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娥说道:“王爷没有想过吗?举王爷派人劫了花轿,可他的人是如何能够顺利潜入将军府,成功地替换了将军府里原本安排好的那四个轿夫?如今刺杀上官无欢失败,上官无瑕便了无声息地从将军府里消失,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宇文修有些惊讶地望着婵娥:“怎么,你的意思是,举王和上官无瑕之间……”
“王爷觉得呢?”婵娥反问。
宇文修皱起了眉头,沉吟道:“你的疑问并不是没有道理。举王的人如何成功替换了将军府里的轿夫,这个问题,我的确没有深究过。可是,我对举王向来不薄,他也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哪!难道,他会背着我暗自盘算什么主意?”
婵娥说道:“权力与美人,天底下有几个男人不想要的?除非,那个人的脑子有问题,才会对后宫三千佳丽,统管天下苍生这样的极权不动心。举王爷像是脑子有问题的人吗?”
“可是……”宇文修仍有些犹豫,“我一向待举王不薄,他也一向听从我的安排,怎可能突然对我耍起心机来?而且,他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一心热衷于练武,对别的都不关心,这样的人,难道他也会觊觎太子之位?”
婵娥笑道:“王爷待举王爷是好,但天底下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人多了去了!只要太子之位还没有到王爷手上,王爷便不能掉以轻心呀!王爷最好还是能查一查上官无瑕的下落,若她落在举王爷的手上,那举王爷可就掌握了对付太子的一大利器,这对王爷很不利呀!”
宇文修点头头:“你提醒得很对,我的美人儿!想不到你头脑这么聪明,你当真算得上是个女中诸葛,有你在我身边,我还愁大事不成?哈哈,不错!”
婵娥娇笑道:“若不是王爷花重金将婵娥从醉红楼赎身,此时婵娥还得以卖笑为生,过着卑贱可怜的日子。如今王府之中享受荣富贵,一切皆是拜王爷所赐,婵娥怎能不心存感激?再者说,婵娥的命与王爷的命也是连在一起的,王爷荣耀,婵娥才能荣耀,所以,婵娥怎么能不尽心尽力为王爷着想呢?”
“好,好!”宇文修哈哈大笑,“我的美人儿,你真是太懂事了!你说得对,毕竟人心隔肚皮,纵使我平日对举王不薄,可在江山皇权面前,又有何亲情可言!我还是应该小心提防的好!”
婵娥说道:“对呀!像王爷收伏章大人的事,其实就不应该让举王参与。举王对王爷的事情知道得越多,他对王爷的威胁也就可能越大,你说对吗,王爷?”
“对!”宇文修赞同地道,“你说得对!今后再有这样的事,我定会小心谨慎,咱们要做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只是,我被禁足,不得离开王府,无法到举王府探看一二,又如何才能查到上官无瑕在不在举王府?”
婵娥说道:“王爷被禁足的那件事情早已经过去了,若能求得皇后娘娘在皇上面前为王爷美言几句,皇上
答应解禁,王爷不就能自由出入王府了吗?”
宇文修脸上顿显愁容:“母后嫌我不争气,早已经对我失望了,如今她的心里只有太子一个,哪里可能肯为我在父皇面前说话?”
“王爷此言差矣!王爷也是皇后娘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皇后娘娘怎可能不心疼?皇后娘娘对王爷失望,那王爷便在皇后娘娘面前诚心保证,保证今后不再任性胡为,定会以江山社稷为重,给皇后娘娘争气,这样一来,皇后娘娘不就心软了吗?只要皇后娘娘原谅了王爷,重新对王爷寄予厚望,何愁皇后娘娘不会支持王爷?”
宇文修仍信心不足,说道:“话是这么说,但我总还有些担心……”
婵娥信心十足地说:“王爷与太子都是皇后娘娘亲生嫡出,所谓手心手背都肉,皇后娘娘又怎能厚此薄彼?如果王爷的表现能比太子更胜一筹,到时候重建威信,夺回太子之位指日可待!”
宇文修犹豫了一下:“那,我还是先派人向母后求情吧!”
说罢,宇文修紧紧抓住婵娥的手:“婵娥,你的话都很有道理,我愿意听,你一定要继续帮我把太子之位夺回来!”
“王爷放心!”婵娥含笑道,“婵娥与王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婵娥一定会竭尽全力为王爷出谋划策!”
“那太好了!”宇文修高兴地道,“现在,别人的话我也不敢信了,我就只信你的话了!”
婵娥娇嗔地说:“那王爷可还要答应婵娥一个条件!”
宇文修点头:“什么条件?你说!”
婵娥说道:“王爷令皇上与皇后娘娘失望,是因为王爷太懂得怜香惜玉,给皇上和皇后娘娘造成了不好的印象,若想挽回这一局面,王爷今后要少惹花丛为好!将来若是能登基称帝,后宫三千佳丽任王爷宠爱,王爷何必急在一时呢,对吗,王爷?”
宇文修哈哈大笑:“好,我听你的!”
婵娥娇笑着在宇文修的耳朵上捏了一把:“王爷还要记得王爷曾经对婵娥的诺言哦!”
“哪一句诺言?”宇文修问。
婵娥轻笑:“就是王爷登基之后,让婵娥母仪天下啊!”
宇文修又一阵哈哈大笑:“这是当然!君无戏言!”
婵娥高兴地投入宇文修的怀里:“婵娥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一定的!”宇文修说着,一把抱起婵娥,心情激荡地道,“我有了你这个女诸葛,今后就什么也不担忧了!来,让我好好疼你一回!”
金丝楠木的架子床上,粉色的帷幔落了下来……
这一夜,天兴宫里没有动静,将军府也不见任何动静。所有的人似乎都相安无事。
第二日退朝后,宇文隽还未走出朝堂,便有含元殿的管事太监前来唤道:“太子殿下请留步,皇后娘娘有请,请太子殿下往含元殿叙话!”
宇文隽转过头,
母后有请?他微微一笑,颔首道:“好!”
匆匆随管事太监来到含元殿,皇后正在庭中修剪花枝。宇文隽上前行礼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皇后点点头,将手中的剪刀交给一旁的宫女,微笑道:“隽儿来了?来,里面坐。”
“是,母后。”
母子俩大殿中落座,宇文隽含笑问:“不知道母后唤儿臣前来,有何吩咐?”
皇后笑了笑,吩咐宫女道:“把准备好的茶点给太子殿下端上来。”
“是,娘娘。”宫女应声去了。
茶点都准备好了?母后果然是要为了那件事情找他吧?宇文隽心中含着笑,望着自己的母亲。
皇后徐徐开口道:“隽儿,母后今天找你,确实有些事情要请你帮助。”
宇文隽答道:“有什么事,请母后吩咐,儿臣定然照办就是。”
“这就好!”皇后含笑道,“母后想问你,关于上次你大哥你的事内疚不已,不知你心里有什么想法?”
难道母后要为大哥求情?宇文隽笑道:“那次不知是何人从中挑拨,令大哥和三弟对儿臣误会有加,父皇将他们禁足王府,不许外出,儿臣本想为大哥和三弟求情,但父皇一言既出,君无戏言,不好立即改旨,因此,儿臣便打算稍过些时日,等大家对这件事情的印象淡化之后,再求父皇赫释大哥与三弟呢!”
“是吗?”皇上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如此甚好!我还担心你对你大哥和三弟心存怨懑,不肯原谅呢!”
“这怎么可能呢?”宇文隽忙道,“母后应当了解儿臣,儿臣绝不是那般不讲亲情,心胸狭窄之人!”
皇后笑道:“我知道你自幼宽宏大量,待人亲和,这也是我与你父皇改立你为太子的其中一个原因。将来为人君者,要能治国有方,爱民如子,也要有容人之量才好啊!”
“是,儿臣明白母后的意思了!”宇文隽答道,“母后放心,今日的早朝上儿臣已经请求父皇撤去大哥和三弟的禁足令,父皇已经应允儿臣,此时大哥和三弟都已经自由了!”
“是吗?”皇后有些惊喜,“果真如此?”
宇文隽微笑着:“难道儿臣会骗母后吗?”
皇后高兴地感慨道:“没想到隽儿你如此宽宏大量,不计前嫌,竟然还为你大哥和三弟说情!你放心,你大哥已经痛悟前非,今后他会勤于政务,帮助你和你父皇处理朝政,绝不会再像从前那般不懂事了!”
宇文隽笑道:“如此,那自然好极了!母后放心,父皇就三个儿子,我们今后都不会再相互猜疑,让父皇和母后操心了!我们定会齐心协力辅佐父皇,管理好我大周的江山社稷!”
“那就太好了!本以为皇权面前,会使你们兄弟反目,没想到你们都能心往一处想,那就再好不过了!”皇后笑道,“这样一来,我和你父皇就放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