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京城呆不下去了

京城呆不下去了,重生之嫡女不乖,五度言情

俞文飚总担心事情一个没弄好就将火烧到小姐的身上,于是坚持要听一听小姐的计划,俞筱晚便悄声将自己的计划说出来,俞文飚觉得还算周全,只是,静晟是有兵权的人,若是万一他察觉出什么,可就麻烦了,他们虽不是白身,可是老爷已经不在人世了,舅老爷又靠不住,谁还能帮到小姐?

于是建议道:“若是能先取得惟芳长公主的支持,再行这个计划才好。”

俞筱晚想了想,也的确是怕静晟世子又使什么阴招,他是男人可以在外面活动,手中又有兵马,若真个要与她计较起来,她真是疲于应付,于是便应了下来。俞文飚这才安心地告辞,去外面布署。赵妈妈和初云初雪则是在曹府的后园子里,四处活动。

很快,一些耳语传入了张氏的耳朵里,“什、什么?有人看到你跟那个人接头了?”

张氏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手里头死死地攥着扇柄,慌了半晌神,才恨恨地拿团扇直往曲妈妈头脸脑门上一顿子乱扑,“你个办事不牢的奴才,我要你小心!要你小心!要你千万小心!你、你居然让人发觉了!你个死货!”

团扇打得倒不是很疼,就是将头发都给扑乱了,曲妈妈不敢躲避,只得小声地求情,“夫人息怒,夫人息怒!奴婢听着那个初雪和赵妈妈的话,似乎是别人帮着查的,若是俞总管帮着查的,直接就能告诉表小姐了。现在表小姐还不知道实情呢,约上了明日末时三刻,去汇丰楼二楼的甲字雅间见面。”

张氏听了这话,手上就停了下来,曲妈妈忙进言道:“奴婢想着,明日表小姐要出府的时候,夫人想法子拦一拦,咱们再赶早一点,扮成她的样子去,把这些证据给拿到咱们手里。”

这主意倒也可行,只是……张氏拧起了眉,俞筱晚那个样子哪里是那么好扮的?

曲妈妈表示无妨,“可以用碧儿,戴个帷帽,谁还知道里头的是表小姐还是谁?”

张氏老谋深算,仔细寻思一番,摇了摇头,“不成!若是外人帮着查的,那就必定是约好了见面的方法,凭信物或是什么认人,咱们没有,扮成她只会被人发觉了去。不过,若是外面镖局里的人帮忙查的,那些人都是认银子的,只要我们能拿出银子来,就能找他拿到证据。”

若是旁的事,张氏可能会半信半疑,但是初雪和赵妈妈的聊天,是被曲妈妈无意间偷听到的,还直指着她跟外男时常联系,害她想不信、想不冒险都不行。又将这主意在脑中过了一遍,张氏觉得这样可行,便悄声跟曲妈妈耳语,“明日你扮成我去,就说是晚儿丫头的主意已经被我知道了,我要自己管这事儿,管那人要证据,价钱什么的随便他开!”

说着,张氏仔细盘算了一下手中的现银,觉得应当够买下这些证据了,才安了安心。

俞筱晚回到墨玉居,就开始提笔给惟芳写信,这写信也是门学问,要让惟芳帮自己,又不能让她知道得太多,毕竟是丑闻,若是监护人的品性有污,于自己的名声也没好处。

她正在措辞呢,初云便挑了帘子进来,小声地禀报道:“长公主差人送信来了。”

俞筱晚忙将桌上的笔墨收起来,到稍间见长公主派来的小太监。那小太监口齿伶俐,打了个千儿道:“长公主殿下说想到俞小姐的店里挑几件成衣,约俞小姐今日下晌末时在店里见。还请俞小姐准时。”

人家送银子上门,俞筱晚自然不能推辞,让初云包了个大荷包给小太监吃茶,应允下一定按时到。初云去送了客回来,又小声禀道:“石姨娘来找芍药姐姐了。”

这段时间芍药与石姨娘走得极近,芍药去找石姨娘的时候多,石姨娘来墨玉居这才头一回,看来是有十分重要的事了。俞筱晚笑了笑,吩咐道:“我有几样针线活要交给芍药做,你去唤她过来。”

石姨娘来找芍药,就是来请芍药帮忙出主意的,这段时间老太太和爵爷发作张氏,虽没放在明面上说,寻的都是其他借口,可是内里的原因,石姨娘竟也知道了七八分,心里难免活动开了。不过却是先说了一通针线上的事儿,才将话峰一转,“大夫人的位置哪个敢抢,可是她时常犯错,这府中的事儿多半是要移交给二夫人了,二夫人和善,倒不是那种捏酸掐醋的,可是这府里的奴才,惯是欺软怕硬,怕是二夫人性子好,她们会当是软柿子。二夫人日后得多几个得力的人儿才行……唉,芍药姐姐别笑我,我也就是白说说。”

这种话芍药有什么听不出来的,二夫人和善,可是在府中却没有什么地位,若是日后当了当家主母,少不得要有人帮衬着,若能分管些细务,手中怎么也能漏点银子出来,石姨娘是想找机会向二夫人武氏投诚,又怕二夫人不信她,才寻到自己这里来,看中的就是表小姐跟二夫人、大少爷的关系都不错,能说得上话。

表小姐的确是流露过要与石姨娘谈一谈的意思,却不知是哪一天,芍药不敢随意应话,正要客套地应对几句,初云便敲了门走进来,“芍药姐姐,小姐有几样针线活要交给你做,让你过去一趟呢。”

芍药忙起身,“我就来。”说着看向石姨娘,不好意思地笑道:“石姨娘是先在这儿等等我,还是……”

石榴忙道:“我跟你一块儿过去吧。来了这儿,当然得给表小姐请个安。”

芍药不敢自专,初云倒是笑道:“若是小姐知道石姨娘来了,必定很高兴。”

石榴便喜笑颜开地跟着芍药和初云进了稍间。俞筱晚正坐在临窗的竹榻上看书,见到三人一同进来,不由得讶异道:“石姨娘?真是稀客啊。”

石榴笑着蹲福一礼,俞筱晚让初雪搬来锦杌,石榴侧着身子坐了,跟俞筱晚闲聊,“是来找芍药姐姐问针线上的事儿,想着应当来给表小姐请个安。”

“姨娘客气了。”虽说姨娘当不得长辈,象石榴这样卖了身的贱妾等同于奴婢,可到底是舅父身边的人,说到请安倒有些过了,俞筱晚自然不能这般拿大。

石榴又闲扯了几句,想将话题往正事上绕,却总也找不到突破口。芍药早被初雪带到内室拿花样子,连个帮衬的人都没有,她一着急,小巧的鼻尖上就渗出了一层细汗。

俞筱晚见状便吩咐初云,“去取几块冰来,石姨娘觉得热了。”

石榴忙道:“不劳表小姐破费了,我夏日里都不用冰的,这都入秋了,不妨事的。”边说边拿出帕子在脸上按了按,将汗水吸干。

俞筱晚若有所思似的“哦”了一声,“石姨娘是怕用冰伤了身子吧?”说着小脸儿有些晕红。

石榴愣了愣,恍然,原来小姐以为她是想保养身子怀孕,便顺势接着这话道的:“是啊。让表小姐笑话了。”

俞筱晚淡淡一笑,“这有何笑话的?曹府好多年没有喜讯了,若是石姨娘能……嗯,老太太一定会重赏的。”

石榴的表情有丝黯然,“妾婢哪有那么好的福气。”

俞筱晚瞟了初云一眼,初云便笑着接口道:“小姐,不如您给石姨娘扶个脉?”

俞筱晚嗔了她一眼,“我又不是大夫,哪里会扶脉,切莫乱说。”

初云被斥了几句,小脸涨得通红,再不说话。芍药已经拿到了花样子和布料,石榴不好再留,便向俞筱晚告辞。俞筱晚也没留客,只客套地请石姨娘有空常来坐坐。

从稍间转到堂屋出来,初云便要返回去服侍小姐,石榴恳求般地看了看芍药,芍药却不过,陪笑着请初云到她的房里坐一下,问一问小姐的喜好,这几件内衣都是做给小姐的。

初云欣然应允,三人一同去了芍药的房里,石榴笑着从手腕上褪下一只纯银累丝镯子,笑着给初云套上,“我跟妹妹一见如故,这个镯子就送给妹妹了。”

初云忙推辞,“这怎么使得?”

石榴佯装生气,“不收下就是看不起我了。”

初云才只好收下。石榴这时才寻着时机问,“表小姐很会扶脉么?”

初云道:“我家小姐自幼体弱,自会吃饭就会吃药了,久病成医,自是懂些的,以前老爷夫人收集了许多药方,倒不比一般的大夫差呢,这回吴庶妃保胎……”说到这忙捂了嘴,仿佛说错了话。

其实俞筱晚在摄政王府住了两个月,曹府的下人们自是要猜测一番,俞筱晚给王妃治好病,王妃还特意赏赐了,自然是阖府上下都知道的,俞筱晚不想说是自己习了医,只对老太太说是家里收集的药方有效,再说她是千金小姐,下人们再怎么猜测,也不可能当面去问她。不过初云这样说,石榴更是信了那些传言,表小姐手中有生子的药方。

石榴立时便开始心思活动了,她想帮着管家,为的就是能多存点安身立命的银子,可若是能生个一儿半女,自然就会赏赐无数,若是儿女日后有出息,不比她管家管得累死更划算?

她存了求俞筱晚的心思,便刻意讨好初云,初云是个爽朗的性子,没几句话跟她称起姐妹来了。石榴一时说起自己没有孩子的苦处,初云直叹,“姐姐真是命苦,嗯……我去求求小姐,小姐心慈,应当会允的。”

石榴又惊又喜,“一会儿还请初云妹妹帮忙美言几句。”

初云也不推辞,只是表情十分迟疑,显得非常为难。一直在一旁圆话的芍药见状,忙识趣地避了出去。石榴见四下无人了,忙握住初云的手道:“妹妹有什么话只管说,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决不推辞!”

初云小声地道:“姐姐既然要求到小姐头上,可也要帮小姐分些忧才好。”

石榴怔了怔,“表小姐有什么忧是我能帮着分的?”

初云没明着说,只是问她,“姐姐跟爵爷身边的南浦、大夫人身边的碧儿她们也挺熟的吧?”

石榴脑中灵光一现,忽然就明白了。大夫人几次谋算表小姐的家财,这是跟在老太太身边的几个大丫头都知道的秘密,现在大夫人亏空了公中的银子,表小姐怕大夫人又打自己家财的主意呢。

她拍着胸脯保证,“这你放心,若是爵爷跟大夫人说过什么话,我若想打听,总能打听清楚的。”说起来,一个从丫头升上去的姨娘,比府里的正经小姐的耳目都要多,尤其石姨娘从前是老太太屋里的人,为人亲切人缘极好,若不然,张氏亏空公中银子的事,老太太和爵爷都没声张,她怎么会知道。

石榴极通世故,知道自己有求于人,总得先有所表示,忙忙地告辞去打听。也和着张氏倒霉,她平日里对下人面热心冷,还当哪个不知道似的,尤其张氏根本不拿丫头当人看,就是忠心的丫头,比如靛儿,没了利用价值,便为了保她自己的名声,也是毫不迟疑地杖毙。以前不过因为她是一府主母,没人敢跟她对着干,现在败落了,身边的大丫头自然有了别的想法。

碧儿是靛儿没了后提上来的大丫头,跟在张氏身边的时间不长,可是时常要端茶倒水的,听到的事情却是极多,兼之张氏醋意大,总觉得碧儿生得狐媚,有勾引爵爷之嫌,时不时地要敲打她一番,心里对张氏有一肚子有怨气,所以石榴没用几句话,就勾出了碧儿一通子牢骚。

“都说跟在大夫人身边有好处,其实哪有什么好处,现在爵爷和老太太时不时要拿大夫人的错处,大夫人受了气,自然要拿咱们当丫头的发作一番。咱们是当奴婢的命,没法子的,可是也不能连月银都这样无故扣下吧?现在只要犯一点小错,就要罚月银,哪有这样的事?”

石榴就是想让她聊关于银子的问题,感同身受般的安慰了几句,就将话题往曲妈妈的身上引,“她没帮着你们说说话么?”

碧儿鄙夷至极,“那个老货,只会出坏主意!”说着四下看了看,虽然她俩聊天本就是在无人的角落里,可还是不放心,“我听那个老货给大夫人出主意,要昧表小姐的东西呢。还说什么爵爷也有意思,办好了,大夫人也就好了。我呸!”

这样的话石榴自然也不会相信,她可听到过爵爷怎么处罚大夫人的,“要怎么昧?表小姐可不会随便就给的吧?”

碧儿便将前几日偷听到的话告诉石榴。

当时张氏问曲妈妈:“表小姐的那些个东西可有说何时造册,将她的箱笼收入仓库?”

“这个,表小姐并未提及,都到府中三年了,怕是不会入库了。”

张氏沉了沉气,淡淡地道:“随便她吧,若是不放在仓库里,掉了什么,咱们也没办法了。”

曲妈妈迟疑道:“掉了什么还是不好,可若是东西换了,却难说得清的。”

石榴寻思着,这倒是真的,表小姐的东西,手中自然是有册子的,可是只要物件没少,被人换也只能忍气吞下。比如说青花瓷瓶,官窑的和民窑的,价钱差得可大了;再比如白玉盘,玉的成色直接决定价格。你的帐册上记录了极品白玉,张氏若用普通白玉的给换了,还就放在自己屋里,你能说这个好的就是你的?

这个主意可真鬼!

碧儿又道:“今天曲妈妈还在出什么鬼主意,明日要绊着表小姐不让出府什么的……话儿太小,我没听清,总之不会是好事儿。”说着又长叹,“跟着这种主子有什么好呀,以前年纪大了,连个好些的婚事都指望不上。”

她说了这么多,就是向现在最得宠的石姨娘卖好,小丫头没别的愿望,要么开脸成通房,要么嫁个体面的管事,日后成为管事娘子。

石榴虚应下几句,又套了些话,才回转了,立时将这些话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初云。

这会子快到未时了,俞筱晚正在更衣,赴惟芳长公主的约。听了初云的禀报,立即将石榴给唤了进来,一五一十地问清楚。俞筱晚沉吟了片刻,挥了挥手,赵妈妈忙带着丫头们退出去,这便笑问道:“石姨娘是想要孩子么?”

石榴脸儿一红,有些磨不开脸跟表小姐这个未出阁的少女说这些,“嗯,若能为曹家开枝散叶自然最好,就怕妾婢没这个福气。”

俞筱晚淡淡地道:“若我能保证你能生呢?”

石榴猛地一抬头,“表小姐您是说……”

俞筱晚十分肯定地道,“我能保证!也要看你愿意不愿意。”。

她之前已经悄悄给石榴扶了脉,没有吃绝子汤这类的药,舅父的年纪也不算大,不论是什么原因,总有办法。

石榴听得心房猛跳,半晌才静了下来,沉声问,“表小姐想知道什么?”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轻省,俞筱晚满意地一笑,招石榴过来,附耳低语,“若是大舅母想要换我的东西,我想请石姨娘帮我探一探舅父的口风,舅父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我没别的意思,我在曹家住了这么久,若是曹家有什么为难之事,我自然是能帮就要帮的,可这样的人情,我想自己还给舅父。”

张氏想换她的东西,她自然是不怕的,却是想知道舅父到底想要她的什么!

石榴明了了,忙点头应道:“这不难。”说着红了脸,“这些日子爵爷都是歇在妾婢这儿,今晚妾婢就帮表小姐问一问。”

“舅父是怎么回的,什么样的神情,就烦请石姨娘细细记下,告诉我。若是舅父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也请石姨娘告诉我。”俞筱晚轻笑道:“我自然能让石姨娘心想事成。”

石榴虽觉得表小姐的要求提得挺怪的,可是挡不住有个孩子傍身、晚年有所依的诱惑,还是爽快地应下了。

俞筱晚便去向老太太辞了一声,出府赴约。

惟芳早就到了俞筱晚在西直街上的绸缎店,掌柜黄重将她安置在二楼专门接待贵妇的雅间内,君逸之陪她等着,只觉得时光特别漫长。好容易看到了俞筱晚的马车,他立即对惟芳道:“小姑姑,我有事想同晚儿单独谈谈。”

“谈吧谈吧。”惟芳挥了挥手,她才不在意,“我一会儿去旁边的屋里歇一下,昨日玩得太晚了。”

才说着话,俞筱晚便推门而入,虽然早料到君逸之会在,可仍是不禁粉红了小脸。惟芳立即嘿嘿地笑道:“你来了,你替我挑两件宴会上穿的衣裳吧,我去旁边歇一下。啊对了,你的丫头借我用一下。”

说完也不管初云等人愿意不愿意,就带着人就出来了。

自然有掌柜的安排长公主歇息,从文和从安则守在门外,不让旁人打扰。君逸之示意俞筱晚坐下,自己则坐在她对面,难得严肃地道:“今日是我有事想见你,非常重要的事。”

俞筱晚也被他的严肃感染,坐直了身子。

君逸之问,“你上回说帮你治好疟疾的是位游方僧人,对他你知道多少?还有,上回在你家找药方的事儿,你告诉过谁,那药方你找到了没?”

俞筱晚疑惑地道:“那位僧人有什么问题吗?我那时只有九岁吧,只记得他来给我扶过几次脉,母亲安排他住在外院里的客房里,除了交待丫头们熬药,从不进内院的。后来……也就是上次回汝阳,我才知道他又来过我家一次,给了母亲一张生子方子……那方子的事,你当时也在呀,没有找到,我自己过滤了一遍那些天的用药,琢磨着写了一张,这还是参详了太医们开给摄政王妃的保胎方子,才写出来的。”

说完之后,就仔细地盯着君逸之,想从他脸上看出个子丑寅卯来。

君逸之蹙着眉头思索了一下道:“是这样的,那个僧人听说是招摇撞骗让人给拿了,却牵连了些什么。这事很秘密,我怕你吃亏,才来问你一声,若你不知道,也就算了。对了,反正疟疾的药方已经给我了,能不能把那张原来的方子给我?”

“可以。”听说那名僧人牵连了一些秘事,俞筱晚爽快地同意了。

君逸之呼出一口气,觉得好歹是了解了些内幕,也提前给了晚儿一点危险提示,便有心情闲聊了,“对了,昨日见你的总管去了皇叔的别苑,可是有事?”

俞筱晚想到自己正要向惟芳求助的,不如也跟他说一说,“是静晟世子约我去的,我让文伯代我了。他说知道张夫人的一些事,还一定要我明日去汇丰楼呢,不过这件事我很想知道,因而答应他了。”

君逸之听得直皱眉,想到昨日宴会上静晟看向晚儿的那种势在必得的眼神,他心里就十分不舒服,“这家伙肯定没安好心,什么事非要知道?我帮你去打听也是一样的。”

俞筱晚支吾道:“嗯,可能是跟张夫人和舅母都有关的事,他说得好象已经知道了,还想拿这个威胁我,我不如直接问他。反正已经做了安排。”于是将张氏已经打算派人跟静晟联络,自己打算来个渔翁得利的计划说了。

她特意传话给张氏,就是要张氏主动出击,她再让文伯在一旁偷听就成了,之后再找个人假装成舅父,吓他们一吓,就能将自己给撇开去。她也没瞒着君逸之,到底是什么样的丑事,甚至连舅母可能也参与了,都告诉了他。其实这般信任他到底是为什么,她却一点也没想过。

君逸之将事情过了过,便道:“静晟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事儿,你舅母也有份的事,他迟早会知道,一样能拿捏着你们,你让人扮你舅父自然是最好的,可是静晟一天呆在京城里,你们就一天不安生,得把他赶出京城去,还不能算在你的头上。”

以君逸之对静晟的了解,他多半是起了心打晚儿的主意,若是这样,明日约晚儿见面,肯定会安排人撞破,到时孤男寡女相会,难免会让晚儿名声受损,他再上提亲,就不怕曹老太太敢拒绝。可若是曹夫人张氏去,再安排曹爵爷撞破,性质就完全不同了。未婚的男女见面,只是女子的名声不好,男人只能算是风流,可若是与有夫之妇见面,被御史参上一本,静晟这官也别想做了。

但仅是这样还不行……“别的事只管交给我,我保证让静晟滚出京城去,老早看这家伙不顺眼了。”

君逸之拍着胸脯保证,俞筱晚就十分自然地信了,回到府中睡了一个安稳觉,一大早起来给老太太请过安,石榴就候在墨玉居了。

石榴将昨晚套话的结果报给了俞筱晚。男人都是耳根子软,尤其是身心得到满足之后,防备心是最轻的,石榴自小是服侍人长大的,什么话应该怎么说最是明白,问得曹清儒毫无戒备,只说“也要她能换得到”,这意思,似乎就是默许的,至于他喜欢什么,倒没说。

俞筱晚眯了眯眼,舅父果然是默许了舅母的做法,否则也不可能舅母做了这么多的丑事,他还总这般雷声大雨点小地处罚!不过不要紧,等今日拿到了张氏跟欧阳辰之间联络的证据,她怎么也要栽给舅母一个偷人的罪名,到时看舅父还怎么留着舅母!

没有先锋官了,舅父会不会自己亲自出手?应该不会,老太太就头一个不答应,他自己也要这张面皮,总不能被人说打外甥女财产的主意,最大的可能性是再找一个帮手。武氏是不可能的,敏表哥已经这么大了,必然能察觉,心里就不知会怎么想这个父亲了,所以多半会找石姨娘,不能象舅母那般明抢,却是可以暗夺。

石榴见表小姐凝神沉吟着,便安静地侍立在一旁没有打扰,俞筱晚自己想了一圈,醒过神来,见她还在,便笑着往小几旁一坐,示意她坐到自己对面,“我来给你扶扶脉。”

石榴又惊又喜,忙坐下,伸出手腕,俞筱晚给扶了脉,觉得她没问题,多半还是舅父年纪不小的缘故,还是开了张方子,又拿出一瓶小药丸,“方子上的药有几味贵的,我让初云配了给你,你自己五碗水熬成一碗,每日早晚喝下。这个药丸给舅父吃,化在汤里或者酒里,别告诉了舅父,不然舅父不配合,你也难得怀上。”

石榴拿着方子和药丸,又细细问了一遍用法,才千恩万谢地去了。

赵妈妈走了进来,小声地问道:“小姐,那药丸是什么?您连壮、壮阳药都知道配了么?”

赵妈妈觉得十分尴尬,小姐学医是好事,可是好象也懂得太多了,嗯,有些事女孩儿家家的知道可不好。

俞筱晚只是笑了笑,“我按孤本上的方子配的。”不过加了些别的东西在里面,总有一天要用着。

这会子离午膳时间还早,她仔细收拾好了桌上的药瓶,正要看会医书,就听得初云道:“小姐,怜香县主来访。”

俞筱晚吃了一惊,忙出去迎了怜香进来。

怜香笑道:“昨晚才知道,长公主昨日去你店里买衣裳,若早知道,我就一块儿去了。”

俞筱晚只是笑,“只怕贵府的针线上人手艺巧,我店里那些衣裳入不得你的眼呢。”

怜香啐道:“我哪里这么挑了?”左顾右盼了一下,“就你一人么?你家的表姐妹、大嫂她们平日都不在一块儿的么?”

俞筱晚心生警觉,淡淡地道:“不在一块的。”

怜香见了她的神色,知道她不喜这个话题,可是话到嘴边了,她怎么也压不住,“何小姐……”

俞筱晚十分严肃地打断她的话,“应该叫曹二奶奶。”

怜香的脸色僵了一僵,随即笑道:“曹二奶奶,我真觉得她配不上你二表哥呢。”

原来怜香真的对曹中睿一见钟情了。原本俞筱晚是挺喜欢怜香县主的爽朗的,可是却不喜欢她爽朗得对别人的婚姻说三道四,很正经地同她说,“姻缘天定,何况还是赐婚的,没什么配不配的。就算是不配,也得过一辈子,宁拆十座庙,不拆一家亲,就是这个理。”

抢在怜香变脸之前,俞筱晚下了逐客令,“我一会儿要出门去办事,还得沐浴更衣,就不留你用饭了。”若是不送客,怜香知道她有空,肯定会在墨玉居多呆一会儿,只怕还想着在后花园能偶遇睿表哥才好呢。

怜香到底脸皮没厚到君逸之的程度,被俞筱晚几句话一挤兑,只得告辞了。

打发走了怜香,俞筱晚不由得蹙眉,怜香若真是看中了睿表哥,愿意以平妻的身份嫁入曹家,舅父和老太太肯定都是赞同的。睿表哥若娶了怜香,就多了妻家的助力,对自己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何况睿表哥这人人口卑劣,怜香只是一时被他的外表和才华所迷,怎么也不能让她掉进这个狼窝里来,得想法灭了怜香县主的打算才行。

想了一圈没想出什么好法子,俞筱晚便将这事放到一边。歇了午,张氏果然差人来请俞筱晚,想绊住她的脚步,可是俞筱晚早让身量差不多的丰儿扮成了自己,由初云陪着去见张氏。张氏跟丰儿东拉西扯,丰儿爱理不理,张氏也没什么话要跟她说,算着时间曲妈妈应当已经到达汇丰楼了,便又强留了一会儿,才放俞筱晚离开。

静晟世子提早一刻钟坐在雅间里,想着一会儿要怎么让那个小美人屈服,心中畅快得很,不想这回等来了一个打扮得体的婆子。

来人自称曹张氏,说俞小姐的事情都能作主。

曲妈妈的年纪跟张氏差不多,面相可就老多了,不过精心打扮了一番,又是男女有别,静晟世子没仔细看过曹夫人长什么样儿,只当她就是了,冷哼一声,“看来你们舅甥的感情倒是不错,但我只想跟她说话,你让她明日此时,自己前来。我也不怕让你带话,若是她明日还不来……”他扬了扬手中的几张纸,“这些证据我就交给王爷去,看看他的岳母跟别的男人干了什么勾当,每月都要给出这么一大笔银子。”

这些纸张,曲妈妈是认得的,她们给欧阳辰银子,俞筱晚的人一直没查到,就是因为方法隐蔽,是通过买卖货物来交结,而且这家店即不是张家的也不是曹家的,是张夫人娘家嫂子开的,转银子时单独给掌柜一笔佣金,这位掌柜便三缄其口了。

俞家的人现在没有职务在身,那家店铺的掌柜自然不会买他们的帐,可是静晟用兵部的名义说要验货,甚至是要验以往的交割单,让店老板证明自己有给兵部供货的能力,那老板立即屁颠屁颠的将货物交割单捧了出来。

见到这些单子,曲妈妈就急了,伸手便抢,可她哪里是静晟的对手?

对面的酒楼里,君逸之和俞筱晚挤到窗边,透过缝隙看过去。君逸之道:“可以让你舅父出马了,不然静晟会走了。”

俞筱晚立即拍了拍手,汇丰楼里的伙计便大声道:“哎呀,曹爵爷,什么风将您给吹来了?”

雅间里的静晟和曲妈妈都是一愣,只得得曹清儒的声音问,“甲字号房在哪里?”语气急切,嗓门粗重,似是十分愤怒。

静晟顿时大叫不妙,他跟曹夫人两人处在这间雅间里,传出去可是不美,而且曹清儒脾气暴躁,虽然他不怕曹清儒动手,可是闹出他与有夫之妇的绯闻,却是于官声不利。听声音,曹清儒已经到了楼梯口,他安排做见证的人都在隔壁,此时再过来已经来不及了。

静晟几乎是想都不想,就从敞开的窗口跃了出去。

为了避人耳目,静晟挑的这个雅间并不是临街的,窗口向着一条僻静的小巷。他想得挺完美,从这里跳下去,走几步就是大街,就算曹清儒此时冲进了房间,凭什么说他是从雅间里出来的?

可惜现实与想像总有些差距。静晟的脚还未落地,就听得两道疾风之声,有暗器!

他的武功也是了得,凌空一个鹞子翻身,险险避开这两道暗器,可是更多的疾风声朝他涌了过来,他已经在空中翻了一圈,那一口真气已然用尽,除非能找到借力点,否则无法再避让,生生挨了几下,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两条蒙面的人影从墙头飞了下来,飞快地点了他的软穴和哑穴,将麻布袋往静晟的头上一罩,裹着他飞奔几步,冲入了巷尾的一辆马车上。

可怜方才怕曹清儒叫破他与曹夫人私会,静晟不敢出声唤侍卫,这会子想叫人来,已经被点了哑穴了,想叫也叫不出了。

君逸之嘿嘿一笑,眉飞色舞地朝俞筱晚道:“明天你就等着听静晟世子的流言吧。”

俞筱晚十分好奇他后面是怎么安排的。

君逸之要保持神秘感,“明日一早你就会知道了。你放心,他听到你舅父的声音,肯定认定是你舅父做的,说不定还会算在张大人的头上,毕竟他不捏着张夫人的证据嘛。”

俞筱晚看了他一眼,“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我舅父舅母出事,我一点也不着急么?”

君逸之眸光一亮,“你愿意告诉我么?”

话到嘴边,俞筱晚又迟疑了,笑了笑道:“我回去了,希望明天听到好消息。”

君逸之只是笑了笑,“会的会的,你肯定会笑的。”

次日一早,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静晟世子寸丝不挂地被人丢到平南侯府的大门口,一开始侯府的亲卫还以为是个要饭的,还亲自踢了他几脚,待发觉是自家世子爷之后,“嗷”的那一嗓子,把对门忠勇公府的大门都给叫开了。

平日里高高在上的静晟世子,这回出了这么大一丑事,朝堂里人人都在猜,他怕是不能在京城呆下去了。

95 要先除了嫡妻85 王妃的病情27 竹篮打水一场空19 张氏的计划165 是不是早产全123 曹府的打算91 婚事提上日程126 大旱3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102 赐婚142 兰公子的请求148 这是犯案现场106 拒绝73 最后一封信112 太后的赏赐35 拜师学艺36 送上生辰厚礼30 打的就是你76 赠琴113 楚王妃的猜测110 曹清儒的笔记171 大结局168 府里还有太后的人243 出大丑了165 是不是早产2121 他们的事你不要管134 连环计162 不和的种子243 出大丑了61 狭路总相逢37 君逸之又来了61 狭路总相逢132 亲戚也没得做101 订亲2149 供词84 没人比我美30 打的就是你146 父亲以前的幕僚96 山路遇险64 新朋友55 一起摔一跤121 他们的事你不要管168 府里还有太后的人2148 这是犯案现场157 百口莫辩二116 玉佩的秘密108 待晓堂前拜舅姑70 不是我的错171 大结局154 吐到流产68 静雯郡主很委曲142 兰公子的请求11 清香的糕点137 出人命了36 送上生辰厚礼97 欧阳辰被抓住了1 中计32 好戏开锣7 丫头也有用处23 命中之人是谁156章 开光的木牌21 都是斗篷惹的祸5 见面礼很贵重7 丫头也有用处154 吐到流产38 不愿意就用强142 兰公子的请求62 结识了长公主159章 母后安心休养吧98 父亲死因不因102 赐婚48 舅父的用心141 凶手入网137 出人命了3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116 玉佩的秘密80 我心悦你162 不和的种子2140 半夜火灾141 凶手入网96 山路遇险133 都是陷阱60 生意难做111 晚儿接生89 自作孽不可活83 外人所为38 不愿意就用强83 外人所为77 都来瞧热闹166 曹清儒的秘密1114 祸水63 一同出游74 遇袭9 教我武功吧116 玉佩的秘密169章 别苑遇袭一135 连环计23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8 杀鸡儆猴153 静雯滑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