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蒹葭叹了口气,出来吃个饭怎么都不得清静呢,她都开始怀念在秋水村里宁静的生活了。
她拍了拍手,看了朱颜一眼,看着朱颜脸上微微露出诧异的神。色。,不由无奈的给了个无可奈何的眼神,她低声道;“我吃饱了,回去吧。”
至于立春和立夏,白蒹葭相信他们不会走丢的。
凌绝尘顿了顿,看了一眼白蒹葭,难得的道;“累了?”
白蒹葭道;“无聊。”
她说的清楚,本来正在滔滔不绝的葛亚海顿时脸。色。一沉,拂袖怒道;“朽木不可雕!朽木不可雕,世上唯小人与妇人难养也!”
白蒹葭看着他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漫不经心的道;“世上唯小人与妇人难养,我也是这么觉得的。”葛亚海眼中刚露出得意之色,就听白蒹葭道;“小儿柔弱,妇人娇柔,为人夫者,为人父者,自当回护妻儿,养家糊口,若是那顶天立地的男儿,自然会让妻儿衣食无忧,只有那没本事的,才会连妻儿都养不起,还说什么世上唯小人与妇人难养,说明白了,不就是没有本事,回护不了娇妻弱儿罢了,只是还拿着这句话,当作自己无力的遮丑布罢了。”她偏头望了一眼凌绝尘,笑靥如花的道;“你说我说的对不对,郎君?”
她一句郎君叫的千折百回,甜蜜温柔,凌绝尘自然听出了那中间的意味,立即点了点头,道;“养不起妻儿的,都是废物,找理由的,更废。”
凌绝尘的识相让白蒹葭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她虽然说的很客气很委婉,但是还是担心有人听不懂的,但是听凌绝尘这么爽快的就把废物说出来了,她看着葛亚海变来变去的脸色,就觉得心情好了不少。
她虽是轻描淡写的几句,却将葛亚海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这本来是诡辩,属于最低级的偷换概念,但是偏偏这样的偷换概念却让葛亚海找不到攻击的方向,因为白蒹葭这句话实在是太过无赖了,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有人无赖到这种地步的葛亚海全身发抖,觉得白蒹葭刚才那一席话里,充满了无数的破绽,好像随便找个地方就可以将白蒹葭反驳回去,但是凌绝尘那干净利落的依据养不起妻儿的都是废物,找理由的更废那句话却将白蒹葭所有的漏洞都堵了起来。
你要跟一个妇人计较唯小人与妇人难养这句话,就是你养不起妻儿,你是废物,你计较这句话,养不起还找理由,更废!
葛亚海看着眼前从容镇定的白蒹葭夫妻二人,只觉得喉咙口一阵乱跳,见过不要脸的,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简直这是要将人活生生憋死。
他在心中默念了半天君子不与小女子计较,念了半天,总算是平静了下来,顿时却想到张玉凤那一声嫂子,不由看了凌绝尘和白蒹葭二人一眼。
这二人虽然气度不凡,但是看身上的衣着,都是颇为普通的,甚至还比不上张玉凤那身贵重,只是因为合身,他们二人又气质出众,倒是让人一时轻忽了身上的衣裳,但是一旦在意起来,就不由葛亚海等人不脑洞大开了。
张玉凤既然叫白蒹葭做嫂子,那么一旁看起来跟白蒹葭那样亲密的,自然就是白蒹葭的丈夫,张玉凤的亲哥哥了。
只是这男子虽然是张玉凤的亲哥哥,但是刚才对张玉凤下手狠毒,毫不留情,看着把人当垃圾一样扔出去的,只怕这兄妹之间也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而且这做哥哥嫂子的气质出众,这做妹妹的却给一个足以当她父亲的官员做外室……
这个念头一起,葛亚海也不由双眉一竖,双眼怒瞪,手指凌绝尘怒斥道;“你这个做哥哥的,竟然让亲妹妹给人做外室,俗话说:长兄如父,你身为兄长,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来,真是枉为男儿……”
……
凌绝尘漠然的看了一眼葛亚海。
白蒹葭奇怪的看了一眼葛亚海。
凌绝尘的确是有个妹妹,叫做凌纤纤,虽然那凌纤纤跟白蒹葭向来关系不怎么好,但是当时出嫁的时候,也是三十二台嫁妆,嫁的也是一个家境不错的世家子弟,外放到江南做官的。
凌纤纤给人做外室?
凌纤纤那人,虽然蠢了些,又刁蛮了些,被费明珠哄得团团转当枪使,但是她在怎么也是凌绝尘的亲妹妹,又从小在京城里长大,见过的青年才俊也不少,要多瞎眼,哦不……就算是瞎了眼也不会看上马英辉这种人吧!
白蒹葭敢保证,凌纤纤哪怕真的那天晕了头去给人做外室,凌绝尘也能给凌纤纤灌一杯鹤顶红下去,然后将那个男人找个机会搞的身败名裂,马英辉这种人,正常的姑娘那会看上他的!
不对……
看着义正言辞的葛亚海,白蒹葭总算是回过神来,想起张玉凤那一句嫂子,又看着葛亚海义正言辞的样子,心中顿时明白过来。
这人看着张玉凤叫自己嫂子,把凌绝尘当作是张玉凤的哥哥呢!
呸,张玉凤两个哥哥,一个早死了,另外一个……她转念一想,顿时便明白了,张召金如果想要考试,自然不能要一个有着牢狱污点的父母,只是他父母却是被朱小姐拿着七皇子的名帖送进去的,想要遮掩掉那通县里的人却是不够这个面子的,马英辉虽然可以,但是想要讨好这个人,张家就是卖空了家底了不够的,张玉凤这个还算有几分姿。色。的小美人也是张家唯一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张玉凤就算是被自己的亲哥哥送给人做外室,这点葛亚海倒是说对了,只是他认错了人,那亲哥哥不是凌绝尘罢了。
……白蒹葭倒是有点明白这人的心思,他这人爱面子的很,在那群书生里看起来也是个惯常带头指点江山的人物,自视甚高,从来只有他教训人,没有他在别人面前落面子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