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司徒嫣带着雪狼,由暗夜赶车,直奔城门。昨天和端木玄约好一早在城门外的十里亭等。
“主子,属下的功夫还没有暗风他们好,只怕这一路保护不了您!”暗夜有些担心的看着这个像神一样的主子,他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奴才,什么人没见过,可从没有见过像自己主子这样的人,不仅以一介女子身份在外经商,甚至所开店铺生意都好的出奇。而且功夫高深莫测,甚至足智多谋,他现在是越来越不懂自己的这个主子了。
“你嘴紧!”司徒嫣这次出门,要的就是嘴紧之人。至于安全,有端木玄跟着,就算她想出事都难。
“可是主子安危为重,属下真怕……!”没等暗夜说完,司徒嫣就打断了他,“有其他人随行,你只管赶车就好!”其实以她的性子,这次出门,谁都不想带,可又怕司徒谨担心,这才不得以带上了暗夜。好在这人嘴紧又忠心,应该不会轻易就出卖她。毕竟少一个人知道,她就安全一分。
暗夜见主子不愿在说,只好专心赶车。骡车还未到十里亭,就见路边三人骑着马等在那里。暗夜虽然不认识端木玄,但只看这人已打马冲他而来,就知是主子所说的随行之人。拉缰停车,坐等来人近前。
端木玄远远的就看到了司徒嫣的骡车,对于胡萝卜他也很熟悉。而且司徒嫣此行甚至连司徒谨都未告知,也知她是不想人知道。所以他只带了墨风和墨雨二个侍卫护驾。
“嫣儿!”端木玄骑马来到骡车边,隔着车帘轻唤了一声。
司徒嫣从车内步出,一身细棉布的白衣男装。倒显得人神清气爽。“玄哥,出门时兄长多叮嘱了几句,倒是累得你在此久候!”
“是我来早了!”端木玄能和司徒嫣同行,可是高兴的很,根本没注意时辰,一大早城门一开,就带着人骑马出城候着了。
“还没吃早饭吧!我带了些自己做的点心和热茶。不如到车里吃些再赶路!”司徒嫣见端木玄虽身着披风,可眉眼发稍处,仍看的出寒露之意。此时正值春寒料峭之际。端木玄虽是习武之人,可吃五谷之人,稍不注意就可能会身染重病,出门在外的还是小心些的好。
“边走边吃无妨!”端木玄感觉到司徒嫣对他的关心。乐得眼睛都眯成了缝。可也不愿因自己而耽误了行程。
“少主没救了!”墨风和墨雨对视一眼。心里的os倒是出奇的一致。
司徒嫣见端木玄坚持,她也觉得这样甚好,毕竟她这次出门,不易太久,否则司徒谨下次就不会这般好说话了。
“这是二位墨侍卫的,这一路有劳二位照应!”转身回到骡车上,从车里摸出两个油纸包,递给墨风和墨雨。这让人卖命出力,也得让人吃饱。不然真有什么事,这些人岂不成了软脚蟹。
“这都是属下们的本份,当不得司徒小姐的谢!”二人肚子也饿,可没有少主的同意,他们可不敢吃司徒小姐亲手做的东西,抬头一起去看端木玄,见他点头,墨风这才将纸包小心接过,可也不敢当着少主的面儿吃,先揣进了怀里。
“墨风,我们倒是有口福,司徒小姐开的点心铺,可是全京城都有名的,哪天点心铺门口不是大排长龙,甚至每个人还限量购买,不然怕是去排队都未必买得到?”墨雨这话可不是夸张,司徒嫣的每一个铺面,生意都很好,只是铺面门脸都不是很大,这才没有招来有心人的算计。
“心里有数就好!少主说过,司徒小姐之事不得多有议论!”墨风比了个禁声的动作,打马到骡车前去带路。
“我倒忘了!”墨雨回头看了一眼骡车,见少主并未出声责怪,这才安心。
车内的端木玄哪有心思去听墨风和墨雨的议论,这会儿吃着心上人做的点心,喝着最喜欢的茶,满脸都写着“幸福”两个字。
“嫣儿,你也吃些!”端木玄捏了一块点心递到司徒嫣嘴边。
“我一早用过了!”她可是陪着司徒谨用过早餐才出门的。而且她又不是小孩子,用不着别人喂。
三天的路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端木玄和司徒嫣赏景论情,倒是过的很惬意!早在出了河南县城时,司徒嫣就已不再坐车,而是和端木玄一样骑马,她可不喜欢把自己闷在骡车里,所以一边走一边向端木玄打听,河阳县的基本情况。
河阳县城只是一个下等县,与司徒嫣之前所在的新昌县城差不多,地广人稀不说,甚至多是丘陵地带。这样的地方对于司徒嫣来说正如所愿。
“玄哥,有心!这地方我很喜欢,不知你所寻之处离这里远吗?”
“不远了,不过路不太好走,骑马尚可,这骡车怕是没办法赶进去了!”端木玄一指右手边远处的一座山,看的出山不是很高,约有5、600米的样子,荒地上坑坑洼洼不说,还长着不少的树木,倒是真不易行车。
“暗夜,你就留在此处看车!”司徒嫣吩咐了一声,这才跟着端木玄一起朝里走去。
到了山脚下,端木玄留墨雨看马,带着墨风陪司徒嫣一起爬山。山上虽没有路,可几人都是练武之人,并不影响速度。
山顶处倒比想象的要开阔,司徒嫣初登顶时,倒有了一丝春游的兴志,顺着山顶往下望,一片空谷赫然映入眼帘,“好一处人间佳境!”山谷目测有上千亩,四周环山,甚至谷中还有一水潭。阳光映于湖面之上,倒像是一面天然的镜子,照的山影树阴。更添了几许风情。
“好,这地方我喜欢!”司徒嫣在脑中迅速的勾画出一个山庄的蓝图,甚至连细节。都不放过。足足站了有二刻钟,一言未发。
“少主,司徒小姐是不是中邪了?除了个‘好’字,再没说过什么?”墨风看向沉思中的司徒嫣有些好奇。
“嫣儿应该是在想事情,再等等吧!不要吵她!”还是端木玄比较了解司徒嫣。
又站了有一刻钟,司徒嫣这才从自己的沉思中醒过来,“我一时沉迷于美景之中。倒累得玄哥在这山顶吹风!”
“与美同游,我可不觉得这山风清凉,轻风拂面。倒平添几分情趣!”只要能陪着司徒嫣,端木玄可没觉得哪里辛苦,与其早日回京面对那些尔虞我诈,不如在这样的地方呆上一辈子。
“玄哥。我想买下这四周的山和这山谷。不知需要多少银钱?”司徒嫣才不会接这样暖昧不明的话,找了个话岔了过去。
端木玄倒也不以为意,“这四周都是些荒山、荒地,连个村子都没有,想来用不了太多银钱!嫣儿既然喜欢,我们不如去一趟河阳县县衙一问便知?”端木玄原打算,如果司徒嫣喜欢,就将这块地买下来送与司徒嫣。可又怕惹司徒嫣不喜。所以话到嘴边,就转了意思。反正有他这个国公府的世子跟着。他就不信河阳县令敢漫天要价。除非是他这县令当得不耐烦了。
果然如端木玄所料,根本不用他和司徒嫣出面,墨风的一块国公府侍卫令牌,就将事情搞定了。河阳县令甚至亲自带人丈量了土地,四周的荒山、以及山谷,连着驿道至山脚下的五百亩荒地,一共才只用了1000两,就过到了司徒嫣的名下。
按照之前司徒嫣的预估,这么一大片的地儿,少说也得个万八千两的,没想到一块国公府的侍卫令牌,就给她打了个九折。她现在有些后悔没有收下端木玄的那块铁血令了。
“能买到这么便宜的地,嫣儿多谢玄哥出手相帮。这地方于我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所以这份情理当要还,不知玄哥可有想要的东西,只要是我能力所及,定不推辞!”司徒嫣选的这个地方,要建起来的可不是一个只为住人安家的小小的山庄,所以她不愿欠端木玄这份人情。
“我倒还真有一愿望,只是怕说出来嫣儿会生气?”端木玄什么都不缺,最缺的就是个媳妇,可他也不会冒然向司徒嫣提这样的要求,就算他提了,司徒嫣也不可能答应。
“只要是我能办到的!”司徒嫣也知端木玄在想些什么,反正她是有着前提的,如果端木玄的要求太过分,她大可以以自己无能为力为由而婉拒。
“嫣儿的庄子建好,可不可以留一个院子给我?”端木玄的目的再明显不过了,就算司徒嫣不答应自己的求婚,他也要死赖在她身边,哪怕是远远的看着也好。
“好!”司徒嫣觉得自己要建的庄子非常大,留个院子并不是什么难事,再有她也会给李大郎他们留个院子,反正只要是她在乎的人,她都会为他们安排妥当。
端木玄倒没想到司徒嫣竟然这么快就答应了,甚至连一丝犹豫都没有。不免有些激动,要知一个女子,能愿意给个男子,在家里留间屋院,绝不是普通的关系。
司徒嫣骨子里还是有着现代人的思维,她倒忘了这是在古代,这一举动,可不但但是一院一屋的小事。甚至无意中暗示端木玄,她已经接受他了。
难怪不只是端木玄,就连墨风都吃惊的张着嘴,一副吓到的样子,甚至门口处守着的暗夜和墨雨也瞪着眼,一时间没有了反应。
幸好这会儿司徒嫣,正低着头喝茶,没有注意到端木玄和墨风的异样,不然非羞红了脸,找个地缝了此一生。
端木玄平静了一下激动的心情,他是心喜,可也明白不能因为一个院子,就判定司徒嫣已经接受他了,至少在他看来,司徒嫣对他虽然比以前亲近些,可还没有到男女之情的地步。
“多谢嫣儿成全!”端木玄的话,让惊愣在一旁的墨风唤回神,这才深吸一口气,退出了房间。
“这有什么好谢的,一个院子而已!拿不走搬不动的,只要玄哥将来不后悔就好!”司徒嫣可是算得明白,这院子说是给端木玄的,可在自己名下的地上,还不是自己的。只是名头好听罢了。
她到这一刻还没有意识到,一个院子就将她自己给卖了。
“不,这于我来说,没有比这更珍贵的谢礼了!”端木玄有种想冲口而出的悸动。可也知如果这层纸被捅破了,对他来说可就未必是幸事了。现在时机未到,他还需忍耐。
“嫣儿,我实在是好奇,你买个山谷建个庄子,倒不难理解,可是为什么要连着山脚下的荒地一起买了,那五百亩地看样子别说是庄稼,就是种牧草都长不好?”
“既然是要隐世,就是不想外人打扰,可是那么一大片的庄子,想要隐藏起来并不容易。我想在山脚下建一个小一点儿的庄子,用以待客之用之余,也是为了吸引别人的目光,这样山谷中的庄子,才不容易被人发现!”说白了就是障眼法,给外人一种感觉,这里只有一座背靠荒山的小庄子,也省得遭人妒忌,被人算计。
“好主意!”端木玄是用兵之人,这些伎俩自然一点就通。
“可是只建一座小庄子,这片地也太大了些?”
“除了建庄子外,还要种上树木,铺修道路!”司徒嫣这么做除了庄子一个障眼法外,用树木做天然的屏障,这样连庄子都能隐藏起来。她甚至想到用五行八卦阵的方位,进行树木的种植。总之她要建一处真正的世外桃源。
“嫣儿思虑周详,连我都有几分动心,想买块地盖上一个庄子了!”
“玄哥还是免了吧,如果国公府突然多了这么一大片地,怕是用不上三天,皇上就要派人来盯着了!”端木玄和司徒嫣又不同,司徒嫣只是一介布衣,最多是个有钱的富人而已,即便买了大片土地,盖了庄子也不会引起皇上的注意。
可端木玄就不同了,国公府的一举一动,都受皇家牵制,哪里是他们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
“嫣儿?”端木玄有些吃惊,没想到连自己的母亲都没能看清这一层利害关系,司徒嫣竟然一语就戳中要害。
“没什么好吃惊的!我不是神,不能事事料中。可至少我所经历的,怕是常人一辈子都未必会经历。所以看的比别人长远,细心而已!”
两个人边聊边吃,当晚在河阳县留宿,第二天一早即起程回京。如今有了地,就要开始做详细的规划了。司徒嫣想在这一年内,将山庄修建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