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在一个下午,翻译带着几个人出去抓货去了,只剩下了何西跟宋穷在屋里聊天,忽然门外进来了两个俄罗斯男子,其中一个扎着个小辫子,何西便用俄语问道:“你找谁?“
但是,那两个人像是没听见一样,倒是伸长个脖子往里看,然后就扭身走了。
何西随口骂道:“艹他妈的,老毛子个顶个都是神经病,这又不是商店,跑这里来瞅个鸡毛?”
谁知道,宋穷的脸色却阴了下来,他说道:“今晚不能在这里住了,必须赶紧离开。”
何西奇怪道:“上哪去啊?干什么去?”
宋穷道:“这里危险。”
何西疑惑地看着他:“哪来的危险?”
宋穷还是那副表情,阴恻恻的:“刚才两个人就是来踩点的,今晚是来抢劫的。哼,他们以为自己做得很机密,可是他们碰上了我,在我面前玩这套?差远了,玩这个我是他们的祖宗。”
何西一听,怀疑地说:“能吗?咱们去报警,看他能怎么的?”
宋穷不屑地说:“你有毛病?说不准他们就是俄罗斯警察呢。”
“啊?”何西惊讶坏了,“怎么会这样?”
宋穷说道:“不出我的所料的话,在这附近肯定有一个人在这转悠,你得想办法把他解决,然后才能离开。”
何西想了想,给皮三挂了个电话。
五分钟后,一个青年人从远处闲闲散散地踱了过来,他神态安静祥和,只是那双研究那个,却闪烁着机警。
他背着手四处转着,在离何西住处20米处与一个把手插进裤兜里的俄罗斯男子遭遇了,这个人自然是皮三。
只见他从兜里掏出一盒中国烟来,却四处找不到了火机,那个闲逛的男子笑了,中国烟?太好了,中国烟,中国酒,那是相当有吸引力了。
他从兜里掏出一个火机来,于是,华皮三赶紧从兜里再往外拿烟,给那俄罗斯男子,俄罗斯男子接过来,低头点烟,然后皮三故作没站稳,往他身上撞了一下,那个家伙的口袋里,有一把硬硬的家伙。
没见皮三怎么着,那把枪就已经到了他的手里。
俄罗斯男子抽了烟,朝皮三笑了笑,随后,皮三就转身离开了。
到了一个僻静处,他给何西挂了电话,告诉何西,门外果然有个眼线。
何西坐在沙发上费起神来,到底是什么人要对自己下手呢?宋穷说话了:“只有两个可能,一个单纯的就是抢劫的,另外一个就是,中宇的姓金的。”
何西疑惑地问:“可是,这些都是俄罗斯人啊?”
“你刚出国那次,不也都是俄罗斯人干的事吗?他自己肯定没有那种能力,但是,他完全可以雇佣俄罗斯人。”
何西点点头,道:“可也是。这样,是不是姓金的,待会儿看看姓金的那个内线躲不躲出去,就知道了。”
宋穷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都五点了,他们该回来了吧?”
正说着,门外车响,几个人从外面回来了,何西看着几个人,独独没有发现翻译。
何西便问道:“翻译怎么没回来?”
立即有人向何西报告:“他碰上他的同学了,说是今晚去那边喝酒,今晚就不回来了。”
何西心中雪亮,他跟宋穷两个人对了一下眼神,何西找了个空屋子,给皮三发了个信号,后者听了就重新折返回来,他就隐藏在那个俄罗斯暗哨不远处。
两个小时过去了,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这时候,就听见暗哨上的俄罗斯男子怀里悉悉索索地响着,接着那俄罗斯男子掏出了对讲机,叽哩哇啦地说了一番什么,当他刚把对讲机关上,就听到身后有人走路的声音,转身一看,正是刚才给自己中国烟的那个中国人,他刚想要说什么,却见那个中国人,一步冲了过来,随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皮三把他拖到一个没人的地方,伸手探向然后一挥手,随后打了一个口哨,早就等在屋里的何西,对几个手下道:“走,宋爷请咱们吃大餐。”
几个人还在磨蹭,何西却突然很严厉,道:“走,马上跟我走,不准磨蹭。”几个人不知道是计,就晃晃荡荡地屋里出来,刚想上车,何西却道:“从这边走,不准坐车。”
于是,几个人莫名其妙地跟着何西,还有宋穷,从另外一个方向,走进了一片树丛,在这里他们坐着车去了一个饭店,但是何西没有离开,他借故落单,在一个五十米远的地方停下了。
何西的几个员工,还没有意识到,他们的老板有什么心事,他们跟在宋穷的身后进了饭店,叫了一桌子饭菜,有人问:“老板怎么没过来?”
宋穷道:“好像有什么事吧?一会儿就过来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终于天黑透了,何西心绪不宁地等着一个结果,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突然从远处过来两辆车,他们风驰电掣地来到何西的住处门前,然后从车上下来十几个人。
何西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看着那群黑影儿。
很快枪声大作,好像是冲锋枪一样的武器开始向里面猛烈地扫射,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枪声停了,几个人破门而入,过了不一会儿,几个人从屋里出来,站在店前喊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这十几个人又上了车,汽车一溜烟走了。
何西此刻心里的惊骇不是能用语言表达明白的。今天晚上,如果不是宋穷在这里,那么自己就会一命呜呼了。
是宋穷救了自己,救了这几个员工。
看起来,姓金的是非要自己死了,不整死自己,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那么,自己呢?就这么坐以待毙吗?
还有一个问题摆在了何西的面前:“怎么办?今晚还能在这睡吗?以后这个地方还能用吗?就算是自己重新找一个地方,那么这个埋藏在自己身边的内奸,还不第一时间通知了姓金的?”
何西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助,想来想去,他此刻还是要马上见到那个俘虏,想到这里,他向不远处打了个口哨,皮三立即做出了回应,何西向那边走去,接着,皮三就从黑影中站了出来,何西问道:“那个家伙呢?”
皮三指了指一个树丛,何西一看,那家伙还在昏迷,皮三把他弄醒,那家伙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脸上现出恐惧的神情。此刻,何西开始发问了。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来害我们?”
那个家伙貌似很坚强,扭过头去,不说话。皮三脸上现出了狰狞,他一伸手捞到了那家伙的腿骨,右手抽出刀来,只听唰的一声,那家伙的小腿肚子就掉下一条肉来,那家伙惨叫起来,何西把他的袜子脱下来,塞进他的嘴里。
随后,何西告诉他:“要是不说的话,我们会把你全身的肉一寸一寸的都落下来。”
那家伙显然还想顽抗到底,他把脸转向了一边。皮三把那把刀的带锯齿的一面放在了他的腿骨上,开始像锯木头那样锯了起来,那家伙的眼珠子都快鼓出来了,接着就昏了过去。
皮三站起来,掏出来家伙,给这家伙的脸上浇上了一泡尿,那家伙很快就醒了。
皮三也不废话,就伸手抓住了他的另外一条腿,那家伙的脸上现出惊恐的神情,嘴里呜呜呜地叫着,何西看得出,他扛不住了,准备交代了。
来找麻烦的是“三A团”的人干的,不过是另外有人指使,那个背后指使的人,就是中宇的姓金的。
果然跟姓金的有关,何西怒火实在控制不住了,这个姓金的,自己要是不整死他,恐怕今生都不会让何西安生。
俄罗斯男子把情况说明白后,又昏了过去。何西让皮三把这个俄罗斯男子处理一下,然后他就去了宋穷请客的那个饭店。
几个人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在狂吃狂喝,不过看样子,几个人都已经喝多了。
宋穷看着何西阴郁的眼神,什么都明白了。
何西为了跟宋穷说事,就举起一杯白酒来,对几个人说道:“这几天你们辛苦了,来,干了这杯酒。”说着,跟每个人撞了一下杯,看着每个人把杯里的酒喝下去,然后眼看着这几个家伙七倒八歪地趴在桌上。
宋穷招呼来了手下,用车子把几个人送到一个地方睡觉去了。
待这些人全都走了之后,何西转身问宋穷道:“你知道‘三A团’的情况吗?”
宋穷说道:“听说过,他们全部由退役警察组成,规模不大,但是做事狠辣,据说你们县的姜大志就是被他们灭了门的。”
“恩?何西大吃一惊,姜大志的事情他知道,姜大志是绥宁为数不多的亿元企业家,到俄罗斯去搞贸易,一夜之间被灭了门,一次性掠走320万美元,案子至今没破。
何西咬牙切齿:“我不管他是谁,无论是谁,只要是冒犯了我,就一定把他们全部消灭。”
宋穷摇摇头:“但是眼下不行,眼下你必须得忍,必须得先把姓金的解决掉。”
何西痛苦地闭上眼睛,好久才把那口气咽下去,睁开眼睛时候,那双眼睛里烧着怒火,把宋穷都吓了一跳。
“姓金的你打算怎么对付他?”宋穷问道。
“都在这个翻译身上呢,我这么放手给他权力,可是他就是不伸头,猫得太老实了。”
“那就逼他动手,明天先跟警察打招呼,把口岸那几个警察调走,你亲自带人去,把中宇公司的几个打手打一顿,另外,那个翻译,不要给他好脸,他干得再好,也不给他奖励。”
何西说:“咱俩想到一块了,说什么也得逼着他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