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牌关下,截教弟子在通天的支持下,集合教下万余名弟子,分列八方,摆下了诛仙剑阵,却是一座杀阵,在阐教弟子入内观阵,大意之下,阵内红光闪过,数十人俱被地水火风化成灰烬,就连阐教十二金仙的黄龙真人也没能逃出生天,最终受得神封,可见诛仙剑阵威力。
元始亲来,看到教中弟子俱被诛仙剑阵威摄的心神不安,不由一声长叹,虽然天数早定,却是可怜教内弟子千万年苦修,最终都成画饼,却是可惜,不平之下,现出顶上庆云,垂珠璎珞,金花万朵,络绎不断,远近照耀,随着元始头顶金光升起,诛仙剑阵之内金钟连连敲响,也有五彩元气升起,亩许大的庆云之上,显出三朵金花放出耀眼光茫,与元始的庆云遥相呼应,却是通天教主也来到诛仙阵中。
两位圣人各执一方,庆云金花先是遥相呼应,接着两片金光横扫,笼罩的天际渐渐的变大,最后于空中碰撞在一起,两片金光碰撞,虽无声响,但界牌关下的生灵,俱感到天地一震,内心有如洪钟敲击一般,痛彻心扉,有的弱小的生灵直接昏了过去,这两道金光初一接触,对持不过刹那之间,各自向后退去,却是不分上下,只是圣人之争,岂是一般,可惜了无数生灵因此而受了劫难。
虽说三清一体,但两教圣人都要争那大教气运,是为大道根基,那能轻易舍弃,元始自蓬芦之中收了庆云,走下云床,吩咐燃灯等人道:“你等排班,随我去见一见你那截教的通天师叔。”元始在前,众弟子在后,相继出了蓬芦,早有通天带着亲传弟子在诛仙剑阵前等候,见元始天尊出来了,打了个稽道道:“师兄请了。”
元始还了通天一礼道:“贤弟为何设此恶阵,当时天地杀劫起兮,我等在昆仑山共议封神榜,借人间杀伐,当面弥封,根行深者,成其仙道;根行稍次,成其神道,根行浅薄,轮入轮回,因果纠缠,化为飞灰,以消天地杀劫,还洪荒宇宙清平,彼时凤鸣岐山,上天垂象,周室应运当兴,取商而代之,此时,贤弟为何出乎反乎,自取失信之愆,贤弟此举实为逆天,快快收手,莫要铸成大错,以致天罚加身。”
“师兄不必说我,你之弟子骂我截教之下不论是非,不分好歹,纵羽毛禽兽不择而教,一体同观,想我三清一体,老师一教传三友,我与羽毛禽兽相并,师兄难道与我不是一本相传,我若为羽毛禽兽,你我一体而出,师兄当为何?”通天氛而不平,问向元始。
“贤弟此言差异,我曾劝过贤弟,收容弟子要择其根行,看其品性,你却不听,一意收留,才有你截教之下胡为乱做,不知顺逆,一味恃强,人言兽行,到处搬斗是非,令生灵涂炭,如今又布下此恶阵,却是逆天,贤弟你不思悔改,还自强言,却是天道难容。”
“哈哈哈,师兄,你气量狭小,偏颇护短,当我不知,你若是真顺天道,为何将申公豹驱逐下山,你对待门下弟子都多失偏颇,岂能服众,如今申公豹却投到我的门下,却是可笑,你我都为大教气运,莫做牵强之说,我今布此阵,凭此阵一争长短,即为逆天而罚,也自心甘,师兄自来过便是。”
通天大笑,嘲讽起元始,直把元始羞的面皮通红,待眼光扫过,看到申公豹老神在在的置于通天身后,更是气绝,大骂道:“此等背师逆徒,天道定当不容,通天师弟,我好心相劝,你不自知,天道昭昭,非要逆天而行,待我见你此阵,便知高下。”
“如此,正好一会师兄。”通天说完一兜奎牛,带着众门人进了戮仙剑门,元始随后,一拍九龙沉香辇上,扶住飞来椅,徐徐行至正东震地,知道此阵凶险,却是不敢大意,一按顶门,升起庆云,护住自身,接着向前,左瞧右看,越看越是心惊,这外阵按着两仪、三才、四象、五行、、七门、八卦、九宫之势,各自守候一方,互成犄角之势,攻防集于一体,甚是规整,元始步入阵势当中,有地水火风齐出,翻腾复转,竟有吞噬的力量,压的元始庆云光茫不显,元始轻轻点头,心中暗道:“通天法力真有我等不及之处,不过是两仪、三才等粗浅之阵,经过层层布防,居然依天势而立,最终演化成绝阵,非是圣人至此,怕是难逃其中。”想到这里,元始伸手自虚空中一抓,一杆旗幡入手,却是开天至宝盘古幡,幡扬之处,可分清理浊,重定地水火风,只是此幡最重,既使圣人摇动,也是十分费力。
元始自九龙沉香辇中站起身形,双手持幡,吐出胸中浊气,一较力展开盘古幡,却是开天至宝,本来乱做一团的地水火风随着宝幡上下翻腾,这幡摇动不过三五下,地水火风就被分列开来,慢慢的各归出处,任隐在暗处的截教弟子如何躯动,这地水火风就是不能升起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元始车驾一路走过。
这诛仙剑阵的外门对元始不起分毫作用,再向前行,有一处缺口,一条通道直通正中,乃是一座剑门,门内闪着红光,有一古朴云团罩定四座剑门,红光与云团紧密相连,不见逢隙,其中杀气厉天,红光闪烁之处,有地水火风腾空,与厉剑红光结为一体,剑门正中倒悬着一把宝剑,正是诛仙剑,而那古朴云团则是诛仙阵图,这座剑阵极为凶险,正是截教立教之根本,洪荒杀伐之所在。
看过诛仙剑门,元始知道此阵生灵入内,绝难活命,遂收了九条金龙,再把沉香辇一拍,呼出四个揭谛神来,让其抬起辇来,四脚之下,生有四枝金莲花,花瓣之上布满金光,随着元始头上庆云中的万朵金莲飘摇起伏,照耀当空,元始坐在沉香辇中,直入诛仙剑阵,及到剑门之下,虚空之中一声剧雷响起,震动诛仙剑一晃,剑身之上一片红光升起,顶上阵图合力向下交错而行,地水火风伴着电闪雷鸣,一起向元始压来,饶是元始修为至圣,顶上的庆云之中的万朵金莲,也被剑光、惊雷生生打下一朵莲花来,莲花随着红光飘下,慢慢落入阵中,倾刻化为虚无,元始万年的修为,一个元会的法力,就这样化成了虚无。
待诛仙剑再次闪过之时,元始已然进了诛仙剑门,其内空间不大,不过百丈,只是地水火风凌虐,诛仙剑阵压着地水火风,攻防集于一处,若不能将四剑齐下,散了阵内空间,既使元始摇动至宝盘古幡,分清理浊,也是难破此阵,这才是主洪荒杀伐的第一杀阵,真正的诛仙剑阵,元始自东方入阵,又向正南方向往里走,至正西,又在正北坎地上看了一遍,心中对此诛仙剑阵,有了大致的印像,依旧自东门退出了剑阵,却不心甘,一边走,一边做偈嘲笑通天,声音响破天际:“好笑通天有厚颜,空将四剑挂中间,枉劳用尽心机术,独我纵横任往还。通天师弟,你逆天而行,摆此诛仙剑阵,也不过如此而矣,今日已晚,他日我自来破阵,到时天罚加身,师弟却要小心,哈哈哈。”这元始最是小心眼,先前被通天一顿好损,此时自阵中无恙而出,哪能放过嘲笑通天的机会,直气的通天牙根紧咬,心中暗恨。
元始做偈出得诛仙剑阵,有教下弟子远远相迎,待回转营盘上了蓬芦,燃灯请问道:“老师,此阵中光景如何?可能破得此恶阵。”元始端坐于云床之上,默不作声,半晌之后方道:“此阵凶险,非人力可为,待你师伯到来,再做商议。”元始话音未了,只听得半空中一派仙乐之声,异香缥缈,有玄都师牵住在前,牛上端坐着老子,飘飘落了下来。
元始天尊率领众门人前来迎接,二位圣人携手上篷坐下,众门人下拜,侍立两旁,老子上得云床,默不作声的养起神来,及到天色将明,突然间老子挣开双眼,看着天边旭日初升的朝霞彩云朗声说道:“通天师弟逆天而行,摆此诛仙剑阵,必受天罚,红云师弟可有话说。”元始随着老子的目光,看向天边,心有所感,默不作声,似是等待结果,只是玄都、广成子等人听得老子所言,以为红云来到,侧目向上,左瞧右看,却不见分毫,是以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天道至公,天道不公,逆天也罢,顺天也罢,不过是大教气运之争罢了,三教临此杀劫,是为天道平衡之所在,封神榜出,则东方道门气运有失,三千红尘之客流走,西方当为大兴,然而三清一体,手足相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气势更盛,我遵天道,守护平衡,东方道门若根基不存,我自不允,截教有教化之功,不可尽亡,通天师兄逆天而行,天罚加身,然天道所在,福祸相倚,自有因果,二位师兄需念三清之情,守得东方根本,方不失为无上大道,何去何从,红云言尽于此,天道昭昭,自有公论。”红云的声音似乎飘乎不定,若隐若现,但又每句话,每个字都让众人听的是那么清晰。
红云话音响过,老子与元始互相对视,心下不住思量,特别是老子,心中暗恨元始:“你为保得阐教气运,尽诛截教门下,用截教弟子来消弥杀劫气数,又知你教下弟子将尽失三花,不思好生修行,却在暗中算计与我,将太极图陷落于落魂阵中,使得人教气数有失,东方道门以三教为首,三教气运有失,此消彼长,西方哪能不大兴,唉,还是红云说的对,三清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少了截教扶持,东方道门气运能守得住吗,元始师弟目光短浅,却是糊涂。如此,这诛仙剑阵,该如何对之?却是为难。”
元始可不是这么想的,三教应此杀劫,都想争那气运,老子门下人丁不旺,这杀劫说白了还是阐教和截教的对立,而通天逆天而行,摆下诛仙剑阵,看这意思,我要尽诛截教门下,红云定然不容,难保会出手相助通天,红云实力却是深不可测,如此却是难办。
老子和通天默不作声,俱在细细打算,奈何杀劫之下,天道搅乱阴阳,巅倒五行,实难推算出众多因果所在,老子心中虽有不愿,却是身不由已,已经到了这份上了,难道就这样算了吗,别说天道不从,就是自己也实难说的过去,红云的一席话,搅乱了二位圣人的心,最后二人用眼神交流了一下,俱都打定了主意。
元始轻轻的开口问道:“师兄,事已至此,我等该如何自处?”
“事已至此,还是先行破了诛仙剑阵再说吧。”老子一脸无奈,咬着牙说出先破阵的话语,略一停顿之后,接着又道:“老师有言,诛仙剑阵主洪荒杀伐,非集四圣之力不可破,你我二人却是力有不逮,红云早已言过,只遵天道,却是不会帮助破阵,女娲凭造人功德成圣,但其身属妖族,通天门下多有妖族之人,想要女娲出手相助我等,却是绝无可能,如此,就只剩下西方教下那两位,看来杀劫过后,西方教派大兴,却是必然了,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呀,元始师弟,我等不听红云劝告,棋差一着,方至此两难之地,却是糊涂呀。”
“那只能是却请西方二位前来帮忙了。”元始小心的问道,他对老子所说却是不在乎,只要保得我阐教气运根本,至于其他的,却是想不了那么多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唉,只能如此了,还需小心应对才是。”老子话音方落,有姜尚进入蓬芦之中,跪地向老子和元始见礼道:“禀报老师、师伯,辕门之外有一道人,自称西方教下准提道人,言及有要事求见老师、师伯。”老子和元始互相对视,不由的一阵苦笑,这西方教闻着腥味就上,却是下手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