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云霓裳也知道她娘上位的手段不光彩,但她一直都是嗤之以鼻的。
她从小得到的宠爱和待遇就不输嫡女,打心底里瞧不上那些勾栏瓦舍的伎俩。
可现在....
自从那夜后,她和祁砚的关系莫名就缓和许多,祁砚看她的眼神让她恍惚间以为又回到了两人之前浓情蜜意的时候。
她表面不以为意,可也会真的欢喜。
即使知道祁砚对她的感情就像一个梦幻美丽的泡泡,都不需要特意去打破,只需要一点风吹草动就会烟消云散。
而这股风,一定会与云栀有关。
所以她才想要更多,只要有过,又怎么舍得只眼睁睁看着自己失去。
至于之前的那些嗤之以鼻,云霓裳冷笑一声,如果最后都是能得到,得到的过程和手段又有谁会在意。
思及此,云霓裳带着乖巧的笑容,微微低下身将脑袋靠到钱氏的肩膀上,声音还像未出嫁前那般娇羞带着憧憬。
“还是母亲好,只有母亲会为我着想,从前都是我不懂事,以后我都听母亲的。”
“你知道就好,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我又怎会害你,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身体。
男欢女爱不就是那档子事吗,没有什么好羞耻的,只要男人对你欲罢不能,你还愁有什么得不到的?”
钱氏说这话时,脸上的柔和全然不见,只剩精明与狠厉。
云霓裳看得分明,下意识看向她的肚子,忍不住将心里的疑惑问出口,“母亲,那你肚子里的孩子....”
钱氏不在意勾了勾唇,低头抚了抚肚子,“事在人为。”
云霓裳不由瞪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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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秋寒渐起,云府大厅却是一派热闹的景象。
“我还有不久就要返回北城,云栀这孩子打小就不让人省心。比起云淮这个泼猴,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接下来这些日子还是得麻烦王爷了。”
熟悉的人都知道,云长山这话再客套不过,若是云栀还不让人省心,天底下就没有省心的孩子了。
所以祁寒声听完也只是微微勾唇,举起酒盏和他轻轻一碰。
“父亲哪里话,这本就是寒声分内之事,何来麻烦一说?”
云栀咬着筷子看两人在那推杯换盏,三言两语都离不开她,不管说到什么最后话题都会回到她身上,一时无言。
“小栀怎么都不动筷?可是今日厨娘做的饭菜不合口味?”
钱姨娘看着云栀出声,眉眼间都是关切。
或许是最近府里下人对她的吹捧让她有些得意忘形,自然而然的将自己放到了主母的位置上,在这样的家宴上更是压不出蠢蠢欲动的心思。
所以在云栀看过来的时候,自然而然的抬起筷子夹起一个肉丸放到云栀碗里。
“这是今日吩咐厨娘特意用骨汤熬制的肉丸,据说花费了不少心思呢,小栀快尝尝合不合口味?”
话音刚落,云姝然脸色一变,在云栀有反应之前抄起她面前盛着肉丸的碗朝一旁空地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