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甲魁梧的身体微微一颤,暗想:“难道是因为志才做得那件事,太过伤天害理,老天爷真得不再帮他了吗?要知道,志才可从来都是算无遗策,出道以来就没有失算过。
这可以算是他第一次失败!这个叫孙策的小子,不是在庐江吗?做为主将,怎么敢如此大胆的擅离前线,跑回寿‘春’来呢?
唉!天意啊!难道说,师傅所说的天道真的有吗?可我从来以为,这天意不过是骗那些愚夫百姓的骗局而已!天道,什么才是天道呢!”
冷哼一声:“金已,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小看任何人!可你怎么就是记不进去呢!大家都知道你同样是聪明过人,只是比志才差了一丁点。
所以你从来不服气志才的安排,要不是我这个老大还有些严令,比你功夫好些,又多懂些堪舆之术。只怕你早就想要做了这‘摸’金老大了吧!
不是说过在城中行动,都要两人一伙好有个照应。你什么又一个人丢下同伴就回来了呢!”
金已在珠光的映‘射’下,显出一脸的青蓝。与那青铜面具的青绿相映,整个耳室中却是有一种鬼屋般的感觉,似乎不知从那里吹来一阵刺骨的‘阴’风。让人不由得打个寒战。
那嘿嘿的笑声听起来真得如同鬼笑:“老大你真是想多了!放心吧老大,小弟怎么会想抢你的位置!这辈子都要过去了,我抢这个破位置来做什么。
想老子这辈子没有服过几个人。也就是你和戏志才那小子还算有点本事,让我心服一下。嘿嘿!你不用担心我夺权的。
寿‘春’城那里没事的,金壬一身轻功是我们中间最好的,武艺也不错。人又机灵,打不过别人她自然就会逃跑,这世上难道还有人,能捉得住一心逃跑的她吗?”
金甲闻言,轻轻的点点头:“哪倒也是,不过如今志才要做大事,一下把乙丙庚辛四人都调去帮忙了。我们三人又在吊在寿‘春’做这件事。金癸要查探金顺的下落,还没有回音。
如今只有丁、戊两位兄弟在那里寻山探斗的找秘藏,这两个月我们的收获很小啊!唉!我们人手严重不足。还是要小心行事才行,我们损失不起人手了。
下次你不要再如此行事,要不然真是兄弟也不讲情面了。记住!”
金已扭曲着一张脸,沉声应道:“好啦!好了啦!老大你英明神武,思虑周详,我下回一定记住就是,真是!没见过你这么小心的老大。
想金壬小妹也跟了我们快十年了。她如此谨慎的人,可从来没有出过一点差错。好!好,我不说了还不行,你别用这种眼神瞧着我。
哎!老大,乙丙庚辛四人去做什么了。志才那小子这么神神秘秘,都不说清楚!”
那金甲掩藏在青铜面具下的眼中,突然暴发出一道冷光,盯在了金已的身上。
金已本是飘‘荡’的身子,突然凝住了一般,急促说道:“我就是问问,你不说就算了。什么时候兄弟们之间也搞起保密来了。真是不爽!都是那个狗屁才子在装神‘弄’鬼!”
金甲听了他的牢‘骚’,才收回了目光,转过脸去。
低沉的声音响起:“金已,这件事并不是故意想要瞒你们!你能不知道要比知道的好。你相信我,大哥不会害你们的!有些事,知道要的比不知道更加痛苦啊!日后你会有机会明白的。”
“我们都明白!大哥!你不用说了,反正都是为了我们好!知道的事情越少活的越久嘛!”
“嗯你明白就好了,其实如今志才也是在拼命了!不说这个,看来这个月,我们又不能给曹公上缴足够的金银钱财。要不要把这淮南王陵里所藏的秘宝给他一部分呢?真要是用上这些,就太可惜了!都是好东西啊!”
“大哥,咱们在这里存宝贝也快十年,做为咱们的老窝也有八年了,当初什么情况你都没舍得把这里的宝贝往外搬一件。难道你也和志才那小子一样,拼了老命的要帮那曹孟德吗?
老实说,当初没当官时觉得‘挺’有意思的。真封了个破校尉,小弟感觉也就那样。
咱们自从投了那曹孟德后,都快把咱们一半的家当赔给他了。就换了个鸟不拉屎的官衔,想想还真是不划算咧!可都是咱们兄弟这么多年累死累活的淘‘摸’来的宝贝啊!
他那里就是个无底‘洞’,怎么填也填不满呢!”
金甲发出了一声低沉的笑:“金已,你后悔了吗?其实志才说得对,男子汉大丈夫,生在‘乱’世,当建功立业。我们献出去的东西,都只是普通的金银器物。好东西还不都是藏在这里吗?你这个见惯宝物奇珍的家伙,用得着这么舍不得吗?”
“嘿嘿,我哪里是舍不得那些垃圾货‘色’!只是大哥你说把这里的收藏献出去。我还真有些舍不得。寿‘春’这里的事看来进行不下去了,要不咱们再‘抽’空去外面‘摸’‘摸’。看看有没有大的斗,再淘‘摸’些秘藏出来好不!”
“这倒也是个办法!咦!按说,这个时间金壬也该回来了。怎么还没有动静呢?不会出什么事情吧!今日我的右眼皮子一直在跳呢!”
“咳!大哥!你又来了,这么多年了,想咱们风里火里都闯过来了,都是见惯生死的人!你却还信这个!嘿嘿!我想金壬可能有什么事情路上耽搁了吧。”
“不对,金已,我的直觉从来很准。我们要去接一下金壬,不然我这颗心总是不稳!”
金已只好无奈的飘动了一下似乎空‘荡’的身体“唉!你大哥有命,小弟怎敢不从,还想先休息一会呢!好啦,好啦,我们去看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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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粮酒楼的三楼雅座,突然传出一阵暴喝。
随之一片叮哐‘乱’响,一扇窗户突然被人从里面踢的暴碎开来。窗外寒冷的空气顿时涌入酒楼之中,一道轻灵的身影电‘射’出来。
随着哐哐的大响,更多的人出现在打开的窗前。几个卫士张弓就‘射’,嗖嗖声间,稀疏的箭影‘射’过,却被那条身影给轻易闪了开去。
随后几个起落之间就消灭在夜‘色’里。楼上众人都是沙场征战的好手,却是没有蹿高跃低的本事,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奸’细轻松逃远。
袁耀大怒:“你们这些废物,这么多人也捉不到一个‘奸’细。要是他的目的是来行刺,你们怎么去挡!本公子的命不是很危险!给我封锁全城,本公子,一定要捉到这个散布谣言的‘奸’细!”
袁胤清咳一声,低声说道:“少主!你要冷静一些!不可以这么冲动!”
袁耀压抑了一下自己的怒火,接连被打击,他连告辞也没了心情。
两手一背,怒气冲冲的下楼回府去了。众卫士也马上各行职责。送他回府,通知郡兵,全城搜查可疑人物。寿‘春’城,只怕又要迎来一个不眠之夜。
黄猗与袁胤看着袁耀走远,也是连忙向孙策告辞,去安排人手。黄猗还是不忘叮嘱孙策过些日子有空了去他府上聚会一番。孙策也只好,连连苦笑着答应。
孙策站在被踢坏的窗前,分明看到远处那个扮成伙计的间谍身影过去后。又一道有点歪斜的身影在他后面升起,并遮遮掩掩的追了下去。
而前面的‘奸’细在一开始离开酒楼后,发现根本没有人追出来,马上明白楼中没有人会轻功。在逃出弓箭的‘射’程后,已经放松了警惕。
加上对自己轻功极度的自信,反而放慢了脚步,轻飘的向着城墙掠去。居然也没回头再看一下身后是否真得有人追踪。
孙策有些惊讶:“那个怎么这么象是左老道啊!他不是呆在军营里休息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这老道这次真是来太妙了,看来,今天晚上要有事做了!”
看着气极败坏的袁耀,把木制楼梯踩的蹬蹬响的下楼而去“呵呵,终究还是个孩子,修养的功夫还稍微差着这么一点。不过假以时日,有这个老‘奸’巨滑的袁胤在边上提点,他应该还是能成为一个人才。而不是整天只知道吃喝嫖赌的纨绔子弟!”
众人离去之后,吴用才有点紧张的凑上前来:“伯符啊!那个,这个伙计没事吧!我就是看着他还算能干才把他留下来的,谁知道他娘的居然是个‘奸’细。我可是一点也不知情啊!”
一脸担心的说道:“那个袁大公子不会把咱们的五粮酒楼给封了吧!”
孙策哈哈一笑:“舅舅你让人把这里收拾一下,就安心开你的店就是!接下来把家具店也要开起来了。等资金足够了,我还要让你投资开纸厂和书厂呢?加油赚钱吧!
咱们要做的事还有很多。这样下去,只要几年,你就可以成为大汉最富有的两个人之一。”
吴用被满天的财富刺‘激’的有些发晕:“天下最富?老天爷,我的好外甥,你不哄舅舅吧?怎么是两人之一呢?咱们现在不是有三人合股吗?”
孙策奇怪的看了一眼这个一世‘精’明的老商人:“咦,舅舅!你不会想把别的地方赚来的钱也分一份给他吧!你想啊!就算每个地方我们要付出三分的利益搞定一个总头目。余下的利润只有我们甥舅两人分。你说最后是不是只有我们两人是大汉最大的富人呢?”
吴用还是一幅晕乎乎的样子:“好外甥,你说,大汉天下就是我们两人最富?这个,这个帐还真是有点糊涂,呆会儿我回去好好的算一下。不会是你算错了吧!”
嘴里念叨着“天下首富!天下首富吗!”
有些失魂落魄的下楼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