反正拖拉机也不是什么高科技，种花的拖拉机或许在性能上不如欧美的产品，也没那么结实耐用，但他便宜呀！
这还是当初派来那五百多人吗？
随后又把黄德禄、黄德彪兄弟俩叫来，仔细询问他们这一年多训练情况。
杜飞推门下来。
杜飞瞧着，不由心中暗笑。
杜飞有些懵，不知道这位李姐是什么路子，忙着道：“李姐，您过奖了。”
杜飞绕过汽车，来到中年人旁边，笑着道：“黄先生，这边请，这是我们公司下属的拖拉机厂，从小型的单缸柴油拖拉机，到大型的履带拖拉机，我们都能制造。”
现在腾出手来一看，孙奇文果然没令他失望。
各种型号数据，如数家珍。
黄家的生意遍布南洋，他见过许多南洋国家的部队，心里自然有一个比较的标准。
不用朱爸再出手，对方自己就先割肉了。
张向东也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朱爸知道杜飞担心什么，索性给了一颗定心丸：“他患了胃癌，活不了几个月了……”
果然，在参观完拖拉机之后，黄允中当即拍板，要采购三十台履带式拖拉机，外加四十台轮式拖拉机。
李姐笑着站起来，伸出手跟杜飞握手：“杜飞，我可是早就听过你的大名。”
张向东一听，顿时眉开眼笑。
黄先生伸出手跟张向东握手：“张厂长，幸会，幸会~鄙人黄允中，这是犬子黄德彪。”
看来沈博和他姨夫已经成了弃子。
电话那边，汪大成确认道：“就在昨晚，说是心脏病，其实……是中毒。”
这几天陆续有外国商贸代表团来了。
张向东一溜小跑，又叫了两名工人到旁边掀起一片帆布。
本来一共一百五十台拖拉机，都是给落阳拖拉机厂的。
这人身材高大，带着几分商人的市侩圆滑。
尤其明年，南洋会出现极端情况。
杜飞却哈哈大笑起来。
说着把杜飞拉过来：“这是李姐，我们小时候在一个保育院，还是我在燕大的学姐，对我很照顾呢~”
表明这次因为沈博引起的纷争彻底结束了。
这件事到这里，总算有个了结。
说话间，张向东迎了上来，先冲杜飞叫了一声“经理”。
其实杜飞心里清楚，他这里都知道了，朱爸肯定也知道。
在那下面，赫然是一辆没有炮塔的t62坦克。
上面还有几名工人正在干活儿。
拢共七十台拖拉机，总数虽然不算多，但这可是外贸单，赚的直接是外汇。
还能顺便在杜飞这里刷一刷好感度。
杜飞道：“黄先生，您说的在珍包岛缴获的是这个。”
“这~这……”
黄允中不由瞪大眼睛，视线在两辆坦克上逡巡，一脸不可思议。
杜飞则笑着道：“至于这辆，是我们根据缴获的t62，仿制的样车。装备了我们最新研制的柴油发动机，115毫米高压滑膛炮，最先进观瞄火控系统……”
杜飞吧啦吧啦一顿吹牛逼，最终得出结论：“其综合作战能力，可以达到原版t62坦克的90%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