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把你手上《明报》的股份卖给我,我带你去内地赚钱。”
如果于平海真能这么轻易的就被徐存搞定,那么于平海也就不可能是让金镛金大侠这个历尽江湖风浪的“大侠”阴沟里翻船然后懊悔不已的“枭雄”了。
很快,于平海就压下心中的贪念,然后貌似跟徐存推心置腹道:“徐先生,我知道您厚爱于我,愿意提携我这个微末的小人物,可人无信而不立,我若是辜负渣先生对我的信任,我还有何面目去面对世人,我想……徐先生您也不希望我是这样的小人吧?”
听了于平海的堂堂之言,徐存面带叹服的鼓鼓掌,并道:“于先生真是要留清白在人间呀!”
于平海连连摆手道:“我没想这么多,就是想问心无愧,毕竟,君子爱财,取之要有道。”,然后,还心存侥幸的于平海,又道:“当然,我也是很希望能跟徐先生您去内地赚钱的,只是……哎,这《明报》乃是渣先生一生的心血,我不能用它来换自己的前程……”
看了于平海好一会,徐存才一脸惋惜的说道:“真是可惜了……”
见徐存似乎是准备就此打住了,也就是不带他去内地玩了,于平海犹豫了一下,然后做出最后努力道:“徐先生,我说些……说些肺腑之言给您……我虽然不能将《明报》卖给您,但您毕竟还是《明报》的第三大股东,而我和渣先生的办报理念还是……还是有些不同的地方,所以,咱们完全可以结成战略同盟……默契……而且,绝大多数情况,我都会以徐先生您马首是瞻。”
老实说——
在现阶段,于平海能说出这些话,已经实属不易了——要知道,现阶段承认他于平海与金镛的办报理念不一致,对于立足还未稳的他而言,是要承担不小的风险的。
上一世,于平海可是隐忍了近两年有了一定忠实的班底之后,才露出了他的真实面目。
而且,初始阶段,于平海还不是自己赤膊上阵,而是请人写了一些诸如“《明报》是一份香江的中国人报纸,就应站在中国人的位置去看待世界的万事万物,从中国人的角度瞻望未来。”等等文章来试探金镛的态度,等后来遭到金镛的激烈反击,于平海的缩头乌龟做不下去了才不得不硬着头皮跟金镛撕破脸赤膊上阵的。
所以说,现阶段,于平海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算得上是难能可贵了!
徐存淡淡一笑道:“我想于先生你可能是误会我的意思了。”
听徐存这么说,于平海一脸不解的看向徐存——他还真有点被徐存搞糊涂了!
徐存笑容不减道:“我说的可惜,并不是指不能从于先生你手上买来《明报》的股权,而是我得当面揭开于先生你的另一幅面孔。”
一听徐存此言,于平海的心顿时就是一紧——于平海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怎么会不明白,到了徐存这么高的身份,是绝不会无的放矢的?而且,徐存这话一出口,于平海以往的一些不好经历立时就浮现在他脑中。
随即,于平海的两鬓就冒出了无数冷汗!
不过——
即便心中已经隐隐有了预感,可于平海还是一脸笑容道:“徐先生您说笑了,君子坦荡荡,我哪有什么另一幅面孔。”
徐存一脸微笑的看着于平海,同时向黎粢一伸手。
见徐存伸手,黎粢将一个早就准备好的档案袋从一旁拿来交给徐存。
接过档案袋之后,徐存又将档案袋推向于平海。
于平海犹豫了一下,然后笑容不变的拿起档案袋,并将之打开翻看。
在这个过程中,于平海的神色看似平常,实则却是紧张不已——从他已经被汗水打湿的衬衫上就不难看出这一点!
而当于平海看清档案袋内文件的内容,于平海的瞳孔瞬间就是一缩!
不过——
很快,于平海的神色就变回了正常——就好像他一点都不在意这些文件的内容一般。
而且,于平海还坚持将文件都看完了。
尔后,于平海慢慢将文件放下,道:“不知徐先生您给我看这个是为什么,是想说我在加拿大读书期间有过犯罪经历,所以我的人品不行吗?”
徐存没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于平海表演。
见此,于平海忍不住道:“谁人年轻时不犯错误,有道是,浪子回头金不换……”
看着徐存淡淡的笑容,于平海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
他猛得站了起来,随即冲徐存声嘶力竭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徐存看着于平海的眼睛悠悠地说道:“已经很久没有人敢用你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了。”
徐存这话一出口,于平海被吓得心惊胆战,随即一脸哀求道:“徐先先,求您不要玩我了,我……您想要什么求您就直说吧!”
徐存道:“我要什么你不知道吗?”
“呃……”
于平海怎么会不知道徐存想要的是他手上《明报》的股权?
可是——
于平海是真舍不得将《明报》的股权卖给徐存——《明报》可是香江第一大报纸,有《明报》做依托,他于平海就有希望建立他自己的传媒王国,成为香江的默多克,这是多么大的诱惑呀!
见于平海一脸不舍,徐存悠悠地说道:“你瞒报你在加拿大有犯罪记录一事,在我这其实并不算什么,但在渣先生那却是致命的,我相信,以你对渣先生的了解,不会不知道,一旦渣先生知道这事,你十有八九就会被打回原形!”
徐存这话可不是危言耸听——上一世,眼看于平海的传媒王国渐成雏形,《香港经济日报》突然在揭露他十五年前在加拿大读书期间有犯罪记录,且涉嫌瞒报。此事披露后,在香江及华人圈引起轰动。于平海不得不辞去明报董事局主席及报业公会主席的职务。于平海的事业随后一落千丈,先是不得不将明报集团卖给马来西亚华人张晓卿,后来在亏损近一亿美元后又被迫将“传讯电视”卖给辜振甫的儿子辜启允。于平海的传媒王国很快就土崩瓦解。而这有很大程度是跟金镛有关。
更何况,上一世那时的于平海在面对这事时还经营了整整两年,如今的于平海却是刚刚才拿到《明报》的控股权。
对于金镛,可以说没人比研究了金镛好几年的于平海更了解。
所以,于平海也知道,徐存说的这些绝不是危言耸听!
颓然了很长时间,于平海用沙哑的声音道:“希望徐先生您能言而有信,给我一个去内地赚钱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