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有人踢馆

有人踢馆

对于药庐的管理白药并没有多加插手,毕竟就是以他现代的眼光来看,药庐的管理体系也是极好的。

白药只让人在药庐的后堂加了一些小几椅子,在几上摆一些果子点心,让病人可以在这里等待看病。并制造了许多木牌在正面刻上数字编号,背面则是一朵白兰和一枝梅花纠缠在一起的图案,那是白药根据白家家徽及师傅给的冻萧上浮雕的梅花设计出来的少主令徽。白药让人把这些木牌按先来后到的顺序发给等待看病的病人,等大夫诊断完一位病人时,就会有小药童到后堂里喊数字,手里木牌数字和药童喊的一样的人,就跟着药童去前堂看病。但一旦有情况比较紧急的病人时,不如骨折,大出血之类的病人,则先给他们看病包扎,再恢复原来的秩序。如果病人比较多,一天内诊断不完,要安抚病人,并把他们手里的木牌换成漆了红字的木牌,让他们明天拿着木牌过来,可以优先看病。

药庐里的人都是医者父母心,虽然不知道这样做的好处,但这样无疑是让来看病的人更加方便舒适,也就没有人反对。

原本药庐因为大夫的医术为人都比别家的好,药材的也比别家的便宜三分,所以一直生意都是很好。不成想白药的这个举动出现了不到三天,药庐的病人竟然比平日里多了三成。看得碧泉城其他药铺的主家大夫恨得牙痒痒的。

此事过后,药庐里的人虽然不说,但就不只是看林重影的面子上对白药恭敬,而是真正的从内心里承认白药是药庐的少主。

日子不急不缓地过去了。白药除了最开始的木牌制度外就没有什么惊天之举了。每天只是窝在药庐里以前林重影的书房,看看药庐的账本。当然,白药看的更多的还是林重影当初留在药庐的行医手册,里面记录了林重影在各地遇到的各种奇难杂症,有点儿奇闻杂记的笔触,让白药一直把它当成小说看,其他人知道了会哭的,他们求了这么多年,也没有机会可以看看林神医的行医手稿,你小子看到了就看到了,谁让你是神医的弟子呢?可你也不能把它当话本看啊!这让我们这种穷极一生只为看一眼的人情何以堪啊!

不管别人知道了会怎样的痛心疾首,白药现在还是吃着小点心,用沾满点心屑的小爪子翻着许多人梦寐以求的行医手册,日子过得优哉游哉的,好不舒服。也许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白药这样子糟蹋东西,所以当白药看的正爽的时候,报应来了。

白药听到前堂吵吵闹闹的,扰得人静不下心来看书。“小白,前边怎么了啊?怎么这么吵?”

白福苦着一张脸进来:“少爷,能别叫我小白吗?小的叫白福。要不实在不行,你就和以前一样叫我小白管家也可以。”

“小白,前边发生什么事了?”白药笑眯眯的问。心里的小恶魔在张牙舞爪:让你管着我,让你不让我到处玩。

“是前段时间被抢了生意的药店生意,联合起来算计我们。说是为了证明他们的医术不比药庐大夫差,所以上门说是要比较一下。还指名要少爷你参赛。”

白药有些哭笑不得,这是哪个蠢货出的主意啊!不会是药庐派去那边的卧底吧!自己是个小孩子,赢了,他们面上无光,输了自己也是年岁尚小,学医不久。而他们不管是输是赢都是在欺负小孩子。

白药放下书,想要找个帕子擦擦手上的点心屑,找了半天没找到。顺手拉起白福的袖子擦了擦,脸色不变地出去了。剩下白福在后面看着自己沾满了点心屑的袖子欲哭无泪。这是他好不容易才求了邯郸为他做的新衣服,现在被少爷弄成这样,邯郸知道了会不会认为自己不重视她啊!

“不知是哪位想要与本少比试?”

众人听见这个略带稚气的声音就都知道正主儿来了,齐齐地扭头往门口看去。

只见一个小童,约五岁大小,猫眼粉唇,玉雪可爱,一身白衣更是为他添了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联合上门来找茬的一群大夫都傻眼了。不是药庐的少主已经七岁了么,怎么这么小,这么可爱,让我们这么下的了手,万一他等会比赛输了哭鼻子怎么办啊!要挑战白药的那名少年大夫的脸色更是难看,不是说药庐少主已经过了六岁生辰了么?怎么这么小只,这样子自己就是赢了也不光彩。所有来砸场子的大夫心里都在狂飙脏话,尼玛到底是谁收集的情报,严重不符合事实啊!回去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不管那些大夫心里是怎么想的,也来不及后悔了,他们已经骑虎难下了。当务之急是无论如何,也必须赢得比赛。输给一个小孩子,不说他们丢不起这个脸,以后也不要想在行里混了。

白药看着一群人变来变去的脸色心里暗爽,现在意识到错误也来不及了,有胆来踢馆,就要有能力承受结果。我可不会给你们反悔的机会:“不知各位让谁来与本少比试?考题是什么?”

“让让,麻烦让一让,”一个年轻的男子背着一个小孩子冲进药庐:“大夫,快给我弟弟看看,他身上烫得很。”

白药一听就知道那个小孩子是发烧了,连忙安排人帮忙把小孩子放到后堂的小榻上面,伸手开始给孩子把脉确认病因,手指搭上小孩子的手腕,发现果不其然,那孩子就是感冒发烧了,这在现代可以轻而易举治好的疾病,在这个架空的古代确是足以要了命。

商陆看了一眼白药把脉时的动作,熟练地就像一个行医多年的老大夫一样。商陆把刚刚提起来的心放回肚子里,对那一群来闹事的人笑得和蔼可亲:“如今正好有个病患,不如就以这个来比赛,谁先把那孩子治好,谁就赢了。输的人要大告天下自己技不如人,如何?”少主还是小孩子,输了也不打紧,这不是欺负小孩子么!赢了的话那就是狠狠地挫了他们的傲气,居然自傲到来药庐闹事?看吧!医术比小孩子还差!商陆越想越激动,兴奋的脸都红了。

上门来挑战白药的那个少年大夫一看到比试的内容是那个年轻人抱来的孩子就知道是风寒,这个病可是难治。自己都没有几分把握,那个小少主又怎么可能治的好。长得可爱也不能当药吃。

少年大夫骄傲地昂头,走过去挤开白药,伸手给那个孩子把脉。白药看到自己被那个少年大夫挤到一边也不生气,淡然地走到另一边,开始查看小孩子的眼睑和舌苔。

带小孩子来看病的年轻人在旁边一脸紧张,怎么是个小孩子和少年来看给弟弟看病。商陆看到那个年轻人脸上的紧张和不信任,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那个少年医术怎么样我不知道,不过那个小孩子是我药庐少主,师承神医林重影。如果你还不放心,等他们把完脉了我再去给你弟弟看一下,一定会治好你弟弟。”

听到商陆的保证,那个年轻人才放下心来,眼前这个人的衣服他认得,是药庐药首商陆的标志。他知道药庐的大夫医术比其他地方的高明一些,其中又以白衣药首的医术最好。

少年大夫轻蔑地看了一眼还在检查孩子身体的白药,果然只是长的好看一点而已。少年大夫高傲地哼了一声,在一张宣纸上写下药方,拿给药童去抓药:“还没有诊完吗?果然是金玉其外啊!”

白药闻言只是温文地笑笑,并不把少年大夫的挑衅放在心上,只是认真的检查完后,确定没有什么遗漏的病情没有发现后,才提笔认真地写下药方:“青黛一钱、葛根二钱、板蓝根三钱、射干二钱、紫花地丁三钱,”

白药把药童抓好的药放到年轻人手里,“三碗水煎成一碗水,这是刚刚煎好的,先让你弟弟喝下吧!”白药把药童煎好的药汤递给年轻人。

年轻人看了看白药,有些不确定要不要给自己弟弟喝这个小孩子开的药。商陆拿起白药的药方认真地看了看,笑着对那个年轻人说:“虽然我还没诊脉,但是少主的药开的十分温和,并不会对你弟弟造成伤害,就是没有病的人喝一服也是没有大碍的。”

年轻人这才小心翼翼地扶起躺在小榻上烧的脸红红的弟弟,用小勺一点一点的把药汁给他喂下去。一旁的少年大夫看了白药一眼,心里并不相信白药可以治好那个小孩子的风寒发热。自己刚刚诊了脉都没把握可以治好,开的方子里的药材也都是一些廖有胜无的滋补品,可以吊命却没有办法根治,他一个小孩子,听说学医才一年有余,就算是师承神医,也不可能开出比自己还好的方子了。

药碗已经空了,小孩子身体的温度并没有降下去,少年大夫嗤笑一声:“还是喝我的药吧!你的药喝下去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效果么!”

少年大夫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饱含惊喜的声音打断了,他刚要发怒,却听到那个年轻人在兴奋地喊:“降温了,我弟弟的身体不烫了!”

“怎么可能,一个小孩子开的药怎么可能有效果,我都没把握可以治好的病他一个小儿怎么可能治得好,我不信!”少年大夫激动地把手里的药都洒了出去,他还是没什么感觉,一脸的不敢相信,一味地喊不可能,说着就伸手去摸那个小孩子的脉:“居然好转了,不可能的,我不信,我不信!”

白药脸色难看地看着眼眶发红、脸色狰狞的少年大夫,伸手把他诊脉的手拍了下去,少年大夫这才发现,那个小孩子的手已经被自己抓红了,连忙放开手,脸色有些不正常地对年轻人道歉。白药看到他道歉时才脸色才好转:

“输了就输了,我看你也不比我大几岁,有什么看不开的,现在输了你回去好好学学,将来我们再比过,说不定下次就是你赢了!”

“你说的对,将来再比。”少年大夫冷静下来,脸上的表情也不复癫狂。这才发现自己手里的药已经泼出去了,有些还洒在袖子上,湿漉漉的。有些尴尬地对白药行礼:“我认输了!我师傅常说,山外青山楼外楼,强中自有强中手。我从来不信,如今遇到你,我这才明白。在下韩非其!”说完韩非其就扬长而去。

剩下的一群来闹事的大夫看着韩非其的背影默然,要走带我们一起走啊,你一个人认输认得那么爽快干嘛!想走吧!看着拦在面前的商陆,:“诸位,不是说医术并不比我药庐的差吗?我药庐少主以七岁稚龄医好世间难倒许多大夫的风寒发热,各位以为如何?”

闹事的大夫没办法,走又走不了,只好红着脸不情不愿地行礼认输:“是我等技不如人。”落荒而逃。

白药看看闹事大夫慌乱的背影,再看看笑的像只狐狸一样奸诈的商陆,背后一凉,打了一个冷战。商陆关心的问:“少主,没事吧!”

“没事,没事!”白药赶紧转移话题,温和地对那个年轻人说:“你弟弟才有所好转,还是不要去外面吹风,虽然天气很热,但是秋天多少还是有几分凉意的。不如让你们先在这里住下吧!等你弟弟好一点了再走。”

年轻人笑笑,抱拳:“多谢,有劳公子了!”年轻人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这就当是我弟弟的医药费和这几天借住的费用。在下闫天,这是幼弟闫籁!”

白药示意旁边的药童接下来:“闫兄不必多礼,麻黄,你带闫公子去客房休息吧!”

不要当真哦

今天的这章好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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