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娇娇看着自己手里盘着的银龙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根本找不到什么语言能表示自己此刻的心情,最后只能吐出几个字。
“他好漂亮,摸起来还凉凉的。”这要是夏天把他戴在身上岂不是连风扇都省了。
树老看着娇娇那两眼冒光的样子摇了摇头,心说这丫头都多大了还喜欢那些闪亮亮的东西,爱收集宝贝的习惯看来是狐狸的天性,不管转不转世过去了多久都是不会变的。
“这应该就是你说的恩公的本体,一开始在雾林里他或许可以显出人形,现在一离开雾林他就只能以本体的样子出现,应该没什么问题。”
娇娇看了看树老又盯着手里的银龙看了看,又看了看雾林最后还是没舍得把他丢回去。
最后她便将银龙盘在手腕上离开竹屋后,跟树老去了小溪边种的葡萄架下,一屁股坐在草团子上,盯着头顶刚刚开始发红的葡萄不知道在想什么。
树老也跟着坐在草团子上,盯着她手腕上的银龙想了好一会儿,突然像个好奇宝宝一样趴下身子盯着他,“恩公,你能说话吗?”
“······”那条银龙没动,理都没理他。
“看来恩公是不能说话的,我之前也见过恩公的本体确实是一条银龙没错,可他都好好的在外面活着,这本体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树老百思不得其解,心里开始想着各种可能。
“娇娇,这个老头是不是有点傻,他一直在对着我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脑海里,纪修霖的声音响起,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娇娇一跳,惊讶的低头看向盘在自己手腕上一动不动的银龙。
“你怎么能通过意识跟我说话?”娇娇嘴巴没动用意识跟他交流。
纪修霖的声音又在脑海里响起,“不知道,想说就说了啊!”
“我怎么感觉这个老头的气味有些熟悉,娇娇他是谁?”
娇娇看了眼树老,不知道等他知道他的这个恩公都不记得自己了会不会有些失落。
“他是树爷爷,狐狸洞外悬崖上的那棵雪松,他的本体也在这里。”
说起这个,娇娇突然想到,不止雪松,现在就连狐狸洞都在这个空间了,当初纪修霖造这个空间的时候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的本体明明在这里,而他又是怎么去转世的,一时之间娇娇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他,但眼下肯定是见不到纪修霖,只能寄希望于眼前的本体能给自己稍稍解惑。
“我问你啊,你是怎么会到狐狸洞里的你还记得吗?”娇娇尽量诱哄着他,想要试着慢慢引导一下。
银龙盘着没动,在树老的眼里他就像一个雕像一样没得感情。
“不记得了,从我睁开眼有意识开始,我就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找到你,所以我一直都在狐狸洞里等你,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又出了洞找你,可在浓雾里走着走着就迷路了,然后就遇到了你。”
几句话他交代了自己这几百年来的日常,除了等她还是等她,等了几百年。
娇娇记得之前纪修霖说过,他很早就认识自己了,最后一次两人完全错过是因为他被仇家追杀要去做个了结,却又恰好赶上她飞升离开狐狸洞近百年,难道他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就已经再等自己了?
如果是把本体留在洞里,纪修霖自己带着一部分神识跟着她投胎,这也不是不可能的,可想起来容易做起来却一点都不容易。
饶是她修成正果了,刚来投胎那会元神都不能离开身体太久,纪修霖又是怎么做到的!
其实就在她将银龙带出雾林的同时,身在京都的纪修霖突然感觉心口似火烧,接着一口鲜血喷出来人就晕了过去,把正开车载着他去学校路上的王大奎和周权吓的脸都白了,什么都顾不上调转车头就朝医院驶去。
到达医院后,两人车都顾不上熄火,王大奎抱起他就冲进了医院,直接杀到了院长办公室,后来又经过一系列检查得出最终结果。
“纪少爷有心疾,如果情绪激动或者特别悲伤的时候就会出现心悸,也就是心绞痛,严重的话就会像今天一样吐血,不过这种病只要不加重注意好好调养纾解心情就不会轻易发作,别的没什么问题。”这是院长亲自诊断的结果,听得纪云和王奶奶两人大喘气,王大奎和周权更是惊讶不已,只有当事人一脸淡定的笑了笑。
“谢谢周爷爷,给你添麻烦了。”纪修霖笑着朝周院长道谢,完全没有刚才吐血后脸色惨白的虚弱样子。
周院长带着护士离开后,纪云把其他人都赶了出去,显然他有话跟自己的孙子说。
门被关上,纪云静静的看着纪修霖,千言万语想说,可最后只换成一句叹息了一句话,“这就是你说的劫?”
“对,不过爷爷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的,只是需要些时间。”纪修霖笑着安慰他。
当年他将本体留在狐狸洞里的时候,其实也留了一部分元神在那里,本来他想着本体修炼出人形还要等几年,可没想到当年他故意早出现在赵家村遇到娇娇,竟然也会让本体出现的时间提前,确实是他失算了。
纪云从自己这个孙子出生就知道他肯定不是个普通孩子,谁家孩子一出生就不可不闹能说会道,为什么从小到大纪修霖都是跟着纪云和王奶奶住在老宅,而不是跟自己的父母住在一起,归根结底都是为了他的安全,怕他的不同被有心人惦记上,鬼神之说投胎转世更是不能言说。
可眼下纪云都要忘了自己的孙子是个不同常人的孩子,他也就是比别的孩子聪明一些,为人处世上手段老辣连他都望尘莫及,十六岁就已经读完了大学今年念研一,可转头就来了这么一出,还添了心脏病的毛病。
“需要多久?”纪云看着他,纪修霖长的不像自己的父母,反而比较像已经过世的纪家老夫人,也就是纪修霖的奶奶,每次看到他的这张脸纪云都会想到亡妻。
又是一声叹息!
纪修霖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不会太久,两三年吧!”
这个时间其实很敏感,纪云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说了一句肯定的话。
“是不是跟娇娇那丫头有关。”
“不算。”纪修霖说了两个字,多的一点儿都没有想说的欲望,纪云便也知道自己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便让他先休息一下,今天不去学校了等再观察一下。
等纪云关上门走了出去,纪修霖靠在床头看着窗外的天空,突然笑了笑。
不知道那个丫头看到另一个自己会是什么表情,还真是有些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