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
回了两个字,楚佳衡便陷入思索。
南疆?
印象中是有这处地界的。
对于南疆,楚佳衡知晓的真不多。
只知道,十年前南疆就归于朝廷,年年进贡。
前世,自己成为四皇子妃之后,有幸能够接触到南疆的贡品。
犹记得那日,君冀北尤为开心,对自己也是极好,还带着自己前去挑选南疆的贡品,并且给自己淡淡的介绍了一下南疆。
总的说来,自己对南疆并不熟悉。
这一世,还是第一次听见南疆二字。
故也不是很知晓扶烟说的一物,是所指何物。
越想,眉头就皱的越深。
“蛊?!”
半响之后,楚佳衡极其惊讶的吐出一个字。
话落,也因为惊讶而站了起来。
面上满是难看的神色。
“不错,你弟弟身上是那个东西。”
听着楚佳衡的话,扶烟满眼惊喜,没想到楚佳衡这个位于深宅大院的人,竟然连这个东西都知晓。
可,别于扶烟的惊喜,楚佳衡却是满脸沉重。
蛊,她是亲眼见过的。
她亲眼看见君冀北将一只看上去很是恶心的虫子放进齐国公的手心里。
没一会,那虫子就顺着齐国公的手心,慢慢的朝里面钻,不一会儿,惨叫声便划破长空。
此后的场面,楚佳衡每一次回忆,都会忍不住的恶心呕吐。
就连现在,自己只要回忆起那一幕,都会觉得从心底面都是满满的反感。
她想,她是第一次接触那种东西,也觉得自己怕是最后一次接触那种东西,主要是太恶心了。
“这不可能,整个将军府里面都没有与南疆人有所接触,怎么可能会是蛊,你是不是看错了?”
一张脸,吓得惨白。
一定不能是那东西。
不敢置信。
说出来的话里面满满都是恐慌,瞳孔,也慢慢开始散开。
那东西,要的不仅仅是命,更是血肉。
“扶烟姐姐,这不是真的,对不对?扶烟姐姐,不能是那东西!”
回过神来,楚佳衡紧紧的揪住扶烟的衣服。
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面低落。
中蛊之人,无药可救,中的蛊,无药可解。
君冀北曾经还笑过她,说她天真过人,以为蛊只是寻常毒药,却不知蛊却是世间最毒的药。
正是因为君冀北的嘲笑,以至于现在楚佳衡都能够很深刻的记住。
也记住了蛊是比毒药还毒的东西。
被楚佳衡紧紧抓住衣服的扶烟什么话都没说,丢了一个小玉瓶给楚佳衡。
拿着玉瓶楚佳衡停住激动,屏住呼吸。
在扶烟的示意下,慢慢的打开了瓶子。
“里面的东西可以倒出来,不过要小心点。”
那东西还是活着的,扶烟可不想楚佳衡一个不小心被那个东西给钻了空子,那可就不好了。
她可不想又在自己的手上划一道伤口。
刀子轻轻擦过自己皮肤的感觉一点都不舒服,冰冰凉凉的,莫名其妙的让自己感到心慌。
听此言,楚佳衡的嘴唇抿得更紧。
手上的动作,也开始变得小心翼翼。
不一会儿,一只胖胖的肉色虫子,就被楚佳衡从瓶子里面倒到了石桌子上。
“这是何物?”
“就是你嘴里面说的那个东西。”
听到楚佳衡的问话,扶烟瞥了一眼楚佳衡。
咦,这丫头刚刚的反应可不像是不认识蛊虫的呀,为什么现在又来问自己这样蠢的问题。
尽管满满的都是疑惑,但是扶烟还是解释了一下。
“不是,不是我看过的蛊虫。”
楚佳衡使劲儿摇头。
眼前的这条虫,跟自己看见的那条完全不一样。
“这就是蛊虫呀!”听见楚佳衡的质疑,扶烟还凑近了一点,看着正在桌子上翻滚的东西,她很确定这个胖东西就是自己昨日从楚俊恪的胸膛上抓出来的那条。
确认了只有,扶烟仔细品味了一下楚佳衡的话。
不由得睁大自己的眼睛,带着惊喜的意味看着面前的人。
“咦,你还见过其他的蛊虫?”
“不,没有。”想也没想,楚佳衡直接否认。
一张脸,已经是不能够用惨白来形容。
对呀,天下的毒药都是各种各样的。
肯定这蛊虫亦是一样。
一时间,青筋暴绽。
“那你瞎说什么。”扶烟翻了一个白眼,没当一回事。
楚佳衡没有去过南疆,身边更没有南疆的人。
扶烟可不相信楚佳衡能够对蛊虫有所知晓,就算是有,也仅是皮毛。
随即从楚佳衡的手中将小玉瓶给拿了过去,捏住蛊虫的身子,丢进瓶子里面。
“小佳衡,你身边有小人,而且是一个精通南疆之术的小人,你万事小心。”
蛊这东西,有好也有坏。
“你弟弟身上的蛊,我已经除了。但是你弟弟的身子一直都被这条胖胖的蛊虫给伤了根本,精血两虚。所以,一时半会儿,还是做不到像个正常人,只不过无需担心,你弟弟就是我弟弟,我一定会给小家伙好好调理身子的。”
啧啧啧,不得不说这下蛊之人心思真是歹毒。
就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真是败类。
对于扶烟的话,楚佳衡点了点头。
心中万分感谢。
她不敢想象,若是没有扶烟的话,现在的楚俊恪是什么样子。
绝对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小佳衡,你家中的腌臜事情,本来不该是我来说,但是,既然我们已经是结拜姐妹了,有些话,你必须记住。”
扶烟收起脸上的轻浮,一脸凝重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在这深宅大院里面,多是一些心思歹毒之人。你弟弟就是最好的前车之鉴。别说你弟弟是中蛊,说了,只会害了你……”
那一下午,扶烟在楚佳衡的面前说了很多话。
每一句,或多或少都是夹杂着关心。
也让楚佳衡意识到,原来将军府也只是盛名在外。
其实早就是金玉在外,败絮其中。
既悲伤,但也有开心。
那就是楚俊恪的身子。
扶烟说了,从此以后,这臭小子就再也不是病秧子了。
听闻这句话,楚佳衡说不震惊,那绝对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