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是属于保密级别的人物,你也有义务配合和支持我们的侦查工作。”老安道。
林益阳冷冷地看着老安,眉毛挑了起来,过了半晌还是忍不住呵了一声,“如果不是为了配合支持你们工作,就冲你这口气,你一早就躺地上了!
我是你的犯人么?
我犯什么法了?你对我说话如此不客气?一上来就拿审犯人那一套对付我?!”
老安从来没被人当面这样直接了当地为难过,脸色立马变得铁青无比,一双早就布满了鱼尾纹的眼腾地瞪得老大,那眼角的皱纹都因这个剧烈的动作被强行绷直了。
老安做了将近二十年的刑侦工作,面对过不计其数的犯人,其不不乏穷凶极恶狡猾阴险之徒,身上自有一股非比寻常的威严。
他瞪人的时候,就跟一尊怒目金刚一样吓人。
可林益阳却一点也不怕他。
一点也不受他身上那股气势的影响,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里沉沉湛湛,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
“我不想打你,因为我不打自己人,我只对敌人狠。你要问话就赶紧切正题,别问那些没营养的废话。”林益阳冷冽道。
要不是他看出来老安是这一组公安的头头,他得寻个正当的名目跟着他们去公安局找阿笙,他才不会跟老安在这儿磨叽呢。
“屋里的人真是你一个人弄死完的?”
“屋里的坏蛋确实是我一个弄死的,你们的人是坏蛋弄死的。”林益阳道。
“你既然有能力把那七个人都弄死,那你怎么不能早点把他们弄死?”老安知道自己不该那样想,可是他只要一想到那个扮成磨刀匠的公安那惨烈的死状,他就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感。
要是林益阳本事真那么大,他为什么不早一点到?
说不定,那个公安就不用死,可以活下来。
老安重重地闭上双眼,“他叫王一良,今年才二十七岁,一进局子里就跟着我了,去年春天才结婚,他媳妇儿还怀着孕,就这几天的预产期。
昨天局长刚通过了他的请假申请,给他批了半月的陪产假。
这一趟,他本不用来的。
因为马三狡猾,这金鱼胡同又全是本地住家户,我们需要几个打掩护的,他爸以前就是个磨刀匠,他小时候跟着他爸走街串巷,耳濡目染,学了个十成十。
他自告奋勇地来了。
说是执行完这个任务,他就可以休假陪媳妇生孩子去了。
可是……”说到这里的时候,老安突地低下了头,肩膀不住抖动,似乎是痛苦得说不下去了。
林益阳叹了口气。
他明白老安的意思。
可是他刚开始并不知道老安他们的计划,所以只能尾随在后静观其变。
要不是发现局观失控,他也不可能跳出来帮忙。
只是哪怕他动作再快,他也赶不及救那名公安。
过了一会儿,老安终于冷静了下来。
“对不起,我刚刚有点失控了。我只是太伤心太难过了。这事怎么论也不该怪到你头上。抓捕计划是我订的,布置也是我布置的,是我们情报没搜集到位,不知道马三家暗中还藏着六个持枪的凶徒。
要是早知道里面有那么多人,我们怎么可能让他一个人进去打探情况……“
“据我所知,马三家加上马三可一共有十四个人,死屋内那六个只是其中一半儿的人。”林益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