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谢谢你啦!”元帅这才转过视线,朝陈诗蕊投去了感激的一瞥。
“陈诗蕊!”未来怒吼一声,好家伙,被美色所迷,就这样把她给卖了。
陈诗蕊却朝她挤了挤眼,挥挥手,飞快地跑回天香楼店门里去了。
“未来,你已经在大楼里呆了一天了,我们出去兜兜风吧!”元帅提议说道。
想想还真是,她在这密闭的大楼里呆了一整天,虽然有换气设备,但空气流通性仍然很差,确实应该出去透透气的。
“好!那就去浦江边上吧!”未来略作迟疑,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下次如果找我,打我电话就行了。”
元帅被她后面一句话惊得一呆,接着便不由自主唇角轻扬,露出欣喜愉快的笑来。
她对他的态度,已经有所转变。她允许他的打扰了。这可真是个良好的开端。
车子开到浦江边上,找地方停了车,两人下车步行到了江堤上。
晚上暑气消退,江边吹来丝丝凉风,来江边消暑的游人不少,尤其以情侣居多。热恋中的男女或牵手或依偎,还有情不自禁旁若无人地拥抱在一处接吻的,看得未来都怪不好意思的。
漫步了一段,找到一处开阔地,未来依在堤边护栏上。对面大楼的景观灯光已经关闭,天边一轮残月,只有微弱的路灯光线,照着堤下江中波光荡漾。
“恭喜你!”他也在半靠在护栏边上,侧身凝视着她,“年纪轻轻就已经有了这般瞩目的成就,难怪我爸爸老是称赞你,叫我向你学习。”
“这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未来谦虚说道,“倒是你,我蛮佩服你的。你初出茅庐,就有这样的成绩,真的很了不起。”
“跟你比简直就微不足道了。未来,我为你感到骄傲。”
他一只手支在拦杆上。深情凝视,目中晶晶亮亮,浮光点点。
未来回望着他,眼前这个男子,历经八年的光阴,从最初还长着青春美丽痘的青涩面孔,到现在的练达稳重,他始终对她心志如一,不管是若即若离,还是生硬拒绝或是从未接触。他一直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守护着。等待着。哪怕得不到回应,也从未改变。
八年啊,抗战都取得胜利了,他却还固执地坚守在原来的地方。似乎深信着她终究会回眸一顾,给予他应有的回报。
人的一生中,能遇到几个这样痴心不改的男子呢?何况他如今仿佛一颗精巧打磨过的钻石,浑身都散发出璀璨耀眼的光芒。一定吸引了无数女子的目光,说不定觊觎他的姑娘早已成群结队了。
他因为年轻,可以耗得起这些光阴来等待,但是时光不再,他还能静下心来稳如磐石不移不动吗?
也许,当她想回身接受时。他已经背转身去了吧?错过以后,就再也找不到了吧?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对她的心意,她并非全然无动于衷。曾经以为,他只是孩子心性。一时心血来潮,经历几年,热情退却,他一转身就转投别人怀抱。如今看来,倒是她小瞧了他。
“元帅,这么多年,你一直这样,没有后悔过吗?”
应该会有想过放弃的时候吧?有谁真的可以无怨无悔?
“如果后悔,我就没有了活着的意义了。”他神情凝重,一字一句深刻有力。“因为心中有这样的执念,促使我不断努力进步,只为缩短我和你之间的距离。当我站在和你同等的高度,并肩而立的时候,便是我人生价值得以实现的时刻。”
未来侧过身来,与他相对而立。
伸出右手,轻轻抚上他的脸庞:“谢谢你,元帅!我真的没有想到,这个世上,竟然会有一个人一直为我守候,我确实被你感动了。我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至少我看到你的时候,心里还是觉得温暖的。这种温暖,是你的坚持带给我的。如果我给你一点鼓励,你是不是可以坚持得更久一些?”
她的手柔软细滑,轻贴在他脸上,说不出的舒服妥帖,他不自觉吞咽了一口口水,喉结咕嘟咕嘟地滚动着,因她这番鼓舞人心的话语和这温柔亲昵的举动而幸福得轻飘飘的,心满意足到就算立刻死去,也死而无憾。
“未来,你是在蛊惑我吗?我会误会的……”他呢喃如呓语,幸福来得太快,他有点难以置信。
“傻瓜,我接受你啦!”她收回手来,轻噘樱唇,微嗔了一句。
元帅大喜过望,不确定地追问道:“未来你刚刚说什么?你再重复一遍!”
“我说元帅是个大傻瓜,叫你跳河你就跳!”未来嬉笑着退后两步,用手圈在嘴周,做成喇叭状向他喊话。
元帅闻言果然一手抓住栏杆,作势便要翻过栏杆跳下去。未来吓得花容失色,惊慌失措地朝他跑过来,一把伸手抓住他:“元帅,你干什么?我说着玩的!”
他脸上闪过促狭的笑,猛地从栏杆上松手跳了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抱住她,将她用力往上一举,稳稳地安放在了栏杆顶端。
未来上一秒还在担心他乱来,下一秒自己却已经置身于栏杆顶部,半悬在铁栏杆上,情势变化太快,她还来不及应对,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元帅你疯啦?你到底在干嘛?”未来双手紧抓着栏杆,一动也不敢动。
元帅温暖有力的双手紧托住她的腰部,牢牢地控制着她的重心,以确保她不会掉下江去。
“吓着你了吗?对不起,未来。每次都让你从我面前逃开,每次我都懊恼得要死。这一次,我要把你放在没办法逃跑的地方。或者你也可以理解我行为失常了,因为我幸福得快要发疯了,未来,你是接受我了是吗?”这一次,换他仰着头看她,满脸期待,语调急促,“我想听你再说一遍,你说一句‘元帅,我爱你’,快点!”
“快你妹,赶紧放我下来!”未来抬脚踢他,被他双手吓唬性地一松,她只好抓紧栏杆老老实实地坐着。“元帅,你别得意忘形了啊!真是给你点颜色就开染坊了!我决定收回我之前说的话了!我讨厌你!快点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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