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都是她”张支书想说是水莲自愿的,但在唐爱莲那双寒冷的目光下,愣是说不出来。
“还有,你们为什么限制了她的人身自由,还限制了她母亲水玉春的人身自由?甚至,连通信自由也限制了?”
张支书还想狡辩说没有,但却无从辩起,因为,他们住在山区的人,要寄信,都是平时买好信封和邮票,等寄信的时候写好信,就拿到村委会的邮筒里,由进来送邮件的邮递员开箱带出去。一般三天才开箱一次。
因为外面的邮递员都不愿意进山,因此,是直接从本地找了一个邮递员,张支书交代,无论是从外面寄给水莲的信还是水莲寄往外面的信,都要给他检查。邮递员很明显也受过嘱托,便照办了。
也因此,张支书直接将所有寄给水莲的信和水莲寄出的信都给截留了。甚至,别人寄出的信,只要出了省,他也给打开看看,发现是替水莲寄的,就统统给截留了。
因此,唐爱莲说他限制水莲通信自由,他心虚啊。
但唐爱莲根本就不容他说话,继续厉书说道:“你们真以为,水莲外公死了,就没有人替她申冤了吗?叫化子还有几个狐朋狗友呢,水莲外公是什么人,怎么可能没有朋友?你们以为,限制了人家的自由,截了人家的信,她外公的朋友的就不知道了?”
我告诉你们,水莲外公无论哪一个朋友拿出来,都是一方大员,你们欺负了他们老友的外孙女,就不怕,他们有点得知详情,来找你们麻烦?”
众人听着唐爱莲这话,一个个都面面相觑起来。
众人想着,是啊,人家怎么说也是个大官的外孙女,就算上面的人说过,周九夫的这个外孙女跟那个女儿一样,都是在农村长大后才认回去的,没什么见识,但是却忘了,她们还可以求助啊。
能爬到高位的人,怎么可能没有一个朋友?
还有水莲也是读过大学,工作了十多年的人,又怎么会没有朋友?
真没有朋友,眼前的女人又是怎么来的?
唐爱莲又说:“别说什么你们在山里,别人报复不了你们,你们的儿子女儿呢,孙子孙女呢?你们自己缩在山里,难道你们的儿子女儿孙子孙女也让他们永远龟缩在这里山里?
就算你们打算自己永远龟缩在这山里,你们就不想改善这里?就不想富裕起来?上面有什么政策,你们就不想要得到?”
众人听着唐爱莲的话,面面相觑,是啊,他们只想着得到眼前的利益,怎么就忘记了,给自己树敌,给子孙树敌了呢?
众人身上冷汗不断冒出,一个个都把眼光看向了张支书。他们可是跟着张支书来的,张支书叫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这责任,怎么也得支书来扛吧?
张支书也被吓住了,但他又不能让人看出他被人威胁了,脸色非常难看。
“你要怎么样?”
唐爱莲冷冷地看着张支书:“建学校的一万块就算了,算是我的朋友为孩子们尽了一点力,但建村委,建砖厂的钱,限你们在一个月内一分不少地给我吐出来还给水莲,砖厂的债务,你们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你自己还,否则”
唐爱莲看了唐暗一眼,唐暗上前,将前面一口石臼一拳打成了粉碎。
张支书终于被吓住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不敢再站出来强行拦人了。
只是,他心里却暗暗焦急,他拿什么来还钱啊?还有砖厂,一直以来,都是由水莲投入,赚的钱他们村里的人分了,他哪里还拿得出来?
还有,治保主任去叫牛角村的人,怎么还没叫来呢?
这个水莲他真不能放走啊!
正在此时,校办公室有人来叫支书:“支书有电话!是治保主任的电话。”
张支书一听是治保主任的电话,便知有事情发生,也顾不得拦周水莲了,连忙要去接电话。
唐爱莲冲着他的后背喊道:“如若不把水莲的钱吐出来,就等着我这个保镖来找你们的麻烦吧吧。”
她说到这里,回头对水莲说:“我们走!”
她一马当先向外走去。
晋校长想拦又不敢拦,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唐爱莲带着水莲,后面还跟着唐暗向校外走去。
他拉住了走在后面的余组长:“余组长,你为什么要把这个女人带来,她到底是什么人?”
他心中担忧啊,这人是乡长交代过让他看好的,不许她出山,不许她跟外面通信,不许让外面的人见到她。
可现在,他没有看她,不但让外面的人见到了她,还把她给带了出去。
他这次肯定被乡长骂了,搞不好,这个校长也别想当了。
余组长看了看唐爱莲,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晋校长张开嘴巴,好久都合不拢来。
他看着唐爱莲一行人远去,却没有再追。
余组长告诉他:“这个女人是全乡的福星,她捐建了他们乡教育组的办公室住宿楼,还给了中心小学三十万,另外,她还同意给最少一百万,让我将全乡所有小学的危房都修好,你说说,她能给我们乡的教育事业带来这么大的福利,只是让我带她来找一下我手下的一个教师,我能不带么?
而且,能给出这么多钱的人,是你能得罪的么?”
余组长强调了,他只是带人来看他手下的一个教师而已。乡教育组是所有教师的管理部门,余组长,可不就是整个乡所有老师的领导么?
这么说起来,他带人来看手下的老师,他还真没说法。
最后,余组长还说,就那位女士的派头,别说他们乡长,就是县长,恐怕都得罪不起!
是啊,能随手就给上百万的人,特别是身边还跟着一个能一拳打碎几百石臼保镖的人,的确是乡长、县长都得罪不起的人。
他一个小小的村小学校长,能有什么办法?就算乡长怪罪下来,他也能说得过去。
张支书拿起电话,便听到治保主任气喘嘘唏的声音:“支书不好啦,出人命啦,您快回村委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