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雪的助理晓萍恭谨地向郭阳笑道:“郭董!”
十几分钟之前,晓萍真没把郭阳当回事儿。顶多就是一个歌坛上冒出来的有点才华的新人罢了,这年头,有才华的新人层出不穷,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郭阳笑笑,心里颇为无奈。
他并没有觉得作为鼎文传媒的股东或者董事算什么荣耀的身份,更没有借此装×的半点念想——这算什么,假以时日,他会创立一个更庞大辉煌的商业帝国——而事实上,随着艾丙购物中心的开业,他的所有资本运作蓝图和产业构想都已经徐徐拉开了大幕。
龚雪优雅的嘴角抽了抽,尴尬地勉强一笑,向郭阳点点头,算是一笑泯恩仇了。
郭阳笑吟吟若无其事地走过来,径自坐在龚雪的身边,突然凑过去轻轻笑道:“龚小姐,希望将来我们能有合作的机会!”
郭阳的话意味深长也很轻微,只有龚雪能听懂听得见。
如果在之前,郭阳这样说,龚雪肯定不屑一顾,可如今观感不同心态自然不同。鼎文传媒在业内的影响力毋庸置疑,还处在上市前夕,日后更上层楼指日可待。作为鼎文传媒的第二大股东,郭阳显然已经具备了在这个圈子里翻江倒海的资本。
郭阳的话,龚雪不能不重视。
龚雪抿着嘴轻轻笑,声音更轻:“郭董这是要挖人吗?”
郭阳似笑非笑:“我们算是不打不相识,一切都心照不宣吧?!如果日后龚小姐有意,我们可以再见面细谈!”
说完,郭阳就起身走去。
此刻这种场合下,也不适合谈这种事,而且一旦泄露出去,必然引起天都公司的反弹。
龚雪望着郭阳飘逸的背影,眸光闪烁片刻,静静地坐在那里摆了摆手,化妆师和助理晓萍这才又凑过来帮她继续补妆。
郭阳出了贵宾室,就等候在了候场区。华美妍一首h文歌和一首中文歌的演唱获得了极大成功,现场掌声不绝,华美妍身着黑色的冷色调晚礼长裙再三谢幕。
实际上这也在主办方的意料之中。华美妍在h国虽然没落,但唱功和颜值都首屈一指,来华发展,经过商业包装后很容易得到市场认同。
歌手夜狼焦躁不安地站在一旁,神态微微有些紧张。这是他第一次参加这么大型的演出,对他来说意义重大,能不能打响名气就看这一遭了。
郭阳走过去拍了拍夜狼的肩膀:“哥们,放松点,到时候你就无视场下这些观众,自己唱好就成了。”
夜狼望着郭阳苦笑起来:“两万多观众盯着,我这额头上都在冒汗……我怕搞砸了,也毁了郭哥你这首歌!”
“没关系,放松,你只要正常发挥就好了。”郭阳笑了笑,随意坐在了夜狼身边,从工作人员手里取过一瓶矿泉水来喝了一小口。
韩颖急匆匆走过来,苦笑道:“……你确定不化妆就穿这一身出场?”
郭阳笑着往头上扣上黑色的棒球帽,压了压帽檐,又戴上了宽边墨镜:“这不挺好的嘛!韩颖,跟导演组打好招呼,镜头尽量都给夜狼,不要拿探灯打在我的身上。”
韩颖无奈地摊了摊手:“都嘱咐好了,不过……”
韩颖无语摇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郭阳这幅行头出场,又不允许镜头正面拍摄,再加上舞台上的光线昏暗,他此番根本就是浪费了一次曝光出名的大好机会,这对很多新人歌手来说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夜狼在一旁听着郭阳和韩颖的对话微微有些讶然,郭阳如此低调的做派,与歌坛同行的作风迥异,真是显得另类独行啊。
……
该郭阳出场了。
在闪烁的舞台灯光中,郭阳缓步走向台上。黑色的棒球帽,白色的休闲宽松衬衫,前摆扎起,天蓝色的牛仔裤,黑色的半腰皮靴,面带宽边墨镜,郭阳的打扮很随意但也个性鲜明。
前面的两首歌郭阳自弹自唱轻车熟路,这是两首风靡大江南北的流行金曲,引得全场观众爆发起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只是很多观众有些遗憾,歌手本人隐在舞台上的昏暗光线中,仿佛雾里看花终归隔着一层看不清。
郭阳出场的时候,龚雪和项晓东都在舞台外观看。与项晓东的惊疑相比,龚雪反倒是觉得很正常:既然郭阳是很有实力的大老板,不愿意抛头露面曝光出名也可以理解,唱歌终归是人家兴之所至的小爱好罢了。
“这人啊,真是到了一定的层次,名啊利啊这些东西,我们斤斤计较,人家却唾手可得,根本就不在乎呢。”龚雪忍不住轻叹一声,伏在助理晓萍的耳边道。
晓萍心有同感,默然点头。
“下面,歌手艾丙将献上他最新创作的抒情城市民谣《爱冰人》——有请歌手夜狼上台!”
……
夜狼天籁般干净纯粹的声音,郭阳略带嘶哑和充满磁性的心灵禅唱,配合得天衣无缝。一曲唱罢,全场出现了片刻的异样沉寂,但旋即,不计其数的观众纷纷站起身来,热烈地鼓掌欢呼,掌声欢呼声潮水般席卷过深城体育场的上空,经久不息。
欧阳清和韩颖兴奋地对视一眼,鼎文传媒借这次商演推出郭阳这首爱冰人新歌的目的达到,这首歌肯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流行起来,也顺带着捧红了歌手夜狼。
由此,不管歌手艾丙本人是不是依旧蒙着神秘的外衣,但歌手艾丙这个名字肯定会随之传遍华夏大地。
郭阳出场的时候暗暗松了一口气。他这次来深城参演,除了推出新歌之外,主要还是为了“以正视听”,正式推出歌手艾丙这个品牌或者招牌。之前算是他考虑不周,以本名涉足歌坛,虽然叫郭阳的人比比皆是,但终归还是有被曝光的可能性,会给他的生活带来一些麻烦。
郭阳下了场,龚雪面带微笑在场边向他翘了翘大拇指。项晓东也勉强笑着向他点头致意,实际上这厮心里不太舒服,莫名其妙地妒火就像是春天的野草一样悄然生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