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母被拦住了之后,看上去面部表情还是有些扭曲的愤怒的,不过语气却接近祈求的感觉,“齐默他是喜欢冷亚男的,他都已经这么惨了,你还想要他怎么办?这都是我的目的,我的目的,你要是心里有气,你冲着我发火啊,你冲着我报复啊。”
说着,齐母的眼泪就往下滑落,可似乎不想在于婉的跟前显得这么狼狈,又使劲的擦,可是根本就擦不干净,这边刚擦了,那边又接着往下流,最后两只手手忙脚乱的擦,整个就跟孩子一样,两只手同时捂住了眼。
都说若如初见该有多好,齐母一开始给于婉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而现在,一步步的将这种接近自私的状态暴露无遗。
于婉没有任何反应的看着齐默就跟唱大戏的一样的状态,甚至到后来直接半躺在椅子上,眯着眼睛,就差再用手敲着桌子了。也不知道是中老年太太都有这个毛病,还是怎么回事,反正这哭着就没完了,于婉到最后,干脆闭上了眼睛。
等齐母正常了以后,于婉都感觉快睡着了,更夸张的是,有佣人从里面取出来了一个毯子,盖在了于婉的身上,就好像是怕于婉睡冷了一样。
齐母恶狠狠地瞪着于婉,感觉眼神都好像不大对一样,带着一种疯狂的好像有种杀意的感觉。于婉表面上没有太大的反应,可是却已经提高了警惕了,“既然没有别的事情,送客。”于婉随意的摆了摆手,其实也就是懒得招麻烦了,把人弄出去,齐母自己爱这做什么做什么去吧。
齐母一看有人过来要将她给拉开,用力是挥着手,就要将人甩开,“于婉,你自私,你真自私!”齐母肯定不会是说能骂的多么难听,可是脖子上的青筋都出来了,也足以表现出她的愤怒来了。
于婉抬起头来,自私?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世上谁不自私?尤其齐母她怎么配说自己,怎么配?
“于婉,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做错了了,什,什!”齐母是哭着呐喊的,好像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痛,可是到后面也许是太过于用力了,声音都开始有些沙哑了,甚至于到后面几个字的时候,都开始说不出话来了。
于婉给了他们一个后背,齐母听着有点不正常的时候,于婉是没往心里上去的,以为也就是因为心里太激动了,才导致有这样的结果,等后面的保镖喊起来的时候,于婉才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一回头,就看着冷母软软的在倒下去了,眼睛是睁着的,可是却没有任何的焦距了。
于婉的心忍不住一紧,赶紧走了过去,“快,送医院!”半蹲下去,手不由的放在齐母的身上,不知道为什么,于婉的眼皮直接跳了起来,心慌的根本什么都判断不出来。
倒是保镖比较冷静,这种突然喘不过气的人,马上做一下简单的急救,可惜,他都没敢说,齐母是已经没有呼吸的人了。
齐母的眼睛始终没有闭上,其实她一直以来,也是一个比较强势的人,齐母的婚礼,可以说就是她一个人说了算的,无论人家用的什么办法,结果就如她想的一样。
也或者,如果不是齐默的婚姻出现了问题,他们两家是永远不会有什么交集的,但是齐母做的反应始终是很理智的,无论是从一开始说估计用过激的话对冷亚男,就是为了刺激冷亚男去劝说齐默,还是现在,又只身来找于婉,于婉或许现在也想到了,她今天过来,其实是为了求自己,只不过后来为什么这么激动,那就不得而知了。
这边车刚车库里开出来,保镖就抬着齐母准备上车去了,那边齐默突然喊了一声,“妈!”看样子是才过来的,齐默在前面走,齐父在后面跟着,人家家属来了,于婉自然要让人开门进来的。
齐默马上围在了齐母的跟前,手抓的很紧,不过却回头深深的看了于婉的一眼,不是那种质问的,还是怨恨的,而是一种悲伤,逆流成河的悲伤。
车子很快行驶出去了,于婉依旧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眼睛忍不住闭了起来,这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于婉想早知道就不让齐母进来了,可是不进来就能避免的吗?其实也不是一定吧,于婉总是觉得这事情好像是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可是将过程仔细的想了想之后,还是没想到到底哪不对。
现在,就只能希望齐母不要出事。
天色渐渐的朦胧了,夜似乎要在这个时候,隆重登场了,于婉坐在院子里面也感觉到了凉,披着赶紧的毯子,就走了进去,这个时候的小冷尧已经醒来了,佣人抱着,小冷尧在看见于婉的时候,马上用一种泪眼模糊的感觉看着于婉,于婉的心一紧,赶紧将孩子接了过来,或许只有抱着孩子的时候,才能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玩了一会儿,就到了吃晚饭的时候,这边于婉刚拿起筷子,那边就有人打电话来了,接听之后,非常简单的禀报,齐母那边,抢救无效,死亡。
当时,于婉的筷子直接扔在桌子上的,看着于婉好像发这么大的脾气,佣人们一个个都不做声了,低着个头,生怕祸及到他们。还真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这边一下子捅出这么大的篓子来了。
于婉面无表情的看着桌子,也不能说是桌子吧,反正于婉的现在是两眼放空状态,看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过了一会儿,这股劲于婉才缓过来了,“再添一双筷子过来。”心平气和的状态,跟刚才真的是判若两人。
将筷子拿到手中,于婉吃饭吃的很慢,于婉说是在吃饭,倒不如说是在填饱肚子的过程中,找出解决的办法来。“分析病因。”于婉给下手发了这四个字,就是要看看,齐母的真正的死因。
现在,于婉绝对是在凭感觉,反正她自己的感觉就是齐母死的不正常,那就大胆的往这方面去查,就算,真的没什么的话,那也要查出一条路来,反正,就是不能等死,就这么简单!
这边于婉下定决心了之后,好像马上就平静了许多。
这边于婉是很平静了,那边齐默他们就跟天塌下来了一样,本来在青市呆的好好的,齐母突然就跑到这边来了,齐父在家里算是等的心焦,儿子来的两天了也没回去,自己怎么也放心不下,也几赶紧的跟过来了,事情就是这么巧,这一家三口刚聚在一起,那边齐默手底下的人就将于婉跟他们的合作全部断了的是事情就说了出来。
当时,齐母还没什么反应,过了一会儿,借口说去卫生间,结果左等右等的没人出来,俩人才觉得不对劲,一找,早就没人影了,两个人一琢磨齐母就去找于婉去了,紧跟着就往于婉这边走。
想想,就跟做梦一样,齐默蹲在墙角,想象着,之前齐母跟他争论,怎么就跟一转眼一样,好好的人就变成了一具尸体了。
“于婉必须负责!”齐父很少抽烟的,这会儿却点了跟烟抽了起来,等到护士来阻止来了,将烟扔在地上,才来了这么一句话。齐父是典型的老好人,平时话不多,什么事都好商量的,这会儿也都愤怒了起来,不过也不能怪齐父,当时他们看见的就是,一群男人,抬着齐母的尸体,医生说因为齐母太过于激动,让本来就不好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
可是齐母的身体,最了解的人还是齐父,身体是不好,但是不会这么轻易的丢了性命,甚至他们都很难想象,于婉到底说了什么话,能让齐母愤怒的到如斯地步。
齐默慢慢的抬起了头,“爸,算了吧,就算告了,妈也不会活过来了,毕竟,是我们先欠他们家的。”齐默是一点精神都没有了,说话也给人一种很软的感觉。
齐父手指着齐默,牙齿紧紧的咬着,看着好像是要有什么话说出来,手都已经过去抓着齐默的衣服了,可是还是一个字都没有。
齐默苦笑一声,突然哭了起来,“是我害死了妈,都是我,妈是因为我才死的,我该陪葬,我该去给妈道歉。”男人的哭,往往是那种真正大悲的时候,身上似乎每一个毛发都充斥着那种叫做哀伤的细胞。
啪!
齐父直接一巴掌拍了过去,毕竟是男人力气很大,再加上齐默现在一点精神都没有,直接被这一巴掌打在了地上,整个人基本上是躺在地上的姿势,可就算如此,齐默的眼泪也没有停止往下流。
齐父真的是非常的愤怒,可是这毕竟是自己的孩子,打完之后看着这好好的孩子一副狼狈的样子,肯定是非常心疼的,将脸转到了一边去,刚才坚强的形象,已经不复出现,展现在大家面前的,只不过是一个无助而又悲伤的老人,眼泪,从他的眼角流了下来。
其实齐父是一个非常乐观的人,常笑的人鱼尾纹比较多,以前自觉的这种形象,是一种和蔼的慈祥,现在,就在这一瞬间,是一种苍老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