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回我们家?”
“那…也只能回我们家了。但是,不是给他白住,怎么说我们也救了他,等他好了,他可以去摊子上给我们帮忙啊。”
帮忙?
李玉娇沉默了一会儿,暼了一眼那人断掉的腿。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
也就是说,等他把伤养好,那也是三个月以后,都是来年的事情了。
这样,真的好吗?
“你确定?”李玉娇再次看向白荷。
“那他现在这个样子……”白荷下意识的摸了摸垂在胸.前的一缕头发,“反正摊子上每天也是会剩下那么一点饭菜的,管他一两顿饭还是还没问题的。”
说着又看向床上躺着的那个男人说:“喂,等你好一点了就去给我们帮忙,吃一点剩下的饭菜你没意见吧。”
男人一双没什么血色的薄唇抿成了一线,垂了垂眸子后,道:“我知道好歹,虽然现在还不能下地行走,但如果二位肯收留我的话,就算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我也可以给二位刷刷盘子洗洗碗。”
白荷一听,面露喜色的看向李玉娇,一双眼睛充满期盼。
李玉娇按了按白荷的手,低声道:“还是谨慎一点好。”
便又去问那个男人:“你叫什么名字?在我们遇见你以前你是做什么的?本来是打算去往哪里?”
出门在外、万事小心这个道理白荷也是懂的。
她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催促着:“对,刚才问你的问题,你全部都答一遍。”
男人微微抿唇,答道:“我叫裴昭,天泉府人士,从前家里是做小生意的,后来父母…亡故,家中就剩我一人看顾,家业虽小,却还是惹得恶戚垂涎,我势单力薄,被逼出走,路遇不测幸得二位相救。其实我并没有想好往后要去哪里,如果二位肯带我一同回去,裴昭感激不尽。”
“他好可怜。”白荷轻轻扯了扯李玉娇的袖子,“听他说的从前过的应该不错,现在却成了这个样子。”
李玉娇捣了捣白荷胳膊,示意她别在人面前爱心泛滥。
转而皱眉问那裴昭:“那你甘心吗,就这样把你爹娘留给你的家业拱手让人?往后就没有别的打算?”
“不甘心。”那裴昭虽然脸上青紫一片,只那双眼睛依然晶亮无比,“可如今的我身无分文,连治腿的药钱都出不起。不过请二位放心,等我的腿伤一好,我一定不会赖着二位不走的。”
“最后一个问题,”李玉娇道,“你这腿是被人打断的,我们带你走,不会有人找上门来吧。”
裴昭看向李玉娇,沉默片刻后道:“我的腿是被抢劫钱财的人打断的,和家里的恶戚无关。”
“好,”李玉娇无声的笑了笑,“你最好没有说谎骗我们,但凡发现一点不对劲,我随时会赶你走。”
裴昭垂了垂头:“应该的。”
“好,你在这里等我们一下,我这就叫车夫来背你上车。”
李玉娇说完,拉着白荷出了医馆。
白荷问她:“娇娇,你刚才会不会太严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