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峰感觉自己和刚才在路上看到的那个翻车小孩有诸多异曲同工之处,不同的是他是自己甩尾失败,而自己是被人家撞仰歪了。
栾凤一边给万峰拍灰一边忍不住偷着笑。
“你竟然还有脸笑?”万峰生气了。
“你也是,咋一点不扛撞呀,一撞就倒!”栾凤埋怨道。
我不扛撞就该被撞倒?这是什么道理?
“我就是铁打的也扛不住你刚才那股虎劲儿呀,再说我还没吃饭呢,身上当然没劲儿了。”
一听万峰还没吃饭,栾凤眼睛瞪圆了:“那你咋不吃饭呢?集市餐饮街有的是卖饭的!”
“我想吃你做的饭。”
万峰一句话,栾凤的眼睛立刻就眯了起来,里面飞出了无数的小星星,趁着拍灰的时候在万峰身上轻轻地扭了一把。
“那咱们到食堂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吃的。”
两人来到食堂。
食堂做夜班饭的大师傅要九点多钟才来,因此现在食堂没人。
进了食堂栾凤就是一阵翻箱倒柜,最后可怜兮兮地在饭锅里找到能有一碗剩饭。
“为了不让工人吃坏肚子,每天的剩菜我都让食堂的师傅们拿回家喂猪了,今天就剩一碗米饭了,我给你炒饭好不?”栾凤刚才开车撞人的劲头没有了,像个淑女一样温柔地问。
万峰点头:“好!”
万峰拿来柴禾点着了火,拉着风箱看栾凤系着围裙忙活。
栾凤一边做饭一边介绍服装厂这三个月的生产情况。
在人员规模没有改变的情况下,服装厂的产量维持着以前的水平。
但是利润比以前稍有增加,这得益于一些服装的价格微调。
现在一个月比以前能多赚个三四万块钱。
年底给工人发奖金的钱是出来了。
从生火到炒饭炒好费时半个小时,栾凤也就介绍了半个小时。
万峰光看栾凤扭着好看的腰身做饭了,也没听进去几句。
栾凤把一碗香喷喷的炒饭端到万峰的面前,然后就坐在万峰对面眼睛不眨地看万峰吃饭。
“你别看着我,你看我我吃不下去。”万峰抗议。
“吃不下去那是你不饿!”
握草,说得好有道理。
“你好像瘦了,真滴!”栾凤在那边胡言乱语。
还瘦了,其实是胖子了,老子现在可是一百一十八斤比以前沉了好到十斤了,哪里会瘦。
“嗯,我也觉得瘦了,可能是想你想的。”万峰也没心没肺地一边吃饭一边陪着栾凤胡说八道。
炒饭炒得稍微糊了一点,不过味道不错。
“真的?虽然我知道你就是糊弄我,但我还是高兴。”
万峰吓了一跳,她竟然知道我在糊弄她?女人变聪明可不是什么好事儿,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我说的可是真心话,是真的想,莫非你没有想我?”
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万峰马上倒打一耙。
“我才不想你呢!一个月就写一封信来,我没捞什么想你了。”
“嘿嘿嘿!我那一封信可是顶很多封信的,没看信纸都五六张。”
一听这个栾凤心里就火大:“五六张全写些废话,里面几乎就没提我!”
“提你干嘛?写信不就是告诉你我怎么样在干什么吗?”
“那也应该写想我。”
“不是在信的结尾处写了吗?”
“写得少,我很不高兴。”
“呵呵,原来是这么回事儿,下次我专门用一页信纸写想你这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这有什么意思,就是一页信纸写上一万个想你,它的意思和两个字的意思不是一样吗?
女人的思维真是奇葩,怪不得以后会有女孩的心思你别猜那样奇怪的歌曲出现。
两人闲扯蛋的时候万峰也把饭吃完了。
栾凤端来一碗水:“簌口!”
“晚上又不能亲嘴还用簌口呀?”
栾凤脸一红:“呸!不要脸!”
万峰啊啊啊啊地簌了口。
“你今晚不回去吗?”
“我今晚要在这里值班。”
“那我在这里陪你。”
栾凤乐了,用身体蹭了万峰一下:“那你要是困了住哪儿呀?”
“你看我住女生宿舍怎么样?”
栾凤凤眼倒竖:“我打不死你!”
“那我要是困了就睡办公室桌子上这总行吧?”
“不行,没有被子,小心感冒,你还是回去睡吧。”
万峰想了想在这里睡觉确实不方便。
“回家就睡觉啊,不许瞎走。”
万峰不乐意了:“你别拿我当小孩好不?”
“谁让你比我小。”
“握草,你竟然敢嫌弃我小,明天我找个比我小的。”
“敢!”
栾凤把万峰送到大门口,原本万峰还想在传达室和许景民闲扯了一会儿,但看着栾凤一副你不走我就不回去的架势只得作罢。
七八分钟后万峰已经回到洼后。
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光景,机械厂里一片光明,夜班的工人正在加班加点的生产,胶鞋厂也同样如此。
万峰感觉整个洼后似乎充满了活力。
大概唯一没有活力的就是停车场了,整个停车场上现在只有几辆卡车停在那里,这应该是往洼后市场送完货的卡车,等天明好返程。
万峰没有进工厂,直接进了村子,在路过梁万家的时候拐进了梁万家。
梁万家现在冷清了许多,因为村里的年轻人现在有了新的去处后现在很少到他家来了,到他家来的也都是一帮老家伙。
万峰来的时候,张海,诸平梁万和袁长福正在打滚子。
“你小子回来了,也不来看看我们却先去看你媳妇。”说这话的是梁万,这家伙对自己闺女没给万峰当成媳妇耿耿于怀。
“多新鲜,我不先去看媳妇先来看你们这些老家伙?”
“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这话一点不假。”
万峰脱鞋上炕准备看他们打扑克。
谁知张海把扑克一划拉:“小万来了咱们说点正事儿吧,扑克以后再打。”
万峰也想了解一下这几个月整个将威的变化。
梁万把扑克收拾起来,叫袁长福的人认为自己听这些人的话没啥前途,回家看电视去了。
这里就剩下了四个人。
张海清清嗓子开始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