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真的,不过……”乔莲藕话锋一转,似乎还有什么想法。
男人阅历广,对付这样的小孩子那是手到擒来,见所有障碍几乎都扫清了,对乔莲藕的“不过”倒也不怎么紧张,心忖只要她能够将鱼儿卖给自己,再大的价钱他都会给,再说了,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会把价钱要到哪里去呢?刚才居然要送,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不过什么,说吧,你放心,我不给白要你的,一定会给你钱。”男人觉得还是给钱稳当些。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乔莲藕又卖起了关子。
“说吧,什么条件,叔叔一定答应你”男人把胸口拍得山响,巴巴地看着眼前这个纯朴可爱的女孩子。
“不过,我要亲自将这枚鱼儿送给她,你的女儿”乔莲藕顿了一下,终于说出了让男人猫抓一样的条件。
“啊?”男人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这是什么条件,哪有这样的条件,不但白送,还要亲自送去,要是女儿过生日这件事是真的话,也还算是一桩美事,不过,现在这事根本没有啊,他女儿倒是有一个女儿,但是并不是今天过生日,而且现在还在学校里上晚自习呢,他哪儿去找女儿回来?如果当头对面一说起,人家发现他在骗人,岂不是脸都没处放?
男人一时不知道怎么办了。
“走吧,叔叔,还站在这里干什么?”乔莲藕假装催促男人道。
“啊,这个……”男人支支吾吾,“这样吧,你是不是嫌钱少了,我再加五块,一共给你十块钱,我买下它,你也不用亲自跑去送了,我家挺远的,真的不麻烦你了,。”男人继续淡定着。
“那就算了,既然我这个条件你不能答应的话,我也不送了,也许你是骗子也说不定呢,大人们说出门在外,不要轻易相信陌生人的话,如果你骗我怎么办呢?当然,也许你说的是真的,也许你说的是假的,现在我无从判断真假,只有不送了。”
乔莲藕忽闪着眼睛,一副无辜的样子,看得男人欲哭无泪的感觉,怎么是怎么啦?遇到这样一个奇怪的女孩子要说她不是傻子吧,做派挺不像正常人;要说她是傻子吧,说起话来滴水不漏,让自己这个老江湖居然难以应付了。
正想着,乔莲藕却觉得差不多了,趁着街上人还多,男人不敢妄来,该回宾馆休息了。如果再耽误一下子,惹出麻烦来可就惨了。这次出来是参加比赛的,不是惹事的,既然识别出了男人的骗术,便放他一马算了,只要东西没有受损失,便不与他再作计较,等会儿万一惹得男人恼羞成怒,红了眼,一下子跑过来将鱼儿抢了就得不偿失了。
“叔叔,再见,我们走了,爸爸妈妈还在那边商店里等着我们呢。”说完,拉起乔慕然,给男人礼貌地挥挥手,然后迅速走掉了。
男人站在原地,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待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被刚才那俩小孩涮了的时候,俩人早转过街角没了影子,男人无可奈何,只得狠狠地咬咬牙,悻悻走了。
俩人一路说笑着,嘻嘻哈哈地回到了宾馆里,跑到张老师的房间里去报了到,张老师见俩人回来了,便召集几个参赛学生开了个短会,交待了一下第二天比赛的事情,告诉他们比赛场地在一所师范学校里,自己只准备毛笔就行了,其他的纸砚等不用准备,举办单位会备好的。
会开完了,张老师招呼大家:“大家现在各自回到房间里去,不能乱跑,今天晚上要好好休息休息,养精蓄锐,明天才能好好发挥,听见没?”
“听见了”
一声回答后,学生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准备休息。
乔慕然对电视很感兴趣,进了房间就打开电视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趴在床上,双手托着腮,模样儿可爱极了。
乔莲藕对电视没有兴趣,彩电看习惯后,再看黑白的简直就觉得是在折磨人,况且那电视效果也不太好,雪花点点很多,广告清一色的猪饲料和啤酒,都是老掉牙的,听着觉得难受,于是在一旁的桌子上摊开纸,练起了字。
虽然并没有抱必胜的信念,但是充分地准备却是要做好的。写得好不好是能力问题,想不想写好是态度问题,既然能力无从考究,只得先从态度入手,先端正好态度再说了。
据说,这次比赛之所以要搞得这么隆重,是因为得第一名的选手要代表Y市参加全国的比赛,为了防止造假,便让选手当场书写。如果单是寄作品过来参赛的话,有可能会发生别人代写的情况,体现不出来真实的水平。
组委会的态度之慎重可见一斑了。
乔莲藕将自己准备好的一副字再练习了几遍,做到了然于心,每笔每画,每个转折顿挫都写得非常熟练了,这才到外面水龙头处将笔洗好,轻轻地挂在床头上。
这枝笔是爸爸送给她的,非常好用,乔莲藕用顺手了,比赛时觉得还是用这支笔比较好,换了新笔可能掌握不好笔的特性和脾气,会影响发挥的。
收拾停当,站到窗前看外面的街市上,有些闪烁的灯光,但是并不繁华,显得有些冷清。
回头见乔慕然还在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便也和他并排趴在床上看起来,边看边议论几句。
“慕然,我睡了,你慢慢看吧,明天我还要比赛呢。”
乔莲藕见乔慕然没有结束的意思,便想先睡。
“嗯,好好好,瞧我,差不多都忘记你是来干什么的了,好,我马上关了,咱都睡觉。”
乔慕然非常懂事,马上跑去将电视关了,乔莲藕阻止都没来得及。
俩人洗漱完,乔莲藕正要睡觉的时候,看到墙壁上挂着一幅挂历,上面有一副樱花图,雪白雪白的,绚烂不已,突然记起了空间里的樱桃树,心想应该开花了,便提议俩人睡觉前一起到空间里去看看,看樱桃树开花没有,上次看的时候,已经有了花苞,现在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应该已经开花了。
说去就去,俩人将门反锁好,进了空间,直接来到了那两棵樱桃树下。抬着一看,天啦,可不是嘛,花已经开了,不是才开的那种,而是开得正艳的时候,粉白的花瓣全部张开了,近看一朵朵娇俏可人,远看,一簇簇地热闹又浓烈,散发着无穷的热情。这空间里的樱花比现实世界里的开得更加繁茂,站在树下,不由自主地有了一种迷幻的感觉,只想躺在树下,任由樱花落满一身。
“慕然哥哥,你如果想睡的话,先回去睡吧,我想在这里面躺一会儿。”乔莲藕捡起掉在地上的一朵樱花,放在鼻子前面嗅了嗅,一股淡淡的清香散发了出来,闻之心旷神怡,飘渺如仙。
乔慕然心情也特别好,忙说:“妹妹,这怎么行?空间里虽然不冷,非常温暖宜人,但是地上必竟有些潮,你躺在这里,时间一长说不定就会感冒了,你明天还要参加重要的比赛,耽误了可怎么办?”说完,心疼地看了一眼乔莲藕。
乔莲藕心里一热,又说道:“比赛哪里有多么重要,享受此刻才最重要呢。你看这樱桃树下,繁花似锦,迷幻如梦,不躺下享受一阵,真的是可惜了,樱花花期很短,且并不常有,稍纵即逝,若放任而去,让樱花寂寞开放,岂不是对它们地不敬和不疼?”
乔慕然静静一笑,直道:“真是奇谈怪论,罢了罢了,听你的,就躺一会儿享受一会儿吧,不过得听我的话,得躺在我的身上才行,不然,我不会答应的。”
“行行行……我听你的。”
乔慕然倚树坐下,乔莲藕坐在地上,斜靠在慕然的身上,眼睛睁得大大的,抬头看着上面的满树繁花,惬意无比。
樱花一瓣瓣地飘落,洒在兄妹俩的身上,宛如一幅动态又唯美的画面。
乔慕然睫毛很长,竟然有一瓣轻轻停在了他漂亮的睫毛上,像一只翩飞轻盈的蝴蝶停留在了茂密的草丛里……
乔莲藕轻轻笑了,这一切莫不是梦吧。如果不是梦,哪里会有这般奇异美妙的事情?如果是梦,倚靠着的这个身体又充满了真实的体温,还有那心跳,是那样的有节奏和平稳,让人有一种永远不想站起来的感觉?
一会儿,竟然有了一种想要睡去的感觉,眼睛不知不觉地闭上了,渐渐进入梦境……
梦里,看见一个美丽的姑娘正牵着一个大男孩的手,在樱桃树林里奔跑,嘻闹,那地上,满是掉落的花瓣,踩在上面,软软的,香香的,心里面是甜甜的……
正想看看那眼熟的男孩是谁,忽然有人在背后轻轻地拍了拍自己,惊了一下,回头一看,原来是宋小山。
“你怎么在这里?”
“都开始比赛了,你还在这儿干什么?”宋小山满脸焦急,乔莲藕听说开始比赛了,没缘由地一急,眼睛一睁,却看到眼前的宋小山变成了乔慕然的脸孔。
“醒啦,回宾馆睡吧,你睡了好一阵子呢,耽误不得了,明天还有重要的事情……”
(今天上午找不到上网的地方,所以现在才传上来,对不起了亲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