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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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人身背长弓,额头上还带着汗水,面上也有些急切的神情。才一跨出那灌木,就冲林平之说道:“小少爷,可总算找到你啦!”

林平之看过去,也很是欣喜地唤道:“蔡镖头,罗镖头,还有王镖头陈镖头你们几位,是爹爹妈妈要你们来的么?”

其中一个就安心些,说道:“正是,小少爷这一出来,可让夫人吓坏了,就吩咐我几个过来寻你。”

林平之又道:“是我做错了事,连累几位镖头辛苦。”

那几个人便也笑道:“小少爷不消这般说,是应该的,应该的。”

他们说完这些话,镖头们才看向这里的另两个人。

王镖头个性多疑些,见了就问道:“敢问两位是何许人也,为何会与我们福威镖局的小少爷在一处?”他这话里先说明了林平之的身份,要知在这福州之地,福威镖局可说势大,如若对方在打甚么不好的念头,听了此言,也应有些忌惮。

林平之到底年纪小,不明白这王镖头话中试探之意,首先就叫嚷起来:“王镖镖头!适才我遇见一条野狼,正是这两位前辈救我性命!”

王镖头心里一叹,面上却笑得更殷切些,说道:“原来如此么!那可真要多谢贤伉俪对我家少爷施予援手了。”他心里却在想道,天下间哪里有这样凑巧的事情,这林子里素来是极危险的,若非打猎,谁还会到这里来?看这两人并不像本地之人,又好似武艺不错,偏在这时还来了林中、恰巧救了小少爷,可不是要惹人怀疑的!

杨莲亭看他一眼,也笑说:“我与我家娘子初次来到这福州府里,因看这城外风景不错,原是要过来游玩一番,后听到林小少爷出声,也不过是顺手罢了,不值一谢。”

东方不败是个女子的外貌,便只听他莲弟与那王镖头对话。他看这王镖头对他两个此时此地出现于此很是心疑,倒是个精明的。

那边王镖头旁敲侧击没能套出甚么来,也就不再继续,他几人奉命出来寻找林平之,镖局里夫人与总镖头还在等候,故而不便多留。便说道:“不知两位如今住在何处?两位对我家少爷的恩情深重,还望留下一个住处,也好让我等携礼上门致谢。”

杨莲亭哈哈一笑:“都是江湖人,不必弄这些。”他却也知晓那王镖头定是不能放心,与东方不败对视一眼,就将客栈之名说与他们知道,才与他们作别。

出了林子,林平之上马之前又给两人行了礼,很有些名门公子的派头,想来林震南与他夫人对他定然是自小便很严厉,才能养出这样的风范来。东方不败看在眼里,对他颇有些欣赏。

王镖头几个驱马而去,东方不败和杨莲亭在后面慢慢走。

杨莲亭旧话重提:“教主,你对那小子很赏识么。”

东方不败则说道:“现在看来不错,只是他上辈子家毁人亡后,却被岳不群那伪君子玩弄于鼓掌之中,却有些不争气了。”

两人没说几句,回到了客栈里面,那些个青城派之人大约还守在他们房里等人,并不在外头徘徊。

晚饭他两个就不在大堂里用,而只呆在屋子里面,让店小二送了进来。

入夜后,东方不败与杨莲亭都换了夜行衣,往那青城派人所在房间屋顶上掠去,驻足偷听。

东方不败武功天下第一暂且不说,就是杨莲亭,除却经验方面仍有不足外,内力之深比之余沧海恐怕犹有胜之,这些个余沧海的弟子自然更不能觉出他两人的所在。

于是下头人语声也是全都入了两人的耳里。

这才一日光景,已然来了有七八人之多,因着余沧海不在,这些人便各有各自的主意,都想要给这次的事件多提上一些意见,让自己能挣些功劳,在师父那里多几分脸面。

想当年余沧海为夺福威镖局的剑谱耗费数年精力,让他的弟子们都学得一些剑法,才以其子之死向镖局发难。这回一来弟子们剑法还未学到,二来却是没有那发难的由头、师出无名,行事要更加小心才是。

不过这福威镖局再如何在福建势大,于那青城派而言却也不过尔尔,林震南武艺比林远图差之远矣,在江湖上更是不过区区二三流,所得人脉也只在二三流罢了。这样的人便是再来多些,恐怕也只能低头奉承那青城派,而不能与其撕破脸皮。青城派更是霸道惯了,便是说小心,也只是面子上婉转些,却未必当真会心软手软。

是以东方不败在上头听了许久,下头的众青城弟子们到底也只是将那日与余沧海所定计划增补了些许。便是说要先去那镖局踩点,过两日待师兄弟都来齐了,就趁夜去镖局之中,把那林家的独子带走,要林震南以《辟邪剑谱》换之。更还要让人在镖局里各处把守,一旦软的不成,就要来上硬的,到时满门上下一个不留,断不能让人得知乃是青城派的所为!

种种道来,便是杨莲亭这小人,也听得有些心惊。他上辈子确然是狐假虎威,也与东方不败做出了以“三尸脑神丹”控制人的事情来,却不至心念着要灭人满门。前一世他是听过福威镖局惨事,不过也知晓乃是余沧海独子被害所致,不曾想今生便是没了这一桩事,这些个名门正道、“青年俊杰”要灭人满门起来,也是眼都不眨!

真真是心狠手辣……

两人听完,一同纵身离去。

回了房,东方不败叹道:“莲弟,我虽早知那些伪君子的面目,今日听来,却仍是有些悚然心惊。”若没个深仇大恨的,等闲人等还真不会杀人满门,做这等断根的狠事。非但他自个没做过这个,便是日月神教盘亘黑木崖这些年,被人称之“魔教”者,也从不曾干过这事。

杨莲亭拉了他手,坐到床边去,说道:“我倒是对那本剑谱有些兴趣。也不知是何等厉害的法门,竟让余沧海如此心念。”

东方不败到底也不是个心慈之人,叹息一声也就罢了。闻得杨莲亭此言,他又回首一笑:“从前莲弟问我,我是没甚么兴致,而如今莲弟可是想要了?如若当真喜欢,我去与你夺来如何?”

杨莲亭却摆手道:“不过是有趣,也没甚么想头。我如今练的功夫内力虽然圆满,招式却有欠缺。学这个还来不及,却不消再趟这趟浑水了。”

杨莲亭既如此说了,东方不败也不多事,就不再起这个念头。

两人就洗了身子,一同滚到床上又缠绵起来。

次日清早,杨莲亭刚在为东方不败描眉,就听到外头有人叩门。他答应一声,听得是店小二的声音,就过去来了门。

才见到人,就听店小二说道:“两位客官,有几个客人前来拜访。”

东方不败已然梳妆完了,杨莲亭就说道:“既有客人,就请进来罢!”他到此地也不过就两日工夫,如今有人拜访,多半就是昨日福威镖局那些人等。

果然,不多时一张笑脸就摆在了面前,正是昨日的王镖头,手里还拎着几个礼盒,带着几个仆人模样的人走了进来。

见面就道:“贤伉俪,王某应总镖头及夫人之命前来向两位致谢!区区薄礼,还请两位笑纳。”

杨莲亭于是也笑着把人引了进来,对东方不败道:“娘子,快倒些茶水来!”

东方不败“哎”一声倒了水,推与对面而坐的杨莲亭与王镖头两人。

杨莲亭心想,你一个区区镖头,喝了老子的老婆、日月神教的教主给你倒来的茶水,可真不怕折了福分!口中却是说道:“还劳烦王镖头又来一趟,实在太客气了些。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那王镖头与他笑着推让几句,才说出正题:“贤伉俪救了我家少爷性命,乃是莫大的恩情,一份礼品不能表总镖头与夫人心意之万一。夫人的意思,是想请两位到镖局做客,设宴款待两位,还请一定不要推辞。”

东方不败本坐得远些,在听两人说话,闻言不禁挑眉。看来这林震南仍是对他两个不放心,要把人带到镖局里亲眼见上一见。

王镖头又说道:“总镖头原是想要亲自来请,可贤伉俪住在此处,又怕给两位惹来甚么麻烦,才不曾过来。心意却是极诚恳的,请两位切勿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