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闵今天很晚了,都还没有回来。
也不知道是因为昨天晚上,他干活儿太累?导致他一大早爬不起来。
还是因为,他被蛇咬了什么的,彻底趴下了。
反正太阳都爬到山顶上了,正趴在那里饶有兴趣的,看着罗旋家院子里面那个巫师。
在那里发癫。
老闵这家伙,依旧还没有踪迹。
眼前有热闹看,娜沐她们自然是不会去干活儿的。
这些姑娘,玩心特别重。
即便是催她们也没用。
稍微惹的不高兴,娜沐她们就会转身而去!
根本就不会理睬罗旋,或者是张晓丽二人,到底是什么样的脸色.
舞师上门来做法事,自然不会是来白帮忙的.罗旋得给人家付报酬。
这一带做这种法事,是一种很常见的事情,但是罗旋不懂其中的行情。
便不敢乱给舞师付酬金。
“娜沐,知道像这么一场法事下来,我得给舞师付一些什么东西才行?”
罗旋悄悄问娜沐,“如果你也不知道的话,就赶紧回去,到寨子里面去帮我问问,那些懂的这些事情的人。”
娜沐摇摇头,“这个没有固定的行情。它是根据法事的大小,和严重性来的。”
“如果是谁家里,有不好的东西附身了。
轻一点的话,就杀上两只鸡、做上一点糯米饭。请舞师过来忙活一阵,也就好了。”
娜沐道,“如果在严重一点,那就得杀一头羊。最严重的时候还得杀一头牛。”
罗旋皱眉,“那我这个事情,是不是算是很轻?”
因为刚才舞师,他带着两个助手过来的时候,也自带了两只鸡过来。
如果按照刚才,娜沐的话了里面的意思。
去推断的话:这一次自己给舞师付的报酬,就应该不会太多。
舞师出动这个东西,它是有一定的行情的。
给的太多,
自己当了冤大头,当然不行。
但是给的太少,花了钱反而还会招致舞师的怨恨,那也不划算。
舞师不好惹、也不能惹!
要知道在寨子里面,除了头领老刀,他具有绝对的权威之外。
接下来的第二号人物,就得数眼前这位、正在发羊癫疯的家伙了。
这场法事,直到日上三竿。
舞师才大汗淋漓、混身瘫软的结束了发癫。
罗旋上前,
低声问舞师的助手:自己该如何答谢舞师?
助手摇摇头:“心诚则灵。”
再问另一位助手。
那家伙也是莫测高深的、微微一笑,“自觉自愿.”
呃.怎么都在玩“猜猜猜”的游戏呢?
明码实价、童叟无欺的多好!
用做法事的那两只鸡,自然得罗旋掏钱买下来。
可另外,自己应该再给舞师,付多少钱的报酬合适?
这东西,就没法找到个标准的答案。
最终罗旋给了舞师,4块8毛钱的辛苦费;而那两位跟着来的助手,罗旋则给了他们,每个人1块2毛钱的红包。
从两位助手接过钱之时,
他们脸上露出来的笑容来看,这1块2毛钱的报酬,应该是超出了他们的心理预期。
只是那位舞狮,此时估计是累的够呛。
他在接过罗旋递给他的,那4块8毛钱的酬谢之时,脸上不惊不喜。
显得很是冷淡
两只鸡,一只折价2块3毛钱。
一共是4块6毛钱。
这一场莫名其妙的法事,罗旋拢共花了,足足有11块8毛钱!
按理说,这应该不少了吧?
为什么罗旋从舞师的眼神当中,反而看到了一丝不满??
这是啥意思?
那两只鸡,是自己掏钱买的,结果连鸡他们也提走了。
自己啥也没得到。
不!得到了几根鸡毛:
有两根鸡毛,粘在新房子的大门上。还有两根鸡毛,粘竹篱笆院门口.
11块8毛钱啊!
就换回来4根鸡毛?!
然后自己还贴进去,好几个笑脸呢。最终还惹的那个舞师,有点不开心的样子
这整的,都叫啥事儿啊?
算了!现在事已至此,也只能先不管它了。
法事做完。
罗旋让张晓丽坐在厨房里,负责给大家伙儿做中午饭。
自己则带着娜沐、娜丽她们,在院子里除草、平整院坝。
开挖排水沟。
亚热带地方,野草疯长。
院子里的草,都没过膝盖了。这种地方,最容易隐藏蛇鼠。
所以罗旋准备把院子里面,弄的光秃秃的,最好一根草也别留!
今天的活儿,倒是不累。
就是临近中午了,太阳很晒。干不了一会儿,娜沐和娜丽她们,就会溜出院子,跳到茅屋旁边的小溪里去洗澡降温。
等到她们玩一会儿水,捉会儿小鱼小虾,再上来继续干活。
就这么拖拖拉拉的。
使得整个工程进度,非常的缓慢
似乎此时她们早就忘了,早就说好的那个条件:今天谁干的活儿最多、谁就能得到那块镜子。
“娜朱迪,你去寨子里买几只鸡回来吧。”
实在是无奈,
罗旋只得叫娜朱迪,“你们都好好干活。干的好的话,今天中午咱们就吃鸡。”
“好耶!”
娜沐她们一声欢呼,纷纷从小溪里跳出来,嘻嘻哈哈的又帮着开始除草。
厨房就在屋檐下面、临时搭建的。
张晓丽坐在厨房中,就能看见院子里、小溪中的一举一动。
刚才那帮子姑娘。
各个浑身湿漉漉的,就那么堂而皇之的钻出水来。
此情此景,张晓丽看着一清二楚。
但她也只能在心里苦笑一声,对此表示无可奈何:没办法阻止,也阻挡不了的。
一群姑娘,人家向来不怕被人看。
而另一个人男人,他不可能不想看。
这里就这么个行情,能奈谁何?
张晓丽选择了眼不见心不烦,只顾埋头生火。
做饭的地方,是用三块石头做的一个小小的火塘,先就这么凑合着用。
罗旋准备忙完了这一阵,自己再动手做一个灶台。
在寮挝县境内。
除了国营的饭店里面,有那种内地的灶台之外,其他的寨子里都是用的火塘。
烟熏火燎的,
再好的屋子、再好的铁锅,也架不住三天之内,就会被弄的黑漆漆的。
到处都是脏不拉叽的。
张晓丽正在抓紧时间做饭,而院子里的这帮子姑娘,她们今天干活,显然比前两天要好了很多。
有了鸡肉的诱惑,
再加上罗旋有意无意的,又把那个镜子,拿出来捏在手上。
反射阳光,到处乱晃着玩儿。
一会儿用光柱,照照娜沐;一会儿又照娜丽。
罗旋就这么含蓄的提醒她们:别忘了,昨天你们商量好的事情。
今天干活的时候,最好给我勤快一点儿
这一招,果然好使!
这些姑娘们爱玩、干活爱偷懒。
但她们身上也有一个优点:不知道她们怎么就能保持,时时刻刻都那么开心?
随随便便一句话、随随便便一个动作,都能引来她们一阵阵的咯咯大笑。
若是不跟她们,那么较真儿的话。
有了这么一群姑娘在这里干活,还是能让人的心情,变得愉悦不少。
尤其是对于罗旋、和张晓丽这种远离故土、远离熟悉的人的处境下。
能够有娜沐、娜丽她们经常过来玩儿、当当开心果。
倒也不错
今天的中午饭,准备做一盆竹笋炖鸡。
竹笋是姑娘们,到山上去挖回来的。而大公鸡,则由娜朱迪去寨子里现买。
其实,
罗旋自己的空间里,都有一大群鸡。
只不过那些都是内地的品种,和这边的鸡完全不同,不太方便拿出来吃而已。
反正自己又不差钱,那空间里的鸡,就先养着吧!
这一次,
娜朱迪回到寨子里去,说是要替罗旋买两只鸡。
结果呼啦的、涌出来不少的山民,纷纷提着自家的土鸡。
要让娜朱迪,帮忙把它买下来。
寨子里的人家,其实家家户户都养着7,8只。
甚至10多只鸡。
但他们却没有多少途径,把这些鸡变现。
只因为拉枯生产队,距勐肋乐公社,实在是太远了!
如果提着两只鸡,专门去公社里赶集、趁机将它卖掉的话。
来回折腾,差不多快要两天的时间。
还要走上近70来里的路。
这么算下来的话,光是为了卖上两只鸡,却要付出这么高昂的代价。
确实也不划算。
所以当娜朱迪,说要替罗旋买鸡的时候。
山民们纷纷把自家的鸡,都提了过来,要求娜朱迪帮忙把它买过去。
这些山民,
之所以这么着急,忙着要把鸡手上的鸡变现。
一个是他们也需要钱,去买盐、买药什么的。
另外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们普遍都很喜欢抽烟.抽一种比较特别的烟。
他们烟瘾之大,已经到了宁可不吃饭,但烟不能断的地步了。
饭是有一顿没一顿的吃,烟是有了钱就猛抽。
时间长了,谁的身体也受不了。
以至于整个寨子里面,罗旋至今还没见到一个胖子。
所以,
为了能够有烟抽。
哪怕家里的鸡卖的再便宜,山民们也是在所不惜的!
娜朱迪年轻姑娘一个,脸皮终究还是薄。
她哪架得住寨子里那些二大爷、三表叔、六叔公的一片拉扯?
买了这个的鸡、而拒绝了那个人的?
娜朱迪以后在寨子里,可就没法混了。铁定是要招致,这些长辈们的黑脸的!
所以等到娜朱迪,
回到罗旋的屋子的时候,手上竟然提着一个大大的竹笼,里面装着足足有六只鸡!
不仅如此,
在她的身后,还有两个半大小子,各捏着四只鸡紧随其后.
“罗旋,我,我是不是买的有点多了?”
娜朱迪一说话就会脸红。
其程度比张晓丽,还要过之而不及,“这两只鸡,是扎哒家的.他,他是我二叔公。
这两只鸡,是扎方家的,他他是我的七堂叔。这两只鸡.”
罗旋微微一笑,“不用说这些。你就说一只鸡,多少钱吧。”
“他们说,让你看着给。”
娜朱迪红着脸回道,“大概,一只鸡别低于2块钱就行。”
2块钱一只鸡?
简直就是太便宜了!
这里的鸡不仅便宜,而且味道非常的鲜美。
寮挝县境内,养殖的都是那种黑乎乎的土鸡。
至于具体的品种,
就连学畜牧专业的罗旋,和张晓丽也说不清楚。
很可能,
是这一代的人的先祖们,用野鸡驯化而来的、一种非常有地方特色的山鸡。
这种鸡个子长不大。
最大的时候,也恐怕也就只能长到个5,6斤,但这种土鸡普遍长到3,4斤的时候。
它的生长速度,就会变得非常的缓慢了。
10只鸡,价格美丽不说。
而且别人还是热情的送货上门。最终,罗旋掏了22块钱,把这些鸡全部都买了下来。
要是按照2块钱一只的价格,把这些鸡买下来的话。
罗旋顾忌到别人,会说自己贪图小便宜。
如果是再多给一点钱的话,罗旋又担心别人,会觉得自己是冤大头。
所以2块2毛钱一只的鸡,这个价格,就显得比较合适。
中庸之道,
既不冒于人前,也不落于人后。
挺好的.
付完钱。
罗旋安排娜朱迪她们去杀鸡,张晓丽负责炖肉。
这种事情,只能交给张晓丽去做,娜沐她们其实做不了好饭好菜。
如果把这两只上好的土鸡,交到她们手里的话,娜朱迪、娜沐也就是只会用竹片。
夹住土鸡来烤着吃。
饭菜刚刚做好,大家正准备吃饭。
没成想!
远处却走来一行人。
待到近前一看,却是老闵扛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正领着一位年轻妇女,和年龄看起来更小一些的姑娘,还有一个小男孩。
沿着小道走了过来。
看架势,
老闵这是准备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