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馨玉的话落下,理发店门口的人左右张望一圈,不知道她指的是谁,随即就见两个男人拔腿就跑,这下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漠不关心之人有,见义勇为之人也有,世界上还是好人居多,迅速反应过来帮两个姑娘抓抢劫犯。
李小丽对象张洋和另一个同伴心中都十分震惊。
昨天的计划堪称天衣无缝,提前解决了宋亚辉,让他在家休息,在勘测好的地方把孩子抢走,离王素梅家就十分钟的路程,顺当的不到半个小时五千块就到了手。
这是他们勘察了个把月、跟踪了好多回才定下的完美计谋,怕出什么问题,在公交车、路上跟踪每天都是换人去,生怕引起王素梅和宋亚辉的注意。
事成的第二天,怎么就一眼被人道破了?
姜馨玉他们识得,是干果店老板的儿媳妇,还是华清大学的大学生。老板的儿子已经出国了,家里没有别人了。
邪门!真是邪门!
做了要蹲监狱的事,在被人信誓旦旦的拆穿时,下意识第一反应就是跑。
他们想不到姜馨玉是在诈他们!
张洋一把将身侧的路人向后推倒,对同伴说道:“分开跑。”
看这些人追谁去。
到了路口,俩人一左一右,姜馨玉迟疑了一下,选择去追土黄色衣裳的人。
李小丽还在她家店里,她对象除非逃到市外去,否则跑不掉。
平日里在学校她有好好锻炼身体,追起人来虽然喘的厉害,但脚程快,人一直没追丢。
到了市场正大门,公安制服映入眼帘。
她大喊:“公安同志,抢劫犯。”
常舟今天是来市场这边调查情况的,还没进市场大门就听到了“抢劫犯”三个字,他精神一震,伸出一条腿把正在飞奔的人绊倒。
见人被按压在地上,姜馨玉扶着膝盖直喘气。
“常队长,还有一个人往西边跑了,他是我们店里一个营业员的对象。”
被抓住的抢劫犯本来还想装赖,一听“营业员的对象”这几个字,他就知道姜馨玉恐怕还真有点真凭实据。
常舟也以为她有证据,押着抓到的抢劫犯跟着姜馨玉往铺子里走。
半道上碰到了鞋子都跑掉了、头发在空中飞舞面色潮红的张巧巧。
“小老板,小丽她对象从市场南门跑掉了。”
常舟:“谁知道他家在哪,我赶紧带公安去堵。”
谁知道?被抓的抢劫犯知道,但他犟着头装死,一言不发。
常舟说道:“你现在交代,把钱还回来,算是戴罪立功,到时候能早点出来,继续死扛着,什么后果自己掂量。”
这人转了转眼珠,心中还抱着侥幸,“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抢劫犯,和我没关系。”
姜馨玉剜了他一眼,“他不说算了,跑掉的那个是我们店里营业员的对象,过去问她!”
一个公安同志踹了那人一脚,“被抓了还不老实,嗪等好了,有你好果子吃!”
姜馨玉带着常舟去了后门那边。带着公安从铺子前头进,太过惹眼,顾客说不定以为店里出了什么问题。
“你对象叫什么?家住在哪里?你知不知道昨天的抢劫和他有关系?”
常舟一连串的问题把李小丽都问懵了,“和他有关系?有什么关系?不可能吧!”
心中震惊时,脑海里回想起张洋每次和她见面向她打听过的不少关于干果店的问题。
姜馨玉现在看她也不对劲了,“你只管说他家在哪,等把人抓回来,公安查过后就知道有没有问题了。”
甭管李小丽是真没掺和昨天的事还是装的,这个人她家铺子都不能用了。
她现在非常确定昨天的事就是她对象做的,他对象了解的信息也肯定是通过李小丽泄露的,这事和她脱不开关系。
李小丽面色几变,说道:“以前他家和我家住的很近,我回城后他妈已经离婚改嫁了,现在家在狗尾巴胡同那片,具体在哪我没去过,真不知道。”
“你应该认识他妈,你跟我们去一趟,兴许能派上用处。”
常舟不再耽误时间,立马带着李小丽去市场大门外骑摩托车。
前头忙的很,王素梅都没空过来问啥情况,等闲下来听了先前的事,想起李小丽,她心里那个隔应。
“果然,雇的外头的不知根底的人就是不靠谱。”
李小丽勤快能干,工作态度很好,但和抢劫犯扯上关系,那些好处顷刻间在王素梅心里化为乌有。
昨天她宝贝孙子差点出事,又损失了五千块钱,她恨不能把抢劫犯生吞了。
常舟打定主意要把张洋揪出来,去狗尾巴胡同他家里没找到人,把张洋的亲妈和其它家人带到派出所做笔录去后又放了出来,天黑后他又裹了一件军大衣,叫上所里的弟兄一起去狗尾巴胡同附近蹲守。
昨天晚上是三个抢劫犯共同作案,现在抓捕一个,已知身份的有一个,另外一个还没冒头。
天色已经黑透,夜里气温零下几度,站在外头一动不动,没一个小时就能冻的直打哆嗦。
“头儿,冻死了,都十一点了,咱们回吧!”
常舟不愿意回,他就不信张洋躲到外面去就一直不回家,就算要跑路,是不是也得回家一趟?过去不是没查过抢劫案,那些犯人跑路前回家的理由很多的,再看父母孩子一眼、拿上路费、收拾行李,就算是抢劫犯,和家庭都是有羁绊的,都是爹娘生养的,哪有孑然一身的天生光棍?
两人蹲在靠在墙边的草垛子下头,还有两个在张洋家窗后那条巷子里藏着。
这个点,家家户户早就没有还亮着灯的了。
今夜月色朦胧,胡同里黑乎乎一片,也就是对这片非常熟悉的人才不害怕走夜路。
上午事发突然,张洋跑是跑掉了,藏了一天担心公安摸到家里去,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回来就是为了拿钱。
拿上钱,他出去躲几年,等风声不紧了再回来。
他左右张望了一圈,觉得没什么异常才轻轻推开大院虚掩着的门,七拐八弯进了只有几平米在主屋旁边搭建的小破屋里,这屋里四处漏风,冬天毫无保暖可言,下个雨他都怕屋子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