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仪珠撑着地面跪坐起来,娇颜如花的一张脸变得狼狈不堪,海云琛这一巴掌下手好重,几乎将她魂魄震飞。
一直听说海云琛风流成性,对美女格外宽容,从来不会动手打女人,看来传言根本就不尽不实。
这一巴掌也让她彻底从幻想中醒来。
他对张未来的维护,甚至容不得她说一句难听的言语!
锁匠来报告新锁换好了,让海云琛去试钥匙。
海云琛去试了钥匙,收好,再回到客厅时,已经没了孟仪珠的身影,主卧室里房门大开着,从里面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孟仪珠已经着手开始收拾东西了。
她的衣服鞋子化妆品之类的物品很多,加上收拾她父母房间的东西,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匆匆弄完。
东西一共装了四个大行李箱,她一一将行李箱拖到了门外。
海云琛很有耐心地等她把东西都收拾好,这才锁好门出来。
他还给足时间让她收拾整理,他觉得他已经仁至义尽了。
“车钥匙呢?”海云琛没忘记提醒了她一句。
孟仪珠哆嗦着手,从包包里取出了车钥匙,递到了他手上。
“谢谢海少曾经对我的照顾与宠爱,虽然只是短暂的,而且只是海市蜃楼般的虚假现象,我还是充满感激……”孟仪珠一副可怜楚楚的模样,充满煽情地说道。
海云琛“哧”的一声轻笑出声,像嘲笑一个大白痴一样看着她:“不用假惺惺的说这些!你要是真的感激,难道不知道应该感激的人是张未来吗?如果不是她,我何苦在你身上下这些功夫!这个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你难道不知道吗?”
孟仪珠身体一晃,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气喘不定地望着他:“难道你已经知道了?其实我跟张未来是……”
“别说!”海云琛陡地将车钥匙伸出,竖在她唇间,示意她噤声:“不要说出你们的真正关系。因为,你、不、配!”
“因为,你、不、配!”海云琛挖苦嘲讽的话语剧烈冲击着孟仪珠的脑海,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惊讶又羞愤地张大了眼睛,。
“呵呵,我不配?”她惨笑一声,脸上的可怜神色早已一扫而光,“到底是我不配做她的姐妹,还是她不配做我孟家的女儿,事实不就摆在这里吗?你没见她现在姓张不姓孟吗?她自己也觉得没脸做孟家的子女吧?海少你难道一点也没怀疑过她今天的成就是怎么来的吗?听说她连正规大学都没上过,她是怎么坐上总裁的位置的?我很负责任地告诉你,她以前念书的时候,不过勉强及个格而已。怎么会突然间,她就有了惊人的变化!海少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这不正说明你孟家的土壤太差,无法让宝贝发芽开花呗!不然怎么会她离开孟家后,就大放异彩了呢?而孟家剩下的每个人仍是一堆扶不上墙的烂泥!”
“成王败寇,她今天有了成就。而我一事无成,海少你当然可以这么说我,不过我听说,当初张未来才不过十八岁就开设了自己的公司,天香集团的董事长陈柱子注资了一百万。非亲非故的,他为什么给张未来注资?如果有人肯给我提供创业资金的话,我今天绝对比张未来还要成功!”
海云琛大手一伸。猛地扣住了她的下巴,指间收紧,直疼得孟仪珠眼泪滚滚而下。
“我警告你,不要再乱说话!不要以为每个人都像你这么低级龌龊!我有一百种以上让你生不如死的方法,你要不要试一试?”他眼中满是威摄之意,手上更是毫不留情。“你再敢做出对未来不利的事情,我不会再坐视不理的!你唯一的出路,就是去向未来忏悔,求得她的原谅,否则。你在s市的日子恐怕不会很好过!”
“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还能有比这个更悲惨的吗?”她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泪眼汪汪却倔强地不叫疼,“大不了一死,你还能把我怎么样?”
“死算什么?死当然不可怕了!”他一脸寒意森森,“我不是说了会让你生不如死吗?你觉得你自己够美貌吗?在你脸上画一朵花是不是更美?瞧瞧这双眼睛多漂亮,眼角膜能卖不少钱呢!要么拔了舌头或是断一条腿,街头乞讨生意一定不错哦!不喜欢乞讨的话,做肝肾活体移植收益也很可观哦……”
孟仪珠外强中干的模样早已伪装不下去,她拼命地伸手掰开他钳制住她下巴的大手,脸上充满了惊恐之色。眼前的这个男人绝对是真正的恶魔,他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深深地震慑着她的心,她脑海中极其配合地浮现出自己顶着两只黑洞洞的眼睛、嘴里没了舌头一张嘴便是血盆大口,还有拖着一条残腿在马路上爬行……无论是哪个画面都足以击溃她的心理防线!
她是真的害怕了!
“咚”的一声,她膝间一软,不由自主跪了下去。
她浑身颤抖不已,海云琛虽然松开了手,但牙帮处火辣辣的疼痛已经让她说不出话来,甚至有一种错觉,她以为自己的舌头被拔掉了,她恐惧得无法开口说话。
海云琛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不再多说什么,迈开大步沉稳有力地离开。
一个人可以不怕死,但谁也抵挡不住生不如死的绝望;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美女,毁了她的容貌简直比杀了她还要令她恐惧害怕……一个毫无背景实力仅有一点小聪明的女人,他想要对付她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他之前不动她,不过是她还有利用价值;现在未来已经和元帅彻底分手,他的威胁解除,他不必再用孟家来拖住协议的时间;
。何况,这是她自己找死!
海云琛早已走远,孟仪珠却已经瘫软在地,也不顾地上又冷又脏,感觉身上已经完全失去力气,悲哀无助的泪水汹涌而出,恐惧令她蜷缩起身体,想要将自己完全保护起来。
她的命运怎么会这么悲惨!付出的真心得不到回报,所作的努力没有人看见,一盘散沙的贫困家庭让她只能独自在刀光剑影中艰难求生……孟仪慧,你赢了,但是,你永远别想我去哭着求你!
到天快擦黑时,孟仪珠才找好临时住处赶到医院。
之前她手机一直在响,但她因为陷入恐惧害怕中,都无力再接听来电了。
才刚到病房,正遇到护士推着送药车出来,见到她时对她笑说道:“恭喜孟小姐哦,你爸爸的失语症好了,他已经恢复语言功能了呢。”
孟仪珠大惊,急急忙忙推门冲了进去。卢容正不满地数落着孟成:“你这个老不死的,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故意跟我对着干!不是跟你说了要装哑巴吗?你怎么见着个人就说话!你忍住不说话就真的变哑巴了吗?”
孟成半靠在枕头上,眉头深皱,对于卢容的指责充耳不闻。
见到孟仪珠出现,他淡淡地问了句:“仪珠你来了?”
卢容也跟着转头,向孟仪珠发起牢骚来:“仪珠你怎么才来?打你电话怎么一直不接?你爸他今天抽风了一样,他自己按了呼叫铃,叫护士和医生来,主动开口说了好多话,还问什么时候可以出院。你说他是不是疯了?你的脸是怎么回事?谁打你了?”
孟仪珠怒气冲天地走了进来,卢容老眼昏花看不清楚,到近前来才看到她脸上又红又肿,不由得既是惊讶又是心疼。
孟仪珠在海云琛那里受了一肚子气,到现在还余怒未歇,对母亲的关切之语置若罔闻,只听到关于孟成反常之举的部分,她怒极之下,一把抓了储物柜上的水杯,“哐当”一声扔到地上,大发脾气:“连你也来逼我是不是?是不是要我死了你才开心!好,那就一起死!”
卢容被孟仪珠的样子吓了一大跳,虽然孟成的行为破坏了之前的计划,但孟仪珠这么大怒火让卢容都跟着心惊肉跳了一番。
“仪珠,你又是怎么了?”卢容又上前劝解起来,“你爸受了伤还没好呢,你干嘛这么大声的跟他吼啊!”
“妈,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已经流落街头了!”孟仪珠一脸愤慨,咬牙切齿地吼道,“海云琛把我们赶出来了,你的好儿子兴兴头头地搬到集体宿舍里面去了,压根儿不管我们是死是活!我到底是为什么要受这样的罪过?爸,你告诉我,为什么别人家的孩子,不仅吃得好穿得好,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为什么你的孩子就活该倒霉,居无定所、三餐不继,还要来照顾你这个半残废!是我前辈子欠了你的吗,啊?我好不容易设下了这个局,只要你配合好,张未来她会给钱的!她现在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你不知道吗?你不听我的话,是不是打算以后去赚钱来养我?你拿什么来养?你去卖血吗?还是卖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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