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桂兰听了,觉得有些道理,可又想到了个问题:“闺女啊,你爸他们是出去了,可咱娘俩没出去啊!你看这……”
林晚晚禁了禁鼻子:“妈,男人出去了,女人守在家里这不是挺正常的吗?再说了,今天店里来了客人,咱们娘俩一直在后厨忙,根本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这有啥问题吗?”
“好像是没啥问题,哈哈,果然是我闺女,这脑袋瓜儿就是够用!”
沃桂兰心里的大石头彻底放了下来,招呼道:“闺女,烧水,妈擀面条!”
“好嘞!”
林晚晚笑着应了。
至于前面发生的事,她才不去管,要是小舅舅连这点事都办不好,那才是真的有问题。
林建成今天没敢带那么多人过来,怕带过来后再扑空,回头自己又得掏腰包请客吃饭喝酒。
不过一个人过来又不放心,就带了自家媳妇儿和儿子过来。
林建成今年五十四,只是工作稳定,家庭顺心,所以看起来也就是四十多岁的样子。
大儿子林辉如今也已经有三十了,在县里也有稳定工作。
上个星期他单位事情忙,就没跟着过来,这个星期放假,一听要自家父亲要回镇子上来要铺子,立刻就跟过来了。
二儿子林煌,如今二十七,虽然没有稳定工作,不过借着他爹在县里的人脉也做了点小生意,平常吃喝不愁,手里也有余富钱。
因为尝到了做生意的好处,所以在听说二叔家里竟然在镇上开餐馆后,他早就想过来看看了。
按照他爹的意思,只要将餐馆要回来了,那妥妥的就是交给他管理。
上个星期是和几个哥们喝多了酒,第二天没爬起来,这才没跟过来。
昨天在确定了家里今天还来要餐馆,他一早就推了酒局,这会儿也跟着过来了。
至于林建成的媳妇儿毕海露,也是有工作的人。
上个星期知道自己的弟弟和妹夫他们都跟着过来了,她就没跟着。
哪曾想折腾了两天,什么好处都没捞到,反倒还花了不少钱请客吃饭。
虽说那是请的自己家里人,但性质不一样。
所以今天她也跟着过来了。
一家四口,除了小闺女今天上班没来外,全都到齐了。
林建成站在最前面,对着晚晚不晚的大门就是一顿咆哮叫骂。
一旁的林辉和林煌也在一旁帮腔。
毕海露没跟着叫骂,看到有人围观过来了,她就立刻走过去和人家哭诉,说什么林大海一家不顾及亲情,送了亲娘和亲弟弟去了监狱,还说什么赚钱了就不知道贴补家里面了,老爹生病了都不照顾之类的。
也不管对方是不是认识林大海一家,反正就是哭,那声音和哭诉听着就跟真的一样。
今天是周六,加上又快中午饭口了,不少人都出来买东西,还真的被吸引过来不少看热闹的人。
就在此时,晚晚不晚的大门里走出人来了,为首的正是沃国良。
“哎呦,我当是谁家的疯狗没拴住,跑出来乱叫了,原来是林家大哥啊!”
沃国良嘴里叼着个牙签,鄙夷的看着林建成:“咋的,林建成,你是欺负我二姐二姐夫欺负上瘾了,也觉得我老沃家好欺负了是不是?”
林建成一见沃国良,以及沃国良身边跟着的人,心里还有些紧张,不过转念就想通了。
有人能咋的,他今天还带了俩儿子过来呢!
人数上绝对能盖得过去!
“沃国良,你别在这里挡门!让林大海出来!个不孝顺的玩意儿,亲爹在村里都躺炕上不能动了,他倒好,还在镇上大鱼大肉的吃着,也不怕被噎死了!”
林大海气势汹汹,不知情的人见了还真以为他占了理。
“咋?林老头生病了?”
沃国良挑挑眉:“成天作妖作过头,累着了吧!我说林建成,你也别在这里说我二姐夫孝不孝顺。你要孝顺,你咋不回村里照顾老头子去?”
不等林建成反驳,沃国良一拍脑门,又道:“啊,对了,你在县里有工作,不能回村里是吧!”
林建成没想到沃国良会这么说,下意识点点头:“那是,我每天都得上班,哪里能天天回村里?”
沃国良嗤的笑了笑:“你不能天天回村里,那倒是把老头子接到县里去啊?不是说生病了吗?那县里的大医院可比村里的诊所和镇上的医院都好不老少。你咋不知道带你亲爹去县里的大医院看看呢?”
此话一出,原本还觉得林建成挺占理的围观路人纷纷点头。
“是啊,县里的医院可比咱们镇上的医院还要好哩!”
“不光比镇上的医院好,距离市里比也咱们镇上抢啊!再说了,县里还有火车站,坐火车去市里也就是一个来小时的事,还不用提心吊胆的,可比咱们镇上方便多了。”
围观路人议论纷纷,声音不大,但却足以让在场的人都听清楚。
林建成一下子被问住了。
他就是想用孝道的帽子压住林大海,毕竟老二可是出了名的孝子,只要抬出老爷子老太太,就不信他不服软。
哪曾想老二的小舅子竟然直接把问题给甩到自己头上了。
一直在忙着哭诉卖惨的毕海露一听这话就急了,冲到林建成身边对着沃国良喊道:“你少站在这里不嫌腰疼!我们一家子都得上班,哪有时间照顾老头子?林老二他们一家就是农村人,天天的除了伺候那点地外还有啥事可忙活的?他们不照顾老人谁照顾?”
“农村人咋了?农村人就只能伺候地照顾老人?”
沃国良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他也是农民出身,在到处打工之前那也是跟着家里人忙活地里的事。
出来打工后,他见识多了些,也越发感觉到城市里的人对农村民很瞧不起。
可是凭啥啊!
他们农村人又不偷不抢的,靠着自己的双手赚钱,招谁惹谁了?
毕海露的还算是彻底捅了马蜂窝,沃国良噼里啪啦的骂道:“我二姐二姐夫给你们老林家当了多少年老黄牛了?他们是该着这辈子就该给你们老林家当奴仆当一辈子是不是?”
“现在都啥时候了,你们老林家咋还讲究那些个阶级划分?咋的?你们老林家是要当地主,想要将这崭新的新社会推翻了,重新去做那些地主老才的事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