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
雪地里有一排深深的脚印,烙印在冬日的生命里,格外精彩。
天地苍茫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山顶的风比山下的风更热情,他们搂着前行的美娇娘不愿松手。
慕容月杵着棍子一步一步,走的很艰难。
她就像是新生的婴儿,脱胎换骨般,只是有点不太习惯这个笨拙的身体罢了。
上山容易下山难,慕容月走在陡峭的斜梯上几次都差点摔倒。
“真不知道……师父怎么上来那么快。”
望不到边的阶梯被皑皑白雪覆盖,一眼望去如人间天堂的炼狱,威严清迷。
“啊!”
慕容月脚下一滑,从顶山滚了下来。
不知道滚了多久,直到她感觉重心稳下来才缓缓睁开眼。
她的身体躺在山下已经被雪覆盖了,不过她并不冷,腹部的热量席卷全身,又是一阵反胃。
旁边的雪被她吐的一片狼藉,黑红的血液在白茫茫的世界里格外显眼。
怎么吐的是血……还是黑色的。
慕容月吐完舒服了很多,腹部的烫热也慢慢消退,她撑起来继续走着。
这次走的轻松很多,她明显感觉身体有力量,而且源源不断。
山下人烟稠密,有许多做生意的人在这里扎根,风景秀丽。
不少富贵公子小姐来这里游玩,所以这里的商贩还是很多的。
昨天吃的东西全吐完了,慕容月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时不时还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哪怕来一口热茶也行啊。
她盯着锅里的油饼猛地咽了一嘴口水,饭桌上还有一壶热水冒着热腾腾的气。
慕容月知道自己没带钱,别人不会让她白吃白喝,她不想像上次买冰糖葫芦一样……
她靠在商贩的棚子角,瘫坐在地上休息。
“妮儿?妮儿?”
一位老妇人轻轻的唤着她,用手掐着她的人中。
慕容月艰难的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热乎的炕头上,眼前还有个约六十多岁的女人。
“妮子娃咋这么虚,那里有些油油馍,快趁热吃了吧,俺还要去招呼摊子。”
老妇人看她醒了便放心了不少,说完便急匆匆的跑出去。
慕容月拿起油饼使劲的啃,整整一壶热茶让她喝光了。
她刚才眯了一下,可能眯着眯着睡着了吧。
吃完,慕容月看着房间陈旧的物品以及摆设,有些好奇。
炕头放着一柄木剑,她正要伸手去摸摸看,一阵犀利的眼神盯着她,让她有些毛骨悚然。
“家里人没教过你不能随便碰别人家的东西吗?”
少年挡在剑的前边,眼神不善的看着她。
“我……有些好奇,对不起。”
慕容月知道自己有错在先,确实不应该乱碰别人家东西。
她的脸蛋儿小巧玲珑白嫩如雪,眉目坚韧魅气,眼睛大大的。
她跟他在村里村外看到的女子不同,她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人。
少年有些愣,她怎么这么快就认错了。
“也…也没事。”
指责的话到嘴边却没有说出来。
这个小妹妹,好可爱……
“我叫慕容月,今日的恩情我记下了,来日必当涌泉相报。”
“我叫政澜。”
政政政政政澜?
慕容月眼睛圆溜溜的看着他,试探性的又问“你叫什么?”
“政澜。”
“你你你你,政政政政澜澜澜!”
重生一世大佬这么多?大佬竟在我身边?
她记得五谷年间晋国洪灾泛滥,河堤暴涨,水深火热,民不聊生。
风烈国趁机出兵攻打我国北疆,朝廷腐败无能,官员贪赃枉法,权臣一手遮天……
有一位九品武官申诉反抗,带上两万士兵打的风烈国十万精将落荒而逃。
从此,少年成为天下第一将相,一战成名,深受权臣大人重用,成为他的左膀右臂。
此人正是政澜。
政澜疑惑的看着她“在下政权的政,澜沧的澜。”
慕容月两眼放光,要是能跟政大人有点交集,以后肯定对自己有好处的。
“咳咳……好,好名字啊,那你对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他看了一眼木剑,眼神从淡定变得有些波澜“赚钱养家……”
外面传来一阵妇人哭泣和吵闹的声音,政澜瞳孔微缩,狠狠的抓着门冲了出去。
慕容月也跟了出来。
“求求你们再给俺两天时间吧,俺现在真的没钱,求求你们了……”
“娘!”政澜看见她娘跪在地上给这群黑帮人磕头,拳头捏的紧紧的。
黑帮带头的老大踹了一脸政澜,他没有还手,拳头还是捏的紧紧的。
“求求……求你们放过澜儿,我的娃啊,求求你们了。”
老妇人磕的更凶了,泪水止不住的流。
“黑帮只知道欺负人?真是丢脸。”
慕容月扶着差点被踢倒的政澜,她知道他很厉害,但是他迫于压力不敢动手吗?
那今天就带他开开荤好了。
“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片子,这有你说话的份儿吗?她们欠老子钱,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欠多少钱,我替她们还。”
领头的老大色眯眯的看着她“四狗闭嘴!怎么和小美人儿讲话呢。”
“我们不要你的钱,只要你让爷高兴……”
“嘿嘿嘿。”
说着他的手就往慕容月的腰上摸,她笑嘻嘻的看着他,紧接着就是一脚。
“啊!啊啊啊!”
黑帮老大捂着菊花卷曲在地上,脸色煞白,表情痛苦不已。
慕容月的声音在少年耳畔轻轻响起“解气吗?不解气就上,不用忍,人善被人欺。”
政澜眼底充满怨气,扑上去就是一顿胖揍,黑帮老大的小弟冲上去和他扭打在一起。
“狗日的小兔崽子,你居然敢反抗!今天你别想活了!”
政澜确实很厉害,打倒了不少人。
黑帮手里都有武器,他赤手空拳有些吃力,身上挨了好几棍。
“政澜,小心身后!”
一个人用斧头向政澜身后砍去,他扭头用手抵住斧头,腿上又挨了一棍。
“狗崽子,去死吧!”
眼看就要打到政澜的头了,一根木棍顶住压力,脚轻轻一用力就踢倒了大汉。
慕容月有些吃惊,自己力气怎么这么大?
政澜也挣脱束缚,一掌推开黑帮小弟。
他们个个都伤的不轻,唯独慕容月和政澜只是些皮外伤。
领头人跪在地上,鼻青脸肿的哭爹爹喊娘娘,少年没有一丝怜悯,反而更加的厌恶。
“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