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哥哥!”刘如意大惊, 脸色骤变。
“吓着了?”刘盈轻笑一声,身子一歪就斜倒在刘如意身侧“什么胆呀!还是以前好,如意总是搂着哥哥的脖子, 窝在哥哥怀里睡觉, 还说哥哥的怀抱最温暖, 最舒服, 现在……唉!”
刘盈发出一声怅然若失地感叹, 垂睑,掩去心里的欲望。
“……皇帝哥哥,”眼见刘盈落寂的样子, 刘如意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反应过了点,当初戚军初次看到这些现代衣物时也满是惊讶好奇, 追着问了好久, 直到自己替他做了一件他还拿在手里端祥了很久。刘盈大概也是一样吧, 而且被刘盈这么一提醒也想起以前在一起的日子,虽然说他当时有些刻意讨好的意味, 但刘盈当时对他确实是呵护倍至的。
“睡吧,”刘盈伸手搂过刘如意,在他脸上轻轻啄了一口“只要如意知道哥哥对如意的心意,哥哥不会生如意的气,”哪怕你做了让哥哥很是生气的事, 哥哥也舍不得伤害你!如意, 你真是磨人的小妖精!
“哦, ”刘如意愣了下, 总觉得刘盈的举止有些不对劲, 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虽然这些日子亲密了些, 可与小时候相比也没多大区别。努力想让自己清醒点,可酒劲不知何时又涌了上来。瞬间眼饧骨倦,困意绵绵,不一会儿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看着怀里睡得香甜的玉人,眉眼如画,长长的睫毛如羽毛般乖巧地盖在漂亮地眼睛上,留下一条长长的阴影,挺直又小巧的鼻子,又红又艳的小嘴像一颗水灵灵的樱桃,垂涎欲滴,让人恨不得一口吞下。
刘盈喉中一紧,吞咽了一下,食指轻磨了磨那诱人的红唇,慢慢低下头,轻轻碰了碰,再碰了碰,最后一口含进嘴里,滑润香甜的味道让刘盈心旌摇荡,欲罢不能。
清晨,刘如意醒来时已经是日上枝头了。揉了揉仍然有些昏沉的脑袋,刘如意决定再也不能像昨日那般好酒了。
“戚军,”刘如意喊了一声。
没看到戚军,只见翦墨走了进来“赵王殿下,戚侍卫被皇上派去外面工干了,有什么事你就吩咐在下吧。”
“嗯?公干?”刘如意没听明白“什么公干?皇帝哥哥怎么没跟我提过?”
“事出突然,赵王殿下又没醒,所以……”翦墨回道。
刘如意的心顿时一沉,声音冷了几分“是什么事这么急,竟等不到叫醒我!”
“好象是发现了行刺太后的刺客。”翦墨抛出了一颗炸弹炸得刘如意差点失态。
“什么?刺客?”刘如意定了定神,提出了自己的质疑“翦侍卫的武功比戚侍卫可强多了,怎么反倒派了戚侍卫?”
“这……”翦墨似乎笑了下“赵王殿下得去问皇上。”
刘如意顿时被噎了一下,以前觉得翦墨抬手投足都有种说不出的美感,如今怎么左看不顺眼右看也不顺眼了。果然,人的美丑跟心情有很大关系。
“倒杯水来吧,顺便告诉厨房我要吃‘一品香’的全席宴!”刘如意怒火纵烧,不客气地吩咐道。心底却是一凛,皇上突然支走戚军怎么看都不是件好事,难道是皇上或者说太后觉察到了什么?
“是,”翦墨的面瘫脸丝毫不受影响,淡定地倒了一杯水递给刘如意,然后恭敬有礼地退了出去。
“等等,”刘如意问道“皇上呢?”
“皇上在太后殿."翦墨收脚,回转,恭敬道.
难道真是太后的意思?!
刘如意沉下心,反复回想近来收到的消息,自认没有批漏,那么太后这样的举动是等不及要对他下手了?
不管怎样戚军突然被抽走,对刘如意都是致命的打击,同样也让刘如意再次提高警惕。看来现在不能等戚夫人的身体完全康复,得尽快将戚夫人送出宫!太后没有打算放过他,而皇上也也不放他回赵国,难道他只有假死一条路了吗?没有戚军的帮助和掩饰,也不知能不能成功?太后意外中箭后,他的确过于大意了。
听到刘如意因为戚军竟生气得饭都不吃,坐在床上生闷气。刘盈恨不得立刻奔回去。太后本欲留他用过晚膳的,因为记挂着刘如意的安全,他找借口费了不少口舌才让太后放他回来。回来的路上,果然收到侍卫挡下太后欲加害刘如意的宫役,什么也没说直接就做掉了。太后受伤,朝堂的风向已经向他偏来,加上和朝中重臣的联姻,他已经不再是事事依赖太后的无用皇上。说起这一切的转变多亏刘如意时不时给他讲得那些个故事,还有刘如意说不清道不明的命运猜测,最明显的就是对太后掌权后的处事态度上。
回到住处,就看到悲伤的刘如意可怜惜惜地坐在窗边,目光呆滞地盯着窗外不知明的地方发呆。听到他回来的声音立刻扭转脸,漂亮的眼睛挂满泪珠,一脸控诉地看着他。
“为什么?皇帝哥哥为什么要这样?”刘如意抽了抽鼻子,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很坚强,眼里的泪珠欲落未落地“戚军又没有做错什么,皇帝哥哥为什么调走了他?难道皇帝哥哥不知道太后对如意的心思吗?还是说太后的心思就是皇帝哥哥的意思?若是那样,不如来个痛快的,如意就算死也死得明白!”
“胡说什么!”刘盈怒道“哥哥如何对你你会不知道?调派戚军不过是事出突然,暂时性的,半个月就回来了,你怎么能乱想。等事情办完了,戚军自然就回来了,不用担心,啊,何况戚军的武功了得也不会有事的,放心吧,哥哥一定会还你一个完完整整的侍卫。”
刘盈如哄骗孩子般的语气,让刘如意的心越发不安起来。他抽了抽气,似有不甘但也似乎妥协了。不是他不想争是从刘盈的态度上知道再争也没用,说不定还会陷戚军于不利。这里始终是皇权至上的封建社会,就算他贵为赵王,刘盈或吕雉想要的他的命也不过弹指挥手之间。
“那,能告诉如意是什么事吗?”刘如意退而求次地问。
“翦墨没告诉你吗?这个翦墨,这么个小事也说不清吗?”见刘如意不再纠缠这个事,刘盈的心情顿时大好,这回来的路上他可想了不少应对的措词,如今都可以省了。
“你知道的,太后自从受了伤这宫里宫外都忙坏了。”刘盈安抚式地拉过刘如意的手坐在椅子上,刘如意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手让刘盈蹙了蹙眉头,正要为他搓搓,刘如意却抽回了手。刘盈心知他还有些怪自己,也不生气,继续道“太后中得箭伤与先帝所受之伤一样,箭头的制作不是惯用的手法,带着倒勾,而且还喂了毒,是慢性毒,这毒目前太医院的太医们都不知道。不然先帝也不会……”
刘盈怅然叹了一声“先帝曾找人查过这种箭头,可惜整个京城都没有找到会制作这种箭头的工匠。前两日突然传来在临江发现有人见过这种箭头,正巧翦墨不在,整个皇宫里就数戚军的武力最好了,所以……如意,你难道不想尽快查到害死先帝的凶手吗?”
呵,这会倒是搬出了先帝来。扣这个大顶帽子说什么都是错。他才不想管谁害死的谁,他也管不了,政治上的厮杀没有对错只有胜败,他只关心他和母亲的生死!戚军看样子皇上是不会轻易召回的,现在只能靠他自己了。不过……找到了见过箭头的人?刘如意微不可寻地蹙了蹙眉,若真是韩信做的,依韩信那样谨慎小心的人怎么可能让人发现他的行踪,何况他如今还是一个“死人”?刘如意感觉此事诱着怪异,可刘盈没有道理欺骗自己呀!没有弄清状态的情况下自然少言,静观其变。
刘如意厥嘴瞟了刘盈一眼,没说话。
只要刘如意不闹着要戚军,刘盈自然见好就收,替刘如意擦了擦脸上的泪,立刻让人传了饭,哄着刘如意用了一些饭菜,又讨好地送了一些珍奇异宝。见刘如意兴趣缺缺,知道他心里还不舒坦,只好先退到外屋批折子,让刘如意一个人静静。
接下来的日子,刘盈几乎时刻都守在刘如意身边,就像刘如意刚到京城那会儿一样,甚至比那会儿还要黏糊,刘如意完全抽不出空闲的时间单独。以前有戚军,即使刘盈守着,他照样能做不少事,可现在,竟有些寸步难行。因为就连身边的小顺子刘盈也鲜少让他近身伺候了,刘盈似乎突然爱上了伺候人,凡是刘如意的事他必然要亲历亲为,谁也拦不得,更不可多嘴。至此,刘如意终于发现问题似乎超出了自己的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