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寂寥,万里无云。一轮冬日高高挂着,锦罗提着布裙在庭院中似乎寻找着什么。
西厢房中似乎有什么躁动,她驻足下来,想起里面乃是那位小白脸。毫不客气的拍着门道:“喂,王公子,有没有看见我家小姐。我煲了莲子羹,可是一转眼却没找到小姐。”
房间中的动静突然停下,叶小白声音微喘道:“你家小姐啊,没看到……没看到……我在休息,不要打扰我了。”
锦罗似乎想到什么,叹息一声,语气沉重道:“那你睡吧,公子。”
说着就慢慢离开,心中不是滋味。不过她方才走了几步,房中的动静又响了起来,隐隐有女子低声轻吟声和喘气声。她慢慢走近,好奇的贴着门窃听。果真是小姐的声音,让人联想到不好的场景。
呀,难道小姐已经出手了,可是小姐施展媚术,怎么会是这个声音。难道小姐和她……
“啊!”她尖叫一声,踩着碎步快速的离开。
殊不知这一声尖叫,让好容易准备一鼓作气的叶小白,差点没泄气。
“死丫头!”叶小白搂着诱人香躯,低声道。木桶中的水微冷,可是两人身体却是滚热。
尖叫声让意识沉醉的花解语猛地惊醒,她方才发现身上的纱衣还有绸裤都被脱下,只着亵裤还有一件粉色绣着荷花的肚兜。浑身露出大片大片的雪白,而罪魁祸首死死的瞪着双眼,一寸一寸的打量。
感觉那双手顺着后背脊骨的曲线滑下,一直落在腰间,亵裤也要渐渐被拉下。她又羞又急,一边按住那只手,一边略略推开那具散发惊人热量的身体:“公子,不要……”
可是丝毫不能阻止对方那股躁动,她又羞又急,竟然眼眶忽然就红了。
本来被勾起火气,想要拿下这美娇娘的叶小白,神智一清这才松开她道:“怎么了,你不喜欢?对不起,我有些冲动……”
“公子!”花解语的身子忽然矮了一截,叶小白退后一步方才看清她是跪了下来,流着眼泪道,“公子我有事情要告诉你,我不能掩瞒下去。听了之后,要杀要剐任凭公子。”
能说出要杀要剐的话,让本来情迷意乱的叶小白再度清醒一些。他让自己慢慢冷静下来,随后才开玩笑道:“说的那么严重做什么,难道你想谋杀亲夫?”
花解语身子一抖,继而眼泪流的更快:“公子,我下了毒。到了今天毒已经深入了你的骨髓,一旦毒发,公子便和死了没有区别。”
“开玩笑吧……”叶小白说话的时候,存在上丹田髓海中的神识绕遍周身,立马察觉出身体中有一丝诡异的热流。正以缓慢的速度,向髓海出发。天狐功汇聚的些许灵识将这股暖流围绕住,可是灵识却立马被吞噬了大半,吓得他急忙将少的可怜的灵识调回髓海。
欲火瞬间熄灭,他几个月的修炼成果瞬间付诸东流,如果给那股暖流达到髓海。怕是能将自己最后一点灵识也吞噬掉,最后让自己成为没有思维能力的生物,和植物人差不多。
“解语姑娘,你是不喜欢我吗,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我有得罪你的地方,你可以和我说。”叶小白垮着脸告饶道,“别和我开这种玩笑,小生想要娶你也是一片好心,并没有不轨的意图啊。”
“公子是在骂解语吗,像公子这般有情有义还能说是得罪,那只能说解语不是人了。”花解语道,“是解语的错,解语误会了公子。准备用迷花散控制公子,用来换取解语的自由。解语并不知道公子是真的想要娶我,所以犯下了大错。公子若要奴家赔命,奴家绝无二话。”
叶小白上前扶起她道:“赔命干嘛,你告诉我怎么回事。你不是听雨楼花魁吗,怎么会弄到这什么迷花散,这样听起来很厉害的毒。还有换取自由什么的,你不是已经自由了吗?”
“公子,听雨楼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千不该万不该怜惜我这薄情女子,反而害了你自己。尤其今天你展现了这样的才华,梦娘更加不会放过你的。都是我的错,公子你打我骂我哪怕杀了我,解语也没有二话。”
花解语哭的梨花带雨,低着头却没有听到对方回话。她慢慢的抬起头,只见叶小白脸色沉重的看着她,心中一惊。情知这种事情,换做任何人不光生气,出手真的杀了自己都有可能。但是她却不得不说,只怕自己陷得太深,有一日后悔莫及。
“水都冷了,我们还是出去说吧,别着凉了。”没想到叶小白说出来的话不是责怪,这让她心里更加难受。慢慢的起身,却不料身子一轻。
叶小白围了块布挡住尴尬地方,打横将她抱了起来,她惊呼一声。随后腾云驾雾般,被抱到了床上。
看她还穿着绣鞋罗袜,只是此时都已经湿透。叶小白顺手为她脱去鞋袜,用被子裹住她那让人鼻子流血的身躯。直起身俯视着她,柳叶弯眉、樱桃小口,肤如凝脂、唇如涂丹,瓜子脸上总透露出一股柔弱之意,使人望之生怜。
“你还是把事情原原本本和我说说吧,让我死的也能明白点。”叶小白坐在她身边道,“我不怪你,你一定有苦衷。”
殊不知,一句话又勾动了花解语的泪点,她猛地扑在叶小白怀中哭的昏天暗地。
叶小白不说话,静静的抱着她。等她一点一点安静了下来,花解语自动脱离他的怀抱,跪在床上道:“公子,你可知道梦娘的真正身份!听雨楼并非是一座普通的青(谐)楼,梦娘身份更加神秘。我是从小孤儿,和梦娘一起待过时间最长,方才明白梦娘乃是一位修士。”
修士,叶小白心中一惊。仔细想想方才了然,烟雨梦二十年前出道,今年的年龄怕是三四十岁。可是却容颜不损,浑然如少女。只有修炼之人,才能做到永葆青春。
似乎害怕叶小白不相信神魔妖怪之说,她解释道:“这个世界是真的有长生不老的修士,还有搬山卸岭的神人。不过他们的存在都被刻意隐藏起来,或者藏在深山老林,或者大隐隐于市。平日里做平凡人打扮,在各行各业普普通通。实际上都在暗中修炼,求的与天地同寿。在无人处,游龙戏凤、直上九天逍遥自在。”
叶小白自然知道真的有妖怪神魔,因为他自己就是妖怪。并且隐隐知道,怪力乱神中,妖族、鬼族还有人类修士三派鼎立,各自井水不犯河水,统治天地轮回。
“这些修士平日里不会显露出来,只有一个时候,他们才会慢慢显露在凡人眼前,那就是天下大乱的时候。适时妖孽出世,牛鬼蛇神都会借乱世之机,等待天门大开,成仙成佛。在几十年前,传言天下正宗昆仑、蓬莱,各自有人得到飞升的祖宗神谕,乱世之劫即将到来,到时候天门大开,成仙之机就在其中。”
“这个消息虽然被封锁住,可是天下能人无数,最后消息还是泄露出去。于是在二三十年前,很多修士开始入世,为自己做好准备。等待天下大乱,借机踏进仙界。末土宗、三斗米道、护国宗、黄巾神道,纷纷开宗立派,招揽信徒做准备。”
“这天门大开,和乱世有什么关系。他们又为什么要进入凡世开宗立派,难道这其中有什么联系?”叶小白没有想到,国泰民安的神宋,竟然已经暗潮涌动。
“乱世乃是天地大劫,兵火之乱是众生劫难。人妖鬼都逃脱不了其中因果,等到血流成河、大地哀鸿遍野之时,血气冲破天道,影响到天道循环。这个时候,天道将会打开天道之门,鼓励所有修士替天行道。天地法则会出现短暂漏洞,这便是所谓的天门。
一旦掌握部分法则,才能进入传说中的仙界。没有一个修士不会不努力,因为人间怨气不光会冲破天道,还会引发天劫。这天劫伴随乱世而生,所有修士不可避免要接受天劫审判。哪怕是成就地仙之体,天劫之下皆为废土,没有任何修士能够抵抗天劫。”
“额,天劫难道不是靠法宝渡劫,历劫也分个元婴期、炼虚期或者飞升期什么的。修仙界弱肉强食,你吃我、我吃你,获得强大力量便能成功飞升,难道不是这样?”
叶小白凭借上辈子看过的小说,装模作样道。
“什么元婴期、飞升期……”
“哈哈不是一个频道,这个世界修士有没有什么等级之类的。还有天劫难道没有人能抵挡,那又说什么成仙成佛?”
花解语继续说道:“修士界如果按照修为,大致分为居士、修士、出窍、地仙、皇道、圣者。皇道、圣者,那都是传说中上古修士,除了儒家、道家几位先秦圣人外,一千多年也没有听说过有圣人出世。不过所有修士,都会面临天劫那一天。天劫身为天道惩罚人间的力量,怎么可能能够抵挡。哪怕道法通天,遇上天道之力,或死于水火、或死于刀兵。”
“想要抵抗天劫,唯独有两种力量,便是功德之力和信仰之力。如果日行一善、渡人渡己,天劫的时候,功德之力就会自动为其阻挡。这些修士必须心中有正气,善恶无门、惟人自召,但行好事,自然莫问前程。功德成神,乃是无上正道。”
叶小白不由想起末土宗,那可不像是做功德的样子。据他了解,末土宗经常让信徒为了治病倾家荡产,如果说功德的话,他们怕是必死无疑。
“第二种力量是信仰之力,要依靠广泛信徒的意念护持。天劫既然是众生怨念所化,自然可以用众生意念来阻挡。末土宗、护国宗等开宗立派,打的就是信仰之力的主意。他们都有些真本事,让世人相信他们,这些人的信仰之力聚集一起,可以阻挡天劫。”
原来如此,叶小白忽然道:“那么烟雨梦成立听雨楼,是为了什么?”
“原本是为了赚钱行善,你不知道,这些年梦娘赚钱之后,大多都捐在偏僻地方。有人在家立长生祠,称呼她为梦娘娘却是真的。不过梦娘有心行善,慢慢的觉得这成不了正果。于是她转变思路,发现原来人们的爱慕等情绪的意念力量,竟不弱于信仰之力。
她自创幻魔功,行遍大江南北。将别人对她爱慕之力,转化成自身力量。其效果和信仰之力差不多,于是她开始发展听雨楼。听雨楼所有人身上都会种下元力,能将恩客对我们的爱慕、欲(谐)望、喜欢、贪恋等,一一转变成信仰般力量,汇聚到她的身上,帮助她渡劫。”
鬼才啊,叶小白发现这烟雨梦是真正的鬼才。自古以来,能想到开青(谐)楼渡劫的,怕是只有她了。一个人心生爱慕等情绪,自然希望那个人平安、多福。前世那么多追星族,疯狂追着各个明星,那股意念的确不亚于信仰之力。
“那么你也是她的棋子之一,为她赚取所谓的爱慕之力。以你的性格,是非常想要脱离那红尘。于是便想出选婿的方法,找出一个不亚于你的人来替代你,换取你自己的自由。”叶小白道,“迷花散,便是用来控制我的吧。”
“公子,我对不起你……”花解语盈盈一拜道,“任凭公子责罚。”
“是要责罚你,过来一些。”叶小白命令着,花解语满脸愧疚的跪行几步,正到了他身边。
叶小白冷哼一声,抬起手掌狠狠落在她极具弹性的翘臀上。尽管被薄被阻挡,却也打的微疼。只是想不到他打这个地方,花解语脸上羞红一片。
“不准躲,给我多打几下。”叶小白饶有趣味的打了四五下,不过一下比一下轻,最后如同抚摸。
“公子!”花解语红着脸退后,护着翘臀道,“你……讨厌!”
一声讨厌,叫的叶小白心花怒放,恨不得扑上去化身为狼。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谐)流。生死关头,还调(谐)戏美女,花解语也不知道该骂他好,还是谢他好。
美目流波,白了他一眼,心里却突然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