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溃

重生养的都是狼 68崩溃

俞永平付之一笑,说道:“他目前还是单身。据我所知,他还没有过恋人。”

“那你干吗不去追?说不定她也在暗恋你呢?你们两个都这么胆怯,万一最后错过了,那多可惜啊!”沈修远鼓励道,“你要是害羞的话,我帮你去探探她的口风。”

俞永平啼笑皆非地看着热心于为自己牵线搭桥的心上人,决定透露一点信息,先行试探一下。

“他是男生。”

沈修远惊讶地张大嘴,脸上血色尽失。

俞永平担忧地握紧心上人的手,对自己的轻率有点后悔。

沈修远缓缓闭上嘴巴,沉默良久,方才忧心忡忡地问道:“能改过来吗?”

俞永平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我只对他有感觉。这辈子,我只爱他一个。你了解我的,我一旦爱上了,就永远不会改变。即便是时间,也无法冲淡我的爱情。”

沈修远长叹一声,忧虑地说道:“你们这都是怎么了?怎么都喜欢同性?你们都不想结婚生子了?都想让家里断后?

“你爸妈一直对你寄予厚望,肯定不会同意你这样的。到时候,他们要是逼着你结婚、生子,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算同性恋,我只对他一个人有感觉。只要我不说,没人会往那方面想。”俞永平安慰道。

沈修远眼睛一亮,勾着头问道:“那你对女人有感觉吗?”

“没有。”俞永平回答。

“你这样更糟糕!”

沈修远泄气地躺回床上,唉声叹气。

“你真是被那个男生给害惨了!他是你的同学吗?一定很优秀吧?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同性。如果他不能,那你真要一辈子打光棍了。唉……”

俞永平含情脉脉地望着心焦得长吁短叹的沈修远,在心里爱怜地骂道:“小木鱼,除了你,还有谁能有本事把我害成这样?你已经受了不少惊吓,我不能再继续吓你了。只要你过得舒心,我就算一辈子不向你表白,也没关系。”

见沈修远苏醒,杨剑成心上那块压得他一直喘不上气来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他跪倒在床前的红木地板上,紧紧握着心上人的手,痛哭失声。

沈修远被这饱含忏悔之意的哭声弄得揪心不已,对这任性妄为的孩子再也生不出分毫责备之意。

他一心盼望着杨剑成能够在岁月的流逝中渐渐淡忘这份不为世俗所容的爱情,回到人生的正轨上来。

俞永平本来对杨剑成很生气,见后者哭成这副模样,也不忍心再出言批评。

想到自己这一辈子都必须藏着掖着的爱情,他也好想大哭一场,借以排解一下这满腔的苦楚。

杜逸彬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原谅杨剑成的。

他的宝贝心肝,哪怕被他妈不小心掐红了手,他都心疼得直埋怨,更别说被捅了两刀、还昏迷了一个星期了。

心疼之外,他更多的是担忧。

他真的很害怕心上人为了让杨剑成死心,把他也拒之门外。

他苦恋多年,好不容易才取得了一点点进展,如果功亏一篑,他真是恨不得杀了杨剑成这个破坏分子。

现在,沈修远刚刚苏醒,为了让心上人能够安心养伤,他还不能用这事来烦他的宝贝,只是暗暗心焦。

因为身边一直有人照料,沈修远只能借着上厕所、洗澡的时间进空间泡温泉。

他不但每天坚持喝3杯空间里的山泉水,还偷偷让杨剑成、俞永平、杜逸彬这三个为了他而心力交瘁的人也喝山泉水。

7天后,沈修远病愈出院。

见这位曾经原因不明地昏迷了一个星期的患者不但面色红润、容光焕发,而且腹部光洁细嫩如初,完全看不出先前的两道刀疤,深目高鼻的白胡子老医生百思不得其解,只能认为这个来自东方古国的患者具有神秘的体质。

他邀请沈修远加入他的实验研究,被后者婉言谢绝了。

沈修远本不想这么引人注目,但是,为了让杨剑成没有负罪感,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消除腹部的刀疤。

出院之前,他特意向杨剑成展示自己完美如初的腹部,却引得对方红了眼圈。

他不知道,他腹部的刀疤虽然消失了,杨剑成心上的刀疤,却会铭刻一生。

沈修远领着俞永平去车行,蘀他买了一辆黑色保时捷跑车。

他亲自驾车,一路风驰电掣地送俞永平去位于纽约长岛的实验室报到。

他将跑车停在碧蓝的大海边,侧头看着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俞永平,满目怜惜。

“永平,知道我为什么送你跑车吗?因为你从小到大都喜欢压抑自己,这样很不好。你得有个发泄的途径。不过,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给这部车加了限速报警器,你别偷偷拆掉。

“我想过了,跟传宗接代相比,我更关心你的健康、幸福。我支持你的恋情。你大胆地向那个人告白吧。万一他能够接受,你俩正好双宿双飞。如果他拒绝了你,你也可以了结一段心事,坦然地面对失恋。”

俞永平专注地盯着沈修远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睛看了良久,在心中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他伸手勾住沈修远的后脑勺,倾身在心上人那鲜嫩若花瓣的双唇上印下深情一吻。

他以鼻尖轻触沈修远的鼻尖,以带着诱惑的低沉嗓音说道:“我俩能否双宿双飞,就看你是否点头了。我的健康、幸福,全部掌握在你手中。”

沈修远只觉头顶轰隆一声响,整个人都被惊雷击穿了。

他像块烧焦的木头一样侧身坐在驾驶座上,只差头顶冒烟了。

他早该想到的!

他真不该鼓励他!

他这分明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沈修远欲哭无泪地看着一脸期待的俞永平,想要拒绝,怕伤了这孩子的心;想要接受,却是万万不能的。

“我……真想死!”

俞永平吃了一惊,连忙劝解道:“没关系,你不接受也没关系,不要有心理负担。我一直不向你告白,就是怕你会钻牛角尖。你只当我跟你开了个玩笑,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了,不想了!”

沈修远怔怔地看着一脸惊惶的俞永平,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沿着精致如画的面颊滚落下来。

他太郁闷了!

为什么他从小看着长大、并且疼爱有加的孩子,都对他产生了爱情?

是他做错了什么,把孩子们都导向歧途了吗?

那他真是太该死了!

“你爸妈禁止你跟我交往时,我不应该再去找你。”沈修远悔恨地说道,“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俞永平一听这话,登时怒了。

“你再敢说这种话,我会恨你一辈子!如果我的爱,只能让你产生悔恨,那我就不要爱。从今以后,我只恨你!”

沈修远悚然一惊,连忙死死抓住俞永平的手,急切地说道:“别这样,我再也不说了。我……我……呜呜……”

沈修远委屈得大哭起来,像个迷失了方向、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孩子。

三个男人陆续向他表白,一个是良师益友、一个是前世恩人、一个是前世舅舅。

他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如果死能圆满地解决问题,他会毫不犹豫地杀了自己。

俞永平心疼地将哇哇大哭的沈修远搂进怀里,在其耳畔柔声哄慰。

“乖,别哭了,是我不对。是我偷偷爱上了你,不是你的错。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就把这份爱永远埋在心底,再也不向你提起。但是,你别不理我、不见我,那样,我会很难过。好了,都过去了,你只当刚才做了一场噩梦,忘了吧!乖!”

沈修远哭倒在俞永平怀里,心里苦得像泡在黄连汤里。

他该怎么办?

他到底该怎么办?

沈修远原本打算,送完俞永平后,就打车前往杜逸彬位于第五大道的公寓,与杜逸彬商谈一下工作方面的事情。

没想到,发生了这种始料不及的告白,他那连遭打击的神经一下子崩溃了。

俞永平知道,他得与沈修远暂时分开,让心上人有个心理调适的时间。

他不放心让沈修远一人打车离开,只好开车将心上人送到第五大道,亲自交到杜逸彬手中。

他见杜逸彬成熟稳重

,真以为这位大名鼎鼎的教授是沈修远的良师益友,根本不知道此人乃是第一个困扰他心上人的同性恋。

杜逸彬扶着哭得昏头涨脑的沈修远回到公寓,舀出冰袋帮心上人冷敷红肿得像仙桃似的眼睛。

“这是怎么了?早晨出发时不是开开心心的吗?怎么哭着回来了?”

沈修远不想泄密,只能躺在长条沙发上装死。

他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体温急剧攀升,突破了40度大关后,还在快速上升。

杜逸彬被这来势汹汹的高热吓坏了,赶忙打电话叫救护车,再度将心上人送进了圣卢克医院。

医生想尽各种办法帮患者退烧,可惜,收效甚微。

见沈修远陷入昏迷,杜逸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茶饭无心,坐立不定。

他思来想去,决定给俞永平打个电话,问问他白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沈修远一回来就病成这样。

他给科尔德斯普林实验室去了电话,向对方索要刚刚报到的雷蒙德的宿舍电话,被对方婉言拒绝,只得留下贵宾病房的电话号码,等候俞永平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