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万诺维奇在浮东市住了五天的时间,几乎走马观花的参观了郝建平名下的所有企业,看来他对做实业真的动了心思,这几天跟郝建平在一起讨论的问题基本上也是围绕着与企业相关的问题,特别是对手机家电的生产制造兴趣尤甚.
送走了伊万诺维奇之后,郝建平还没有喘匀一口气,又急急忙忙的跑到了首都,当面向曾老汇报了关于购买瓦格良号的事情.
因为这件事情到现在还没有什么眉目,老爷子只是出于自己的好奇心,所以这一次见郝建平的人只有老爷子和曾安邦两个人.
这回曾启明没有跟着一起回来,郝建平的车开进这个四合院费了一番周章,是郝建平给老爷子打过电话之后扑克脸小王走出来把郝建平的车领进去的,按照老爷子的吩咐,把郝建平的车牌号写在了免检的车辆里.
整个京城能够享受到免检出入老爷子这个四合院的车辆屈指可数,郝建平也不知道自己这份殊荣代表的是什么意义.
汽车开进四合院,自有工作人员接待开车而来的孙鼎,郝建平径直走进了后院,一身中将军服的曾安邦已经站在后院堂屋的门口迎候了.
郝建平急忙小跑着向前,距离曾安邦两米的距离收住脚步,鞠躬问好:”曾伯伯好”
曾安邦呵呵一笑,冲着郝建平招了招手:”进来吧.”
郝建平跟在曾安邦的身后走进了堂屋,曾老笑呵呵的冲着郝建平招着手:”来,坐到我身边来.”
郝建平急忙鞠躬问好,按照曾老的吩咐坐到了他的身边.
“呵呵,小鬼头,你爷爷的身体还好吧?”
郝建平急忙起身恭立:”多谢曾爷爷关心,我爷爷身体很好,他嘱咐我向您问好.”
曾老呵呵一笑,冲着郝建平手向下压了压:”坐吧,没有那么多的礼数.我听说你爷爷当年还是我的兵?”
郝建平咧嘴笑了笑,套近乎的说道:”我爷爷当年就是跟着您从平津战役一直打到南海岛的.”
曾老呵呵一笑:”看来你爷爷也是在解放前就参加革命的老革命了,从平津战役到南海岛,这一路上的恶仗可是没少打呀.”
对于这段往事郝建平并不熟悉,只能点头称是.
曾老似乎也已经沉寂到了对往事岁月的回忆之中,郝建平和曾安邦两个人也不敢打扰,只是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寿眉微垂的曾老.
曾老笑了一下睁开了眼睛,望着郝建平说道:”能够活下来就不容易,是有挺胸抬头的资格,不过,我可听说你爷爷这一次的生日过得有点铺张了.”
郝建平汗了一把,急忙欠身说道:”是有一点过了.我们的本意本来只是打算把亲戚朋友叫到一起聚一聚,可是村里的乡亲们想要趁着这个机会一起热闹一下,就这样这件事儿就有些失控了,我们下回一定会注意的.”
曾老笑了笑说道:”没有这么简单,安邦,拿给他看一下.”
郝建平申请一凛,他原本以为曾老只是听曾启明说的这些,现在看来这件事儿里还有文章.
曾安邦站起身从一侧的一张桌子上拿来了一张报纸走了回来,把报纸递给了郝建平.
郝建平起身接过报纸,眼睛只是扫了一眼报纸的横眉,眼角的肌肉就跳了一下.
实事内参?
郝建平虽然没有见过这份报纸,但也听说这份报纸属于党内发行的参考资料,印量极其少,发行的范围也受到了严格的控制,等同于是党内传递重要信息的一个渠道.
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能量,竟然可以把爷爷过生日的事情登到这份报纸上来?看来是来者不善呀.
郝建平身不由己的坐了下来,锁着眉头扫向那份报纸.
寻找到与爷爷过生日的相关报道并不困难,曾安邦拿给他的时候就已经是这一页了,看来他跟曾老两个人也讨论了这件事情,这份内参放在那个桌子上估计也是专门等郝建平来了拿给他看的.
果然是来者不善,郝建平的眉头紧紧锁在了一起,斟字逐句的细细把这篇并不长的报道看了一遍,也不在乎曾老和曾安邦就坐在身旁等候,微微的闭上眼睛想了一下,又低下头细细的把这篇报道看了一遍,伸手把报纸放到了一旁,咧嘴笑了起来:
”好浓的硝烟味呀,呵呵,看得出来,这个人不会对这件事儿善罢甘休.”
曾老也笑了起来:”你也闻到硝烟味了,呵呵,说说看,你从这篇报道里看出了什么?”
就算老爷子是在考校郝建平,此时也不是藏拙的时候,郝建平微微一笑说道:”从这篇报道的表面上看,似乎是在针对着我父亲来的,而且这篇文章也并没有避讳什么,时间地点人物职位都写得清清楚楚,如果仅看这篇报道的话,我父亲已经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贪官了,不过这篇报道中臆测的地方太多了,说明写这篇报道的人并没有身临其境参加我爷爷的寿宴,里面大多数的依据也只是道听途说,有一些依据根本就经不住调查.而我感觉这篇报道里提到的那位参加宴会的青州市主要领导才是写这篇报道的人主要针对的目标.”
曾老笑着点了点头:”你们两个混小子只要没事儿就可以给我招惹出一点事儿来,这件事儿我听启明跟我说过了,不怕他们查,不过这件事儿做得确实是有些过了.中纪委恐怕会派一个调查组下去调查此事.”
郝建平一笑说道:”恐怕对方的目的并不是要借着这件事儿把谁整下去,他们的真正目的恐怕只是借此事说话,如果调查组真的能查出什么问题当然是最好,如果查不出什么问题,恐怕也不会做出什么明确的定论,其目的就是为了给青州市的领导班子脸上抹黑,给启明哥制造一些阻碍,就算上头对启明哥的印象出现了一点瑕疵恐怕都是他们愿意看到的结果,恐怕他们真正的目的是阻挠启明哥再进这一步,哪怕是迟缓上几年,他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曾老一笑说道:”你能看到这一点就好,看来你们这两个混小子已经是胸有成足了,说说看,你们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郝建平笑道:”简单,该干嘛干嘛,就当这件事儿没有发生过.”
“说得简单,”曾老瞪着眼珠子冲着郝建平说道:”首先你们父子两个人就已经违规了,中央早就有明令规定,严禁县团级以上领导干部子女配偶进行商业活动,如果别人拿启明没有什么办法,而是对你父亲开刀,那岂不是断了启明的臂助?”
曾老此话就是明着抬举郝建平父子了,郝建平焉能不知,他苦着脸冲着曾老说道:”老爷子,我也一直为此事头疼呢,浮东市的人都知道,我老爸还是副乡长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经商了,我被选举为县人大代表的时候我老爸也不过是副县长,那时候我们爷俩还没有够上杠杠,可是谁想到我老爸的官升得这么快,我的生意越做越大,我老爸的官也越做越大,我们爷俩现在都头疼着呢.总不能为了我老爸的仕途我就把所有的生意都停下来吧?现在集团里登记享受三保的注册员工就已经有几十万人了,如果......”
曾老呵呵的笑了起来:”臭小子,威胁人的话你不应该给我说,跟我说了也没用,你自己去想办法,看看怎么能在不违反政策的情况下给出一个合理的说法来.”
郝建平一脸的凄苦:”曾爷爷,您不知道,我和我老爸为了此事闹得不欢而散,早在三年前我老爷子就已经与我断绝了父子关系,这在我们那里的公安局里都是有备案登记的......”
“咳咳......”坐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曾安邦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曾老也被郝建平的惊人之语惊得嘡目结舌.
臭小子,你够狠,看来你早就已经预料到了会有今天这件事儿的发生,早就已经把后路都准备好了.
曾老哈哈的笑了起来,这个臭小子剑走偏锋,连这样的损招都能使得出来,这根本就是泼皮无赖.
曾老现在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那帮准备拿这件事儿做文章的人,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了,那一定会非常的精彩.
国家哪条法律可都没有规定断绝了父子关系的人就不能同住在一个屋檐之下了,你就算是对此事心知肚明恐怕也是无计可施.
咋滴,我跟老爸断绝了父子关系,可我并没有跟我妈断绝母子关系,犯法呀?
曾安邦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他笑着冲着曾老说道:”爸,看来建平对此事早就已经有了安排,这件事儿就由着他们去折腾好了,我看咱们还是按照步骤安排下面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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