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春子？！”
“这地方的鱼是春子？难道说这里就是一个春子的点的吗？”
赵大海感觉上钩的鱼不是特别大，四五斤的样子，海水又不是特别的深，很快拉鱼出水面，是一条春子。
赵大海没有用抄网，直接拎鱼上快艇，摘了鱼，抓手里，“咕咕咕”不停叫着，本来想着这地方能不能钓两条石斑，没想到钓上来的是春子，不过，春子的个头不错，比不上青斑更加比不上红斑但属高档鱼。
赵大海扔进活舱，挂好诱饵，一样的位置放下去。
怎么回事？
一条就没有了的了吗？
赵大海不信邪，换了几个点位都没有鱼上钩。
赵大海仔细的研究了一下鱼探，确定海底有鱼，而且鱼不少，极有可能全都是大个头的春子，但不管自己怎么尝试，就是没有鱼上钩。
不是没有鱼而是没有开口？
赵大海看了看天边的尽头，太阳已经差不多落山，满天都是红霞。
海里有鱼又怎么样？
不开口钓不上来和没有鱼一模一样。
赵大海看了看活舱里面唯一的一条孤零零的春子鱼，非常的无奈，平时这种个头的春子的价格都非常高，更加不用说现在是休渔期，同样是一样钓十条八条的话，今天不仅仅够油钱，还能够小赚一点。
赵大海又尝试了几竿，就是钓不上鱼，眼看着马上天黑，没有办法，只能够放弃，收拾了一下驾驶快艇离开，回到村子码头的时候，正好看到了钟石柱和刘斌，手里面拿着竿子拎着钓箱。
“石柱叔！”
“刘叔！”
“你们这是去钓鱼了？！”
赵大海一边停快艇，一边大声喊了一句。
钟石柱和刘斌看到是赵大海都停了下来等着，赵大海停好快艇上码头。
“大海。”
“今天我们两个不是闲着的吗？跟着别人的快艇出海去钓鱼。”
钟石柱说了一下自己今天和刘斌出海钓鱼的事情。
赵大海这才知道钟石柱和刘斌在礁石去钓鲈鱼的时候，见着了自己的快艇，人太多自己没有特别留意。
“咦？！”
“对了！”
“大海！”
“你怎么两手空空的呢？难道说今天没钓着鱼的吗？”
刘斌看着赵大海两手空空，跟着自己和钟石柱往村子里面走，非常奇怪。
“哈！”
“怎么可能天天都能够钓得着鱼的呢？”
赵大海笑着摇了摇头。今天只钓到了一条春子，干脆留在快艇的活舱里面。
赵大海想起了早上卖鱼的时候想到了一个主意，马上和刘斌钟石柱说了一下，接下来自己可能找个时间探一探那些风车的装甲，看看能不能够找到别的能够钓鱼的地方，真找得到的话，到实在一起去钓一些鱼。
刘斌和钟石柱马上点头。
夜色弥漫。
太阳早就已经消失不见。
院子里亮着灯。
海风从打开的院子门吹进来，非常舒服。
赵大海和钟翠花院子里摆了桌子，正在吃晚饭。
“大海。”
“今天那些鱼晾晒得差不多了。”
“明天一上午肯定够了！”
“今天下午的时候，那个吴为民的人过来拉走了那些青斑，我已经和他们说了，明天下午的时候就可以过来拉走这些金鲳鱼的鱼干。”
钟翠花喝了口鱼汤，今天一天都在守着晾晒的金鲳鱼。
赵大海想了想，明天下午估计自己得要留在家里，奶奶钟翠花年纪大了，过秤这种事情支撑不过来，找别的人来帮忙，不是太合适。
“对了！”
“今天咱们家晾晒金鲳鱼的时候，陈芳又过来了。”
“有的没的拉着我说了不少话！”
钟翠花想起了白天陈芳在门口和自己说了不少话的事。
“大海。”
“赚钱这个事情，现在整个村子估计都没人能够比得上你。”
“陈芳可不是平白无故的来和我这个老太婆说话的。”
“钟石柱几个人隔三差五的跟着你出海，赚了不少钱。”
“村子里别的那些人都看在眼里面。”
钟翠花提醒赵大海。
“奶奶！”
“这事情可不好办！”
赵大海摇了摇头。陈芳就是想着如果有什么活的话，特别是出海捕鱼钓鱼的话能够带上刘启山。自己可不是开大渔船出海捕鱼的，只是一艘快艇出海钓鱼，个人单打独斗就可以，用不着请人，相反，上自己的快艇出海钓鱼，得要付钱，得要付钓位的费用。
赵大海知道这肯定是钟石柱、刘斌和雷大有前两天跟着自己出海钓金鲳鱼，村子里面的人看在了眼里。平时的话或许没人在意，但是现在是休渔期，事情立马变得不太一样。
“只是和你说一说这个事，村子里面的这些人情世故还是得要注意。”
“你心中有数就行。”
“不是说非得要带着刘启山出海，给他赚钱的机会。”
“人总有个亲疏远近，钟石柱这些人和你关系比较好，肯定是得要先带着他们的，有好事情的时候肯定得要先想着他们。”
“得要注意的是，你可以找钟石柱找刘斌找雷大有，但是如果再找别人的时候，就得要想想刘启山。”
钟翠花扒了一口饭，慢悠悠的说着话。
赵大海一下明白过来。
自己和钟石柱、刘斌和雷大有三个人的关系比较好。
带着他们出海钓鱼或者捕鱼赚钱没毛病。
没带别的人的话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如果带了别的人却不带刘启山的话，陈芳说不准会在背后碎嘴，又或者抱怨几句什么的，肯定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
“奶奶！”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知道怎么去做这件事！”
赵大海真没注意到这个事。
有没有道理的呢？
这样的事情真的没什么道理！自己想带谁出海钓鱼捕鱼赚钱那是自己的事情，就算不带钟石柱不带刘斌不带雷大有都不一定非得要带刘启山。
可是如果自己真的这么干了，带钟石柱不带刘斌不带雷大有但带了别的人，这个人又不是刘启山的话，陈芳的心里面肯定觉得不高兴。
人情世故。
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有时候就是一个不小心，背后会传出风言风语，不仅仅村子里会这样，别的地方一样会有这样的事情。
赵大海没有纠结这个事情，注意一点就行。
赵大海吃完晚饭，看了看白天晾晒的金鲳鱼，渗出来的鱼油更多，显得更加油腻但这才是好东西，没有足够的油，金鲳鱼鱼干算不上顶级。
赵大海每一个簸箕都拿了一条，轻轻地捏了一下，水分确实差不多，明天一个上午再晾晒一下，足够了。
晾更加干一点肯定更好，但这样自己吃亏，渔村晾晒任何的鱼虾蟹的干货都有固定的标准，自己不会特意留湿一点多赚钱但一样的不会特别晾干一点。
不贪心但一样不当圣母。
赵大海往屋子后走去，天上的月亮不是太亮，看得不是太清楚，拉开篱笆门走进去，转了一圈，台风过了新种的菜都长起来，能吃了，最近这段时间自己一直忙不停都是奶奶钟翠花照顾菜园子，青菜这样的叶子菜长得不错，豆角这样的已经过了季节，长得不好，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能等着明年季节来的时候重新再种下去。
赵大海走到鸡栏看了看，发现多了一窝小鸡，十来只，看样子应该是养的小母鸡生了蛋孵出来。
个头长的真不小了！
什么时候杀一只来吃？
赵大海一想口水都差点流出来，不过，这得等过年，村子里的人家，平时没什么特别的事情不会杀鸡。
赵大海又看了看几棵果树，发现又长高了，现在自己上手举起来都摸不到树顶。
赵大海低头看了看树头，一下知道奶奶钟翠花照顾的非常的好，不时会松下土施肥，这可是她未来的大曾孙只要吃的果子。
赵大海转一圈回到了院子门口，看着月色下的漆黑的大海，不由得想起白天自己钓的春子，海底有鱼群，花了几个小时只钓起了一条，实在是有点不太甘心。
怎么回事？
为什么那些鱼都不开口的呢？
什么时候才会开口的呢？
赵大海知道海底有鱼，但是钓不上来，关键就是鱼不开口，琢磨清楚这个事情，就能够钓到鱼，钓起来的那条个头非常大，海底的极有可能是一样的个头的。
白天钓不着难道说晚上才能够钓得着的吗？
白天不开口晚上会不会开口的呢？
赵大海一下想到时间的问题。春子和别的鱼不太一样，白天确实是能够钓得着，但是晚上开口的概率更大。
要不要现在去试？
赵大海看着漆黑的大海，犹豫了一下，决定去试一试，一个是地方不是太远，天气不错，另外一个是明天下午的时候，吴为民的人得要来拉金鲳鱼，自己得要在家，今天晚上钓一个通宵，上午的时候睡一觉，正好不会耽搁事情不浪费时间。
赵大海马上走回院子和奶奶钟翠花说了一下，自己现在出去钓春子，要一个通宵，明天早上回来，跑的地方不远。
钟翠花点了点头，夜间钓鱼或者夜间出海捕鱼都是常有的事。
赵大海简单收拾了一下，一个是鱼竿和要用的诱饵，主要就是海蜈蚣，另外带了一点吃的和喝的，匆匆出门，到了码头上的快艇，直接向白天钓到村子的钓点开过去。
赵大海赶到钓点的时候，周围一艘渔船一丁点灯光都看不见，打开了驾驶舱顶上的灯，周围的海面马上亮了起来。
“呵呵呵！”
“没点胆子的话，真不敢来这样子的地方。”
赵大海看了看周围，漆黑一片的海面，大海宽阔，特别是晚上，没有点胆子一个人出来，真的会头皮发麻。
赵大海看了看鱼探，鱼层鱼花比白天的时候更厚，海底有鱼，而且鱼比白天的时候更多，现在就得要看晚上这些春子鱼会不会开口，开口的话辛苦一个晚上能够钓不少，不开口的话早早回去睡觉。
赵大海马上开始准备，手摇的竿子试一试，看看今天晚上的春子鱼会不会开口，钓组和白天一样的沉底钓组，没有挂活虾，直接用海蜈蚣，一整条。
赵大海左手控制了一下快艇停在了鱼层鱼花最后的正上方，直接放线一直到海底，钓春子鱼用不着特意的敲底，只需要放到水层。
赵大海右手握着竿子，铅坠到了底，抬了一下竿拖拉一下没有挂底。
来了！
赵大海扬竿，打中了鱼。
春子！
一定是春子鱼。
赵大海马上收线拉鱼，拉出水面一看金灿灿，确实就是春子鱼，晚上的时候春子鱼的颜色非常的漂亮，金黄乍一看，有点像大黄鱼，可惜的是这真的只是大黄鱼的表弟春子鱼。
赵大海拿了抄网，抄起了鱼，伸手掐住了鱼头往下一点的地方，解下钩子，掂量了一下三斤跑不钓。
“呵呵呵！”
“三百块钱到手！”
“用不着多，一晚上能钓个五十条的话都发财了！”
赵大海打开冰箱，鱼放进去，这么大个头的春子鱼，根本就不愁卖，现在是休渔期，活不活都不重要，春子和大黄鱼一样，会变色，放在活舱里面用不了一会要变白，想要金黄的颜色，必须得要马上下冰箱。
赵大海钩子上面重新挂整条的海蜈蚣，一模一样的地方放下去，等了十来分钟的时间，才有鱼咬钩。
赵大海解了鱼扔进活舱，挂好海蜈蚣，又放了下去，这一次差不多三十分钟时间才又钓起了另外一条春子。
赵大海皱起了眉头，一个小时的时间才钓了三条春子，钓一个通宵能钓多少真不好说。刚来这里的时候钓到了第一条，觉得今天晚上的鱼应该会开口而且咬口会非常凶猛，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赵大海想一下拿出了另外四把竿子绑好了钓组，新手摆地摊，鱼不怎么开口，只能够更多的竿子。
天渐亮。
太阳慢慢的从天边的尽头，露出了小半边的红脸。
赵大海收起了竿子，整理了一下，摆放整齐，拿了水杯喝了几口水，打开冰箱看了看，数了一下，钓了七八个小时的时间，一共钓到了二十一条春子鱼。
赵大海休息了十来分钟时间，开着快艇回到村子码头，拿了网袋，装了鱼，回到家，放冰箱里冰上。
赵大海搬出一个又一个簸箕，晾晒的金鲳鱼检查了一遍，用力捏了一下，硬中带着一点软，确实差不多，下午的时候吴为民的人过来，拉走过些鱼。
赵大海看了看，小奶黑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来，趴在墙角阴凉的地方，半眯着眼睛，这是在守着这些鱼。
赵大海晾晒好了鱼，吃了早餐，洗了澡，直接去睡觉，一直睡到下午一点的时候才起来。
赵大海走进厨房，奶奶钟翠花早吃了，饭装在灶上，拿了碗，装了饭和菜，一边吃一边走出院子。
“奶奶！”
“太热了！”
赵大海看到奶奶钟翠花戴着草帽，顶着烈日，正在翻簸箕上金鲳鱼，喊了几声都没理会，全翻了一遍才停下。
赵大海吃完午饭，拎了两张椅子，坐院子的树下休息一会。
“昨天钓的怎么样？”
钟翠花摘下草帽，扇了一下风。
“二十一条春子。”
“个头都不小。两三斤的。”
“能卖四五千块。”
赵大海愣了一下，钓完鱼打开冰箱的时候心里非常失望，觉得钓得少，现在这么一算，发现其实不算少。
跑的地方不远，油钱没多少，算上白天和晚上两趟，不超过两千块，赚了两三千。
“哈！”
“奶奶！”
“今天一早收竿的时候，觉得不赚钱，有点失望，没想到其实不错的！”
赵大海一下笑了出来。外海钓鱼特别是上一趟碰上石斑大开口又没有别的快艇抢鱼，两三个小时钓起来超过两百斤的石斑，一下赚了十来万。不过，跑得远，成本可不小，收益确实是高，但不可能趟趟出海都有这样的收获，风险非常高。内海十来万的好事不可能有，但是成本小得多风险小得多。
赵大海一下高兴起来。什么钱不是钱？赚多少都是赚。没有天天吃肉的道理，有什么钱赚什么钱。不嫌弃。
两点。
太阳越来越热。
赵大海听到门外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推开门走出去，吴为民的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