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歆顿时就了然,大概就是自己猜测的那样。
“所以说,尚老是你爷爷?”
“……”
尚司轶没回话,只是点了下头,算是认下了。
郝歆顿时觉得有些头大,这老头今天是冲着她来?
顿时一种无奈感袭上心头!
她想和尚司轶简简单单的谈个恋爱看来还真是不容易。
不过,她早就应该明白这一点,尚司轶的背景本就不是轻松的。
司家,商界巨头!再加上司老爷子又极度功利,她想得到认可并不容易。
尚家,虽然不如司家那么让人压抑,可也是医学世家,家里一个个都不简单,尤其尚司轶的爸爸更是直接超越了尚家原本的光环,在政界闯出了一片天地。
正待这时,尚司轶问道:“就猜到这些?”
郝歆不解的看过去,想到尚楚尧,随即道:“对,今天还看到了你小叔。”
“就这样?”尚司轶继续问。
这下郝歆彻底蒙了:“还有?对,我看到了汪瑾舒学姐。”
尚司轶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还有我家最严厉的一个人,我小姑。”
小姑?
郝歆想了又想,突然恍然:“你说的该不会是李晏秘书长吧?”
郝歆想起来李靖也是尚司轶的姑姑,当时她说过李靖是跟了奶奶的姓,所以姓李,今天几个人中,唯独只有李晏是女的,而且也姓李。
可是细想起来,李晏和李靖长得并不像,两人的年龄差距也较大。
不过她顿时又想起来,尚楚尧的年龄和李靖差的也不是一星半点,突然就觉得可能合理了很多。
尚司轶点头道:“倒是还不算太笨。”
郝歆想到今天的一个座谈会,里面有四个人都是尚家人,顿时就觉得不太淡定了。
本来以为尚家人还算是好相处,最起码没像司家那般,现在看来根本就是有过之而不及。
尚司轶安慰道:“你放心,我爷爷这边不用担心,他应该也只是对你好奇而已。”
尚司轶的话音刚落,手机便响起来,他接通了电话,简单回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我爷爷请你周末去家里吃饭。”尚司轶说的很淡然,郝歆听得却不淡定了,“为什么?你不是说,你爷爷这边不用担心的吗?”
郝歆都有些开始怀疑自己选择和尚司轶谈恋爱是不是正确的选择了。
这也才是刚开始谈恋爱就这样层层过审,如果真要结婚,那岂不是更麻烦?
尚司轶伸手揉着郝歆的发顶,安抚着她:“哎呀,别激动!真的就只是吃个饭。”
“不行,我得去趟樊师父那里。”
说着郝歆掉头就走,尚司轶赶忙追了上去:“你真的不用这么紧张。”
“我没紧张!”
郝歆否认的太快,反而透露出她的异常,尚司轶轻笑一声:“好,没紧张。”
上一次去司家的宴会,因为太突然,郝歆并没有准备礼物,倒是尚司轶想得周全,帮她提前都准备好了。
这一次去尚家不管怎么说都要自己亲自准备一下,再加上有了上一次,这尚家的礼物更不能大意,最起码让人看起来是要一碗水端平的,不能让人挑出来礼数。
走进樊忠的古玩店时,正好店里有个客人。
郝歆便在一旁随意的看着,没上去打扰。
今天大师兄张永没在,只有樊忠一人坐在一侧喝着茶。
客人指着一幅字画问道:“这字画多少钱?”
樊忠有一搭没一搭对了句:“五百万。”
客人立刻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叫起来:“妈呀,你这是黑店吧!这样一幅字画五百万,上次我在拍卖会上见到一幅差不多的字画,也不过才五十万。”
樊忠懒得理会,只是把玩着手里的一块上好的玉石,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客人没得到回应,有些不满:“你这老头怎么做生意的?这就是你们店里的待客之道吗?”
樊忠冷哼一声,怠慢依旧。
郝歆向客人望去,那人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戴着一顶毡帽,穿着一身西服,可是脚上却踩着一双老头鞋。
这样的打扮low得不能再low,那一脸的傲慢劲儿却好像自己收藏大家。
不过,从一个细节上看,郝歆就能看出来,这人最多也就算是个菜鸟,或许连菜鸟都算不上,入门都没真正入门。
也就是自己刚知道点皮毛,就跑来嘚瑟了。
在收藏界,有几个人不认识樊忠的,就算是菜鸟也是知道最权威的樊忠,可他却如此说樊忠。
郝歆笑着走过去,“这位老先生,既然您觉得这家店是黑店,那就赶紧走吧,别一会儿被炖了。”
客人见郝歆长得干净漂亮,便笑着回道:“你这小丫头可真会开玩笑,这是法治社会,他们岂敢。”
郝歆点点头,“也是哈,这是法治社会,一切也都要有规矩的,何况我们又是个最讲究礼数的民族。”
客人闻言,以为郝歆是站在他这一头的,这是对樊忠怠慢客人的指责。
“你这姑娘看着不大,倒是很识大体,一看就是教养极好!可不像有些人,年纪挺大了,还没你一个小姑娘懂礼数。”
郝歆轻笑一声,笑声清甜,让客人更是心里喜欢的紧:“你这姑娘一看就讨喜。”郝歆没理会客人的吹捧,只是道:“您可曾听过‘棒槌’这个词,可知道这词在老京城的意思?”
客人闻言,略微思索了一下,点头道:“那是自然,我祖辈就是老京城人了,怎么会不懂!棒槌不就是外行的意思,什么都不懂的意思嘛!”
郝歆点点头:“难得,您竟然懂这词,那正好我也不担心您会不明白!”
客人没听出其中的讽刺,实在是郝歆这外貌给他留下了极好的印象,让他是打心眼里就喜欢这个姑娘,也便没往坏处想。
郝歆继续不徐不疾的说道:“那既然您明白,我就将这词送给您!您可真是个棒槌!”
就算客人再不相信,这会儿也自然听出了郝歆话里的恶意,脸色一沉,指着郝歆道:“嘿,你这姑娘怎么骂人啊?亏我还觉得你这姑娘懂礼数,是个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