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纸书版

“告诉你一件事,你刚才说话的时候,阿深一直站在后面。”龙继舟揉揉我的头发,眼神流露出一股落寞。

我傻掉:“啊?!”

“好了,现在我来告诉你我是怎么猜出来蒙面人是个男人,其实这个连续剧我以前看过。”他满意地整理衣角,站起身。

我愤怒地指着他:“卑鄙!”

“还行。”他朝我微微一笑,转身,走掉。

沙发上只留我一人愤怒地看着他的背影,有着十二万分想抽他的冲动。

我离去之时,龙继舟非常充满同学友爱地站在门口跟我挥手。

打开家门,尚未踏入,听到他叹息的声音:“小楠,我六岁的一整年都是在阿深的家里度过,我想你已经不记得我。”

他的语气染上轻微悲伤的基调,我心里感到有点异样,停住脚步,问:“那你为什么住到他家?”

“下次告诉你~晚安。”语调轻松。

“……”!

受好奇心折磨,我联系到了学校里继舟少爷粉丝团的团长,以数张手机拍下来的销魂美男照换得情报,团长很是感激,热情地握着我的手说:“希望我们能够长期合作!假如你愿意担任我们的副团长我们将非常非常高兴!”

我摸一把冷汗,连忙推辞。

团长表示非常失望。

要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我才不要偷拍龙继舟,偷拍就算了,还要找好的角度,既不能拍他刚起床头发鸡窝状的颓废模样,也不能拍他刚刚踏出洗手间一副解脱的表情,而必须使他看起来一如往常的妖孽,跟神仙或者外星人一样就更好了,没有头皮屑,不用上厕所,也不用挖耳朵,我容易嘛我?

对于他六岁那年住到阿深家的过往,我很是好奇,按照一般规律,政府官员的儿子们要么有着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童年,渐渐颓废;要么从小接受不一般的教育,优秀异常,出类拔萃。龙继舟勉强符合第二条吧,他出众的外表使他非同常人。

据团长说,继舟少爷五岁时亲生母亲病死,家庭发生变故,六岁失踪,七岁被当县长的老爸找到,之后没再发生什么大事,倒是越来越出众的外表给他带来了一些小麻烦。

他失踪,阴差阳错地到了阿深家被伯母照顾了一年么?我六岁的记忆里只有阿深啊,根本不记得他。

慧慧一如既往地沉浸在她的小世界中,画漫画。而她的技术水平也得到了很大的提高,同一个推倒的姿势她竟然可以画出十几种表情。狂狷、阴狠、得意、害羞、犹豫、扭捏、满足、恼羞成怒……

课间,我抱上物理课本,屁颠屁颠地又窜上阿深的座位,正经地请教问题。交流学习感想真是一个好东西。虽然我没什么物理方面的学习感想可以和阿深分享,但是其他科目还是可以的!

“哎?我一直不能将《关雎》背完整,我觉得原因也不全在我。”我指指语文课本上的诗经,预备通过文雅的方式调戏他。

阿深的视线停留在我的指尖,而后拿起水性笔在某个注释下画横线,说:“那是因为你的记性比较差。”

我将整首《关雎》富有感情地给他念上一遍,不知道他是否明白我的深意~

优秀英俊的少年啊,少女理想的对象。

优秀英俊的少年啊,朝朝暮暮想追求。

念完,没见他有所反应,于是我问:“你觉得我念得怎么样?”

“有几个字念错了。”他没啥特殊表情和反应,非常学术。

“哪里?”我瞅瞅汉字头顶标着的拼音,容易读错的字我可都标上去了。

他手中的水性笔往课本上指,“这个,读xìng,第四声,你读成了第二声。还有这个,读mào,你的声调又错了。”(荇:xìng 芼:mào)

脸垮下来,我凑近课本,下面的注释和阿深的说法吻合。我赶紧抢过他手中的笔将正确的拼音标注上去,边写边说:“其实我知道是这么念的,刚才面对你念的时候,有点紧张,就念错了!其实我觉得啊,这个小伙子有点儿不够细心,那个姑娘大概根本没有心情去听小伙子敲的鼓,那样是会降低工作效率的啊,所以摘菜的姑娘很可能没有认真听小伙子的变相表白,他注定了是要失败的。其实我想说的是,你知道了我对你的心思不?”假如阿深没有明白我的心思,我觉得自己也是注定了要失败的。

嘭——嘭——嘭——

我恼怒地回头,谁那么缺德打扰别人谈情说爱?噪音那么大,阿深怎么听得见我最后那句重点!就算你要发出噪音,也等我把话说完行不行?!

我凶狠的眼神一瞪,转而气愤道:“为什么又是你?!”体育委员,为什么又是你?!为什么老是你?!

体育委员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哎,我的桌子坏了,我用锤子锤一下,哈哈,钉子还真难敲进去。打扰到你们了?对不起对不起,马上就好!”

我又愤怒地瞪了他两眼,体育委员摸摸后脑勺很是迷茫。假如不是他打扰,现在的阿深已经明白我的心意了。

调整呼吸,我转回头,望着阿深的脸庞说:“其实我觉得《关雎》写得挺好的。小伙子喜欢那个摘菜的姑娘,就应该大胆地跟她表明心意,而不是……”嘭——嘭——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