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异世绒毛球
灵子曦回过神来,摸摸小狐狸的脑袋,这家伙竟然知道顺着台阶套莫语的话,果然孺子可教也,这一世,一定要把皓培养成活泼聪明的小狐狸,可不能再让他去当那种冷冰冰的杀手了。
“贵妃?”灵子皓不解的望向莫语,对于这宫中的具体情况他还真不知道。
“就是灵子岚她娘,”宫中只立了一个贵妃,因为这人是灵虎,而且出身贵族,灵子曦想起那个女人就觉得头疼,在他看来女人多数都是一种麻烦的象征,更何况这还是一只母老虎,“估计是灵子岚今天去跟他娘告状了。”
灵子皓低下头,不再言语。惹人厌的女人,就应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不用担心,或许这是个好机会。”小老虎舔了舔弟弟垂下去的脑袋,皓,哥哥会保护你的,不用担心。
啸天殿,是灵泉宫中最大的宫殿,位于整个浮岛的正中央。恢弘繁复的建筑,彰显着王者的气概。
“两位殿下请自行入内,奴才不便进入。”莫言化作人形,通报之后就立在门外不肯进去。两旁的侍卫均是一脸肃穆,为他们打开门,待两兽爬进高高的门槛之后,厚重的大门便轰然合上。
“儿臣见过父王。”灵子曦用爪子碰了碰小狐狸,让他和自已一起行礼,灵子皓眯了眯眼睛,学着哥哥的样子,应付的低了下头。
兽王灵睿正在书案上练字,头也没抬的应了一声,让他们上前去。
两只蹲坐在书桌前的地毯上,等着灵睿把字写完。灵子曦调整一下姿势,微微靠着小狐狸,这样坐着就不累了。
灵子皓没有计较某人把自己当靠垫的问题,他正在暗暗观察这个殿内的状况。这里的摆设相当的大气,与装潢精致的邵阳殿完全不同,给人一种肃穆又压抑的感觉,而且从踏进这个领域,就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那不是来自于某一点的目光,而是无处不在的窥视,让人很不舒服。皓猜测这也许是某种防御结界或是一种特殊的法术,类似于前世总统房间里的监视器那般。
而那个所谓的父王,看似在练字,实则在暗暗地观察他们两个,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强者的威压,让还是幼兽的他们感到有些呼吸困难。在灵泉宫中,灵睿是唯一不受那个结界影响的人,所以他的法力是可以全力施展的。
瞪着看似无辜的狐狸眼,明目张胆的望向那个装模作样写字的父王,在自己的领域里采取手段压制不如自己的人的力量,这是对于自身能力不自信的表现。这种不够自信的帝王,往往比那些果敢自负的帝王更容易葬送国家,因为不自信的人往往多疑、优柔寡断。
互相打量了许久,灵睿见两个小兽没有丝毫的惧怕或紧张,暗自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毛笔,沉声道:“曦儿这几日在宫中过得可还习惯?”
“蒙父王圣恩,儿臣过得很好。”灵子曦微微低头答道。
灵睿锐利的虎目望向灵子曦身边的玄狐:“听说七王儿会开口说话了?”
“是,皓已经会说一些简单的语句。”不能小狐狸回答,灵子曦便替他说道。
“聪慧过人,这倒是很像你们的母妃。”灵睿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浮现出一闪而逝的怀念,轻叹一口气,“你愿意把他留在身边,孤也不反对,不过……”兽王似乎欲言又止,今日贵妃来过,那个女人之所以地位高崇,大半的原因是她高贵的出身,贵妃来自于二十八星宿之一的尾火虎一族,他们的族长便是能够看透天机的星宿神之一的——尾火星君。
“跟父王去一个地方。”灵睿对两人说,目光触及到白色的小老虎的时候,才有些温度,语气也柔和了下来。这个孩子是兽族的希望,绝不能让任何人影响他的前途。
两只不能反抗的跟着灵睿啸天殿的后院走去。宽阔的草坪上,立着一只十分高大的白马,这马比普通的马要高大许多,双侧带着一对健壮宽大的翅膀,额前有一个金色的云纹。“这是天马,额前的那个标记是父王的印记,这应该是父王的专属坐骑。”灵子曦小声在小狐狸耳边解释道。天界有些地方是不能腾云飞行的,需要借助一些天生会飞行的坐骑来到达,对于灵睿要带他们去的地方,灵子曦隐隐有了些猜测。
灵睿捏起两只小兽扔到马背上,天马立时嘶鸣起来,对于背上的不速之客颇为不满。
“踏云,这是孤的儿子,莫闹。”灵睿出声呵斥,翻身上马,踏云不乐意的打了个响鼻,在原地跺跺脚,撒开退猛地跑了起来。小老虎用爪子扒住马的鬃毛,把弟弟护在怀中,就在两只以为这马是发疯了要撞到墙的时候,天马突然展开双翅,飞腾起来。
天马飞起来也要助跑吗?灵子皓满头黑线的想。
脚下的浮岛迅速的远去,踏云带着他们在云中穿梭,朝上空飞去。一路上灵子皓总算看清楚,何为天分九重。每穿过一层云,比那会接近一层看不见的透明介质,这种介质类似于果冻的材质,穿过这层“果冻”便是一番不同的景象。他们的灵泉宫所在的是第五重天,有无数的浮岛零散分布,上六重天是一片奇异的果园,花草遍地、流水淙淙;七重天上有许多漂浮的宫殿,据说是在天庭任职的仙人们所住;八重天是天宫的所在,不过他们所走的这条路离天宫很远,只能看到无尽的云雾缭绕。
直到最后一重天,头顶再也不是晴朗的蓝,而是漆黑的夜幕,无数的星星散落在脚下,明晃晃的仿佛水中的倒影,让人觉得有几分不真切。踏云在一方八角星状的透明水晶台下的阶梯前落下,灵睿带着他们下马,一步步踏上了水晶台阶。八个方向皆有台阶,有的是一整个长长的,有的则在中间分成两段,每个方向三阶,正是按照八卦图形所制。
水晶台上有一个同样透明的桌子,上面雕刻着繁复的星象图。
灵睿将一股灵力凝聚在指尖,轻点在水晶桌中央的阴阳太极上,星象图立时光芒闪动,一个身着深蓝色长袍的男子出现在水晶桌的对面。贵妃炎素今日提点他,这两子命格特殊,当送给星宿神看一看才是。
“炎烈见过兽王陛下。”男子面无表情的行礼,棱角分明的脸上剑眉轻拢,让这人看上去颇为严肃。
灵子曦听到来人是炎烈,便知这是贵妃设下的局,暗自皱了皱眉。炎素定然知道今日是尾火虎炎烈当值,专挑今日去找灵睿不知说了什么,灵睿便带他们来。来到这九重天的占星台上,无非是为了窥测命途,若是炎烈与炎素勾结,故意说出什么不利于皓的话,就麻烦了。
“两年前天师便说月盈的儿子命格奇特,果不其然,降生了圣王子,今日孤带了月盈的两子,孤想知道这玄狐的降生意味着什么?”灵睿看了一眼地上一黑一白的两只,玄狐乃极阴之物,他与至阳的白虎是亲兄弟,当时灵子皓降生的时候就有人说过,这玄狐的存在或许对圣王子是一个威胁。但是念在月盈死前的苦苦哀求,灵睿没有杀他,而是让他自生自灭。
炎烈明白了灵睿的意思,将两只毛球放到了水晶桌的中央。小老虎把小狐狸搂在怀里,眼神不善的瞪着他。炎烈依然保持肃穆的神情:“两位殿下请在太极上坐好。”指着黑白不同的阴阳鱼,让他们各自坐在与自己颜色相对的一半上。
虚晃了晃右手,炎烈的手中出现了一根古朴的权杖。
星光在炎烈将法力注入权杖的一瞬间变亮,水晶桌上的星象轨迹开始不断的移动变幻。炎烈轻阖上眼,星光穿透水晶台映射在桌上,与星象图恰好重叠。
“这是什么意思?”灵睿皱眉望着奇异的星象图。
炎烈看了良久,蹙眉道:“玄狐极阴,白虎极阳,两者相生相克,白虎乃天地之祥瑞,至于玄狐,其命格奇特,小神法力不足无法看出。”
“无法看出?”灵睿有些惊诧,竟然连星宿神也看不透他的命数吗?习惯了掌控一切的神仙,对于未知的东西存在着某种恐慌,“那么是不是应该抹杀这种不可知的东西呢?”
“等等,”一直保持沉默的灵子曦,突然出声道,“尾火星君,恕子曦冒昧,有一事相问。”
“殿下但说无妨。”炎烈依然平淡的说。
“今日初七,当是东方第七星宿箕水星君当值,为何尾火星君会出现在这里?”灵子曦悠然的站起身,不动声色的把弟弟护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