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佳衡松了一口气。
站在桂花树下,楚佳衡不由得抬头。
难得的好月亮。
但是楚佳衡就是觉得自己看不清前路,前路是模糊的。
楚佳衡现在只有这个感觉。
君冀尘不理她,家里面还有一堆破事,自己满身的仇恨,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着手。
就算是自己现在已经是有了资本,也有了所谓的能够预言未来,可为什么自己现在却是退却了?
她想不通。
看着乌黑黑的天,那明亮亮的月亮都好像是没有办法让天空变亮。
像极了此刻的楚佳衡。
就算是呼吸,都好像是沉重的。
楚佳衡现在满心难受。
她好像,走着走着,将自己给走没了。
王氏!
老太太!
林依然……
太多太多的人,楚佳衡现在思绪很是混乱。
第二日一早,楚佳衡便直接轻装上阵,离开了将军府。
连早安都没有去福寿院给老太太请。
只是留下了两封信,一封给了方氏,一份给了楚致远。
此时此刻的将军府对于她来说,无比是一个巨大的牢笼。
她要逃离开来,好好的理一理自己的心绪。
无疑,寒山寺就是楚佳衡现在前往的最好的地方。
毕竟,在那里,有一个人知道她的秘密。
尽管那个人现在已经逝世。
可是那个地方现在是楚佳衡唯一能够安心的地方。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抵达寒山寺的时候,已经是红霞满天了。
太阳的威力,也开始收敛。
楚佳衡一身汗水,从马车上下来。
寒山寺果然是名不虚产。
刚刚抵达寺门,就已经是察觉到阵阵凉风。
楚佳衡闭着眼睛,感觉这这冷风吹袭在自己身上的感觉。
很是舒服。
就算是在这里遇到过大危险,可是楚佳衡还是觉得这里有一股亲密的感觉。
这就是最近她一直寻找的感觉。
安心。
“施主,这间西厢房,是您接下来居住的地方。”
了空是见过楚佳衡的。
按照道理说,楚佳衡和君冀尘是让方丈逝世的原因。
但是,整个寒山寺却是对这两个人有着最高的礼遇。
方丈刚逝世的遗嘱,了空还不是很理解。
可最近看着天象,了空才惊觉原来方丈是为了整个寒山寺才那样的。
楚佳衡和君冀尘,与整个寒山寺的气运紧紧相连。
若他们出事,寒山寺也就完了。
相继苍生,也会出事。
“多谢小师傅。”
楚佳衡双手合十。
她认出了面前的小和尚,但是已经是忘记了他的法号。
“施主舟车劳顿,到了厢房就早些休息,山间寒气重,夜间少起夜,后山危险,白天去的时候也是要带着人。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贫僧就不叨扰施主了,先行一步,告退。”
了空简短的说了几句话,便是要转身走人。
楚佳衡连忙开口喊着:“诶,小师傅,敢问你法号是什么?”
“贫僧法号是了空。”小和尚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便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你请安歇吧。”
了空丢下这句话,没有做过多的停留,便走了。
楚佳衡也没有再次开口留下小师傅。
毕竟,除了刚刚想问一下小和尚是什么法号,其他的就没有任何想法。
就像是小和尚说的那样,她现在需要的是休息,她很累很累了。
春晓和秋红的动作也算是麻利。
迅速就将该弄的东西都给弄好了,还给楚佳衡打了一盆热水来。
尽管天色还早。
但是楚佳衡却是沾着床就睡着了。
就连此期间,孙嬷嬷叫她起来吃饭,都没有听见,亦是没有醒过来。
这一觉,楚佳衡睡得异常的舒服。
好像是随着楚佳衡的睡眠质量好了,所有的事情都朝着好的方向在发展着。
“监院师叔,”了空对着正在闭着眼打坐的监院喊着。“凤主的长命灯已经稳定了。”
监院听见这话,手上的佛珠一点都没有停止过,一就是在转动着,嘴里面也是念念有词。
了空见此,只是安安静静的退下。
片刻后,监院睁眼,已经是热泪盈眶。
方丈临终前,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凤主的长命灯一直漂浮不定。
若是凤主的长命灯一直都是漂浮不定的话,那么帝王也是一生颠簸。
帝王不稳定,天下何来的太平。
收起佛珠。
监院从蒲团上起来,朝着长生阁走去。
阁楼里面,满满都是长命灯。
长生阁的长命灯,天下闻名。
但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有在长生阁有一盏长命灯。
全部都是有大功大德,一辈子都是做的良善之事的人。
亦或是注定就是天命之星的人。
如帝王星,帝后星,文曲星和武曲星等。
缓步走上长生阁的顶阁。
此处不像是底楼,只有两盏灯。
相扶相依。
交缠相错。
相辅相成。
不难看出,只要是其中一盏飘忽不定,另外的一盏也是岌岌可危。
监院站在两盏长命灯的前面。
“阿弥陀佛。就让老衲也来帮上一把吧。”
话落,监院便是将自己的手指给割破,鲜红的血,顺着灯芯,与灯油渐渐相融。
若是有人看见这一幕,一定是会觉得惊讶。
血,说白了就是水,水怎么能够与灯油相融合?
眼见着清凉的灯油全都变红之后,监院才停下,简单的用白布一缠绕,算是止血。
随即,便是盘腿坐在蒲团之上,一段声音不高的经文便是从监院的嘴里面流露出来。
楚佳衡这一觉,睡得很久。
睡了整整三天。
这此期间,春晓,孙嬷嬷,秋红等人,完全是不止一次的去找过主持。
但是主持都是笑着对她们说楚佳衡没事。
说楚佳衡这是被禅院之中的檀香给安定了心脉,现在正处于顿悟职中。
让她们不用担心,让楚佳衡好好的安养生息便是。
可是就算是主持说了这句话,她们看着楚佳衡紧紧闭着眼睛,还是担心不已。
可这寒山寺,又不像是在家中,请郎中无疑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咬了咬牙,看着楚佳衡不像是有事的样子,她们也就只能够耐心的等着。
“春晓,春晓,你在不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