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一四玉堂金马隔青云

四一四、玉堂金马隔青云

袁世凯、孙元起口中所说的“称兵作乱”,就是历史上着名的“二次革命”。

现行的历史课本上往往把二次革命的根源归结为袁世凯违背《约法》,专制独断,戕害革命同志,国民党和孙中山成了被迫反抗的受害者。二次革命最直接的导火索为宋教仁遇刺案和善后大借款案,似乎也证实了这一点。历史真的是这样吗?其实早在民国元年一月袁世凯与黎元洪接洽和谈之时,《民铎报》上就已经有人借鉴法国革命的历史经验,提出了“第二革命”的可能性。

当时南北双方刚刚在汉口血战一场,表面上看各自都是战意十足,袁世凯麾下的北洋军携着战胜之威,大有“灭此而朝食”的气魄;革命党除了天不怕地不怕的胆气外,还有南方各省渐次来援的友军,也声称要“打过长江去,解放全中国”。尽管两下都叫嚣得厉害,今天你发一个最后通牒,明天我发一个战前动员令,仿佛大战一触即发,事实上双方都没有再打的心思。

对于袁世凯来说,他刚刚起复不久,北洋六镇在过去的两三年里不知被满清皇族安插了多少暗桩,而且在后勤、外交上要受制于清政府,为了避免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即便他有能力剿灭革命党,也不敢轻举妄动。所以他采取了养寇自重的策略,在长江边停下了脚步,一边清理整顿北洋旧部,一边与朝野各势力、各国公使联络。积极夺取北方的政权。而对南方的革命党,自然要以安抚为主。

对于革命党来说。别看他们嘴上时刻挂着“北伐”二字,其实汉口一战早把打得他们魂飞魄丧,连沙场宿将黎元洪都闻风遁逃,何况其他人?败兵还要收容,伤兵还要医治,新兵还要训练,援军还要磨合,短期之内根本无法再战。他们态度激烈。未必是真心反对议和。这或许正好印证了“咬狗不叫,叫狗不咬”的俗语。

而且在当时,很多革命党人都衷心服膺民主制度,并对自己的革命主张得到全国民众支持抱有极大的信心,所以在武力对抗不占优的情况下,采取和谈,用民主选举的方式夺取政权未尝不是一条终南捷径。宋教仁就是这类人的重要代表。

就像孙元起之前和孙中山说过的:“战场上得不到的。谈判桌上也休想得到。”在袁世凯掌握优势兵力的前提下,任何企图夺权的谋划都是徒劳。从南北和谈达成到二次革命爆发这一年多的时间里,革命党曾尝试过各种手段想要执掌中央大权,但最终都归于失败。在一次次失败中,革命党也一点点重新燃起武装夺权的念头。

而在南方,当初为推翻满清政府出生入死的革命党人。现在生活依然困窘;曾经参加辛亥之役的革命士兵,很多被政府勒令解散卸甲归田。这些人心里早就愤懑不平,在经过某些别有用心之人的刻意煽动,革命再起的风潮越来愈紧,这需要一粒火星就可以变成燎原大火。

由此可见。二次革命的起因,说好听点的。是因为之前的革命不够彻底。如果说得直白一点,就是革命党人还没有捞够好处。

袁世凯对于二次革命的态度也颇堪玩味,一方面他想招抚革命党人,让国家保持和平稳定;一方面又想长痛不如短痛,不如现在用武力一举荡平南方,以免后患无穷。随着革命党人步步紧逼,“二次革命”的言论甚嚣尘上,他开始渐渐趋向于用武力解决。

武力解决似乎是个很不错的主意,尤其是对于拥有中国最强大兵力的袁世凯来说。然而个中滋味,只有袁世凯自己才能体会到。

首先,他的军事优势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明显。尽管他麾下的北洋精兵具有非凡的凝聚力和机动性,是中国最有战斗力的军队,但总数只有八万人左右。他这八万人除了要拱卫京师,还得驻扎直隶、山东、河南、湖北等地,能抽出南下的部队并不多。南方军队虽然在地理上是分散的,政治上也难以步调一致,而且训练不足,根本就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但在数量上却比北洋军多出几倍,“蚁多咬死象”的道理袁世凯还是懂的。如果南下的军队太多,不排除孙元起在鏖战正酣之际派兵直扑自己腹地的可能。

有人或许会说,既然兵力短绌,那就扩编军队嘛!袁世凯也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最终还是放弃了,因为他面临着第二个难题:财政困难。

扩编军队哪有想象中那么容易?人吃马喂、每月饷银、枪械弹药、军装被服,这些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养这些兵已经费用巨万,打起仗来更是个无底洞,所谓“大炮一响,黄金万两”,你就大把大把往里面填真金白银吧!清朝末年以全国的财力供养政府军队、支付各国巨额赔款尚且会出现亏空,现在国家形势更加衰弊,支付外国赔款一分没少,军队数量又远超前清,再加上各省不断截留税款,中央政府的财政怎么会不困难?所以自民国元年以来中央政府一直以举债度日。

还有一点就是,打仗并非袁世凯、革命党、孙元起三方的事情,也关乎各国列强在中国的利益,战前必须得到他们的支持,至少也得是默许。在袁世凯看来,自己能够得到英国公使的鼎力支持,孙中山旁边站着的是日本人,孙元起背后则有美国的身影。最浅显的道理,日本人在孙中山身上压了那儿多赌注,结果你袁世凯把他打得灰飞烟灭,日本人找谁要账去?

现在孙元起主动表示要和袁世凯站到同一战线上,如此不仅可以解决他担心的问题,甚至还要亲率大军南下平乱,这让袁世凯如何不心花怒放?

但孙元起话锋旋即一转:“当然,孙某觉得真正妄图称王称霸、祸乱国家的野心家毕竟少数,绝大多数民众还是渴望和平向往安定的,所以我们在策略上应该是拉拢一批、打击几个,积极对谋乱者进行分化,争取以和平手段解决问题。至少,我们不能主动挑起战争。”

“你的意思是?”袁世凯有点不明白孙元起的意中所指。

孙元起说道:“孙某突然间想起前年年底的一则趣闻。据说当时南京临时政府推举您为临时大总统,但要求必须到南京宣誓就职,并派蔡鹤琴、宋遁初等人为专使北上迎接。众所周知,那时禁卫军围攻经世大学,经世大学迫不得已出动飞机以轰炸紫禁城加以反制,京城中人心惶惶一夕三变,正需要大总统坐镇京师弹压局面,须臾不可离开。

“宋遁初曲谅大总统的难处,迅速返回南京报告了情况,并提议取消南下的要求,准许大总统在北京宣示就职。时任实业部次长的马君武呵斥道:‘尔为袁项城作说客耶?’话音刚落便挥拳相向,一拳打在宋遁初脸上,顿时鲜血横流。他在医院躺了大半个月,伤口才勉强愈合。但正因为有了宋遁初的提议,大总统才得以留在北京。不知大总统现在还记得这件事么?”

袁世凯心中微动:“如此厚恩,袁某自然没齿难忘!昨天听广播中说,宋遁初已于日前返回北京,并公开宣布放弃组阁,转而支持新中国党执政。百熙作为新中国党党首,想来此次必定由您来组阁,袁某感念旧恩,想推荐宋遁初在内阁中出任某部总长之职,不知可否?”

孙元起答道:“遁初大才盘盘,便是内阁总理也做得,何况一部总长?如果他能在内阁中就职,孙某也与有荣焉,心中自然是千愿万愿的。无奈孙某之前询问过遁初的意见,他却牢固坚持自己纯粹政党内阁的主张,不愿食言自肥加入混合政党内阁。孙某也只有徒唤奈何!”

袁世凯皱紧眉头:“如此卓荦大才不能进入政府为国效力,真是可惜之至。百熙你很快就将是内阁总理,可不能让国家野有遗贤啊!”

孙元起逊谢之后说道:“孙某倒有一策,只是需要大总统成全。”

“哦?”

“孙某想代表新中国党全体议员,推举宋遁初担任参议院议长。”

袁世凯一惊:“如果老夫没有记错的话,担任参议院议长必须首先是参议院议员吧?宋遁初是参议院议员么?”

“这正是需要大总统成全之处。据我所知,外蒙、华侨等界别的选举仍在进行中,只要大总统同意,选举宋遁初为参议员应该不是难事。”

袁世凯脸上有些为难之色:“如此只怕有些不妥吧?”

当初他委任曹汝霖为外蒙议员的时候,怎么没有觉得有丝毫不妥?现在却这般作态,纯粹是拿捏!难道没了张屠夫,就要吃连毛猪?孙元起有些不忿,直接说道:“既然大总统觉得不妥,那宋遁初的参议员身份就交由我中央学会来解决吧!根据《中央学会法》,在下这个会长可以直接提名他为学会会员,正好中央学会也在选举中,那就让他参加选举再当选便是。”

袁世凯连忙说道:“宋遁初如果由中央学会选出,手续未免有些繁琐,这事儿还是交给老夫来办吧!”

孙元起这才脸色稍霁。

两人又聊了片刻,孙元起正准备起身告辞,袁世凯突然说道:“百熙,现在只有你我二人,老夫想和你说几句心底话。出我之口,入你之耳,无论你愿不愿听,离开这间屋子就当老夫没说过。”顿了一顿,又接着说道:“其实,老夫对于由百熙你组阁的态度是五分赞成、五分反对,你能大致猜到是为什么吧?”。)

一四一莫言兴废是循环四〇四谁家独夜愁灯影上三七九雪压冬云白絮飞九十五馆阁江湖并盛名四七九相逢一笑泯恩仇四六四伯道无儿迹便空三四七只在人心不是难四三一谁来五岭拜云车四四三道心淡泊对流水二九八带雨云埋一半山上一九九借问瘟神欲何往一一八少年十五二十时三七三高车大马满长安一一九九借问瘟神欲何往三七一秘殿清斋刻漏长中七十五风里落花谁是主一〇四故纸初开墨香迸一一六雨从青野上山来四七六天街小雨润如酥二四九高天滚滚寒流急三七三高车大马满长安四214 西当太白有鸟道三四六愁人夜永不得眠五十八富贵于我如浮云七十灵隐塔高灯欲无二七三剑外忽传收蓟北下一二十五海外尘氛犹未息三一七黄金用尽教歌舞四十贾谊徒能说鬼神四四五知君最是梁夫子三〇九卢郎樽俎借前筹208 春在溪头荠菜花四七五命中无时莫强求中三二三银台直北金銮外七十灵隐塔高灯欲无四八九雪耻酬恩此丈夫三五一凡鸟偏从末世来四八七圣人道大能亦博一二六易水萧萧人去也一一八少年十五二十时三〇〇卿自早醒侬自梦十四天边有信来鸿雁二六九天子择日拜将军四九八渔阳鼙鼓动地来三一四潜通造化暗相传一八七满架堆床是五车三〇四治大国如烹鲜三七六回车谒帝却为归三二八金陵王气黯然收210 远树不遮千里目225 敢有歌吟动地哀中七十九使我一生心事了二四一身向榆关那畔行上二七三剑外忽传收蓟北中十一家山万里梦依稀三八二虎鼠龙鱼无定态221 一山放出一山拦二七八不能救疗生民病二六五西当太白有鸟道二四二纸船明烛照天烧一三一二三窟全身果有凭一五一飘摇亦是天际想209 忍令血食断宗庙四三〇一从恩谴度潇湘五十息羽垂头合让君219 待得中原欲铸兵四三五肠断入城芳草路四十六燕子不来春又去三一二三窟全身果有凭一〇九坐久不须轻矍铄二七〇运筹帷幄荷时来一六二长杨鄠杜昔知名二三九苟利国家生死以二五一一声震得人心恐上二七五雄鸡一唱天下白十二四七九相逢一笑泯恩仇五〇〇汉主秋畋正掩围下211 底事昆仑倾砥柱二九〇夜深还过女墙来四一四玉堂金马隔青云三九四夕望龙城阵云起二十七一腔生意盎如春211 底事昆仑倾砥柱一五四世事洞明皆学问二四二纸船明烛照天烧四十五风花无意自飘人一一一丶高谈正可挥麈毛二五七阵图开向陇山东一七六心如死灰不复温一八九欲上青天揽明月一五〇便觉荣光焕九州七十灵隐塔高灯欲无二八六便下襄阳向洛阳上三五四易涨易退山溪水四七五命中无时莫强求下二三五四易涨易退山溪水三二八金陵王气黯然收四十五若个聪明似女儿一九三遥持麈尾独徘徊五十一君平帘下谁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