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致远侧身避开,看也不看就是一拳挥出。
来刀迅速抽回,一拳对了上来。
两拳相交,两人身形一顿,陆致远看清来人正是那晚袭击自己的骆山英。
“原来真的是你?”骆山英眯着两眼,忍住左手指节碎断的疼痛,心里暗自惊奇,“这小子武功进展这么快?”
陆致远并不答话,直接火力全开,手足肘肩无不发力,不一刻,骆山英就被一脚踢飞。
这时王丽芬率先跑了下来,抱着何正逢失声痛哭,李承伟、莫难寻、霍静安及其他职员也纷纷跟了过来。
“赶快送去医院。”陆致远吼了一声,王丽芬这才如梦初醒,叫人一起抱住何正峰准备赶往医院。
陆致远也要上前,一把枪对准了他的脑袋,众人顿时停下脚步。
“跑啊,你跑啊,我看你有几条命。”吴子豪面目狰狞地拿着枪疯狂地吼道。
紧接着一大群人围了上来,全都是义群的帮众。
美丽华酒店门口,颜雄等人也正朝这边跑来。
见大家僵住没动,王丽芬不管不顾地抱着何正峰就要上前拦车。
“蓬”的一声枪响,地上火花四溅,吴子豪的手下为了立威开了一枪示警,吓得她缩脚停下。
陆致远却借着这声枪响脑袋一闪,跟着左手一拨,右手一把抓过手枪,反过来对准了吴子豪的脑袋。
“都别动。”陆致远沉声说道。
喀拉喀拉的一阵手枪拉栓的声音,起码有十多支手枪对准了陆致远。
形势突变,双方顿时僵持起来。
“丽芬,赶紧带阿峰先走。”
王丽芬和几名职员拦到车子离开了乐弥敦道,义群帮众再也不敢阻拦。
“你他妈的开枪啊,有种你就开枪啊,敢杀我义群的人,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陆致远膝盖一撞,吴子豪顿时嗷嗷直叫,“你他妈的别逼我,老子受不住激,枪走火了算你倒霉。”
“王八蛋你轻点。”
“你他妈再动我们老大试试?”
义群帮众纷纷逼近,群情激奋。
“让开让开,我们是油麻地警署的,都让开。”颜雄终于及时赶到喊了起来。
“陆先生,这可真是山不转水转,咱们又碰面了。呵呵,一死一伤,这下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颜雄挤了进来,阴恻恻地说道,“来人,把他铐起来。”
“慢着,香港铐人也是要讲法律的。”陆致远听这声音,才知道罗宾翰也挤了进来。
“我怎么不讲法律了,他造成一死一伤,我不能拷他吗?”
“那也要看他是主动伤人还是被动伤人,再说了死的那位是轿车轧死的,又不是他出手杀死的,我们所有人都是见证。另外我是他律师,可以陪护在旁。”
吴子豪听了这话指着罗宾翰破口大骂:“你他妈的放屁,他不但今天杀人,去年尖沙咀游轮事件也是他做的。没有话讲,老子今天一定要弄死他。”
“你他妈的亲眼看到了?”陆致远忍不住又要撞他,却听到一个声音传了进来:“好啊,弄死他,我们咏春今后见到义群的人格杀勿论。”
“也算我陈蕙敏一个。”
陆致远循声看去,原来是向山领着梁廷和陈蕙敏等一群人围了过来。
此时弥敦道上已经围了好几拨人,道路早已不通,骆山英被人扶起,踉踉跄跄地走了过来。
颜雄见咏春人多势众,皱眉道:“梁师傅,这里有你咏春什么事?”
“他是我师父的关门弟子,你说有没有我的事?”
“他什么时候又成了叶汶师傅的关门弟子了?”
“这个我知道,我师父的《桩经》就在他手上,你说他是不是我师父的关门弟子?”李小龙挤了进来说道。
李小龙一来,场面登时有些失控。
“别吵了别吵了,”眼见周围人潮乱涌,颜雄拔出手枪朝天放了一枪,场面顿时冷寂下来。
“我需要带这两人回去问话,你们不要妨碍公务。来人,铐上。”
两名警卫就要上前铐人,突然几声凄厉的哨子声响起,一大帮警察迅速包围,几人推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施施然走了进来。
陆致远一看罗福和他的棋友也在其中,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
“哟,雄哥在这里啊,怎么不早说呢,要知道你在这里,打死我都不会来的。”一个领头的警官上前说道。
“志超,怎么把你惊动了,就这么个小案子?”
陈志超,此时已是香港警务处三支旗的幕后指挥官,其实力与地位隐在四大探长之上。
不过他为人一向低调做事面面俱到,所以结局也绝非四大探长所能比拟。
“颜署长这话说得很对,这么小的案子,就不劳颜署长亲自出手了嘛。”罗福的棋友在旁说道。
颜雄眯着眼睛看了过去,“这位是......”
陈志超小声说道:“前香港政府政务司副司长李大全。”
香港此时的权力架构是港督之下有三司,布政司为首,财政司和律政司次之。三司之下有十一局,保安局属律政司管辖。
保安局辖下的部门包括香港警务处、香港海关、入境事务处、惩教署、政府飞行服务队、香港消防处、医疗辅助队和民众安全服务队等。
油麻地警署仅仅是警务处下面的一个分区警署,权力比之行政司自有云泥之判。
虽然是退下来的行政司副司长,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人脉关系都还没断。
颜雄倒吸一口凉气,当下不敢怠慢马上过去见礼,李大全却拉着他到一边私语了几句。
“你说的都是真的?”颜雄不敢置信。
“我这么大岁数了,有骗你的必要吗?”
颜雄细想之后面色紫如猪肝,脸上汗滴如雨。
过了一会,他举起衣袖抹了把汗,“谢谢你李司长,我有分寸。”
颜雄说完走过去对陈志超说道:“志超,这里辛苦你处理一下,我要马上回去一趟。”
陈志超意味深长地笑道:“走吧,能走就别留下了,那些带不走的,也别带了。”
颜雄铁青着脸带着两个随从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