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长真是领教了,这个幕后的黑手,真的是不想让葛林好过了,这一连串的搜着,生怕葛林不被整死。
本来医生来了,把葛林包扎好了,去医院躲着就是了,那人却通知了记者,不仅给葛林找了麻烦,还给司法厅找了麻烦。
本来司法厅把记者轰走就行了,结果,在这个关键时刻,他又把葛林的老婆通知来了,这么一闹,那还能瞒得住吗?
只听见葛林的房间传来了葛林老婆的哭嚎声,尖叫声,摔东西,砸东西的声音,还有葛林结结巴巴地声音:“你听我说,你听我说。”
在这个时候,一般的女人是不可能平静下来,听丈夫说什么的。
刚在徘徊的记者,去而复返,在门口不停的拍照。
厅长就赶紧出去,然后又找了几个*部,出来拉住葛林的老婆,但是,那妇人已经疯了,根本就拉不住,她披头散发,还劈头盖脸地把手里的包,砸在葛林的头上。
等干部们拉得急了,她就坐在地上,干部一拉就把衣服给拽了起来,露出了腰腹上的白肉。
厅长不住地喊她:“弟妹,你听我说,你听我说。”
那妇人哪里听,嚎啕大哭,鼻涕眼泪的到处甩,嘴里还边哭边喊:“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司法厅的机关干部再次聚集到门口,看着这场闹剧。
那三个记者,趁机赶紧拍照,厅长就指挥手下,想去抢夺记者的相机,记者总是机警地闪开,后来,还是办公室主任有办法,他拿出一个信封,塞给记者们,求他们帮帮忙,几个记者用手捏了一下信封的厚度,这才带着相机撤退了。
葛林真是狼狈透了,到现在,他也没弄明白,自己到底中了什么招,张着嘴“啊”“啊”地说不出来话。
好不容易他的老婆哭累了,嗓子也喊哑了,厅长才有机会说话,他把别人都撵出去,只剩下了自己,葛林,还有他的老婆,厅长这才道:“弟妹啊,你实在太不理智了,你也不问清楚了,就发脾气。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啊?这是有人栽赃陷害他呢,我的话你还不信吗?葛儿再没数,他能办出那种糊涂事儿吗?能明晃晃地把自己叫什么名,什么身份,什么职务告诉人家吗?你也不想想,就算是他真去了,也确实没揣钱,他那么多的手下,那么多处室,给谁个电话,还不能给他送个千了八百的?”
他的老婆有点醒过味来了,厅长又道:“再说说,这边刚闹完,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的老婆就道:“有个女的电话打了我手机上,说什么,葛林怎么怎么着她了,不给钱,不要脸,她们刚上单位来闹了一场,还说,再不给钱,就去法院告状。”
厅长一拍手:“看看吧,看看吧,这事要是真的,葛儿还敢把自己媳妇儿的手机号告诉人家?她嫌自己死的慢了不是?”
葛林媳妇这回反应过来了,她立即不好意思了,脸上通红,也知道是误会了自己的老公,却又掉不下脸来,就接着数落自己的老公:“别人干工作都什么事都没有,就他,傻了吧唧的,得罪人的事全都让他干了,就这个样的,真不知道是怎么混的。”
厅长苦笑,心道:“真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人。”他咳嗽了一声,道:“行了,赶紧上医院吧。”
他这么一说,葛林媳妇这才想起来,要到医院去。厅长就出去,把医生招呼进来,然后大家七手八脚,把葛林弄上车。
经过这么一番闹腾,哪里还顾得上安排晏娴妮进监狱的事?
接下来,公安局的人来了,把整个司法厅机关的干部都找来问了一番,大家都异口同声:“那么多女人,事发突然,谁能记清楚谁啊?”
公安局又把监控调出来,却发现监控居然是空白,再一检查,大家倒吸一口凉气,那监控导线被剪断了。
什么时候被剪断的?谁都说不上,可见对手多么强大。
这期间,纪检委的一天三次到医院找葛林调查事情,把葛林弄得头皮发麻,这个事他到现在还迷糊,不知道怎么莫名奇妙,就被一群女人给祸害成这个样子。
这段时间,葛林被何西弄得住医院了,趁这个机会,何西告诉刘巧杰抓紧时间,马上调查葛林的问题。
但是,事情进展得并不那么顺利,因为葛林是外来的,属于空降的,不是什么本地的,他在来之前,是吉省某个高校的系主任,也不知道,是从什么角度,跟梁炳德挂上了关系,梁炳德来了龙省第二年,把他给弄了过来。
这就是说,葛林之前没有正经的从政经历,难怪他做事太书生气了。
作为一个高校的系主任,也就没有什么实际的搞基建的权利,几乎是没有违规违纪的机会,所以,刘巧杰很难查到葛林违纪的底子。
刘巧杰把何西从特警那边借来的仪器,接到了葛林的电话上进行监听,暂时也没有什么大的收获。
何西不死心,他告诉刘巧杰去葛林原来的学校,跟葛林的老同事们接触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素材。
但是,刘巧杰去了吉省,找到那所大学后,发现原来的学校变化很大,首先是学校跟其他的学校合并了,原来的教师们不少都离职了,退休了,现在的人大多都是新人。
而此时的葛林外伤好的也挺好,从监控的电话来看,也就有个四五天的时间,就可以出院了。
何西这边真是着急了,加大了力量,加快了速度,还是没有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时间就这么过去了,什么都没查出来,那么如果不能把葛林搞倒,他出院之后,必然还要把晏娴妮送回监狱。
这可怎么办?
就在葛林要出院的前一天,他的电话里打进来一个电话,是西北某省,梁炳德的。
梁炳德在电话里,语气很是生硬,却又很小心:“你媳妇在跟前不?“
葛林道:“不在跟前,我现在好了,快出院了。“
听到这个答复,;梁炳德才开始问话:“怎么着?我听说,你被一群女人给祸害了?怎么回事?什么方向的人能猜出来不?”
葛林吭吭哧哧地道:“我怀疑是我们内部的事,因为,当时发生事情的时候,监控录像的导线被掐断了,还有就是,对方都知道我媳妇手机号,知道我媳妇在哪个单位。这样看,外人的可能性不大。”
梁炳德沉吟了片刻,道:“你确定跟女人没关系?”
葛林嬉笑着说:“肯定是没关系,我现在很少惹女人。”
“那玩意谁知道呢,我记得你当年不就把你一个女学生给推倒了?”梁炳德一点也不给葛林留脸面。
“那,那,那是她自己乐意的,她当年考我们学校,入学成绩不够,她家人找到我,我给她办进来之后,她家人没钱报答我,她就用这个办法还我人情。”
“这个事跟那个女人没关系吧?”
“没关系,肯定没关系。“
“你可以把你受伤的事透漏给她,看他怎么反应。“梁祖德对这个事很关心。
刘巧杰有一种直感,梁炳德真正感兴趣的不是这个事,他一定是对什么事有所怀疑,想证明什么。
“哦,不用吧?“
“我让你做,你就做,哪那么多废话?“梁炳德突然发火。葛林立即蔫了下来,他唯唯诺诺,道:”哦,好的。“
接下来,梁炳德终于说到正事了:“那个姓晏的,你是不是还没办?“
葛林立即支支吾吾起来,他道:“唔,没,没,没来得及。“
一阵难捱的沉默,梁炳德似乎正在努力压制自己,好长时间才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
“我出了医院就立即办理这个事。“
“好了,这个事你要知道我的决心,当初,她把我的家人腿打折了,然后,我家又把她办成保外就医。然后,我的家人死了,她还活着好好的?世界上哪有这样的好事?你马上办,我一天都等不了了,我一定要让她生不如死,还有,那个姓何的,我不会让他活得这么自在,用不了几天,我就会让他付出代价。“
“哦,哦,“葛林听到这杀气腾腾的话,大概是吓着了,木木地答应着。
梁炳德刚才似乎是出离了状态,恶狠狠地发了一通狠之后,人总算恢复一点理智了,他又用一副温和的语气嘱咐葛林道:“以后在单位要注意点,跟同事间要加强合作。“
葛林鸡啄米一般地是是是,看起来他对梁炳德真是俯首帖耳。
电话挂断了,刘巧杰欣喜若狂,本以为这个调查,会一无所获了,谁知道,竟然会在临门一脚,出现这样的一个转机?难道这就是葛林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吗?
另外更重要的是,电话里梁炳德透漏,要对何西下手,这是个很重要的情况,务必要让老板搞好安保。
刘巧杰没来得及多想,那边葛林就打电话了,一个女生接了起来,然后就听那女生怯怯地道:“是老师吗?怎么想起给我电话了?“
“这不是闲着没事嘛,就想给你个电话了。“
“还是领导好,能那么闲着,不像我们当老师,就这么忙。“
“我也是因为住院,才有时间。“
”啊?老师,你怎么了?你在哪个医院?我去看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