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下郝歆的不是别人,正是杜睿泽。
“同学。”杜睿泽双臂张开,拦在郝歆身前。
郝歆微微蹙眉,抬头对上杜睿泽。
这大概是她重生后第一次正视他,今天在学校是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过他。
这个时期的杜睿泽还带着几分稚气,容貌也更加青涩。
他长得还算帅气,尤其这个年纪,脸上的笑容都透着青春的气息,更少了很多被工作磨砺过后的世故。
应该说这个时期的他比郝歆遇到的那个杜泽睿更有魅力,只可惜她已经不会再爱上他了,甚至连一丝好感都不会有。
“你干嘛?”郝歆冰冷的看着他,就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杜睿泽嘴角扬起一抹笑,温暖得好像阳光,“我想找你谈谈。”
郝歆厉声质问:“我们认识吗?”
杜睿泽眉心轻蹙了一下,带着几分讶异:“你不记得我了?今天在学校我们见过的啊?我是青篮协的,那个学医的学长。”
郝歆轻应了一声:“哦,抱歉没印象。”
杜睿泽不免有些失望,要知道他在学院里可是极有魅力的,无论是颜值还是才华都很出众,很受女孩子欢迎。
怎么到了这个郝歆面前,就这么没有存在感了?
“没关系,那我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杜睿泽伸出手来,正要介绍自己,郝歆却冰冷的打断了:“抱歉,我没兴趣,有事先走了。”
郝歆绕过杜睿泽要走,杜睿泽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等一下。”
郝歆低头看向自己手腕上的那只手,这会儿他的手上还没有那么多茧子,光滑细腻,工作后的他因为经常洗手变得干燥粗糙,因为经常拿手术刀,手指上还磨出了很多的茧子。
“对不起,请你放开!不然我要叫人了!”郝歆这时候烦躁极了,她很想赶快摆脱这个人。
杜睿泽眉心紧锁,脸上浮上了一丝不悦:“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大敌意呢?而且我们青篮协有什么不好,你为什么就不愿意参加?”
“我想你可能想多了,我是对所有陌生人都没什么兴趣而已,而且什么青篮协我也没什么兴趣。”郝歆伸手扒开杜睿泽的手,他的手指攥的很紧,郝歆费了很大劲儿才扒开。
没用一份力,她的心就会疼一分,在前世如果他也一样这样攥紧她的手该有多好!
可惜,没有那个如果!
“学长,麻烦你不要再来骚扰我,我很讨厌你!”郝歆阔步转身走了,走得决绝。
杜睿泽紧蹙眉心,不解又茫然。
这女孩……有点特别!
……
郝歆一直走到湘菜馆,心情都没平复,她刚刚的平静都是伪装出来的,在面对杜睿泽的时候,就算心里已经没有了爱,又怎么会一点波澜没有?
那可是害得他家破人亡,悲惨一生的仇人!
可是她又能怎样,她现在根本不能把他怎样,就算要报仇现在也不是最好的时机。
“怎么才来?”一进门尚司轶就看了过来,郝歆晃了一下神,才应了一句:“哦,没事,和侯老师多说了几句。”
尚司轶敏锐的察觉到郝歆的不对劲,“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好?”
郝歆摇摇头:“没事。”
“歆爷,你快看看菜单,想要吃什么?刚刚他们都已经点完了,就差你了!”董宇阳顺手将菜单递过来,郝歆并没有伸手去接菜单,“没事,我不用点了,吃什么都好。”
“不行不行,不能给我省钱,我今天高兴,一人一个菜,这是进来时就说好了的。”
董宇阳坚持,郝歆只得接过菜单,随便点了一个菜。
一旁的服务员看到郝歆指的菜时,重复道:“好的,再加一个剁椒鱼头!”
郝歆一怔。
她真的只是随便一指,什么菜都没看清楚的。
尚司轶等人纷纷看向她,董宇阳惊呼道:“我去,歆爷,你什么时候这么能吃辣了?”
众人都经常和郝歆一起吃饭的,大概都了解,她其实不是很能吃辣。
虽然今天大家是来湘菜馆吃饭,但点的饭菜都是微辣的,郝歆上来就这么重口味的一道菜,众人都有些吃不消。
尚司轶拧眉认真的看着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郝歆摇摇头,翻开菜单,对服务员道:“您刚刚看错了,我说的是这道菜。”
她手往旁边一偏,指向了清蒸鲈鱼。
服务员自然不敢说客人的不是,只能自认不是:“对不起,我看错了,再加一个清蒸鲈鱼。”
郝歆看着图册是上的剁椒鱼头,一颗心又乱了。
在前世这是杜睿泽最喜欢的菜,他喜欢吃辣,对湘菜和川菜都情有独钟,为了他,她学了很多的川菜好湘菜,有时候被辣椒呛得直咳嗽,却还要强装自己也喜欢吃。
到了最后,杜睿泽一直觉得是她自己也喜欢吃辣,点菜的时候全都点最辣的菜。
现在她抬头看看这一票朋友,心里突然暖暖的,杜睿泽和她在一起十年,竟然不如这些人和她在一起半年。
看来,一个人有没有花心思去了解你的喜欢一目了然,从一道菜就能看得出来。
饭菜很快就上了桌,董宇阳还特意点了啤酒,郝歆率先站起身端起杯子:“谢谢你们,有你们这些朋友真好!”
郝歆没等大家反应过来,一口干了杯中的啤酒。
尚司轶反应过来,想要去拦一下的时候,郝歆已经喝完了。
他赶忙将郝歆拉着坐下:“你干嘛啊?明知道自己不能喝,还要逞能!”
郝歆眸子转向尚司轶,带着微醺的迷蒙:“我很高兴,高兴能得到你们这么一大帮朋友。”
尚司轶伸手抚了抚她微乱的刘海:“好了,今天是人家董宇阳请客,你说这些干嘛!”
郝歆又斟了一杯酒,对着董宇阳举杯:“董宇阳,恭喜你梦寐以求了!也谢谢你,谢谢你一直那么挺我!”
说完郝歆又要干,尚司轶赶忙上前去拦,两人拉拉扯扯洒了半杯酒,喝了半杯酒。
尚司轶这回不敢再说话了,生怕她又继续干,将酒杯放在了自己的另一侧,蹙紧眉心看着她。
郝歆酒喝的有点急,本来就不胜酒力,这会儿已经开始晕晕乎乎的上头了。
董宇阳一脸懵:“学神,她这是怎么了?”
尚司轶摇摇头:“谁知道她这是发什么神经。”
他很清楚,郝歆不愿意说的事情,再怎么问都问不出来,但她今天确实格外反常,似乎从体育课开始,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