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本将军小心点,以防有诈!”林天达为首吩咐道。如今已经进城了,就断没有后退的道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但是人马前行了好久,还是不见有什么埋伏,眨眼间已经到了皇宫城墙下了。
“请问城楼上的可是楚大公子?”刚才放他进城的是楚二公子,那么如今站在皇城上的应该是年轻有为的楚朝阳才对。
“放箭!”楚朝阳确实在皇城楼上等了很久,不过他才没有打算要跟这林天达打招呼什么的,一见人来了,就马上命人放箭。
今天那封信上说的没错,他必须分清黑白是非,这些人大逆不道,他是决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箭火如星,次第如雨,眨眼间就有不少人中箭倒地,林天达的这支人马被逼得连连后退。
“都后退,摆盾阵!”林天达不妨楚朝阳这样一句话,便吃了这么个大亏,但饶是如此,毕竟是见过阵仗的人,他还是能够沉着应对,冷静指挥的。
“噼里啪啦!”凭空不知怎地飞出了好几大串点燃了的鞭炮,不仅惊了林天达的马,那马还因此将林天达摔下了马。
“岂有此理!”林天达一个纵身,这才幸免于难,但是一看脚下,又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一大摊水,他刚要抬脚,却发现双脚根本无法动弹,再看其他人马,也都是这种情况,他心里暗惊,这回要吃大亏了。
楚朝阳在皇城上也看到了他这模样,心中也是暗自嘀咕是何人出的手,但是如今林天达一行人被束缚在原地,正是擒这些人的好时机,他正要带人下皇城,就听到一个戏谑不羁的声音传来:“大哥,这种苦力活,就交给小弟代劳吧!”
林天达也是一愣,一回头,就看见楚朝云不知什么什么率着一大批人马赶来了,他似乎猛地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皇宫,大殿。
“三王爷又凭什么认为寻华没有这个资格?”上官且歌的话一出,年寻华就觉得有几分怒意,立马回道。
他就算再不济,也是忠顺王府的世子,和姚仪门当户对得很,何况他还有一颗真心待姚仪的心。上官且歌有什么,此前怎么待楚一忧的不说,和姚仪本来已经有了婚约了却还不知检点到处拈花惹草,如今上官且歌和姚仪的婚事既然已经吹了,他又有什么立场来说这句话呢?
上官且歌却也不跟他急,目光晃悠悠地看向一旁的年镇北,迷离中却透着一丝犀利,他笑着说道:“年王爷,现在这个时候,燕州军已经进城了,您是不是该做点什么了?”
年镇北今日所有的部署他尽悉掌握,燕州军刚闯进天商城,他的西营现今现在应该也出动了,本来还想顺便解决国公府的,却很快听说楚朝云带着楚琉年的玉牌上了城楼,便知是国公府在最后一刻明智地倒戈相向了,那便看在那个女人的面上,先不计较,毕竟眼下的首要任务,就是将年镇北父子二人擒下。
“燕州军竟然进京了,国丈你怎么一点消息也不告诉朕,莫不是要谋反?”上官且行见时机已然成熟,也戏谑地问道。
果然,上官且行的话一出,年镇北的面色就已经大变了,如今事情败露,他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猛地一个飞身将年寻华拽入身后护住,年镇北一个仰头,笑道:“哈哈!上官且行,上官且歌,如今便是你们兄弟命丧黄泉的
日子!”
宁寿宫。
宗政清月明明说要带楚一忧和年寻容去见那幕后之人,但是她带的方向却是到了年太后的宁寿宫。
“楚一忧还真不知贵妃娘娘刚入宫不久却这么快就和太后打好关系了?”脚已经踏到宁寿宫前,再往前就进了年太后的地盘了,楚一忧不禁眉间一蹙。
年寻容也是微微一愣,她自昨日到方才楚一忧为她施针前都是昏迷不醒乃至神志不清的,隐隐感觉事情无独有偶,她出事了父王胞弟和姨母却都没有去看她,那么应该也发生了什么,只是她此前心中一直因为那个人而郁结着,便也无暇顾及了。但是如今走到这宁寿宫,她反倒有几分担忧了。
昨夜父王和华儿各承了上官且歌一掌,两个人看起来都很严重,而后来她昏厥了过去便不知道是什么情形,那上官且歌是否还有为难父王和华儿呢?莫非是因为受伤严重才没有来看她?还是遭遇了什么不测?
至于姨母,这几日便都没有看到她人了,此前来这宁寿宫的时候都被嬷嬷以抱病为由不让她见姨母了,也不知道如今她身体怎么样了?
对那人的痴迷爱恋各种如今都已如水中花镜中月般破灭了,那么她唯一还留恋的便是这仅剩的亲情了,如若死前都看不到亲人安好,她怕是真要死不瞑目了。
“怎么,怕了?”宗政清月狭长的眼睛微微一眨,盈盈波光灵瞳间却充满了十足的挑衅意味。
“贵妃娘娘,我很怀疑你带我二人来这宁寿宫的目的!”激将法什么的从来都是她楚一忧用在别人的时候有用,别人想用在她身上可就有点难了。起先宗政清月答应带她二人去见那幕后之人,她就已经半信半疑了,而如今宗政清月竟然把她和年寻容带到了这宁寿宫,她就更怀疑宗政清月的目的了。
她可没有记错,宗政清月在入宫之前,曾派人到这宁寿宫打探过虚实,甚至还打伤了年太后,致使她这几日都未曾出宫,不说现在她是上官且行的妃子,是年太后在宫里的一大劲敌,就凭她打伤年太后这一点,那她和年太后的关系就不可能好。至于那幕后之人,来这宁寿宫确实是有可能,但让她来这见他,难保不是一个陷阱。
“这里可是宁寿宫,年皇后的姨母,年太后的宫殿,难道本宫带你们来这会有什么优势吗?”宗政清月轻蔑一笑,又向前走了两步,而后顿住脚步,忽地回头,看向楚一忧,说道:“楚一忧你和太后娘娘的关系不大好怕她害你本宫可以理解,但是年皇后你呢,你就不打算去看看你病了那么久的姨母吗?放眼这宁寿宫,竟然连一个侍卫太监都没有,你不觉得奇怪吗,年太后据说病得可严重了,万一她”
宗政清月很聪明,说到万一她三个字之后便不多了,只剩下一阵轻笑,但这却更加引人遐想了,关心则乱,尤其是针对年寻容这种人。
果然,年寻容一听她说完这话面上就有几分担忧,看着宁寿宫确实没有半个侍卫太监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座废弃的宫殿,那么这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了。一阵恐惧从心中渐渐生起,如若那人真的在这里,姨母纵然武功不错,却也绝不是那人的对手,恐怕连他的手下都打不过,姨母年纪也有些大了,若是那人再用他那些怪药毒丹什么的给姨母服下,姨母怕是撑不住啊。
年寻容心中一乱,自然无法再进一
步思考,她眉头紧皱,立马就跟上了宗政清月,甚至还早她一步进了宁寿宫的殿门。
“楚三小姐,你呢?”见年寻容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宗政清月笑得更加肆意了。
“贵妃娘娘接下来要去哪,楚一忧就去哪可好?”楚一忧也是勾唇一笑,宗政清月想耍花样了。这里是宁寿宫没错,但她怕的不是年太后,而是她宗政清月。
宗政清月目光一怔,忽地流转,笑道:“本宫现在想回去了,楚三小姐跟过来的话,放心地下着宁寿宫里的年皇后吗?”
“如果跟丢了贵妃娘娘,楚一忧才会不心安呢!”她猜得果然没错,这宁寿宫里定然有蹊跷,而年寻容已经独自跑了进去,怕是凶多吉少了,但她如今也顾不了那么多,她跟年寻容非亲非故甚至还有一段仇恨,今日会帮她也是为了套她口中的消息,那现在年寻容的死活跟她也没什么干系了,何况,年寻容本来就没多少时间了。
命运都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的,每一次决定都有可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如果不能扭转乾坤反命格,那便就是命了。
“不怕会出什么事的话楚三小姐尽管跟!本宫可是无所谓的!”见楚一忧这般,宗政清月也没有任何畏惧,转身,当先莲步而去。
楚一忧望了一眼空荡的宁寿宫,微微一摇头,跟上了宗政清月的步子,她倒要看看,宗政清月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金銮殿。
“年镇北,你果然想造反!”年镇北的话一出,上官且行当先怒而起身,喝道。
年镇北站在大殿下方,却丝毫没有畏惧之色,目光不屑地扫过上官且行和上官且歌,笑道:“这天商朝有三分之一是我年镇北替你上官家打下的,我和先帝亲如兄弟,便也不多计较,但是你们上官家是怎么对老夫的,说是封王,却要拿走我的兵权,逼得老夫去边疆镇戍十年才幸免于难,回天商城后仍然几次想要夺我性命,我年镇北不起来反抗的话,难道要坐以待毙吗?”
这些话,年镇北以前连在府里都不敢说,如今一口气说出来却是有说不出的大快人心,上官家算什么,今日之后便是他年镇北的天下了。“年镇北,你到底是有什么底气说出这么些话的啊?”上官且歌倒是仍旧好好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随手把玩着他的美人扇,细心看的话会发现这一把扇子和以前的不大一样了,以前上面画了个婀娜多姿的大美人,而如今却文雅至极地改成了两行龙飞凤舞般字迹的诗,如果再细心一点的人就能念出这两句诗来:紫衣一笑何须忧,原来此生有白首!
正是楚一忧当日所作之诗,他已经在心里默念过不止一百遍了,就算是闭着眼睛倒着写也能写出来了,只是那题诗之人至今还不知道罢了。
“哈哈,没有准备的话我年镇北还会站在这里吗?现在这个时候,我燕州十万大军应该已经入城了,甚至已经开始攻进皇宫了!”年镇北目光透着一股势在必得,林天达和铁为朝都是他的心腹,相信这二人不会让他失望的。
“年镇北,你简直大逆不道!”一旁的姚争听了这话早就气得不行,他这一辈子忠君爱国,哪里容许得下此等事情发生,当下指着年镇北父子二人喝道:“早知道你们父子狼子野心,今日狐狸尾巴果然露出来了!”幸好他没有将宝贝女儿嫁给年寻华,不然到时该有多后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