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绝对不可能后悔!你这小子这么狠毒,我才不要你这样的女婿。”陆屿叫嚣道。
“哦,原本我还有个关于我丈母娘的消息打算告诉你呢……现在嘛,不想说了。”林益阳唇角微微上扬,笑不及眼底,说完话之后就毫不犹豫转身就往外走。
陆屿呆若木鸡。
过了几分钟,研究室里再次传出陆屿大喊大叫的声音.
“小子,你给我回来,把话说清楚,你到底啥意思?”
林益阳站在研究室外,深吸了一口气.
研究室门前有好几株小乔木,叶子是长椭圆形的,有小小的花从叶腑间开出来,林益阳这一深吸气,就闻到了淡淡的清香。
一阵风吹来,树叶摇动,香味就更浓郁了,还有一些米粒大小的花瓣从树上掉落下来,落了林益阳一肩。
黑衣的少年仰面微微一笑,双目湛然,如同璀璨的星河坠入了他眼中。
他掏出那封信,又逐字逐句慢慢研读起来,似乎每一个文字都让他欣喜开怀,更能让他得到某种力量。
“益阳,新来的公社书记讲话特别搞笑,一上台就叫兔子们,猪巴吧,不要酱瓜,我捡个狗屎给你们田一田,你们田完要给其他人也田,互相田,当时还搞出了一个大乌龙,笑都要把人笑死过去。
益阳,你要是当时也在,一定也会笑到肚子疼。”
陆小芒的信在每说完一件事之后就会出现这样雷同的字眼,要是你也在会怎样怎样……
林益阳着重反复读的也是这些字眼。
他能从这字里行间感觉到陆小芒在想念他,她想每发生一件事情,不管是开心的还是搞笑的艰难的离奇的事,她都想他陪在身边。
事情讲完了,信的后面她还给他讲了个笑话,说是有个不识字的农村妇人,男人出外做工久主不归,有一天妇人画了一副画给男人,男人一接到信就立马回家了。
她把那副图也画在信末尾了,让林益阳猜。
林益阳用手指抚着那几个浅显易懂的图案,不过就是一树一龟,一条鱼一只水果一块布一只龟,后面还有一条虫一颗枣和一个留着短头发的男人。
她是怕先前说那些话太隐晦,他看不懂,才又借笑话和别人的故事来表达她的思念。
树龟,鱼果不龟,虫枣男人。速归,如果不归,重找男人。
林益阳舒了口气,他也想早点回去啊。可是陆屿这边刚进行完第一轮手术,还在观察期,沈洪武说如果他的皮三个月不出现溃烂迹象,手术应该就算成功了,如果还会溃烂,手术就相当于白做了。
屋内的陆屿已经喊得声嘶力竭了,林益阳把信收好,快速进了屋。
“小子,你终于舍得回来了?我这嗓子都要喊哑了……”陆屿听到脚步声,慢慢侧过头,有气无力地看向林益阳,“给我端杯水来,喉咙都快冒烟儿了。”
林益阳睨着他,问:“你是我的谁,凭什么要我端茶送水侍候你?”
陆屿愣了一下,“我是你叔啊。”
林益阳走到旁边倒了一盅水。
“给我端过来啊。”陆屿见林益阳站着不动,赶紧催促。
林益阳吹了吹水面,静静站在远处,一动也不动。
“小子你这是啥意思?”
“就是不侍候叔的意思。”林益阳晃了晃开水杯,“我长这么大,我爷爷都没让我端过茶送过水,何况是个不沾亲又不带故八杆子打不着的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