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你们,这也太不够意思了,才回帝都几天,又走了,这次连道别都没有,哎,偷偷问一声,你男人是不是真的不混军部了?”张智良压低声音,意图问出点消息。
从溪眨了眨眼:“大家不都知道了吗?你消息是不是太落伍了。”
“不是,外面传得早歪曲了,军部一直没有回应,难道有什么内幕?透露一下呗,我保证只满足一下我这颗好奇的小心脏,绝不外传,要不要我发誓?”张智良举着手,虔诚得不得了,若不是滴溜溜乱转的眼珠,还以为是入军宣誓呢!
从溪敲了敲手边的桌子,漫不经心道:“这没什么不可告人的,我家男人一项听从指挥,既然元帅下了免职令,天御自然遵从,何况……”
“何况什么?”张智良眼冒精光,激动问道,以出生以来一向准确的第六感作保,接下来一定是个内幕,大内幕,张智良的心脏砰砰砰几乎要跳出来。
从溪的声音依旧显得漫不经心,嘴角却恶劣地勾了起来,叹了口气:“何况我男人体质突破极限,已经不再适合担任联盟任何职务,你知道的,到了他那种境界,俗世的一切已经不看在眼里,唯一的执着就是实力。”
张智良只觉得耳朵嗡嗡嗡直响,脑子一片空白,只余下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突破极限,突破极限,突破极限……
在联盟极限代表着sss等级的数值,项天御突破了极限,那不就是……张智良猛然张大眼睛,脸色涨红,呼吸急促,一副要厥过去的样子。
从溪等了等,那边没了反应,看了看光脑上通话中三个字,摇着头挂了通讯,这么小小的刺激都经受不住,小良子果然还是太嫩了,心态有待提高。
丢下这么一枚重型炸弹,从溪该干嘛干嘛去了,可怜张智良清醒过来,总担心是自己产生了幻觉,或者是臆想,拿出光脑,看着被挂断的通话,懊恼得直砸自己脑袋。
“喂,小弟,你怎么了,又犯病了?有病得去看,不能讳疾忌医。”
张智良猛然抬起头,眼中布满了红血色,面色狰狞:“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张智良的二哥张智善吓了一跳,退了一步,下意识接道:“我全家也包括你呀,这么说来,你还是有病,小弟,有病不能撑着,得治。”
张智良捂着耳朵狠狠瞪了二哥一眼,跑上楼,进了父亲的书房。
“父亲,有一个爆炸性的消息,我一个人憋得难受,能不能暂代一下树洞,让我一吐为快?”
张长清手里的笔顿了顿,眼皮都没抬:“随便说,反正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小道消息,为父不会当真的。”反正不是第一次了,张长清已经习惯了小儿子的时不时抽风。
张智良红着眼睛,深吸一口气:“父亲,刚才从溪跟我通话,他说……他说……”
张长清啪的放下笔,忍住,忍住,左右看了看,转移注意力,免得被这小子急死,轻轻把笔又拿起来,云淡风轻地说:“他说什么了?”
“他说……”
张长清狠狠瞪了他一眼:“你便秘呀,没出息的东西,他究竟说了什么?”
张智良咽了口吐沫:“他说,他男人突破了极限。”说完小心盯着父亲看。
“哦,突破了极限呐,从溪是谁,这名字有点耳熟。”
张智良谄媚地向前一步,一屁股做到父亲的办公桌上:“从溪你不熟悉,他男人你肯定了解。”
“他男人是谁?”
“项天御,刚被军部撸了职务的联盟男神,全民偶像。”
张长清手里的笔啪的一声断成了两截:“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次?”
张智良的眸子里隐晦地露出爽快之意,能让喜怒不形于色的父亲如此失态,值了!“刚才从溪说他男人项天御突破了极限。”
张长清霍然起身,来回急速走了几步,猛然站住,一双利眼如同捕猎的猛兽,紧紧盯住自己锁定的猎物:“此话当真?”
张智良被这样的目光盯着,只觉得浑身僵硬,好似一股冰寒之气从脚底灌入,直冲头顶,若不是自己的父亲,他绝对撒丫子就跑,即便如此,这种压抑的气氛依旧让张智良嘴唇哆嗦,浑身颤抖:“自……自然是真的。”
张长清闭上眼睛,思考片刻,脚步极快地离开了书房,顺手把小儿子也拎了出去,书房重地,即便是亲儿子,也是不能停留的。
从溪重新把一张七叶纸铺在桌案上,手里拿着符笔,屏气凝神,手腕的动作极其微小,却依旧能感受到其中美妙的韵律,光芒一闪,一张二级符箓已成,这是一张普通的二级火球符,二级符箓已经是七叶纸能承受的元力极限,若想画出三级符箓,必须用异兽皮或者寻找比七叶纸更兼容的替代品。
随着动作的熟练,速度越来越快,失败的也越来越少,从溪整个人沉浸其中,感受不到外界的丝毫动静,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三天,飞船已达到混乱之地的那处山谷。
果然如同描述的那般安全美丽,若不是从溪依旧闭关不出,梁昊和梁钧早已经外出采风去了。
项天御一直守在门外,他虽然一直利用皇帝给的精神力观想法观想,可精神力的进步并不是一天两天看得到成效的,因而依旧停留在八级,并不能产生神识,也无法探知从溪闭关情况,只能默默守着,心中焦急,面上却不动声色
“爸爸和小钧去附近看风景吧,我一个人守着就好。”
梁昊也很担心,可他本身天赋一般,身体素质等级不高,并不能提供丝毫帮助,只好长叹一声,领着小儿子下了飞船,把空间留给只隔了一道门的小两口。
从溪从这种状态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酸软疲惫,腹中饥饿难耐,恨不能立刻吃下一头牛,虚弱地扶着桌子,一步一步挪到房门口,打开房门,迎接他的是一个温暖的怀抱和带着几分暴躁的亲吻。
扬了扬头,方便他的亲热,口中轻声喃喃:“好饿,我好饿。”
亲吻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噗嗤一声,项天御乐了,在他鼻子上点了点:“这会儿知道饿了,闭关的时候怎么不做丝毫准备,甚至连通知一声都没,若不是我看事情不对,才拦住弟弟和爸爸,恐怕我们都要暴露了。”一把把人抱起,吩咐机器人准备易消化的餐点,回到床上,拿过毛巾给人擦脸,刷牙,等收拾干净,饭菜粥点也摆上了桌,从溪看得两眼放光,恨不能立刻扑上去,大快朵颐。
项天御先拿过粥,一勺一勺吹凉,喂进眼睛放光的少年嘴里,神色满足,不知道的还以为吃的人是他:“你久不吃饭,先吃些粥垫垫底。”
一碗粥下去,从溪的肚子有了底气,精神却疲惫下去,项天御摸了摸他的脑袋,无奈地把人安顿到床上:“先好好睡一觉吧。”
从溪朦胧地在温暖的手掌中蹭了蹭,闭上了眼睛。
这一觉睡得极沉,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项天御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研究那本修炼笔记。
“醒了?先去洗洗,晚饭马上就好。”
从溪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浑身有股使不完的劲儿:“你没出去啊!”
项天御起身把桌上的东西收拾起来:“爸爸和弟弟已经出去了,我再出去,谁守着你,小没良心的。”
从溪嘿嘿傻笑了一声,窜到他身后,搂住腰背,把头搁在他肩膀上,歪头在脸上亲了一口,笑眯眯地说:“知道你对我好,我都记着呢。”
“这还差不多!”项天御转身把人抱住,心血来潮地转了一圈:“我准备把飞船放在这里给爸爸和弟弟用,把他们安顿好之后,我们去另外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从溪一直知道,项天御有着自己的计划。
“知道这里为什么成为混乱之地吗?”
从溪摇摇头,这他还真不知道。
项天御目视远方,低声诉说道:“这里原本是不毛之地,联盟根本看不上,才被那些不被联盟承认的人占据,后来逐渐壮大,联盟若是想灭了他们,根本不费事,事实上,当此地强大到一定程度,联盟也是这么做的,那一仗埋葬了无数骸骨,鲜血染红了大地,混乱之地都是些亡命之徒,最终抵不过联盟军的绞杀,往东部撤离,那里是不毛之地的更深处,并不曾有人去过,一路逃亡三千里,气温却越来越高,为了活命,混乱之地的人管不了那么多。”
“联盟誓死要剿灭这些亡命之徒,紧追不舍,等两方再次相遇的时候,联盟军发现,亡命之徒每人手里拿来一种火红色石头,远远看去跟无数火堆一般,非常耀目,两军再次交战,那些亡命之徒把那些石头扔进了联盟军的阵营,灾难来临了!”
项天御的声音透着股悲悯:“所有的红色石头在空中爆炸,火热的能量四散开来,触之即死,这次战斗结果两方几乎同归于尽,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红色战役。”
从溪想了想:“你是想去当年的战场?”
“我看了修真笔记,当初造成那场战役结果的火红色石头很可能是一种能量矿石,这种能量过于狂暴,才能在剧烈的晃动之后,能量爆发,修真笔记中记载了一则传说中的锻体方法。”项天御迟疑了一下,并未继续说下去。
从溪却明白了他的意思,那篇修真笔记他看了无数遍,里面记载的锻体方法他自是清楚,传说在远古时期,人类修真都是从锻体开始的,皮肉筋骨内脏,无所不锻,体质提升到极限,可借助外力,受火焰之刑,水流之苦,土埋之寂,冰封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