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影国国历二百零三年,太皇太后薨,享年43岁,15岁册封为后,16岁生下皇帝,升级为太后,享年43岁,皇太子登基,升为太皇太后。
宣布着太皇太后死忘的圣旨里面,也简单的叙说着太皇太后生平的几个重要的经历。
太皇太后是以始以来最年轻的太皇太后,只是她没有福气,登为太皇太后不过三天,便去世。
在众人油然为其悲伤,有一个异样的声音,却在众多书生的嘴里口口相传。
起初,只是一个保守的书生低下的说,最后,变成了众多人议论,直到现在,书生们都拿出来分析,太皇太后因何而死。
哪坦白没有太后或者太皇太后之死?可是哪朝都没办法像这朝这般引人注眸,原因是,太皇太后是在追悼先皇的宴会时突然病的,突然病,本该最先想到的是,太皇太后伤心过度,可当下,据说太皇太后要让摄政王阮君恒为帝!这就耐人寻味了。
同时,宫中也流传出,太后气死太后的流言,俗话说:流言止于智者,可智者能有几个?
据说一个太皇太后殿逃出的宫女叙说,太后叫去太医们给太皇太后延命,不惜一切代价!这是情理之中,可问题是,太皇太后死了,太后并下令用其他罪责处死太医院一干医长!
那宫女说完这些,最后,还是因伤过重,不治而亡。
太后听了,气笑了,她并没有像肃云他们那样抓着东西就砸,来发泄心中的怒火,依旧四平八稳的坐着,放在桌上的手,紧握成拳,条条青筋,根根爆粗,脸上的神色,却依旧温和如絮,看不出一丝异样。
跟太后身边的贴身老麽麽与宫女们却清楚,纷纷害怕的低下头去。
最可怕的不是会叫的狗,而是不会叫的狗!冷不丁的咬人,不给别人活命的机会,只能致命一击!
而太后,是那种从来不亲自出手的人,都会有人帮她出手解决掉她所想解决掉的人,所以大家只看见温柔的皇后,而这次,太后必须做出一个姿态让皇帝看,这才没办法亲自出手,不然,她绝对不会出手。
温和如太后,怎么可能做那等残忍暴力的事情呢?因为太后给人的印象,一直是这样,就算有人说太后残忍暴力杀死一干太医,还是有人跳出来给太后辩护。
面具带久了,太后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心慈手软了?
能一口气将太医院里数得上名的太医全部杀掉,这是太心慈手软?太后的残忍暴力,是掩藏在心里,表面上,她依旧温和如春风,如冬日里的暖阳。
宫外流言纷纷,抢论不休,她却稳坐钓鱼台,相信那个想要弄垮她的人,一定会沉不住气,再次跳出来,到时候顺藤摸瓜还怕找不出对手?
太后的心思深沉,是旁人不能及的。
只是她没料到,这次的对手,比她更沉得住气,这次事件过后的许多,都不见有人动手!
太皇太后与皇帝相继离世,一个是先皇离世后,一个是新皇登基前,先后发了两次国丧,也只是在原本的一个国丧期内加一个月,太皇太后的死,变得微不足道。
原本就简单的登基礼,却不能如国丧般微不足道,新皇登基,除了昭告天下之外,其他一切礼仪全部免除!
正在与阮君恒商量办一个低调上档次的新皇登基礼仪的阮玉辰郁闷了,因为他们用了半天的时间,商量了七七八八,最后,却得出这样的结果!!!
郁闷的阮玉君,郁闷的回到宫中,郁闷的知道这件事情,他只是深深的看太后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转身消失在深宫内。
他能说什么?太后如此做是为了他,哪像他的生母,此时,只知道借着他的势在宫中作威作福!到处打压朝中重臣不说,还要求他封她的母族为国公!
在这场生母与养母的选择题里,阮玉辰根本不须要多犹豫,一个还在为了他不惜将自己的名声破坏掉,另一个呢?
皇家,亲情本就淡溥,阮玉辰对仪妃的淡溥亲情,在仪妃一次次强迫与威逼下,几近于无,而现在,仪妃不知道怎么得知他回宫的信息,竟然围堵在他的寝宫前!
“儿皇!”仪太妃愤怒的冲到阮玉辰面前,好似讨债鬼般,咄咄逼人。
阮玉辰自然不会在外人面前失了孝道,便恭敬的给仪太妃行了个礼,自然不是对母亲般行正礼,道:“儿皇见过仪太妃。”
仪太妃看着阮玉辰,先是高兴,当见他对她行的是长辈礼,却不是子女礼时,当下皱眉,脸上清楚的写着不悦!
“请仪太妃进去,”阮玉辰眉皱着,却没表现出一丝对仪太妃的不悦,可是藏在衣袖里的手,早已经紧握成拳,条条青筋,根根爆粗!与太后,是如此的相像。
仪太妃不悦当场给阮玉辰脸色看,完全不懂,什么是审时度势,更不用想她懂给皇帝面子的问题!
阮玉辰自然是要让仪太妃先进去,不管如何,都是长辈。
仪太妃沉着脸:“儿皇,为何还不下圣旨??!”
仪太妃追究的是为何还不封她母族父亲为国公,而仪太妃母族父亲,在母族中并没有什么地位,充其量也不过就是一个长庶子罢了,因为仪太妃的关系,在族中好过一些,而现在因为仪太妃的关系,族中人蠢蠢欲动,明面上是扶仪太妃的父亲上位,其实背地里,也只是想:挟天子以令诸侯。
如此不懂情势的仪妃,就算江宁有心想帮,可是烂泥扶不上墙啊!
江宁若帮这样的仪太妃,只会将自己摔得更惨摆了,可是在宫中,能夫起来对付太后的,也只有仪太妃而已。
除非……皇帝纳妃!只是皇帝现在还要孝期,这个方法自然不能用。
江宁负身而立站于窗前,望着天面的星辰,今夜,似乎特别难熬。
原因很简单,阮君恒去睡肃云了!
江宁告诉自己,无所谓,可还是无法入眠,站在窗台前,月华将她的身影拉得长长得,显露出一丝孤寂与悲凉,在无人的角落,她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可她眼里坚决,像是被什么点亮似的,她绝对不会再让阮君恒碰她!哪怕抵死。
宫中戒严,消息很难传出来,就连小动物,都难以飞出宫外,而江宁得到消息时,便知道,自己的一个内桩被人发现,拔除了!
人心太复杂,可以很忠心,忠心的为主子而死,也可能是背叛,不顾恩义的背叛,如林进那般。
林进,此时正是阮玉辰最得力的助手,就如前世那般,而江宁所做的努力,全部成了空气,有时候,江宁会想,她是不是走错了?自以为抓住未来,可以控制住大局,可大局就如脱缰的野马,疯狂冲击着,别人根本无法预料它的目的与方向。
比如说现在,太后之死。
前世,太后死得低调,这一世,太后死得人尽皆知。
江宁信手捻起一只笔,在空旷孤寂的房间,发了疯似的狂舞,锋利的笔锋,却在脱离笔锋时消失于无期,根本没有毁掉任何东西,可她还在舞动。
乌黑的发丝翻飞、乱舞;飘逸的长裙冽冽做响、如将要被撑爆的气球,身上明明很霸气,却在气息脱离身体的瞬间,与笔锋一般,消失于无形。
汗水,从江宁的身上发了疯的流出,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颊上,带着凌乱、颓废的美,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就如战争女神般,令人只可抑望。
三个时辰后,江宁无力的跌坐在地,将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都柞干,汗如雨下,拼命喘息着,此时,除了这个,她什么也做不到。
正常人,都会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阮君恒去肃云房间里只是在演戏,这样,心也就不会如被刀绞般疼痛!可她却背道而持,痛得呼吸都在痛,却依旧不敢回避!
昨夜一起看星星,阮君恒曾对江宁说了句:“只碰你。”
这句话,真的可以信吗?如此儿戏,怎么信?能信吗?
“哈……呼……哈……呼……”
粗重的喘息声,在幽静的黑夜响起,就如恶鬼在吐息般,直击人心,沉沉的积压于心。
如豆子般的水珠从江宁脸上滑落,流到嘴里都是咸的,只是有些,除了咸之外,还带着明显的苦味。
夜半,阮君恒带着不属于他身上的味道,出现在江宁的房间内,那味道,带着催丶情的效果,此时,正在大口大口吸呼气的江宁想忽视都难。
“你在做什么?”阮君恒急忙,走向江宁。
江宁后背明显僵了下,她没有回头,只是静静的平静着呼吸,回眸,对阮君恒展颜一笑,很美,如画卷中走出来的美人,风华绝代,眉宇间的冷漠疏离,却如积压万年的冰!矛盾又完全融合。
阮君恒忙上前:“宁儿,你听我说,我这是……”
江宁摇晃的从地上爬起,直接招来岸麽麽,奋水,她要洗洗。
不是江宁不想听完,而是江宁已经在脑海里知道阮君恒的话,他大概是想说:我这是被催丶情丶香影响的,不然,我不可能碰你以外的女人。
可笑!
可悲!
这样的注解,江宁已经不想再听,她表现出了从容与有礼,恭敬的问:“王爷,臣妾去清理一下。”