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回到家乡去面对萧炎,罗彩衣就有些不舒服,那是自己曾经的挂念,有些个舍弃后的缺憾美。
唐诗终于稳操胜券了,她再也不用担心丈夫左小泉的贼心和贼胆了,而且,她也是有喜在身了,怀孕期间她所担心的隐患,现在也被解除了,罗彩衣已经另嫁他人,而且是远去他乡了,交通在方便也是鞭长莫及的事情,自己完全可以高枕无忧了。
萧炎自己来的,说老婆不方便来了,实际他来的时候,也是和老婆做了一番努力的工作的,他不想老婆来,因为自己想独立的欣赏心中的女神,这是他最后的一次欣赏了,人生最美的时光仅这一次。
因为已经不是什么婚礼现场了,只为了宴请宾客,罗彩衣并没有穿上洁白的婚纱,而是穿了一件猩红的露肩拖地长裙,长发高挽,脸上略施脂粉,这是如此漂亮的一个非凡女人,这个女人曾经38度的迷恋自己,萧炎坐在角落里,盯着罗彩衣,肆无忌惮,犹如内心的浪潮,可以尽情的翻滚起伏。
田家的宾客高朋满座,田波涛现在也很骄傲,儿媳妇光艳照人,胜过当年的老婆,想不久的将来这也是医院干将,田家就是喜欢能干的女人们,女人带给他们男人光耀和财富。
田波涛今天很神气,精气神的赛过了显得单薄的儿子,何宁也是衬托儿媳妇,穿了纯白色落地长裙,长裙半露出高跟鞋的半个鞋跟,红白长裙,互相映衬,何宁干练中带着优雅,罗彩衣要眼中带着优雅,这是整个宴席上的最亮的风景线,田波涛和田虎被两个逼人的风采彻底压下去了。
一阵阵的赞美声此起彼伏,田虎和罗彩衣跟随在爸爸妈妈身后,听得耳朵都长茧了,每个宾客都这样说,到了萧炎那里,萧炎再说出来:彩衣,你真漂亮的时候,罗彩衣已经不能体会出其他的韵味来了。
能读出韵味来的是田虎,田虎读出来了,萧炎内心的独白,而他紧紧地握住萧炎的手,凑到他耳边说:“谢谢你把这么漂亮的新娘让给了我。”
萧炎脸上保持了不变说:“你要一辈子对她好,否则,我还会抢回来的。”
田虎掐着萧炎的虎口,好像是密切的舍不得分开说:“一定,哥们力军令状,保证不给你任何机会,仁兄吃好喝好。”
罗彩衣盯着萧炎,脸色被脂粉掩饰住些许的粉红,她点点头,微微一笑,说:“放心吧,遇到困难我会去找你的。”
田虎放开萧炎的手,他听得真切,他也相信罗彩衣说的就是心里话,如果自己让她遇到了困难,那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萧炎,可是,自己不会给罗彩衣想的机会,更别说去找了。
何宁夫妻是交际场上的佼佼者,罗彩衣和田虎随着他们敬酒一圈之后,主角就安全换成了田波涛夫妻,他们夫妻中夫唱妇随,更多的是何宁为头彩,他们俩穿梭在宾客之间,罗彩衣发现何宁互听的和某些一看就有头有脸的人多交谈上几句,正如田波涛所说的,婚宴是他们的交际砝码,或许在这场婚宴中,田波涛又会发现了新的商机,开辟出了新的客户,联络出了更深了感情。这些是做给他们俩看的,他们今后也要这样的学习模仿下去。
相比较田家的婚宴的气氛而言,罗家的婚宴就显得有些纯色的喜庆了,这些基本都是罗顺平的同事和好友,秦淑华的朋友不多,再有就是一些邻居了,而他们完全是一种礼尚往来的状态,罗彩衣他们的敬酒也是出于礼貌的一种形式,没有更多的阿谀奉承,没有跟多的虚情假意,大家吃了喝了,说了笑了,然后,嘻嘻哈哈的走人了,大家把这种吃饭叫买饭票吃饭,爸爸那时候经常买,现在他的同事也同样的心情来买饭票,回馈呀,见到回头钱了,自己拿出去的现在开始回收了。
罗彩衣和田虎感觉在这样的场合很放松,因为这是一种纯粹的友谊的表现,在没有其他的理由了,或有的就是爱面子吧,工薪阶层挣得都不多,礼尚往来有时候大家又感到囊中羞涩,但是,好面子,大家又通价值的买饭票,换个高价座位,来吃其千篇一律的酒宴。
不同的心情,她们俩都应付完了,父母交给的任务完成了,她们俩累的浑身发软,就想躺下睡觉去了。
田波涛在酒宴完成之后,发表了一番的感慨,说从酒宴上,就能看出,自己在商业街还是有一定的威望的,有许多的人就是纯粹的来给捧场送份子的,说白了就是来拉拢关系的,今后的维持,就要看田虎和罗彩衣的了,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可是你也会是后人的前人的,要为了子孙后代,把父母的光荣传统发扬光大下去。然后,拿出礼单来,何宁说:“这些都是我们的面子,有的是需要礼尚往来的,有的不需要随往回去,可是人家也是有目的的,这钱呢,按照礼法说不应该给孩子们了,这需要大人们去应酬,可是,咱们田家和一般人家不同,咱们是有门面的,不是寻常百姓人家,所以这些礼金,我们做父母的全都交给你们,让你们自己存起来,自由支配,这样你们出去脸上光彩。”
罗彩衣虽然是很兴奋,但是,她发现了一个问题,自己是嫁给了田家的,这份礼金在田波涛手里和田虎手里,都是进了田家人的保险柜里,而何宁的言外之意,或许是自己多心了,她的意思寻常百姓家就会把这些父母代替保管了,那罗家的呢,自己明白,罗家的礼金都是量出为入的,没有那份基础,自己是不会得到回馈的,拿自己的父母该怎么样处理呢,何宁是在提醒自己吗?
这是进门的第一件事,礼金问题,罗家的礼金也要求和田家那样的交到他们手里吗?罗顺平说:“这些都是我多年零存整取的结果。”
秦淑华也说:“你爸爸的工资就是做了这么一件有意义的大事。”
罗彩衣看了眼田虎,自己想要说,这些礼金都给父母,她希望天湖能明白自己一个做女儿的心意。
田虎的母亲何宁的话刺激到了罗彩衣:“彩衣,这些礼金让爸爸妈妈
存着吧,咱们不需要这么多,再说爸爸妈妈都需要应酬的。”
“谢谢你,田虎,你能理解我的苦心。”
“没关系,虽然这样说,我们也打算那把这些礼金给你们俩。”罗顺平见田虎这样说,自己还是给女儿个面子的,秦淑华看着心疼,但是听说田家给了,自己怎么好说不给呢。
还是田虎想了个万全之策:“爸,妈,你们存起来吧,如果我们急用呢,再来把你们要,如果不急用呢,你们急用你们就先用,反正我们俩现在不缺这个钱。”
罗彩衣也不停地点头。
秦淑华说:“彩衣,你还是带回去吧,你婆婆会笑话你的,你在田家第一天就没面子了。”
“那我也不拿。”罗彩衣不肯要。
“拿了应付完了你再送回来,你直接打到爸爸妈妈卡上去,或者爸爸妈妈用的时候,你拿出来。”田虎又这样说。
罗顺平也感觉行,这样罗彩衣回田家的时候,怀里揣了爸爸妈妈多年的份子钱,心里分不舒服。
回去之后,何宁果然是过问了,听说拿回来了,略带责怪的语气说天田虎:“儿子,这就是你不对了,罗老师和你爸工作性质不同,你爸爸的那些钱是无数的,而罗老师的钱是有数的,所以,你不该让彩衣把礼金拿回来。”
罗彩衣虽然是听着婆婆说不应该拿回来,可是,心里就是有份难以说清楚的难受,婆婆这是故意的,给自己这个做媳妇的颜色看看,让自己做个听话的媳妇。
田虎一再给母亲递眼色,不让母亲再说了,可是何宁的意思还没有完全地表达清楚呢,最后拍板说:“老田呀,明天咱们俩把礼金给亲家送回去吧。”
“不用了,妈,你要真的看不上这么点礼金,我自己送回去就行了,我们罗家是比不上你们田家体面,可是做人的道理我们一点也不比田家差。”罗彩衣感觉何宁不怀好意,你以为我这个儿媳妇就是吃素的呢。
何宁,田波涛都愣住了,包括田虎,没想到这新过门的没有转正的媳妇现在就不想忍气吞声,想要和婆婆和婆婆过招了。田虎拉了一把罗彩衣:“妈,这你就别管了,我把钱明天存起来,我们的钱我们做主,你就别管了。”说完了,拉着罗彩衣走回自己的房间去了。回到房间,满屋子的新气象,让你有没法子动气了,田虎搂着罗彩衣说:“你们就是女人,这么计较钱的归属,你说这钱,又没有人看你手里的,你说给了就给了,你说给多少就给多少,你说放哪里就放哪里了,以后,对待这种斤斤计较的事情,不要和她们认真,这以后你要学着点,他们想听什么你就说什么,至于你怎么做的,那是另一回事了。”
罗彩衣惊愕的看着田虎:“我就是说一家人应该坦诚相待,互相理解,互相要尊重,用得着炫耀吗?”
不同的家庭出身,学会了不同的为人处世,这就是做人的原则不同,田虎虽然是学生,但脑瓜灵活多变,口服蜜饯,罗彩衣依仗着诚信,仗义,朴实待人接物来驾驭自己的人生,而他们俩组合到一起,罗彩衣发现了这是格格不入的做法。
宴请结束之后,唐诗关切的问:“彩衣,你把礼金要过来了吗,傻帽?”
“还用得着要吗,她们都给了。”罗彩衣很平淡,因为他没有发现这是什么大不了的值得做文章的事情。
“那当然不一样了,要是主动的给了,这说明他们是怕你的,你的进门三脚,第一脚就算是展开了,如果不说给,要也要不来,那你的第一脚就是失败的,基础没打好以后在这个家里想要立足就要动动手腕了,或者费点心思也不好说。我当初,他们不给,我呀,奉子成婚,你不给我就要求把孩子大了去,没办法,她们就乖乖地交到了我的手上,我当然是自己勉强要来的,那我也就住了她的小辫子,孩子,孩子终归是我要生吧,孩子得听我的吧,所有的人那就得听我的。”
罗彩衣呵呵两声,战争果然是升级了,恋爱战争到了婆媳战争了。相比较田虎和唐诗的做法,还是田虎的比较委婉一些,原则可以不变,但是,做事化解了矛盾。
“你呀,心思方正一点吧,日久见人心,每个人都是肉长的。”罗彩衣全唐诗不要心机过重了,而唐诗则反过来劝罗彩衣:“不要太单纯了,你和我可不一样,你是初步试用装,至于将来时不是用你,那还不一定呢,你赶快把肚子武装起来,或者干脆领了证,用法律保护自己。”
罗彩衣没有听唐诗那一套泼妇理论,而是想想,半采用了田虎的做法,走的时候,把罗家的礼金给了罗顺平,把田家的礼金给了何宁,告诉他们的都是相同的话,给你们吧,将来需要的时候,我们在申请,你们又是你们先用,这是咱们共同的,也不是我自己的,也不是你们自己的,咱们谁用谁说话,你们放置着吧。
罗顺平当然知道女儿是真心的,心里也说,只要是能不用,就给女儿放着。何宁认为,罗彩衣小性,不想落把柄,这只是个缓兵之计,哪天还会要回去的。于是,何宁把存折清楚地写上了儿子的名字,这是我儿子的,密码是我给写的,你们想要动用,必须经过我的手。
“妈,你还是放着吧,你还要给我们买房装修买车,处处用钱的,在我们这里,我们就会浪费了,你还是放着吧。”罗彩衣心怀坦荡,说的处处真情,何宁想,这丫头还真会装,看来儿子肯定是会想着她了。
田虎为此,给罗彩衣下的评论:善解人意的好老婆。
这些琐事应付完了,罗彩衣催促田虎赶快回自己的小蜗居,自己可耽误不起呀。
田虎回去之后,过起了少爷的生活,晚上有美女相陪,早上有保姆做饭,回家有人说话,钱呢,不用担心生活费,老娘给了新娘给,自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罗彩衣则不同,学生丈夫仿佛是自己的儿子,给他做饭,给他洗衣服,陪他说话,哄他睡觉,还
要给他收拾屋子,一切准备好了,才是自己忙自己的,想一下,自从做了别人的新娘,自己是多重角色与一身了,想要什么都不想的睡个懒觉,老公都会叫:“老婆,我要吃早饭。”周六的时间,自己想加加班,老公又喊:“老婆,来陪陪!”
春宵夜短,一刻千金,这样贪睡的时间多了,繁杂的琐事多了,工作效率下降了,不时地有客户打来电话:“罗老板,新设计出来了吗,又有什么新花样了吗,你在大城市,把一些新的信息透露给我们吧。”
女人想要做成一件事业很难,这就是女人为什么成为附带品的原因。
罗彩衣有些埋怨了,晚上,自己看着电脑不松手,田虎在身后,倒上一杯水,等着,问:“老婆,眯眯去?”
罗彩衣喝着水,说:“不去,还没弄完呢。”
田虎做到客厅去看电视,一边看电视,边看表,时针和分针在竞赛,田虎看不进内容,罗彩衣不肯放弃自己手里的活,俩人静默着。
终于,田虎又过来无语的催促了,罗彩衣着急,说:“别等我了,我还要忙,白天不出效率,靠着晚上加班了。”
田虎倚着门框,不满的问:“白天你做什么?为什么要等到晚上加班呢?”
这一句话把罗彩衣的话题勾引出来,这些天续积的情绪迸发了:“你看看,我总早上起床,然后,给你做饭,打扫房子,洗衣服,做饭,洗衣服,扫房间,刚坐下还没有完成一项呢,然后又开始做活了,你说你什么时候给了我独立的工作的时间,我要打电话吧,我要问客户的要求吧,我要推荐吧,我要设计吧,我要回复吧,我还要去看新样式吧。”
田虎看着罗彩衣,摸摸她的头:“你没发烧吧,这么多年我都没看到我吗这么抱怨过,你才结婚一个月,怎么心态这么老了,怨气十足,像个老太婆了。”
“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怎么办,不想干就不干了,你不想做早饭,和我说呀,我来做,咱们一起打扫房间,我洗衣服,这样你满意了吧?”
罗彩衣点头:“你这样做,我还满意。”
“那就从明天开始,现在我们睡觉吧,明天的太阳会照样的升起来的,一切会重新开始的。”
“啊?我又上了你的当了。”虽然如此,田虎还是把罗彩衣扛进了卧室里。
清晨,一股奶香飘进了鼻孔,罗彩衣睁开眼睛,田虎正端着热奶放到床头上,托盘里有面包,说:“老婆,早餐来了,你不用做,就可以吃到免费的西餐了。”
“免费的西餐?”
“你不付费,不就是免费吗?”
“我还真的认为不用付费呢。”
“想得美吧,我趁热喝了。”
“不,你端到餐厅去吧,我马上起床去吃。”
罗彩衣给了田虎一个热吻,田虎满意的端了茶盘到餐厅去了。这是昨晚上的牢骚起作用了?
罗彩衣迅速的跳下床,洗了手,就来抓吃的,这是自己的第一次享受被人伺候的待遇:“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女人,要学会放松,你做不成,干嘛要勉强呢,解决了吧,不要生气,生气会老得快的。”
“是,老公,以后有困难就找你。”罗彩衣说着大口的塞进食物去。
田虎同样的狼吞虎咽,这些食物,是自己大清早排队买来了,他想不能这样,明天自己不能起这么早了,自己要提前定好了早餐,让人给按照时间送来。
“老公,辛苦了,明天早上咱们一起出去吃早点吧,反正就咱们俩,吃饱了一家子都不饿了。”
“行,老婆,听你的,实际我也不想每天去排队,那咱么就出去吃,这样就节省了你的时间了。”
“你们忙不忙,你还是参与一下我的工作吧,咱们两个总是各做各的,那你毕业想干什么?”
“行,我帮你打电话联系,这是我的强项,我揽生意,你来做,这叫夫唱妇随,搭配合理。”
罗彩衣把手里的名单交给他:“你给我复印一下,咱们每个人手头一份,你要有时间呢,你就联系,说好的做好记录。”
“可以,可以。”田虎答应的非常痛快,罗彩衣感到好温馨,刚开始的战争导火线被田虎掐灭了。
田虎到了学校,就身不由己了,同学们很汗皮,拿自己就和他们一起嗨皮了,罗彩衣的任务就丢在脑后了,而罗彩衣问他的时候,他只能推三阻四的说:“课程紧,没时间。”实际是嗨皮的过头了,忘记了。
罗彩衣又陷入了工作的焦头烂额之中,她发现,自己身边没有助手是不行的。
“算了,老婆,不行咱就算了吧。”田虎投不赞成票了,因为他没有收到金钱的难为。
“那不行,我因为嫁给了你,就把自己的工作辞了,成了寄生虫,而且你现在还是靠家里来吃饭的,我可不想看你妈那张漂亮的冷脸。”
“那是咱妈,你婆婆,战争要升级了,内部矛盾要成为阶级矛盾了,我告诉你,我完全可以养活你,我在玩股票,红的绿的那种,你懂的。”
“怎么样?”
“飙升,我把我老妈给的钱玩股票了,还好,没有赔钱,才敢告诉你。”
“你胆子真大,你妈知道吗?”
“不知道,是我的了,我支配就好了,你别活得那么累,给你权利你就用。”
“密码你知道吗?”
“我有身份证,还用密码吗,忘记密码不可以吗,那就是我的,又不是别人的,银行也是相信证据的,更是重视证据的。”
“欧拉的。”罗彩衣忘记了自己的事业,为这个歪才祝贺着,亲热着。危险的关系总能化险为夷,罗彩衣心想,这样的开始是个良好的开端,自己还真的不能像个婆婆妈妈的老妈子了,看待事物要用变化的眼光,自己也要心态年轻点,和过去说拜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