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建国压根儿不看好杨柳儿和白俊帆的婚约,这是他三十年人生阅历所能预见的,农户和权门,差距太过悬殊,又不是演戏,现实要多残酷就有多残酷,不然,为什么杨柳儿在白家大宅住不下去?如果白家在乎这个未婚妻,怎么会容许她流落在外这么久,不闻不问?
白俊帆眼瞎不懂珍惜,自己可是稀罕得很!
陆建国准备了足够多的耐心等待白俊帆和杨柳儿那个预料中的结局,同时加紧干自己的事情,他在西北足足呆了十年,也该离开了。
原以为还得等一两年才能回京城,没想到变化赶过计划,他在一次事故中受了重伤,提前回来了。
见着了偷偷想念的人,性格言行完全跟自己暗中揣摸的一样,陆建国压住内心的激动和喜欢,像寻常家人那样,与她自然平淡地相处。
为她那么执着于白俊帆而黯然,看她被情所伤痛苦憔悴又无比愤怒,但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隐忍着默默旁观。
老天眷顾,并没有让他等太久,白俊帆自己坚持不住,被杨柳儿看穿他的深情面具,幡然醒悟决然要分手回头,这大好局面啊,正该轮到自己展现魅力能力的时候,怎么可能把人放出去独住?
陆建国握拳表示,为了儿子,为了自己,一定要全力以赴,想尽一切办法,用满腔爱意和最真诚的心,留住杨柳儿!
夜深不成眠的不止陆建国,此时的唐宅一楼二楼都有亮光,一楼客厅沙发上坐着唐青云,他只开了盏落地罩灯,手拿本翻看着,不时抬头朝二楼左边张望,那是唐青山艾雯丽和小曼一家三口住的地方,小厅里透出淡淡灯光,却没有声响。
唐青云心里阴沉沉的不高兴极了,顾少钧那小子太没规矩,就算答应了明年可以订婚,那也是明年,怎么能够这么随便?而且他刚才什么态度?小曼拉他去二楼他就去了,自己拿话阻拦让他上三楼,他竟敢假装没听见,理都不理!
真是气死老丈人!唐青云是亏欠了自己的闺女,可没打算将来还要迁就女婿,如果能做主女儿的婚姻,一定直接休了这桩亲事,看那小子还嚣张!
抬手看了看腕表,差半个钟头零晨一点,到那时顾少钧还不出来,他就上去。
不可能让顾少钧住二楼,世间万事都没有定数,自家闺女才十六岁,谁能说准几年后就非得嫁进顾家?
顾少钧可是军人,还是边防军,多大的危险性不言而喻!
母亲一味宠爱,要星星不给月亮,父亲说曼曼是懂分寸的,不会做出格之事,两老真是糊涂了:自家姑娘当然懂规矩,可她旁边的顾少钧,说不好听那就是一头狼!
你能指望绵软温驯的羔羊抵抗得过霸道凶狠的恶狼?
唐青云虽被贬为二叔,但他是生父这个事实无法改变,时刻提防着:谈恋爱可以,得有个限度。
二楼房里的一对浑然不知道唐青云的怨念,也不是唐青云所想的那样只顾粘粘乎乎谈情说爱,人家要做的事情多着呢。
小曼在宝珠空间里又细细探寻一遍,没再发现什么秘密洞府,上次捡漏得的两枚高级防御护身符给了郑少镰和顾少铮,这回再找不出来了。她只能在“飞来峰”峰顶双子楼里一阵翻箱倒柜搜刮,找出些高阶、中阶和低阶符箓,以及几个阵盘,拿给顾少钧以备不时之需。
顾少钧只拿了两个中阶符箓和一个阵盘,其余的让小曼收着必要时自个儿防身用。
他已经进入筑基中期,可以轻易避开常人无法躲避的危险,不需要护身符了,一般的阵盘符箓他也能炼制,只是作为军人任务在身,少有时间自由行动,不太好收集材料,等他炼制出储物戒指就方便了。
以前小曼给顾少钧功法是用抄的,一个功法要抄几天几夜很辛苦,现在顾少钧已经能够以神识直接感应玉简,小曼拿出记载功法的玉简贴在他额头上即可,连续记下几个功法以及修炼相关献,带着小曼早准备好的辅助丹药,顾少钧自信,再怎么稳扎稳打,三十岁之前都一定能结丹,进入金丹期。
两人在房里嘀嘀咕咕,说的无非就是这些事情。
顾少钧还惦记着小曼之前的抱怨:储物空间里的果干堆满仓房,快没地儿放了,恨不得拿出去卖掉。
就跟小曼商量:“我半路要去探望两位牺牲了的战友亲属,领导准许我延迟归队,所以我不坐飞机,搭的是明天下午的火车,明天上午还有点时间,我加把劲,打造几个纯木料大货架,然后你收进空间,放置那些果干,这样可以了吧?”
小曼听出来他还是担心自己会胡乱处置那些空间食品,怕会引起乱子,不由一阵无语:我有那么不靠谱吗?
想想还是告诉他实话:“我的储物空间是活的,活水活鱼加上我这个活人,植物茂盛古木参天,还有珍贵的金竹紫竹无数,想造房子多的是材料,根本不需要从外面拉进去,我只是懒而已,过几天等我有心情了再搭几个竹屋就行了。不过那些竹子好古怪,非要亲力去砍,用精神力反而不行,或许是我不得方法吧。”
顾少钧握住那双雪白细嫩的柔荑,放到唇上亲了亲,心疼道:“怎么办?我不能代替你去做吗?”
“现在还不行,等你成了我的人,才可以。”小曼说。
顾少钧楞了楞,细品这句话,耳朵尖忽尔变得粉红粉红的,一把将小曼搂进怀里,用力亲吻:“小坏丫头,我等着成为你的人!”
次日,吃过早饭,陆建玲去公司,杨柳儿和陆大爷送威威去学校,开学了呢。
陆建国独自在家,虚掩着院门,大概十点多钟,院门响了,很快传来礼貌的问讯声:“请问,有人在家吗?”
陆建国拄着双拐慢慢走出来,看到白俊帆站在院子里,他点一点头道:“原来是白公子,失迎,有什么事吗?”
白俊帆目光清冷看着陆建国,心里莫名升起一股敌意,上次来这男人是坐着的,这回站着,即便拄了双拐,那份气势竟也不容小觑。
今天白俊帆离开京城,过了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