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华、卢小翠离开后，刚才围着看热闹的人也纷纷散开。在不远处的树旁，站着两个男子，一个是刘益之，另一个是很纯正的白种人，不过只有二十多岁。
“卫斯理，刚才这些人的话你都听懂吗？”刘益之笑着问道。
“都听得懂，但什么意思还有几段没搞明白。”卫斯理耸耸肩说道。他是杜克和兰德尔选出来的，南加州大学影视专业毕业的，在西莱坞做过几年，很有能力。在几部电视剧里做过副导演、制片等职务，很喜欢华夏文化，熟悉华文，对华夏也很友善。这次是作为NRC寰宇传媒的“交流生”，派到华夏来体验这边的文化和影视风格。身份是作为制片方之一花旗湖景影业公司指派的副导演，跟进《门徒》这部电影。
“你慢慢琢磨吧。”刘益之笑着说道。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喂，哦，是刘天王，你过来了？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这边还在确定女主角和其他女配角，包括你老婆和小姨子，哈哈。什么，有人向你推荐几位女艺人？没事的，都能理解，谁还没个人情在的，而且大家都是想把这部戏拍好，人都带来了，想让米总、余总看看。我也在这边，是的。行，我等你。”
“卫斯理，跟我走。”
“好的大老板。”
“不要叫我大老板，叫我老板就好了。搞得我多大的家业一样。”
“我当然要叫你大老板了，你是我老板的老板，不是大老板是什么？”
“你是不是有汉斯国血统？”
“不，我有艾尔岚血统。”
“都一样，一样的轴！”两人一边说一边走着，在他们身后有两个男子紧跟着，另有两个男子不远不近地在两翼接应着。
不要说，窦小月进了承田影视还是有些帮助的，至少她拿到的号非常靠前，十三号就轮到她了。
跟着一个工作人员走过一个走廊，窦小月努力让自己显示出最美的一面。在她心里，这部电影应该请她来演女一号。可她还是有自知自明，所以退了一步把目标定在刘天王的老婆上，最差也要抢到小姨子这个角色。
推开门，走进空旷的房间里，正中间摆着一张椅子，前面有一排桌子，后面坐着五个人，两个男的，一个带着微微笑，另一个留着小胡子，双手抱着肩，连头发梢都带着几分不屑。还有三个女的。窦小月的目光从左向右扫过去，先给最左边的两个男子留了三分媚眼，再继续向右，扫到中间两位女的时，诧异惊讶浮现在她的脸上，就跟活见了鬼。
“十三号，介绍你自己。”孟昭华就像不认识她，很平和地说道。
“我，我，我叫窦窦小月，西川巴东人，毕毕业于西川音乐学院。”窦小月努力抑制着心里的惊慌，可身体却很诚实，说出来的话有些结巴。
“你有什么作品？在其中演了那些角色？”
“我，我在《金粉世家》里演过丫鬟小菊，在《神医喜来乐》里演过看病的王小姐…”窦小月说了七八个角色，都是些不重要的配角，她突然想起，这些能拿得出手的角色，都是对面坐着的孟昭华费尽力气给求来的，不由脸色一白。她努力地想着自己跳槽到了承田影视后参演过的作品和角色。
想了好一会，好几个作品里演的都是乱七八糟的角色，比前面提到的还要差，也说不出口。对了，有一部电视剧，演的是女三号，只是这个作品还没有在电视台播放，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播放。
想想也是，承田影视的实力和资源，其实是比不上景艺的。付晶华又带了那么多人投了过去，她那票艺人都喂不饱，怎么可能轮到窦小月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艺人？
会场冷了一会，孟昭华又开口道：“那就是说，你出演的全是电视剧，没有演过电影的经验？”
窦小月脑子全是乱七八糟的东西，此前早就想好的言辞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愣在那里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孟昭华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随即很平和地说道：“这样吧，你先回去等通知吧。”
一个一直站在门口的工作人员走上前来，很客气却很坚决地请窦小月出去。
窦小月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来的，她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孟昭华和卢小翠是怎么咸鱼翻身，成了《门徒》制片方负责选角色的人员。先不管这些了，关键是人家已经翻了身，先顾下这一局再说。孟昭华的电话是多少？自己当初跳了槽就把她的号码删掉了，问问其他几个同伴，她们应该有的。
不提窦小月在那里胡思乱想，单说孟昭华、卢小翠等五人面试了一上午，总算定下几个初选名单，正当她们准备吃中饭，休息一会时，一行人推开门进来了。
打头的几个人孟昭华和卢小翠都不认识，但人群中间的刘天王和武筑颜却认得真真的。
“刘天王！武筑颜！”包括孟昭华在内的三位女面试官都跑了上去，叫着偶像的名字，又蹦又跳就跟十几岁的追星小姑娘一样。
打头的几个人相视一笑，其中一个最年轻的男子开口道：“怎么样，还是刘天王和武筑颜的魅力足吧。”
“比不过，没法比。”一个微胖的男子笑着摇头道。
“谁敢跟他俩比魅力。”说话的是米世雄。
一个鬼佬和一个南港人在那里笑，却没有说话。
孟昭华、卢小翠都认出人来，连忙恢复正色，上前道：“米总。”
“我介绍下，这位是博影的余总，这位是这部戏的导演姜东升，这位是这部戏的副导演卫斯理，这位是刘董。这两位是我们公司的艺人部副经理孟昭华，主管卢小翠。”
“余总好，姜导好，卫导好，刘董好。”
“你就是孟姐啊，幸会。”那位刘董先开口道，“你就是小翠啊，哈哈，难怪秉元这段日子老实了许多，想必是被你给管住了。”
卢小翠心里一激灵，突然猜到这人是谁了。她给孟昭华使了个眼色，笑着答道：“主要是还是方秉元他本质好，他大姐一直都管得紧。”
刘益之笑了笑，没有做声，而是转向姜东升和刘天王说道：“两位都看到了，这女角色的初选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总不好我们费尽力气选出合适的人选，角色却早就内定了，传出去对我们的名声可不大好。”
“这个戏，是我们跟花旗湖景影业攒的剧本，研究后很有港味，觉得让南港导演来拍，会拍得更有意思些。所以就找到了刘天王和余总，他们推荐了姜导，也推荐了武筑颜和谷乐天，我们都觉得合适。但问题是，男演员都是南港演员，女演员总得让我们内地的占几个吧。”
“丹尼尔是花旗国人，不是南港人。”刚才跟孟昭华一起面试女艺人的那个小胡子男面试官开口道，带着浓浓的港味。
刘益之猛地转了过去，盯着他看了两眼，然后指着那人对姜东升问道：“姜导，是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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