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严,是不是高反厉害,快,吸一口氧气,可以缓解头痛。”
薛瑛将鼻子里的管子给拿了出来,严大强连忙阻止,不要命了。
“薛瑛,我拍了很多很多照片,等回去了我去洗出来给你看。”
薛瑛点点头,遥望着那块影影倬倬的地方,心情无比的沉痛。
算算时间,再不回去就赶不上南南的生日了,今年小丫头二十岁生日,娘和强子几个已经准备了很久了,严大强提出了回城的建议。
薛瑛知道自己耽搁下去也没有用,还不如早日回城,将照片洗出来仔细看看。
到达平原的薛瑛终于活了过来,转头望着来路,默默的道别“爱国,安息吧,我们会好好的活下去的。”
两人回到京城就先回了单位销假,保国拿着三个胶卷去了照相馆,让照相师傅一定要认真洗出来,因为里面有一位烈士。
照相馆的师傅连忙双手接过胶卷,郑重的把胶卷放进盒子,转身进了暗室,烈士,多么伟大的词,多么可敬的人,一定要认真对待。
当晚,薛瑛拿着几十张照片慢慢翻看,看一张抹一把眼泪,再看一张再抹一把,照片未看完,手绢已经湿透。
等看到严爱国之墓的这张照片时,薛瑛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严大强坐在边上,极力隐忍着,不让泪水掉下来,堂堂七尺男儿,宁可流血。
哭声回荡在整个房间,悲哀的气息浓重的让人透不过气来,慢慢的,薛瑛停止了哭嚎,收起了泪水,斯人已去,生者已矣。
两人先去公共浴室痛快的洗了一个澡,又去百货公司买了很多年货,就去四合院了。
车子刚到门口,就听到六斤和五斤半带着福宝和多多,在院子里跟小鹿玩的欢快的声音。
一走进四合院,六斤奔了上来,对着薛瑛和严大强来了一个古代式的拜年:“给大伯请安,给大伯母请安,快请进。”
这个戏精,薛瑛终于被六斤给逗得露出了一丝笑容,五斤半也照着做,可他发挥不出戏精的精髓,让人看了就觉得这个孩子实诚。
翠花一见到薛瑛,就拉着她坐在厨房,给她上了一碗大肉面,薛瑛原本不饿的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翠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把筷子塞进了薛瑛的手里:“快吃,趁热吃,这个面条我擀了好久了呢。”
薛瑛点头,捞起面条就放进了嘴里,真好吃,太好吃了啊,严大强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越吃越欢的薛瑛,担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大哥,这碗面是你的,你来陪大嫂一起吃。”翠花把一碗热气腾腾的大肉面放在了桌上,严大强咽了一下口水,毫不迟疑的拿起了筷子。
翠花离开了厨房,留下两个吃的欢的悲伤人,南南说的对,极度悲伤的人很容易自闭,虽然不知道自闭是什么意思,但翠花知道肯定是一种病。
在他们还没有自闭前,最有效的方法是利用他们的弱点,来转移他们的注意力,薛瑛喜欢吃,那就用美食来引诱。
肚子填饱了,哀伤也能去一份,这个是成正比的,等两人吃完了面条,浑身都是暖洋洋的时候,叶尘儿挺着大肚子进来了。
“爸爸妈妈,快过新年了,有没有礼物给你们的孙子或者孙女呢?”叶尘儿摊开了双手,一副讨要礼物的样子。
薛瑛和严大强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家人太暖心,可惜爱国没有福气,如果上天有灵,保佑爱国能投身到一个安稳的世界。
薛瑛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摸着突出的一块,突然,肚子动了一下,直接碰触到了手心,感觉到胎动的薛瑛笑了,这里面肯定是个皮小子。
叶尘儿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问道:“妈,你就摸了一下肚皮,就知道是小子了吗?”
薛瑛笑笑道:“这么调皮,肯定是小子啊,爱党在我肚子里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左一拳右一腿的,调皮的厉害着呢。”
原来爱党在妈的肚子里这么调皮啊,怪不得现在像只猴似的,一分钟也坐不下来。
吃饱喝足,又被尘儿肚子迷惑的薛瑛,注意力还真的转到了孙子身上,得给孩子买些好点的,柔软点的棉布,再找一找家里的旧床单,做成尿片。
对了,红糖鸡蛋要准备起来了,还有孕妇的头巾,吸奶的玻璃罩,孩子的奶瓶奶锅,嗯,小鞋子也要买。
“醒醒,薛瑛,醒醒,我们要去看娘了。”严大强推了薛瑛一把,把她从购买欲望中给推了出来。
薛瑛白了严大强一眼,把我要买的东西给推没了,真讨厌,严大强笑了,夫妻两心有灵犀,儿童柜台走一圈,啥都想起来了。
于是薛瑛决定明天就去百货商店的儿童柜台走一圈,把要买的东西给一股脑儿的买回来。
严奶奶笑眯眯的看着大儿子大媳妇,回来就好,至于爱国,算了,还是不要问了,万一又让他们伤心,就是自己的罪过了。
铁哥带着叶晖贤走了进来,两人倒也是郎才女貌,相配的不得了,这次铁哥带来了整箱整箱的服饰首饰和结婚需要用的东西。
他等着过年的时候,叶仁过来就讨论婚礼的事情,两人已经私自商量好了,等会所开张营业,他们的婚礼就在那里办。
严小强谁也不理睬,正在房间里划着什么,翠花一看,原来都是客人的名单。
现在他已经认识王府饭店的大厨了,送给大厨一些洋货,大厨答应等严小南生日的那天他来做主厨。
这次生日得办的隆重一点,阴历十二月十八那天,是严小南二十岁的生日,更是娘八十大寿。
严小强将自己的家人以及他京城的朋友都写了进去,然后就是叶家的人,他空白着,让叶晖利这个家伙填写吧。
东南也加了几个人进去,连六斤都有同学要参加,每个人都争先恐后的报着名字,这是比过年更热闹的节日,大家都要蹭蹭喜气。
严大强没有想到自己还未开口,强子的名单上已经有一长溜的名字了,叹息的摇摇头,盘算着自己到底要请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